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风于是再接再厉,整个人靠了上去,像抱着抱枕一样把顾小橹揉进怀中,整个人都覆了上去。他没想到顾小橹会先醒过来,而他还来不及把自己搁在顾小橹身上的胳膊和腿收回来。
亏了顾小橹居然认为这是鬼压床
顾小橹开始忙着往火上烤肉,似乎对自己被鬼压一事深信不疑。
季槐风抱着那张羊皮靠墙坐着,一个邪恶的念头冒了出来。
顾小橹被压的时候以为自己是被鬼压了。那么如果他在睡梦中被怎么怎么了他会不会以为还是鬼下的手于是不再计较?
他看着在火光下忙忙碌碌的顾小橹,邪念像被充了气的皮球一样飞快膨胀。
顾小橹忽然转头:“喂!你可不准白吃白住啊!今天要跟我去打猎!”
好歹家里住了个有枪的人,要是不借他的枪多打些东西他就是麦兜他孙子!顾小橹意味深长地盯着季槐风腰间鼓起的地方,心里想得美美的。
季槐风的脸“刷”地红了。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捂着裤裆冲了出去。
“内急。”
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枪?可以理解。顾小橹烤着盐腌的肉,继续美滋滋地计划今天的打猎行动。
他平时只敢找些没有抵抗能力的兔子松鼠河鱼虾蟹之类的东西下手。现在多了个帮手,他开始幻想野猪野羊之类的大一点的动物。当然最好不要再遇上昨天那样的疯狗了
天终于蒙蒙地亮了起来。三年来,顾小橹头一回感受到了清晨的美好。
季槐风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顾小橹注意到,他腰间已经不鼓了。
这么快就把枪藏起来了么,真是小气。
顾小橹不动声色:“自己找得到厕所吗?”
季槐风的脸还是红红的:“找得到。不就在这条街的尾巴上么。”
妈的,那个就围了一圈木头顶上连遮盖的东西都没有的土个坑也能叫厕所?!
“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嘘嘘’的时候都是直接在后面解决的。”顾小橹用拇指指了指屋后。
“哦!”
怪不得!他总觉得有那么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
“我胆子小,晚上不敢去那么远。”顾小橹翻着火上的肉,说得理所当然。
季槐风绝望地摇头:“你”
“我真聪明是吧?”
顾小橹张嘴一笑,在狗啃过一样的胡子里露出两排整齐的碎玉小牙。
季槐风在他的小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忽然说:“今天我们不打猎了。”
顾小橹手一抖,串着烤肉的棍子险些掉到火堆里:“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挖个坑。”
“干什么?难道你想杀了我毁尸灭迹?!”
“让你可以半夜不用去那么远咳咳,解决问题。”
顾小橹明白过来。原来是他的小习惯被这位干净的大爷嫌弃了。
“额,你就在这里住几天而已,不用这么麻烦的。”顾小橹开始可怜地眨眼睛,“我也没有多余的肉给你当工钱。”
“我不要你的工钱!”
“唔”顾小橹犹豫地摇头,“可是如果我留下来挖坑,我就要付出今天可能会打到猎物的机会成本”
“我再给你十斤肉!”
“成交!”
顾小橹答应得太快,季槐风立刻就后悔了。其实他可以给得少一点的
然而顾小橹已经跑了出去:“你等着啊,烤一下肉,我去找雷哥借把铲。”
季槐风坐到顾小橹的位置上,漫不经心地翻着烤熟了一半的肉。
等到另一半的肉也熟了的时候,他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声,吱吱嘎嘎的,仿佛什么东西在垂死呻吟。
然后,他的屁股就像那颗扑向地球的小行星一样,和大地来了个激烈的热吻。
他抓着肉爬起来。顾小橹的宝贝小竹椅已经变成了一堆竹篾。
季槐风对着那堆竹篾欲哭无泪。
“我回来了!雷哥真他妈的痛快!”顾小橹的声音不早不晚地响了起来,语调欢快得就像是清晨在林间歌唱的云雀。然而就在他推开柴门的刹那——
“啊我的,我的,我的小櫈櫈!!”
手中的旧铁铲“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云雀的歌唱在瞬间变成乌鸦的哀嚎。
“我做了什么孽哟要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对不起你啊我的小櫈櫈你跟我三年我每天压你扁你你都不吭声,任劳任怨,鞠躬尽瘁我没了你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啊啊我的小櫈櫈”
和影帝混久了,多少都有能沾上点演戏的本领。现在顾小橹把这点本领全使了出来。
季槐风把一串肉递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