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和我抢男人 第16章

楚王当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现在看来他是想为楚云祁能顺利即位扫清所有障甚至是自己。

只是魏氏和楚王没有想到,他们还是晚了一步,赵氏还是将密信送到了倾国,现在大兵压境,国家危难,必需尽快让新君即位,于是魏氏匆匆修书,让楚云祁“速速回鄢”。

一月之中,楚云祁收到两封书信,一封是“朝中有变”,那是魏氏在得知赵氏与昭和策划谋反时,怕他们突袭颍城而寄给楚云祁的,之后所寄“速速回鄢”便是第二封了。

楚云祁伤中接到第二封书信,见用铜管密封且由贴身侍女亲自送来,便知内乱已定,一定是父王生有不测,新君即位不定才会如此这般机密慎重,紧急召自己回鄢,当下与范瑶快马加鞭赶回鄢城。

暮色沉沉,楚云祁和范瑶行至鄢城城门下,守城将士老远一声吆喝:“来者何人 ”楚云祁将腰间颖乐侯所配之印递给将士,道:“颖乐侯。”

侍卫看罢,连忙打开城门,楚云祁道声“多谢”,策马向出王宫驰去。

静泉宫。“我的云儿,让娘看看,怎么消瘦了许多。 魏氏将楚云祁揽在怀里道。

“娘,你先放开我。”楚云祁挣扎。

“好小子! 敢这样跟你娘说话!”魏氏嗔怒,扬手就打,楚云祁也不躲,由着魏氏打。

他转过身对卓氏,楚平行礼道: “大娘,平哥。”

“快快免礼,让大娘瞧瞧。”卓氏拉过楚云祁,上上下下打量,竟湿了眼眶:“我的云儿长大了。”

她说着又拉过楚平的手道:“从小你们哥俩没少为吃我做的糖糕打架,现在还打不打了?”

“要是平哥还跟云儿抢,云儿还要打架。"楚云祁笑道。

“行了,少贫嘴。"魏氏笑道,转头唤贴身侍女道:“项文,通知膳房做些饭菜来。”

时隔十年之久,兄弟两再次见面,楚平上上下下打量着楚云祁,叹道:“多年未见云弟越发显得英气逼人了,父王看见了定会欣喜万分的。”

一提到先王,众人神色都暗淡下来,卓氏一双眼眸里闪着点点泪光,握着楚云祁的手,怔怔地看着他,轻声道:“云儿啊,你父王自始至终都对你寄予厚望呀……”

楚云祁一愣,他顿了顿笑道:“大娘,你要注意身子,要是觉得闷了就来静泉宫找我娘说说话。”

卓氏浅叹一声,楚平怕母亲过于伤心,遂上前抱怨道:“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从云弟回来到现在,你就一直跟他说话。”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卓氏瞪了他一眼,伸出葱白的指头在他额头一推,嗔怪道。

经这么一闹,静泉宫的气氛也没了那般沉重,魏氏多年没见儿子,难免一时爱怜,楚云祁自小和楚平便如亲兄弟般要好,经常在卓氏的晋芳宫里玩,卓氏也将楚云祁当做亲儿子一般,一时间,四人其乐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历史中每一位君王的退位都是十分凶险的,君王寿终正寝还好说,一旦是突然意外薨殁,或者是内乱、王子叛乱引起的薨殁,那就相当于是给这个国家安上了一颗□□,朝臣们或是为了自保或是为了权利,一般都会选择先王的一名王子辅佐,这就是所谓的“站队”,往往道这种时候,朝中一般是表面风平浪静,暗地却是暗流涌动,就相当于是一群饿狼被困在陷阱里,想要活命只能咬死对方。所在这个时候的权力斗争也是最残忍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个强国若是经此内乱,绝对会国力大减,这对一个国家来说是致命的伤害。所以说,老楚王在处理这个事情上真的算是高明了,当然我们的楚平也很棒哒。

第9章 山有木兮

商幽王二十五年十月,楚云祁登基,成为楚国新君。

倾国本想趁着楚国内乱,攻打楚国,未曾想赵氏、昭和叛乱还未激起浪花,便被魏氏和其弟魏然镇压,倾国未捞到好处,反和楚国结下梁子,倾文王病逝,其子赵炎即位,史称倾灵王。

楚云祁头戴冕冠,站在鄢城城墙上,望着橘红色的太阳一点点地从西方地平线上消失,久久不语,楚平亲手交给自己的帛书还展开在他寝殿的书案上。

“我儿楚云祁亲启:当年《七国论》轰动楚廷上下,父王也甚是欣慰,吾儿大才,日后必定于乱世中有一番大作为,父王不愿吾儿将时间浪费在王储之争中,故才鞭笞冷落吾儿。这些年父王甚是自责,本想今年春召吾儿回鄢,怎奈世事难料,逆贼谋国,我楚江山岌岌可危,父王从未为吾儿做过什么,此次若能助吾儿除掉逆贼,父王也能含笑九泉了,待我楚一统中原之日,家祭勿忘告知父王。”

