犹豫了下,去敲响了隔间的房门,“花花,花花!”
屋内的姑娘立时披衣而起,“就来!”
少倾,门开了,“小五,出什么事了?”姑娘听着小五唤地焦急,想必是有要事,开了门,便问道。
“小宝发烧了,麻烦你替我去抓几副药。”
姑娘一听小宝发烧了,忙道,“我就去。”
“只是……这么晚了……”小五有些担心,深夜里,还能抓到药嘛。
“放心吧,抢,我也给你把药抢来,等着!”
姑娘并未想过,这大半夜,抓药的事,怎的要让他一个“女人”去办。只是进屋,拿了块面纱,蒙住面容,临出门前,嘱咐小五,“小五哥,你先去看着小宝吧,我就回来!”
小五也不推辞了,左右没什么能比小宝重要的。
花花动作很快,不多时,便带了药回来。只是神色有些不对,但紧张孩子的小五未曾察觉。
小宝喝了药,渐渐开始发汗,两个大人守着一个娃娃,眼睛都不敢眨,天快亮的时候,小五摸摸小宝额头,然后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退了。
“你快回去休息吧,陪我守了一夜,你也累了,况且你身体也不好。”小五有些愧疚,让花花陪着他一夜没睡。
花花原想说什么,但想着小五哥一夜没睡,还是等休息好再说吧,便点点头,回屋子去了。
小五端着粥给小宝喂了些,小娃娃今日难得没人叫起,大觉睡的呼呼的,压根不知道一夜里都经历了什么,睡就是了。
小五看着儿子如此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想把他捏醒,吼一句,你吓死老子了!
这显然不可能,小五憋着一口气,爬上床,把小娃娃塞进怀里,睡觉。
小娃娃被塞得太近,口鼻捂在爹爹怀里,觉得不舒服,伸手就是一巴掌。
软软的小手,指甲却锋利,小五的脖子顿时多了道指痕,小五“哇”地一声,摸摸脖子,谋杀啊这是!
真是个小克星。
小五龇牙咧嘴,却笑了。这小祖宗没事了,真好。
……
下午的时候,花花最先起来,做了一桌子饭菜。
小五把贪睡的小娃娃捞起来,三人围在桌边,颇有些一家三口的味道。
小宝扒拉着碗里的饭,时不时望望对面的花花姐姐,冷不丁冒出一句,“花花姐姐,你给我当娘亲吧。”
第十八章分别
小宝一句话,惊的小五和花花都呛了一口饭,咳个不停。
“小宝,你爹他不会给你找娘亲的,最多给你再找个后爹。”花花姑娘摸摸小宝的脑袋,嘀咕了一句,然后捂着嘴笑个不停。
小宝闻言,嘟着嘴望着自家爹爹,“可是宝宝有一个爹爹就够了。”
“小宝喜欢花花姐姐,想要花花姐姐当娘亲。”
小五看看儿子,又看看对面的花花,觉得十分的尴尬,瞧着小娃娃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又不忍心打击他。
只得佯装咳嗽一声,而后十分不好意思地冲着花花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要不然……”
“要不然你给小宝当干娘怎么样?”
“咱俩拜兄弟!不是!拜兄妹!”小五站起身来,一拍桌子,豪气干云……
不存在的,也就是碗筷抖了三抖,看上去滑稽极了。
偏偏,戳中了花花内心的柔软。
娘亲啊!他原本有机会当娘亲的,尽管不可思议,可曾经确确实实有个孩子待在他的身体里。
现在,没有了,都没有了,他会报仇的!
“好啊!大哥!”过去只是让花花有一瞬间愣神,并不足以让他沉溺其中。扬了个笑,应了声好,又对着小宝说,“小宝喜欢,以后就叫娘亲。”
小宝歪着头想了半天,“爹爹的妹妹,那是姑姑!你要嫁给我爹爹才行。”
张小五:……
你能成这样,你爹怎么不知道!
