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个问题,风是考虑到了的,所以命人画了一张夜郎的画像给他与雷,当时他想着反正是跟雷一起行动,也就没有在意画像上的人长什么样子?现在倒好,画像在雷的身上,他又没有仔细看过,现在压根就想不起来,夜郎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知道他一路追踪过去,是两女一男三人同行,可是等到了这里,前面的人却变成了两个女的,那个男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左右环视一圈,雨细细地想着,到底他该怎么办呢?
忽然,他的眼睛骤亮,街道对面的那个人好生熟悉,似乎就是刚才消失的男人。
他意随念动,想法刚生的时候,已经抢到了对面怀疑那人的面前。
夜郎小心翼翼前进,不料才走了两步,就被后面赶到的雨给拦住了去路,心中不禁有些泄气:自己在现代,最为自信的躲避之术,在这个武功泛滥的时空里面,似乎一点也经不起考验啊!
“你是夜郎?”雨斜睨着夜郎,问道。
夜郎心中一惊,这人竟然不认识自己?但在他的脸上却没有显露丝毫的惊愣,反倒是一片疑惑之色,反问道:“你说什么?”
只要不认识他,事情就好办了!
“难道不是?”
雨狐疑地望了夜郎一眼,刚刚那两个女的,分明长得一样,应该就是风告诉他们的雪鸽雪霁四姐妹之二了,这个男人既然跟她们在一起,就算不是夜郎,也定是有关系的。那么抓住他,用他来威胁那些人把夜郎交出来,应该没有错吧?!
“你不是夜郎的话,但你跟他的丫鬟走在一起,总是熟人。我就抓了你也差不多。”雨说着,就化掌成爪,朝着夜郎抓过去。
夜郎看着他手来的方向,望旁边避开,无奈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眨眼就至。
“哈哈,抓到你了。”雨高兴地欢呼一声,他就知道这个人一定不会武功,真是便宜他了。
夜郎被他抓着肩膀,摆脱不开。正要打算说话的时候,看到了正对他跑过来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两个人不是刚刚离开的吗?怎么又回来了?
雨与夜郎也是正面相对,所以他看到了夜郎惊讶的神情,却不明白缘由,自信这个人是逃不过他的手心的,他也没有多在意就扭头往后看。
哪知道头还没有转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感到了一阵劲风扑面而来,想转身避开的手,又忽然想到了刚刚被自己抓住的这个男人,如果他避开的话,那这个男人就死定了。
雨作为影卫,奉命杀人无数,但却很少自己出手伤人,尤其是这人对他还有用处,更是无辜之人,而他这一犹豫,实际上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但就是这么短短的瞬间的时间,已经给足了偷袭之人机会,明晃晃的长剑,直直地没入了他的左肩膀,抓住夜郎肩膀的手,也应声松开。
“公子,没事吧?!”
一起赶回来的两人正是雪鸽雪霁二人,而刺了雨一剑的,正是最先感到不对劲而转身赶回来的雪鸽。
夜郎揉揉被雨抓得很痛的肩膀,看到雪鸽那一剑直直穿透了雨的肩膀,黑色的衣衫虽看不出来血迹的颜色,但两人极近的距离之中,夜郎还是注意到了那衣衫中剑部分已经濡湿。
夜郎算 不上一个烂好心的人,但是雨刚刚的神态,让他忽然就想到了南宫凌风,难免有些于心不忍,又见雨中剑之后,摇摇欲坠,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了,蓦然上前一步,就抱着了正要倒下去的雨。
雨紧随其后赶来的雷,好巧不巧地就看到这一幕。
那明晃晃的剑直穿透了雨的整个肩膀,更有黑色为衬,显得有些渗人,雷只觉得一把怒火从心开始燃烧,握着刚刚要了数人性命长剑的手隐隐发抖。
猛然一个急冲,雷凌空飞渡而来,还沾染着鲜血的长剑直直地对准了夜郎,同时另一手成爪,抓向受伤的雨。
这一招,雷是铁了心要取夜郎的性命,同时也要救走被“挟持”的雨。
雪鸽雪霁不知道夜郎为何会突然关心起了敌人,奇怪,而夜郎的心又落在了那把穿透了雨肩膀的剑刃上,没有人注意到凌空而来的人。
直到那剑已经靠近了雪鸽雪霁的身边,二女才有所反应。
不过,慌张之下,给出的反应就是本能的自保反应,两人双双朝着旁边一闪,避开了那从侧面袭击而来的剑。
