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在暗中偷看南宫清雅,所以他也注意到了,当南宫清雅自己一个人安静站立的时候,那样的神态就显得尤为突出。而那样的南宫清雅则是让他看得心都揪在了一起。
从那个时候,他就决意他一定要想办法找出南宫清雅隐藏的事情,就算是惹他生气也无所谓,只要不在让他看到那个令他心碎的眼神就行。
多方面消息的综合之后,他大概猜到了一些,比如南宫清雅与当今皇上南宫弘之间,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关系;后来,为了让他能更好地帮助南宫清雅脱困,南宫天阔几乎是将他知道的和盘托出,云殇在他的面前,装做一副吃惊的样子,但事实上,南宫天阔所说的,跟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而他却又从中知道了另外一个更深的真相:南宫清雅的身份,就是他自己掩盖起来的真实身份,南宫天阔并不知道,甚至有可能连那位当今天下第一人也不知道。
清雅竟然将所有的人,全部瞒住了!
到底是不愿意将真实的身份告诉与别人,还是没有遇到一个让他信得过将这般机密相告的人?
云殇的话,自然是希望是后者,那样就表示,即使是对他那么依赖的南宫天阔,他还是无法做到全无保留,这岂不是以为着他赢得美人归的机会又大了一些吗?
第240章 最后一次的危机(五)
曾经他暗中分析过南宫清雅隐藏起来的身份:既然不愿意告诉别人,那那个身份必然是见不得光的,抑或是受到了某种约束,在某些条件没有成形的时候,是不能让旁人知道的;其次,南宫清雅的武功之高,是云殇平生见到的之最,他可是名满天下的神医,见过的武功高强之辈,多不胜数,但是南宫清雅的功夫,第一次见识到的时候,差点吓掉了他的下巴。
今夜,他又多了一层的了解,南宫清雅在暗中了无声息地处置一个人的手法相当的娴熟,这样的表现只有两个解释:一个是他经常杀人,练出来的手法,这个可能性其实很小,南宫清雅虽然功夫高强,但是身体虚弱,并不能支持他时不时地就出手人练刀,这点,作为南宫清雅固定大夫的云殇是十分肯定的;另外一个解释就是,他曾经受到过这方面的训练,而且时间还不短。
只有接受过这样长时间的训练,才能让人将这些招式铭刻在血液里,即使多年不用,再次出手的时候,习惯也会让他使出来。
而接受这样训练成长的人,除了杀手,云殇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缘由。
总不至于,南宫清雅的师傅无聊,不好好教他武功,尽教一些杀人的招式。试想一下,天下哪有如此混帐的师傅?更何况,他从来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说南宫清雅是有师傅的。
或许是有的,但是那个人也一定是这样的出身,训练南宫清雅也只是任务之一,两人之间,应该没有师徒的情分在。
搞清楚了这些,那么剩下让云殇头疼的就是:这世上杀人的组织千千万,南宫清雅到底会属于哪个组织?
一般的组织肯定不会是!能培养出南宫清雅这般优秀的身手的,想一般也一般不了啊!
但是如果是特殊的组织,那情况就更加糟糕了,人家都特殊了,哪里还能让他轻易就调查出来?再则,看南宫清雅那个保密的样子,这个背后的组织......
一边跟着南宫清雅前进,云殇一边转着心思想自己的事情,本来因为自己帮上南宫清雅的忙而兴奋的脸,渐渐变得无精打采,背挺得也不是那么的直了。
然而这样的状况最多维持了半盏茶的时间,他的眼眸之中就焕发出了精神奕奕的光芒。
他怎么忘记了南宫凌风的那位义父大人呢?那可是名扬天下的东财神啊!
天下之人,只知道东财神银子多得花不完,也喜欢走遍天下做些侠义之事,却没有人知道东财神皇莆玦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东财神皇莆玦最大的爱好是——探人隐私!
在东财神的手下,有一个巨大的间谍网络,可谓密不透风地布满了整个江湖,他以某处神秘之地为大本营,然后不断地派人出去,刺探他想要的秘密,至于那些秘密究竟是怎样处理的?他就有些好奇了!
