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红儿……”雪鸽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忽然灵光一闪,惊喜地问道:“是君书瑶身边的那个红儿吗?”
少女点头:“嗯”
雯时,五个人都楞住了,红儿说是她家的小姐要见夜郎,她又是君书瑶身边的婢女,岂不是……君书瑶要见夜郎?
四女跟在夜郎的身后进入了清苑,就见到了正悠闲嗑着瓜子的红儿。她挥挥手,让带夜郎五人进来的少女离开,自己凑到夜郎的面前,瞪大了眼睛,从头到脚地把夜郎看了一遍。
没有夜家人的场合,夜郎也用不着继续压抑自己,也就笑吟吟地任由红儿观察,神色不变。
红儿又围着夜郎转了一圈,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面色疑惑。咂咂嘴唇,道:“不能让小姐等久了,六少爷跟我来吧。”
正要迈步,红儿的眼角余光瞥到了四女正准备跟上来,又补充了一句:“我家小姐只见六少爷一人,或是一个人都不见,你们还要跟着来吗?”
一句话,让雪鸽等人恨恨地止住脚步。
跟着红儿穿过回廊走道,绕过莺莺燕燕的前厅,进入后院,在东南绕行一番,进入了一个独立阁楼,是电视里常见的回廊结构的三层楼房。三面都是高耸的围墙,正面是由彪形大汉看守的大门,院中盆栽植物遍布,花香扑鼻,一颗枝繁夜茂的大树傲然其中,却一点也不生疏,反而显得自然而和谐。
这是君书瑶居住的地方。
夜郎不禁大叹一声,这个老鸨好大的手笔,居然给君书瑶单独布置了这么一处幽静的院落,还是三层的楼房。
进入一楼,红儿很是热情地讲解:“我们婢女居住一楼,二楼是小姐用来待客之地。三楼才是小姐的闺房。”
边解释着,红儿边将夜郎引上二楼,正要让他稍等片刻,却忽然传来了一个软如糯米,清如碧水的声音:“红儿,请夜公子上楼来。”
红儿闻言,竟然怔住了:三楼,小姐的意思是要请六少爷上三楼吗?怎么可以,待客的话,一直都是在二楼,从来没有客人上三楼的前例,就算三楼也有待客的房间,但是意义可就大不同了。
“小姐,你……”虽然可能性不大,红儿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小姐,万一是睡糊涂了,说的胡话!
“我清醒着呢,上来吧,在客房。”依旧是糯糯的声音,听得到的人直软到了心里。
不甘心地忘了夜郎一眼,红儿嘴里嘀咕着:“即使那人再怎么说的天花乱坠,六少爷的名声不好可是事实,我可是提醒你了的,出了事,可别怨我。”最后还是将夜郎带了上去。
雪鸽四姐妹一边在包厢里等着,一边为明晚的才艺表演寻找着最佳的位置。她们发现舞台为于大厅的正中间,正面是摆着无数桌椅的一楼大堂,两边都是一间间布置雅致的包厢。她们瞄准的当然就是最好的——左右两边的第一间包厢。
探听之下,才发现那两间包厢已经被预定下了,而且还是老鸨亲自吩咐留出来的。雪鸽她们知道了个个嗤之以鼻:亏得老鸨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一视同仁,还不是以貌取人。
黑幕,果然是无处不在的。
不过,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实在不符合雪鸽等人的作风,当下她们找到了老鸨,威逼利诱一番之后……还是不知道。
最后甚至再次动用了南宫凌风的令牌,老鸨终于松了口,答应除了那两间包厢之外的包厢任由雪鸽挑选,而那两间包厢的预定之人是谁,还是不知道。
雪鸽等人本来还想死缠烂打的,结果雪霁眼尖地发现,靠着那两间最好包厢右边的那间,居然是被夜贤定下来的,雯时,四人很有默契地要下了这间包厢,留下了一脸为难的老鸨。
雪鸽等人本来以为夜郎等不了一会儿就会出来,却不成想到这个等一会儿,竟然是等到了天亮。
四人先是追问君书瑶的长相,夜郎回答了一句“貌似天仙”,还一脸陶醉的笑容,然后四人就顿悟了,这个人可是南宫凌风的夫人,怎么可以去见其他的女人呢?