花花:呵呵,呵呵。
花花姑娘表示,还是吃饭比较好,于是埋头吃饭。不过后来,小宝管他叫娘亲,气死了某位追妻的落魄王爷,这可真不赖他。
正吃着白米饭的花花忽然想起来昨夜的事,赶紧咽了嘴里的东西,“差点忘记大事了,小五哥。”
“啊,怎么啦?”正往小宝嘴里塞肉的小五听见花花忽然变得焦急的声音,转过头来问。
“这里不能再待了,我下午就走。”
小五一脸茫然,该不会是被小宝吓的吧。
“昨夜我去抓药,夜深了掌柜的不愿意通融,情急之下动了手,叫他看清了我的样子。”
想起昨夜的事,花花有些担忧,毕竟这城里所有的药铺,都是那人的产业,尽管半年过去了,可保不齐那人还在抓他,他不能冒险。
小五知道花花同他一般,都在躲一个人,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现下还有些自责,“对不起,都怪我,昨天……”
“小五哥,你说什么呢!”花花立马打断小五,“命都是你救的,还说这些!”
“若不是内力全废了,我也不会如此狼狈。”花花笑着,却是凄楚。
小五也无从安慰,自顾还不暇呢。
“那你安顿下来给我信。”同是天涯沦落人,小五对花花,还是有那么点不舍的。
“知道!”
……
临别前,小五怕花花一个人不好过活,将怀里的银票尽数掏出来给了人家。
小宝看着,眼珠子转了转,没说话!
花花推拒了一番,奈何盛情难却,只好全装进了自己腰带。
走出去两步,却又回头,“小五哥,能别叫花花吗,太女气了。”
“那……叫月月?”
……
第十九章再干一票
“那叫,月月?”小五一本正经地询问花花的意见。
花花满脸嫌弃,“算了,花花就花花吧。”月月更女气好吗!
花花全名叫花月,是个男孩子,为了躲一个人,穿了半年的女装,曾经被打断了腿也不肯换的女装。
小五第一次见花花的时候,小家伙一身是血地抓着他的脚踝,说,“救我。”
那是在凌烟阁的后巷,一间青楼的后巷。
彼时的花花像极了当初拼命逃离的自己,小五无法拒绝。
后来小五问他,都伤成那样了,怎么还想活。
花花说,害我的,负我的,都活得好好的,我凭什么去死。
小五钦佩他。帮他安顿了下来,当然,报仇的话,只能靠花花自己了。花花也没有多要求,萍水相逢,小五已经助他良多。
两个初初相识的人,成了莫逆之交。但是谁也没有刻意探听对方的过去,只在偶尔的交谈中提及一些,也足够他们了解彼此了。
如今,又要别离,两人很是伤怀。张开双臂,拥抱了一番,两人挥手告别。
都给对方留了一句,“要好好活着。”
……
小五望着花花纤细的背影,有些泪目。很难想象,如此娇弱,不堪一击的人儿,曾经是个顶尖儿的杀手。
就像他,一点也不像,是个暗卫。一个被主上遗弃的暗卫。后肩处,被主上毁去烙印时留下的的丑陋疤痕仍在,提醒着他,所有自以为的深情,不过是主上心血来潮的一场逗弄,可笑至极。
“爹爹,爹爹,花花姐姐走远了,快进屋吧,宝宝好冷呀!”软糯的童音断了小五的思绪。
“让你多穿点,偏不肯,冻死活该。”虽是这么说着,小五还是弯腰把小祖宗扛起来,进了屋。
“再穿就成个球啦!外面的小孩子都只穿一件了,为什么宝宝还要穿那么多?”小宝很不高兴。
小宝的身体是打胎里坏了的。又是伤,又是毒,这小家伙没有胎死腹中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虽然不知道祖坟在哪儿!
可对着个瘪着嘴的三岁小娃娃,小五怎么解释呢!只得安慰道,“乖啦乖啦,明日给你煮个灵芝喝汤,给你小子补……补补……”说起灵芝,小五顿住了。
能不顿嘛。“小宝,我刚刚,是不是把银票都给花花了?”小五摸摸怀里空空如也的内兜,有点懵。
小宝气死人不偿命,“对呀!爹爹可大方了!”
“大方个鬼啊,你怎么不拦着我点,全给他了,我们吃什么!”小五痛心疾首。
“为什么要拦爹爹?”小宝眨巴着眼睛抬头望着小五,眼神十分纯良。
“没钱了就再挣啊!爹爹再干一票就有了!”
为什么他觉得小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带光?
“再干一票?”小五五五问天,这小祖宗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对啊!”小宝十分兴奋,“再干一票,可以带宝宝飞飞!”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小宝直拍手。
飞……飞飞?
就为了这个?
你知不知道,你爹出去抛头露面,万一被你那无良的父王逮到,你就成孤儿了知不知道!
还飞飞!真他妈想拍飞你!
算了,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