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阳春 第22章

他之所以派人守住门口,无非是怕怀风私自逃脱随定远南去,如今南越王一行已走得远了,顾虑一去,看管自然也就宽松许多。

说完,走到门口叫人传膳,不一时,便有人将冷菜撤下换了热腾腾新菜上来。

怀风此时怕这哥哥怕得要死,便连怀舟靠近一分也浑身戒备,但一听他许诺不再禁足,权衡半晌,慢慢走近桌子坐了下来,同怀舟相对而食。

第20章

两人吃完饭,一时无事可做,怀风便好似身处猛虎之侧,止不住惴惴不安,这些微神态自然逃不过怀舟之眼,暗叹一声,不动声色地起身踱了两步,道:「我去书房,你玩耍一会儿便睡吧,莫闹得太晚。」

言毕,去了东院书斋。

怀舟走未多久,自有下人进来收拾残羹送洗澡水,怀风将门窗锁紧方去沐浴,更下二鼓时便躺上床去,却翻来覆去不能成眠,脑海中乱七八糟怎也静不下来,一时满腔悲愤,只想不管不顾去太子处申诉一番,将这些时日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倒将出来,一时又怕太子震怒,与兄长反目。

他知目下朝局不稳,几个庶出皇子均心怀叵测,怀舟一旦出事,太子不啻失却左膀右臂,处境堪忧,便连自己怕也逃不过众人悠悠之口,且他于这兄长向来极是敬慕,纵然被逼着行了不伦之事,可内心深处仍是不愿见哥哥因此受责,只是隐隐存了个念头,盼着怀舟就此罢手,兄弟仍是兄弟,这些日子只当是场噩梦,日子久了便渐渐淡去。可回想那日怀舟自承情思,这几日又见识了他软禁自己的手段,约略也明白了兄长执念已深,那是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自己的,必要成就一段孽缘,因此上又是害怕又是无措,半天想不出个法子来,倒搅得脑仁儿越发纷乱,神识混沌偏又不得安睡,折腾到三更天过才起了些许睡意。

怀风这样半迷半醒地躺着,朦朦胧胧间忽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唇上舔舐,湿湿热热酥酥丨痒痒,不觉难受,倒还有几分受用,正任其放肆,意识深处却陡的生出一股寒意,立时一惊,清醒过来,看清身上伏着一人,正温柔细致含住自己嘴唇舔吮不休。

「今日浴汤是加了零陵香煮的,染得你身上也这般好闻。」

怀舟见他醒了,低低一笑,动作亦由轻柔转为热烈,一只手探进亵衣底下,在怀风腰身和胸前肆意揉摸。

怀风紧闭门户,不想还是挡不住兄长来去,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立时伸手去推,才一动,一双手腕便让怀舟擒住,拿衣带缠了几匝绑在头上。

怀舟怕他像上次一般挣扎的狠了伤着腕子,带子缠的不松不紧,既让人一时挣不出来又不至于勒得难受,随即伏在怀风身上亲了亲他轻颤不已的睫毛,顺着秀气鼻梁细吻而下,咬着一双唇瓣柔声道:「乖乖的,莫要乱动。」

怀风后丨庭受伤之后着实养了几天才好,于上次那等惨痛之事记忆犹新,见哥哥又要同他行房,登时悲鸣出声,只是一个「不」字还未说完,便叫怀舟一条火热柔软的舌头伸进口中,滑过齿列与上颚,噙住了舌尖儿纠缠在一处。

怀舟一面亲一面解了两人衣裳,赤裸裸抱住了怀风厮磨。他打定主意要将怀风拖下水,明知这弟弟一时半会儿不能懂得情之一味,便先将这欲字教得怀风会了,天长日久食髓知味,自然有水到渠成的一日,于是耐住了性子调丨教,自家身下那根物事涨得老大却不进去,只在怀风大腿根儿上轻轻蹭着。

两人这般亲了足有盏茶功夫,怀舟放松开口唇,顺脖颈一路向下吻去,唇舌在怀风胸腹间流连不去,一双手也在全身各处游走不休。

怀风让他亲的险些喘不上气,一张脸涨得通红,口唇才得自由便是一阵急喘,呼吸便粗重起来,待匀过气,只觉哥哥那条舌头已然亲过自己小腹,来到股间缺了物事的那一块儿,湿热柔软的舌尖抵住了平日里出尿用的孔洞,正舔舐不住,周遭那些肌肤亦不得闲,落到怀舟一双手里,又揉又按,一股异样滋味伴着羞耻难堪腾地便从身子底下烧起来,直窜到心口。

