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新娘是老攻 第238章

到底又是谁被他惦记上心了?这般的表情,那人的下场应该比他还惨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南宫修竹顺道望了望湛蓝如镜的天空,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之前,夜冥说派了人去南宫王府向父王求婚,而他随后也派了影卫去告诉父王,千万不能答应,可苦等了这么多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先不说夜冥那边没有接到消息,他这边拖了那么就,也没有任何的讯息,实在不像他的影卫做出的事情。

难道是王府那边出事了?

刚怀疑到了这一点,南宫修竹就自己笑着否定了:怎么可能出事?父王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地位崇高,南宫王府更是仅次于皇宫的存在,就算是出了事情,他这边也不可能一点讯息都没有。

想想,南宫王府出事,那不说得人人尽知,也得天下大乱才行吧。

算了,没有消息也好,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比起没有消息,万一来个消息说父王答应了夜冥的请求,他还不如一头撞死。

危机(一)

如果南宫修竹将自己的疑惑深入地想下去的话,说不定能有机会提出为在金陵的同伴发出预警,但是烦心事一大堆的他,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压根没有将这点疑惑放在心上。

而其实这件事情,也同样困惑着夜冥,他对自己亲自培养出来的属下,可谓是知根知底,除非是死了,否则就算是任务失败,那些人也会回到他的面前,领罪自刺,也绝对不会逃离。

这一次,派出去的人,就像是往大海投掷的石子,一点回应都没有。

但同样可惜的是,正因为夜冥对自己属下超乎寻常的信心,导致了他并没有过多地分心在这异常的情形之中,只是简单地认为,尽职的下属,可能是留在王府内,等着南宫天阔的答案。

毕竟他要娶的是未来的王爷,南宫天阔疼爱的大儿子,南宫天阔需要时间来思考,也是正常的。再加上,近来夜贤的动作越来越频繁,甚至将手伸向了远离堡内的夜雅芙身上,对此,他可不能置之不理。

而且,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时时刻刻都想着逃跑的南宫修竹,他得分出一部分的人手来监视这个人。

一心已经三用了,他也无力再去计较其他的小事情。

所以,等他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太迟了,该发生的,已经无法避免了。

那么南宫王府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呢?

其实无论是夜冥派去的人,还是南宫修竹派回去的影卫,在到达南宫王府的时候,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惜,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将他们扣起来的人,夜冥派来的人不认识,但南宫修竹派回来的人却是一眼就发现,那些人的身上竟有效忠当今天子的安徽——那是独属于天子影卫的标示,不受其他任何人的指挥或控制。

那么抓他们的人,是当今圣上!

这是南宫弘才下的命令,未免打草惊蛇,凡是有目的接近南宫王府的人,一律扣下。

风对这前后赶到的两拨人做了盘问,因为他们要办的事情,都是属于不需要隐瞒的类型,所以风轻易就问了出来。

前面那拨人是来求婚的,后面那拨人是来据婚的。

最后风哭笑不得地将这两拨人扣押在一处,只得等事情解决的时候,再放他们出来。

风从刚开始接到命令的时候,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两天的盘查之后,他就知道,原来这一次的动静,针对的还是那位让皇上牵肠挂肚了十多年的纪渲。

他是知道内幕的,所以知道了皇上的目的之后,他就知道,南宫傲雪一心要瞒着的事情,只怕瞒不下去了。

果然,在他出去盘查关于《白蛇传》作者的事情的时候,他听说了,南宫王府被封,南宫傲雪、南宫云婵等人全部被皇上扣押了起来。

而现在南宫弘还没有找到确实的证据,故而所有的一切,他都是吩咐自己的暗卫在进行。

再过不久,风顺藤摸瓜,找到了丑奴儿,按照皇上不许惊动其他人的要求,他悄悄抓走了丑奴儿,带回了京师。

而人刚刚带回了京师,就被皇上连夜宣见,可怜那位丑奴儿姑娘,只怕到现在还以为是被绑匪绑架了吧。

风守在暗房的外面,不许任何人的进入,这是皇上的吩咐。

而皇上他竟然屈尊降贵,亲自来了暗房,审问那刚刚被他带回来的少女。

过了不多久风听到了一声尖锐的惨叫,隐隐约约,在夜幕之中显得分外的惨烈。

风知道暗房在建设之初,就针对审讯犯人,而设置了很好的隔音效果。不过,或许是外面太安静了,也或许是他靠暗房很近的缘故,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么一声惨叫,和随后而来的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喊,在达到一个已经刺耳的程度之后,那尖叫渐渐地弱了下来,风知道被施行的人,快求饶了。