互相责怪了一番之后,四人后悔不迭地开始胡乱说着君书瑶的坏话,不想却被夜郎词严义正地反教训了一番,还让她们好好向君书瑶学习,差点没气得她们喷血。
最后四人心有灵犀地达成了难得的默契,由雪霁跟着夜郎回夜家堡,其他三人去调查真相。
当雪霁哈欠连天地跟夜郎回到夜家堡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房间等候,一看,却是慢下了脚步干回来的忠伯与阿齐。
“见过公子。”两人见了夜郎,利马行标准的下人礼,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如此知书达理样子的雪霁,当时瞌睡都被吓跑了。
“嗯”夜郎点点头,他也着实有些发困,就让他们随意,自己则回房间补眠去了,顺便平静一下,那颗激动的心。
或许是太激动了,夜郎翻来覆去,始终都处与迷迷糊糊的状态,好象是睡找了,却又一点动静就会被惊醒。
比如现在,外面院子里,吵得热火朝天的叫嚷,就算是死人大概都被吵醒了,还不消说是半梦半醒的夜郎,两人第一句咆哮的时候,他就已经醒过来了,第二句的时候,完全清醒。
偏偏中间还夹杂着阿武的声音:“你们小声点,会吵醒少爷的。”天知道,为了让吵架的两人听到他的声音,他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这下,夜郎也不用再想睡觉了!
不过他却没有要出去劝驾的打算,因为吵架的是阿文与阿奇,而且还是阿奇占着上风,早看不惯阿文行为了,就让阿奇心无旁鸳地好好帮自己报仇吧。要是有人敢出来打断的话,他在出去收拾那人。
“说到底,你不也是一个奴才,有什么好炫耀的?”阿文刁钻的声音。
“我跟你可不同,我是以我的职业为自豪,你却连自己都瞧自己不起,还能有什么出息?”阿奇直接抓到要害。
“出息?作为奴才,你居然还想有出息?难不成你要推翻你家的主子?南宫王爷居然留了你这样居心叵测的奴才在身边!”这句话已经是很严重的栽赃,无论放在哪里,都不允许这样的奴才出现的。
偏偏阿奇并不吃阿文这套:“谁要推翻小王爷啊?我才没有那么没出息好不好?”
……>_<……仔细想想,在南宫凌风身边,似乎当下人更加威风一些。
阿奇的话听在从小在规矩森然的夜家堡长大的阿文耳里,是无法理解的,甚至他在想,是不是他听错了?不过利马就有人为他解惑了。
先是那位自称是南宫王府管家的忠伯,指责他:“你不知道实际情况,就不要乱说话嘛,一会儿让小王爷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害了阿奇不说,还把我们都连累上了。”
“对了”雪霁点头,“当下人是一件多么伟大,多么光荣,多么辉煌的职业,打死我也不会跟小王爷换的。”
“你们……”阿文被绕糊涂了。
“什么你们我们的”阿奇很是不忿,“以后你要是再敢污蔑我神圣的奴才职业,我就跟你拼命。”
“是啊”雪霁跟着煽风点火“士可杀不可辱,你居然污蔑阿奇想当小王爷,难道你以为南宫家的下人眼光都那么低吗?”
“唉!”夜郎再次无声叹息,凌风啊凌风,你实在是……我该说什么好啊!
吃午膳的时候,阿文再次被阿奇的行为吓到了,他居然脸不改色心不跳地坐到了夜郎的身边,还有那位忠伯,还有雪霁……居然是主仆一桌。
或许是回到了熟悉的氛围里,夜郎的心情也很高涨,连伪装一下都懒得,就开始吃饭。
阿文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暗自在心里揣测:“难道南宫王府来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小王爷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