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容深望一眼江怀柔,“那还不带公子下去休息?”
侍从忙对江怀柔道:“公子请。”
三人走出去后,南烛凑到江怀柔耳旁轻声道:“依我看今晚凶险的很,你不如跟我一起睡?至少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江怀柔用古怪目光上下打量他后道:“依我看你比他更凶险,这是我们自己的恩怨,不劳你这外人插手。”
“既然如此,出了事莫怪我不及时救你。”
“你不是要带我回夜池么?倘若我真死在这里,白辉容也绝不会放过你吧。”
“好吧,晚上我会尽量警惕些,倘若你遇上意外便高声叫喊,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你。”
“汝子可教也。”
走了十几步后,从门外走过来两个青衣女子,分别同南烛跟纪宁两位道:“麻烦公子跟我走。”
江怀柔指着纪宁道:“我说了他要跟我一间房。”
女子小声道:“这是王爷的吩咐,请公子不要为难。”
江怀柔蹙眉,“所以人欠就要反过来为难我?你大可现在去请示白辉容,我就在这儿等!”
侍从连忙陪笑,“王爷已经吩咐,一切以公子满意为上,回头我再去同他禀报。”
不知白辉容在玩什么把戏,居然想将几人分开而住。被带到隔壁一个富丽堂皇的院落,而江怀柔处的地方环境则较为清雅。
侍人小心翼翼推开门,道:“公子请。”
待江怀柔跟纪宁前脚刚一迈进房间,后面便听咔嚓一声门竟然被锁了上,声音之响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纪宁用力拉了拉门,再绕四周观察一圈后黑着脸询问江怀柔,“先前你在马上车讲过同这王爷的恩怨,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
“完了完了,原来当真是来报仇的。”纪宁一脸绝望的拍门大叫道:“喂!快点把我放出去,我同这人压根儿不认识!”
江怀柔坐下安然倒了杯茶,“别吵了,不会有人理你的。”
纪宁道:“你明知刀被人架在脖子上,为什么还一点都不急?”
“什么刀?”
“你难道看不出,这实际是间精铁打造的牢笼,不过是从表面伪装成了普通的房屋?更何况,从方才关门的声音听得出,这附近想必还有机关……这下咱们算是成了瓮中之鳖。”
江怀柔道:“你承认自己是王八就好,别把我带上。”
“倘若这个时候能放我出去,就算王八我也认了,我说……公子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事已至此,着急又有什么用,而且你我都不会武功,更别妄想逃跑了。”
纪宁在房中排徊了会儿,问:“倘若方才你不执意与我同房,我此刻处境应该会好些吧?”
江怀柔淡淡道:“或许吧,不过说不定会更惨。”
“能惨成什么样子?我同他无怨无仇,他应该不会舍得花这么大血本也为我准备这么一间牢房。您出了事儿就算了,何必还要费尽心思捎带上我呢?”
江怀柔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既然跟了我,就理应同我甘苦与共才是。”
“我的命可真苦,刚自由没几天,这花花世界还没见识够,居然又被人关起来了。”纪宁坐下来叹气,“我看那位南公子是个有本事的人,公子为何不答应同他一个房间,出了事也好共同进退以作商量。”
“他?”江怀柔自嘲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在哪个角落等着我们上演一场好戏呢。”
“我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江怀柔道:“你不必明白,只用知道他心机深沉似敌非友,虽然表面十分和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却给人致命一击。”
“公子这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么?”
江怀柔道:“难道你说要跟我一辈子,只是随口讲讲并不当真?”
纪宁连忙摇手,“不不,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先前看他对公子……还以为你们是知己好友。”
江怀柔道:“我同他注定做不了朋友。”
“你们之间好复杂。”
江怀柔笑着捏了捏他脸,道:“你还是个孩子,理应保留些孩童天性,不必通晓这许多繁琐世故人情。”
说这话时,他语气甚是温柔,一双明眸如珠看的纪宁脸颊不由发烫,渐渐有些窘迫道:“你,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不必在我跟前装什么大人。”
江怀柔在他面颊上亲了下,“我本来就是大人,在比你如今更小的时候,就已整天在为情人茶饭不思了。”
纪宁见他脸上难得落寞,便好奇问道:“依你的身份地位,喜欢什么样的人得不到?”
“这话问的天真可爱,有没有听过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于强权不弯身于钱财不动心,就算许他万金也难买他一句好听话。”
“当真有这样的人啊,那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江怀柔笑容越来越淡,整张脸仿佛隐匿在雾中的青莲,“后来我们做一些彼此伤害的事,再也无半点结合的可能了。”
“那可真遗憾,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纪宁抚摸着他的眉眼道:“他不喜欢你,那我喜欢你吧。”
江怀柔恍神,“什么?”
纪宁跨坐他腿上,两手勾住江怀柔脖子吻住他的唇道:“你对我好一点,我就喜欢你,怎么样?”
江怀柔闻言失笑,“怎么还做起交易来了,好像我是讨厌鬼一样。什么叫对你好?我现在对你还不够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