东方一抹朝阳渐升,金色的光芒洒在楚国宫殿上,楚云祁身着金线绣绘太阳图纹的黑色王服,头戴十二旒冠一步一步走上殿前的台阶,阳光洒在他的脸庞,王霸之气尽显,他是楚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君主。

新王登基,老楚王入殡,短短一个月之内,魏氏展现了她惊人的管理能力,各国期待的叛乱并没有发生,一切事情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赵氏昭和一党叛乱以及倾军压境一事竟有一半楚人不知,直到新君即位之后各个街坊才传开来。

列国对楚国新君一无所知,于是打着与楚修好的幌子摸摸新君的脾性,纷纷派遣使者入楚,楚云祁整日忙着接见各国使臣,这一晃便已是寒冬。

这日清晨,天空暗沉沉的,不一会便飘起雪来,雪花片如飞蝶,悠扬婉转,落在地上便化了开来。

楚宫偏殿内,楚云祁正在接见宋国使臣。他头戴墨玉冠,身着玄黑鎏金凤纹袍,剑眉斜飞入鬓,炉火的光忽明忽暗,打在他脸庞。

“自我楚惠文王以来,楚宋两国一直都有姻亲,百年以来,我们两国也从未因边境问题发生争端,所以寡人希望我两国能继续交好,使两国百姓能免于战火。”楚云祁看着宋使笑道。

“楚王忧心黎明百姓,可谓至真至善。君上此次派外臣前来,递交国书一份,也是诚心希望能与楚国结为兄弟之国。”宋使对楚云祁拱手行大礼道,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卷竹简,双手捧着,上前郑重交给楚云祁。

楚云祁伸手接过,缓缓打开,他一边看一边点头,笑道:“回去转告宋君,称王大典寡人定会去参加。”

“既如此,外臣便先行告退了。”宋使见楚云祁答应了宋君邀请观看称王大礼一事,便拱了拱手向楚云祁行了大礼道。

待宋使退了出去,坐在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话的魏太后道:“这年头鸡都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哼,弹丸小国还要称王老子早就想领兵灭了他的国了。”魏然轻哼一声道。

楚云祁低声笑了笑,将竹简随意扔在一旁,之后他坐直身子,收敛了笑容,顿了顿道:“娘,舅舅,平哥,今日让你们来此是有事情相商。”

“有事就直说,都是自己人,别吞吞吐吐的。”魏然抢声道。

“这些年我楚国,吏员无能平庸者甚多,国库的存粮一年不如一年,军中将军懈息,士兵疲乏。列国忌惮惠文王时我楚国国力,不敢与我楚大起刀兵,岂不知在这百年以来,庄王的国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大楚现今只是空有其表而已,然北面倾国如日方升,大将军犀首景明和上卿凤清,二人一文一武,天下谁还敢对倾国侧目如此一虎狼之国压在我们头顶,若我大楚还这么骄奢淫靡,百官只知醉酒笙歌,只恐将来争霸者再无楚矣。现今赵氏昭和叛乱巴平,昭和一党也尽数铲除,楚云祁想向天下求贤,让我楚国面目焕然一新。”楚云祁沉声道。

“你就说我们干啥别说这一套绕口的。”魏然挠了挠后脑勺道。

“云儿的意思是……"魏太后看向楚云祁,这个女人任何时候都沉稳的让人害怕。

“变法。”楚云祁一字一句道。

楚平开口道:“古人有云: 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变法凶险之至,云弟有把握么”

“治世不一道,便国者为利。”

“圣人不易民而教,智者不变法而治。因民而教者,不劳而功成。今若变法,只恐天下非议,云弟慎重。”

“三代不同礼而王,五霸不同法而霸。礼、法以时而定,制亦各顺其宜。天下非议。乃下里巴人之于阳春白雪,不子理睬便是。”

楚平听罢,长叹一声道:“父王没有看错人啊!云弟放手去做,我定全力支持!”楚云祁点了点头,看向魏太后。

“娘跟你舅舅、大哥一样,你放手干,谁要是有异议,那可别怪魏然刀口不认人,昭和他们在下面挺寂寞的,多一两个也热闹。 ”魏太后笑了笑道。

楚云祁起身振袖,分别向三人行礼道:”楚云祁代楚国谢过娘,舅舅,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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