这个暗房从建立到现在审讯过不少的人,尖叫声、咒骂声、求饶声、哭泣声……几乎是每夜不断,不过今夜这里也算是蓬荜生辉了:当今天子第二次踏进了这个地方,而审讯的却是一个女子。

那么睿智冷静的皇上,审讯不过刚开始,居然就用上了刑具——皇上啊皇上,是不是一旦涉及那个人的事情,你总是这样心神大乱,总是这样的着急……

相似得惊人的情景,让风有些恍惚,依稀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夜,没有今晚的月色,黑暗黑暗,如墨一般,伸手看不见五指,但暗房里面却是灯火通明如白昼。

那一次,风也是站在了暗房的外面,现在所处的相同的位置上。

那是皇上第一次踏进这个地方,而审讯的那人苍白着一张脸,在烛光之下,显得脆弱而无力,唯有那紧紧抿着的唇,坚定而固执地不曾开口。

不过是问了两三句话,皇上就轻易失去了耐心,风站在外面,很快就同扫了一声闷哼声,那一只不曾开口的唇,终于露出了一丝缝隙,吐出了吃痛的呻吟声。

但是,相似重叠的夜晚,也是有区别的。

那夜审讯的人,只因为突然落到了身上的鞭子而粹不及防地叫了一声之后,风就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除了一声声落在那人身上的鞭响。那时,时间流逝,风感到自己仿佛听到了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声音。

毕竟是十多年过去了,风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依稀记得,那夜那人直到最后昏迷过去,也没有再吐露半个字。

今夜,不怕不行吧!

里面那个少女,一看就知道没有受过多大的苦,皇上才一动手,就已经惨叫成了那个样子,面对着后面更多的非人一般的刑讯,是个人都难以挺下来吧!

风忽然苦笑了一下,他刚刚的想法是错的,至少在那一夜,那个人最终都没有开口说话或是求饶。

纪渲啊纪渲,你连对自己都是这么的狠!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当年那个顽固得令人发指的人吗?

风忽然也有些相见那个人了。

如果今夜这边问不出答案来,恐怕被全部囚禁在东宫的那拨人要遭殃了吧。

想想那里囚禁着的人,除开原本就在东宫的太子、太子妃、还有王爷、公主等人,都是一些贵胄当中的显贵,个顶个的高高在上。

只可惜,再“上”也上不过皇帝,而现在的皇上眼里只有纪渲。

再则,那些人都是被秘密囚禁起来的,像是太后、皇后一类的“外人”,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过了不一会儿,南宫弘面沉如水地走了出来,吐出三个让风胆颤的字:

“去东宫!”

皇上,你真的要对那些人下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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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要休息了吗?”小时再一次从梦中惊醒,看到站在院里一动不动的南宫清雅,轻声问道。

清雅公子已经在那个地方站了一晚上了,是不是有烦心的事情啊?

南宫清雅看他一脸的困意,还要强撑着打开眼睛,柔声吩咐道:“去休息吧,小时。你不休息好,明日谁伺候我啊?”

小时挠挠头,他也觉得清雅公子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王爷说了要小心伺候着,他丢下清雅公子自己跑去睡觉,算不算失职啊?

