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和我抢男人 第2章

“这是公子让我查的人。”楚楚从怀中拿出一方手绢,递给楚云祁,楚云祁接过展开,快速地扫了几眼,冷笑一声,将手绢收入怀中起身对楚楚行了一礼,道:“多谢楚楚姑娘,在下告辞。”

“公子!”楚楚拉住楚云祁,柳眉下一双眸子盈着泪光,整个人看起来娇美可人。

楚云祁回头看向她,楚楚慌忙松开拉着他衣襟的手,垂眸转身,不再言语,楚云祁也不追问,道句“告辞”,便转身离开。

两人出了屋子之后,又被老鸨拉住喝酒,待月上柳梢,两人才带着满身甜腻的脂粉气和酒气离开。

江南多雨,这会析淅沥沥竟下起小雨来。千家灯火笼罩在烟雨中,透着淡淡的安详。

“我说你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楚楚姑娘的心意你真的一点也瞧不出?”瑶儿瞪了楚云祁一眼加快了脚步。

“我一个纨绔子弟,可配不上那么好的姑娘,还是不要耽搁她为好。”楚云祁无奈地笑了笑。

“你……”瑶儿叹了口气,看见他向西走去,快步上前拉住道: “你是不是喝醉了这不是回府之路。”

“我有说要回府了吗?”楚云祁拍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朝他挥挥手道: “小爷今晚高兴,去那醉花缘转转。”

“这都下雨了,你还去戏院浪!”瑶儿气急朝人吼道: “老子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你玩!!”说究,转身离开。

楚云祁也不在意,笑了笑继续向西走。渐渐向里走,进了一个巷子梨园戏子咿咿呀呀的唱腔传来,地面已经很滑了,楚云祁一边走一边向人打听“醉花缘”所在之处。

楚楚姑娘给自己的手绢上写着,卫三整日混迹戏院,尤其喜欢出入“醉花缘”己此番前来,就是要探探这卫三,怎奈楚云祁对戏曲不并上心,这戏院还是头一遭过来,便显得捉襟见肘。

突然前面一声马嘶,见一轺车飞也似地行了过来,醉花缘巷子颇窄,楚云祁来不及躲闪,栽了一跤,沾了一身的烂泥。

他正要起身,只见那轺车上的人提着个灯笼探出身来,粗声粗气骂道:“是哪个狗杂种敢挡老子的路?!给我打!”话音刚落,车夫便提着马鞭跳下车来。

楚云祁皱了皱眉,向轺车望去,灯笼的光打在那人脸上,粗短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肥胖的脸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滑稽,正是他让楚楚搜查的人――卫三。

刹那间,楚云祁心生一计,于是已经握在剑柄上的手缩了回来,由着那车夫一鞭一鞭抽打在自己身上。

“哎呦,哎呦,大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楚云祁在地上翻滚着求饶,那马鞭抽打在他身上,在小巷里让人听得胆战心惊。

“给我打,往死地打。”卫三恶狠狠地吼,不知是谁家孩子喊了一声“官兵来了”,那卫三怕牵扯到官府,急忙唤了车夫回来,驾着车匆匆离开。

那些鞭子打的可不轻,楚云祁忍着伤痛正要起身,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得装昏死,躺在烂泥中。

他感觉那脚步轻缓地走到自己身边,然后一只温软的手探到自己脖颈处,只听那只手的主人道: “还好,还好我们来的及时。”

那声音犹如三月春风拂过柳林般缓和,能让人顿时安静下来,又像春风拂过冰面般和煦。楚云祁差点没忍住想要睁开眼看看这声音的主人。

又听一个还显稚嫩的声音道:“还是公子聪颖,谎报官兵来了,吓走那恶人。”声音里透着对那所谓的“公子”的敬佩之情。

“行啦,云儿,我们想办法把他搬回家去,他伤的这么重,得尽快上药才是。”那位公子说着,拽起楚云祁,把他搬进自己家中。

直到楚云祁感觉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服,他才装模作样地□□着睁开眼睛。

“你醒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正关切地看着自己。在看到少年的瞬间,楚云祁脑海中中浮现的第一个感觉便是:清绝出尘。

白衣少年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幅水墨画,一点点晕开笔墨,缱绻了时光,又像空谷幽兰,凝固了月光一般的恬淡,似乎他就那么静静坐着,时间都会为他停止,此时蜡烛橘黄色的光笼罩在少年周围,说不出的安静,楚云祁觉得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便是对少年最好的描述。

一眼万年。

那白衣少年见楚云祁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浅浅一笑,道:“阁下的伤口需要及时清理。”

第2章 疗伤

楚云祁回过神,挑眉轻笑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

被少年这么一说,他这才感觉到伤口正火辣辣地疼,他顺势躺了下来,嘴角噙笑,看着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向他点了点头,浅浅一笑,转过身唤道:“云儿,将我调制的伤药拿过来。”

“哎,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只见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走进来,孩子穿着靛青色的衣服,头上扎着洗的有些泛白的靛青色的头中,显得调皮可爱。

白衣少年接过伤药,轻放在床边,拿了把剪刀,转头对楚云祁道:“我要剪开伤口旁边的衣服,可能会触及伤口,阁下忍一忍。”

楚云祁点点头,目光落在少年的手上,那双手白皙修长,如白玉般在烛光下透着莹润的微光,让人不由得想握在手里,暖在心尖。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楚云祁问。

“你竟不知我家公子是谁?你是从外地来的吧。”云儿很惊讶地看着楚云祁道: “整个颍城没有人不认识我家公子的。”

楚云祁听罢,一丝凌厉在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下一秒他便哭丧着脸,向云儿哭道。

“不瞒二位,我是从国都鄢城来经商的,这不去醉花缘听了场戏,还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顿,唉――这年头没个安生日子过活。”

云儿瘪了瘪嘴,在床边跪坐下来,替楚云祁擦拭眼泪道:“你别哭。”

白衣少年看了楚云祁一眼,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为他处理伤口。

楚云祁抽抽搭搭了一会,抹了抹眼泪,瞅了眼白衣少年,转头看向云儿问: “那么敢问你家公子是哪位金枝玉叶的贵人呢?”

云儿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我家公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你出去打听就说醉花缘巷子里的活菩萨是哪一位,便知道了。”

“活菩萨?”楚云祁眼眸闪过一丝不屑,旋即目光凌厉起来,笑道: “你家公子倒像位谪仙。”

杀人盛野,易子而食的年代,个人性命都堪忧,更何况是去解救其他处在永深火热之中庶民。

“可不是么!”云儿还小,看不懂楚云祁的表情,听不懂楚云祁语气中的试探和回味,扳着手指,神色认真道。

“就拿去年来说,巷东口的二婶得了风寒,请不起郎中,是我家公子给她看的病,还天天去她家照顾她。”

“醉花缘里有个花旦被班主打的卧床不起,我家公子就每隔一段时间给她送些钱财过活。”

“还有今年要和什么倾国打仗,官府把老百姓家里的粮食都征没了,正是青黄不接的年岁,公子就把自己收藏的字画拿出去当了,换回来的钱买了粮食,就都发给那些村民,自己每天就只吃一顿饭,那么糙的面饼,公子有时候咽都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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