这个当然是以后考虑的问题,现在还是解决南宫清雅的问题要紧。
他想,如果这件事情,皇莆玦愿意帮忙的话,那么查出南宫清雅背后组织是指日可待了。至于皇莆玦愿不愿意帮忙,他云殇可有两大法宝在手里。
第一就是南宫凌风了,他知道皇莆玦没有后人,所收的义子,也只有南宫凌风一人,那么他对南宫凌风的疼爱程度,那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了,只要他瞒着南宫清雅,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南宫凌风去求皇莆玦帮忙,他决绝的几率很小;第二嘛,当然就是要利用皇莆玦自己的好奇之心了,那个人建立了那么庞大的间谍圈子,其人也绝对是一个好奇心泛滥之人,自己只要适当地撇出一些迷雾,想皇莆玦一定会心动的......
算盘敲得很好的云殇,默默地,又恢复了昂首挺胸走路的雄赳赳模样。
走在前面的南宫清雅,专心着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知道身后人已经百转千回的心思。
而这时候,一直前进的李然终于在一间房门面前,停下了脚步。房门口守着两个人,他们见到李然之后,都恭敬地请安。
李然嗯了一声,却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瞥了一眼亮着灯火的房间,问道:“他怎么样了?”
守卫甲开口回答道:“回少爷,他还是几次三番地想逃走。”
“还想走?他难道不知道他的脚筋被我挑了,虽然涂上了珍贵的药膏,但一两日的功夫,是不能走路的?”这话,李然既是在问守卫的话,也是在说给房间里不听话的人听。
“挑了脚筋?”南宫清雅云殇同时一震,南宫清雅更是手握紧成拳,差点就冲了过去。
云殇拉着他,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潜伏着呢?
但是他也明白南宫清雅的着急,悄声安慰道:“或许不是凌儿,我......”
这句话只说得了一个开口,他就听到了房间里面传出来的愤慨声音:“你挑我的脚筋,我只是不能使用轻功了而已,但是走路,我还是可以的。”
如此不知轻重、不知天高地厚的声音,不是南宫凌风还会是谁?云殇安慰的话,顿时就说不出口了,不过南宫清雅也因为这短短的一瞬间耽误,也冷静了下来:他已经来了这里,就不会再让南宫凌风受到任何的伤害,而且云殇的医术独步古今,南宫凌风的脚筋他应该有办法的吧?!
不确定地望了云殇一眼,云殇明白他的担忧,冲着他点点头,虽然接挑断的脚筋有些麻烦,但是接上去,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哈哈......”
李然的坏心情因着南宫凌风的话,不翼而飞,他大笑数声之后,推开了房门,潜伏在暗处的两人立时就看到了房屋里的情景,也看到了坐在窗沿边上的南宫凌风正一脸不服气地等着进屋的李然。
被南宫凌风一瞪,李然忘记了顺手关上房门,笑嘻嘻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停:“那在下就奇怪了,我这外面的守卫,忽略隐藏在暗处的影子,光是看得见的就不止十人,而且具是我挑选出来的好手。而你,好象之会轻功,别的都不会,现在又被我挑了脚筋,连轻功都没有了,如何逃过我外面天罗地网一般的布置?”
南宫凌风本来气势凶凶的神情,被李然这么头头是道地一笑,就烟消云散了,但是他还是不服气地开口:“万一,万一外面那些人不跟你同流合污,我不就可以走了?”
南宫凌风的理论,向来就是不按照逻辑出发。
李然被他这样的想法逗得再一次大笑起来:“哈哈......小王爷,你还真有意思。不过,你忘记你脚上的伤了,即使这些人放过了你,你这样负伤,又能走多远呢?”
李然原本只是顺口一问而已,没有想到南宫凌风反而认真地回答了起来:“你这个问题我思考过,你不是从中午开始的时候,就不在了吗?那么这么长的时间里面,我至少可以离开这里,然后到外面,雇一顶轿子回去,或者,我脚受伤,但手还是好的,大不了我就用手替脚。”
“回答得这么快,看来你之前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当然了,我考虑问题向来都很全面。”南宫凌风一点也没有被掳的觉悟,自夸的神情,比李然看上去更像是这里的主人。
要不是南宫清雅云殇事先知道状况,此时看到的话,还会以为南宫凌风在朋友家做客。
“好啊,既然小王爷你考虑的那么全面,我也就不用费心思跟你绕圈子了,你应该知道我抓你的用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