那剑并没有因为她们的避开而有丝毫的停留,还是直直地朝着前方而去,这个时候,雪鸽雪霁闪电般地明白过来,出剑之人,针对的就是在她们前面的夜郎。
雪鸽的反应要比雪霁快了一步,她来不及拨剑,只得惊呼一声“公子小心”,然后出掌打向袭击之人,不期望能伤害到这个人,只希望能打偏他的剑,因为那人那剑所指的方向,赫然是夜郎的心脏部位。
夜郎听得一声呼唤,抬头就看到了长剑凌然直刺过来,雨因为伤而渐渐陷入昏迷之中,现在整个人完全是软倒在他的怀里,知觉也无,他虽然与他毫无关系,但此刻将人丢开,无异于贪生怕死之辈,但不丢开的话,那长剑直指自己的心脏,如果中了这么一剑,他认为就算是云殇出马,他活过来的机会也不大了,倒是再穿一次的机会挺大。
电光火石之间,夜郎只得凭着本能去躲开那把凌厉的剑刃,只要不死,受点伤算不了什么。
而他的身子刚一动,雷误以为他是想用雨做挡煎牌来挡住自己的剑,心中暗骂了一句“卑鄙”,剑锋随着夜郎的身体也跟着改变方向,最后对准的还是夜郎的心脏。
就在长剑堪堪要刺过去的时候,雪鸽的掌也到了,但她却来不及靠近偷袭的雷,只得凝结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化作一阵凌厉的掌风,想着雷的手臂狠狠地打了过去。
全力一拼之下,还是有些效果,本对准了夜郎心脏的剑,在即将刺入的时候,被雪鸽一掌强行改变了方向,再加上夜郎自己的躲避,长剑从他的胸膛之上,堪堪滑过,留下了一条横跨整个胸膛的血迹,却与夜郎的性命无碍。
但是雷的剑很快,在察觉自己只是给夜郎留下了肌肤之伤的时候,几乎是在剑尖划到夜郎胸膛边缘正靠在被夜郎抱在怀里的雨的身上之时,他的手腕施力,强行地改变惯力前行的方向,又将剑刃返着挥舞了过来,同时伸手,抓住了夜郎怀里的雨,轻轻用力,将人抢回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时,雪鸽雪霁双双跳了过来,雪霁转头检查夜郎的伤口,雪鸽则抢过了雪霁的剑,对着雷拨了出来,一脸的恨意,一句话不说,就举剑刺向雷。
而雨一旦到了雷的手中,他就注意到雨的伤势颇重,当务之急是得赶紧将这把剑从他的身体里面拨出来,所以也再也管不了“仇人”是生是死,抢过人之后,就转身离开。
雪鸽这一剑,也就刺空了。
愤怒的她很想追上去,但是自己这边也有受伤的人,只得忿恨跺脚,咬住牙齿发誓:今日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雪鸽转过身的时候,雪霁已经对夜郎身上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幸亏她的身上还留了一些从云殇那里骗来的灵丹妙药。
雷的举手与反手两剑,也在夜郎的胸膛之上制作了两道伤口,可能是情急之下所刺,故而伤口虽在要害的部位,但却并没有危机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让夜郎的脸看上去有些苍白得渗人。
雪鸽左右张望一下,发觉她们刚刚的行动,把大街上的人几乎吓得跑开了,只在角落处偶尔有几双好奇的眼睛,时不时地探头探脑,张望着她们这边。
“你带公子从另外的小道回去那间小屋,记住,不要被其他的人发现了,我料理一下这些‘目击证人’。”雪鸽恨恨地说道,虽然看到夜郎的血止住了,也知道云殇的药是绝对信得过的,但是憋着满肚子的气的她却无处发泄,这些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刚好可以给他降降火气。
“嗯。”雪霁点头,扶起夜郎,转身朝着与她们目的地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条比较绕的路线,但在目前的情况之下,也只有先暂时辛苦夜郎一会儿,才能换取后面的安宁。
谁知道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敌人在安装很隐蔽的监视呢?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说是绕,但其实也没有走过多远,至少还在夜郎的忍耐范围之内的时候,雪霁就推开了某一间房门,说到了。
将夜郎安置在房间里面,雪霁转身出门,将两人进来的痕迹消除得干干净净。
云殇的药,药性很强,分位内服外用两种,雪霁在看到夜郎伤口的第一时间就给夜郎服下了内服的药,然后在伤口上也涂抹了外敷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