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景霄猛然扼住了无言的脖颈。
“你可知道这个山谷叫什么？它叫寒云谷！这是属于我们两人的山谷，你怎么可以告诉别人它的位置！”
寒景霄双目赤红，这处山谷的入口时非常隐蔽的，来的人需要穿过一座山壁，如果不是很仔细寻找根本就找不到那一个小小的山壁裂缝。
当初他们也是无意间才发现，之后的五年寒景霄也刻意在入口处做了些改动，这一下更加不会有人找到入口了。很明显如果不是无言特意告诉习渊从哪里进来，习渊怎么可能找到！
“五年了，不管你是无言还是云翳，这五年来寒云谷从来没有外人进来过，你，你！你竟然！”寒景霄喘着气。
心真的好痛，眼前的无言为什么会变得那残忍？这五年来寒云谷就是他寒景霄唯一可以放肆回忆的地方，他不明白……
即使自己曾经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过云翳，但他早就醒悟了，他也愿意为了云翳放弃一切，以前的云翳绝不是这样……不是……他的云翳比任何人都要心软，他的云翳即使伤害自己也不忍心伤害身边的人……
无言完全可以感受到寒景霄的愤怒，那掐住自己脖子的手非常用力，无言不会怀疑此刻的寒景霄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勾起了唇角，寒景霄有些戏虐的看着无言。
“难怪寒修总是说你是废物！你想要杀了我吗？受不了了吗？”
寒景霄缓缓松开了手，从无言的身上退开披上了衣服。
“翳儿，你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吗……我知道以前的我带给你太多的伤痛，所以不管你怎么伤害我都应该忍。这五年来我一直都让自己浑浑噩噩的活着，因为我害怕自己清醒过来……我害怕面对你已经不在的事实。如今翳儿回来了可是翳儿却变成了无言，你可知道我刚刚真的很想杀了你？呵呵，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明明恨不得杀了你，却还是舍不得……我很想说服我自己认错了人……可是我真的认错了人吗……”
寒景霄的身形瞬间掠出了竹屋。无言缓缓的坐起身，此时此刻，他脸上的寒冰终于出现了一丝的裂痕，随即那裂痕越来越大。无言的眼睛变得潮湿，他努力的深呼吸，不让眼睛的泪水崩溃泛滥，不可以……不可以为他流泪，不然这五年的刻意遗忘就白费了……
“霄……我不能再爱你……对不起……”
无言的眼前出现了刚刚转身离去的寒景霄的身影。寒景霄一定以为自己没有看到，但是无言看到了……
他看到了寒景霄脸上的泪痕，触目惊心……
寒景霄一口气掠出好远，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寒景霄颓然停下脚步靠着一棵翠竹缓缓坐下。
好累，真的很累……他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已经到了痛苦的呕心沥血的地步，可是那个人呢？他如此绝情绝义。
寒景霄抬起头看着天空突然笑了，那笑容凄美的让人无法直视。看着竹节顶端的一只飞鸟，寒景霄微笑的对它说话。
“这就是报应吧……以前我没有为我们之间做过全心的努力，等到想明白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其实我早就知道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我是真的知道的……我曾经想过，如果翳儿没有死的话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忍受……我食言了……我承认我小气……可五年的思念太深太沉，所以我现在更加忍受不了，忍受不了他对我的无情……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你知道吗？”
寒景霄的泪水混着血水，那模样说不出的凄惨悲痛。
“哦……或许他只是对我无情而已……你知道他刚刚对我做了什么吗？他说要和我做的时候我多么的高兴啊……但是我这么说并不代表我只想着这种事……但原来他在用这种事情告诉我他对我已经完完全全的没有了感觉……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都已经完完全全的对我没了感觉……”
寒景霄低下头将手指放在嘴里咬。自嘲的笑着。
“我在干什么？像个怨妇……居然对一只鸟诉说我的痛苦……究竟所谓的命运是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寒景霄突然想起了什么。抹干了脸上的泪痕和血迹。
“好吧无言，我倒要看看，你究竟真的是变得那么无情，还是只是做给我看。”
无言默默整理好了衣物，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食物。那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自己曾经爱吃的，也都是五年来再也没有吃过的，现在的他已经不爱吃这些了……
一个人的回忆就像是影子一样，它根本就是一个人身体的一部分，不管无言怎么抗拒，再看到这周遭的一切之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牵动了思绪。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无言一动也不能动……
“无言！”习渊推开门冲了进来，他身后的两个影卫身影一闪又隐藏了身形。看到无言完好无损习渊起先很高兴但是很快就又皱眉。空气中弥漫的是浓烈的血腥气味以及情欲过后的味道。
173、再别西风
“发生什么事了？”习渊对这种味道一点都不陌生，想自己第一次被李铎强了的时候周围也都是这种味道，但是现在这里的气味比自己曾经闻过的要浓烈的多。
由此可见这里的情事绝对不是一次两次那么简单。
地面上一片的狼藉，吃的用的散落一地。桌子和衣柜都倒了，床帐也被扯了下来。
习渊周围看向无言的腿间，他的衣服虽然已经穿好，但是裤子显然还没来得及穿回去。那两腿之间的白浊混着鲜血缓缓顺着腿淌下，习渊噎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什么痕迹他当然是清清楚楚。想要开口问什么，可是他又问不出口，难道问为什么你武功那么高还会被人用强呢？又或者难道问，究竟什么人可以让你这样被强却不反抗？
不管是那个问题，答案都会是让人难以启齿的。
习渊四下看了看，看到了一个木桶。
“我去给你烧点水洗洗吧……”
“不用，冷水就好，麻烦你了。”无言看向习渊，之前波动的情绪已经被收拾稳当。
“不麻烦……”习渊下楼打水，两个影卫跟了上去，不过下一刻他们感觉到眼前一花，人已经被点住带走。
寒景霄一只手拖着一个将两人丢在了竹林里。
“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们在保护的人，只是不想引出什么麻烦才委屈两位小兄弟了，顺便一提，你们别妄想要冲开自己的穴道，我寒景霄点的穴道不是那么容易被冲开。”
寒景霄走了之后两个影卫用眼神瞟了瞟对方，这人好厉害啊，一般人能发现他们都很不容易，这人还能那么快的点住自己，他的身法高的夸张了，和那个无言一样都那么变态。
这一边的习渊自然不知道两个影卫已经被人扔到竹林深处，只是忙着在水井边上打水。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风，习渊回过头，竹影摇拽，什么也没有，看来是山谷里回旋的风吧。
寒景霄却突然趁他回头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侧，手掌张开，一些细细的粉末飘散在空气里，他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在习渊再度回过头的时候寒景霄已经消失不见。习渊继续打水，寒景霄远远的看着习渊将那些细细的粉末吸进了鼻子，唇边的笑意更深。
回到了二楼，习渊看了看跨步进木桶的无言。
“你确定冷水真的可以？”
“没事我要运功，热水会让我不舒服。”无言说着闭上了眼睛聚气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