“好了,我去休息了!”南宫清雅知道这人对南宫天阔的话,奉为神谕,又是死脑筋,干脆自己先让步。

小时听到南宫清雅说要休息了,那双昏昏欲睡的眼眸才立时充满了生气,喜滋滋地跑前跑后,活力充足地伺候南宫清雅洗漱完毕,点上熏香之后,自己才回到了隔壁的小房间,“砰”地一声倒在床上,连鞋袜都懒得脱,就进入了睡眠。

小时才出房门,南宫清雅就起身捻熄了燃着的熏香,因为熏香有催眠之效,而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睡觉。

南宫天阔被皇上一道圣旨宣去了皇宫,数数日子,也有四五天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南宫天阔留宿在皇宫的记录,但是这一次不同。

南宫天阔前脚一离开王府,随后管家就再次接到了圣旨,宣称王府里面的人不准出去,不准与外面的人接触。

随后,南宫清雅发现,王府里面竟然多了很多的暗卫,很明显那些人不是来自王府本身,联想到忽然被宣到皇宫久久不归的南宫天阔,南宫清雅猜测,那些人多半是来自皇宫!

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怎么会突然将注意力集中到王府来?

南宫清雅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了很多的可能性,甚至想到了是不是自己的身份曝光了。不过,之前的事情已经被大家联手,很好地瞒住了,事隔也有段时间了,不大可能。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股不安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南宫清雅快忍不住了。

决定了,明天南宫天阔再不回来,他就要离开王府,自己去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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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如水,冰冷地拂在肌肤上,却抵不过人心的寒冷。

南宫云婵看到南宫弘的第一眼就哭着扑过去,相对于南宫傲雪等人的心知肚明,她完全是懵的,其他的人也不欲给她解释,再加上此处的人,多半与她不对盘,她的心中委屈早也泛滥成灾。

“父皇,你为什么要把女儿关到这里?你不知道,这些人全部都……”

一边哭着,一边朝着南宫弘扑过去的人,诉苦的话,只开了个头,就被南宫弘冷漠着毫无表情的脸吓到了,泪珠尚挂在睫羽上,晶莹闪动,楚楚动人红唇喃喃:“父皇……”

南宫弘直接无视于她,锐利的眼神扫视了一遍房中众人,最后对上了那双相似的眼眸,冰冷地开口,竟是连名带姓地叫出那人的名字:“南宫天阔,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南宫天阔似乎早就料到目前的情形,不慌不忙地说道:“臣弟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南宫弘冷哼一声,“你无话可说,那就由朕来说。朕不管你是谁,如果你胆敢冒犯天威,可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

南宫傲雪心中一动,听皇上话里的意思,似乎有些事情,连他自己都还没有确定。

“臣弟自己做的事,自然会负责!”南宫天阔的回答,依旧不卑不亢。

南宫弘冷笑数声,目光逐渐锁定了一直在抽泣的南宫云婵:“云婵,你跟我出来!”

沉声的命令中,没有熟悉的温柔,反而是陌生的冷漠,隐隐还带着一丝的恨意,南宫云婵不知道父皇突然之间怎么变成了这样,只觉得一直让她引以为傲的坚定靠山,再某个不知道的时候,崩塌了。

随着南宫弘走出房间,南宫云婵一直悄悄地打量着眼前人的背影,那样的伟岸,还是那样的轮廓,可是今夜看去,那身影冷漠得接近无情,黑暗之中,仿佛要吞噬人的灵魂。一向是胆大包天的她竟不敢如往日一般,亲昵地靠上去,撒娇胡闹,只是低着头,偶尔从眼角偷偷望着自己最敬最爱的父皇,寻思着这无缘无故的变故。

南宫弘毫无预兆地停下身来,没有注意到的南宫云婵还是直直地往前走,一旁紧跟着而来的风,看到皇帝眉头微皱的样子,连忙出声提示走神的南宫云婵:“公主,到了!”

“啊——”南宫云婵茫然地抬头,看到了脸色愈加难看的南宫弘。

“云婵,你老实告诉我,那晚你与傲雪带出皇宫的人,究竟是谁?”南宫弘的语气如脸部表情如出一辙,没有丝毫情绪的泄露。

这个时候,南宫云婵才深刻体会到了帝王的无情与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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