「别舔!」

怀风尖叫一声,身子止不住想打挺坐起,无奈让怀舟死死摁住了,扑腾了一阵儿又倒回床上。

他这么一闹腾,不免又是一番肌肤厮磨,怀舟底下实是硬得不能再硬,这时见怀风喘息间带了深深浅浅的吟哦,一具身子染成粉红,知道这是撩拨得有了几分火候,便从卸下的衣裳中摸出个核桃大小的碧玉盒,掀开盒盖,手指挖出块玉色膏脂来,掰开怀风双腿,伸进他后庭里涂抹。

第21章

怀风挣不开逃不掉,默不作声任怀舟抱着,如此挨了小半个时辰,身子里那股燥热才得平复。

他这一夜虽未受伤,可比之上次另有一番折磨,直弄得委顿不堪,身子累得狠了,偏心中悲苦到极处,回想方才窘态,羞愤难当间恨不得一头撞死,弄得半丝睡意也无,便这样合眼躺着静静流泪,将近天明时分方慢慢盹了过去。

怀风这样一夜未眠,怀舟自然也不会睡,抱着他听了一晚鼻息,待天明时听得怀中气息均净,显是睡着了,这才小眠片刻,卯时过半也便起了身。轻手轻脚换过衣裳,怀舟出门前又忍不住仔细打量几眼,见弟弟长长睫毛上一点湿漉,眼周尽是泪痕,说不尽的委屈可怜,心中一紧,便想将他抱在怀里好生疼惜一番,虽做如此想,却不敢妄动,站着看了半晌,终是一声轻叹,出门上值去了。

白日里院门外轮值的仍是史淳玉同程云两个,怀舟出得院子将门掩上,吩咐道:「再过一个时辰,叫胡太医进院里看看怀风醒了没有,没醒便让他接着睡,醒了叫人进去伺候。今儿个许他出院,只不许出府,嫌屋里憋闷的话,府里头走走散散心也就是了,你们好生跟着,有甚不妥即刻去巡防司报与我知。」

他昨日才说不再禁止怀风出入,今儿个却又反口,听得史、程两人一头雾水,奈何他是主子,也不敢多问,齐齐应是。

这一日间,怀舟身在巡防司,一颗心却挂住府中那人,颇是心不在焉,好在他向来沉肃,板着脸时居多,发个一时半刻的呆也无人看得出来,待办完要紧公务,便将余下琐事交与武城,过午时自己先回了府。

王府里偏西的小跨院名唤听鹂馆,正是胡太医居处,两间厢房做了药室,一排排药柜靠墙立着,散出袅袅药香,屋子中间一具红泥小炉上正熬着一锅膏药,气味清浅中微带一丝甜香,正是泽庭霜。

此间屋子浅窄,又堆了诸般药石针具,怀舟便不落座,踱了几步到窗前站定,赏看院中新开的一树玉兰,身后站着满脸褶子的胡太医,花白胡子一颤一颤,满心不情愿,却仍是不得不为怀舟答疑。

「伺候过先帝的娈宠中也有几个是内侍出身,侍寝前均是先禁半日食水,其后沐浴更衣才可送往寝殿,上榻前还要再小解一次,怕的便是承欢时失禁,坏了主子兴致。若是主子临时起意要幸谁,来不及准备,那便用特制的细栓将那儿塞住了,初时难受些,久了也就惯了。这东西由敬事房管着,金的银的都有,最好还是玉做的,用药浸过了再用,不伤身子,还有保养之效。至于媚药也是常用的,吃的用的都有,只是去势之人没有元阳可泄,欲火一起不易平息,用过媚药就更难发泄出去,偶尔一次是极尽兴的,次数多了便要伤身,若是想要长久在一起,只用润泽之物也就够了,小心些弄,一样是有鱼水之乐的。其实交媾之事最重两情相悦,有情自然欢愉,一味求乐,反倒伤身。」

明知眼前之人不可得罪,奈何老太医义愤难捺,到底多嘴说了两句闲话出来。

怀舟瞟他一眼,也不怪罪,淡淡道:「既如此,把泽庭霜里的催情之物去了吧,重新制几盒拿来。」

想一想,又问了房事中诸般忌讳,胡太医也一一答了,怀舟心下有数,不再耽搁,往内院而去。

老太医见他去得远了,方才颓然悲叹:「造孽啊造孽啊!」

说话间泌出几滴老泪,慌忙拿袖子抹了,佝偻着腰倒了炉火上的膏药,重新调制去了。

初夏时节,荼蘼花开了满架,熏得一院清浅香气,微风轻拂间吹进屋里,满室暗香,与深深浅浅的喘息搅在一起,分外旖旎。已是三更,桌上只点了一支红烛,盈盈一点火光透过纱帐更形黯淡,影影绰绰照出纠缠一团的两具人影。

「嗯……」

忍不住逸出一串轻喘,被压在身下的怀风忽地全身一阵轻颤,修长的脖颈使劲向后扬起,弯出一条弧线,分外好看,引得身上那人俯首亲下来,牙齿轻轻叼住啮咬,啃出一串胭脂斑。

「这回可算明白鱼水之乐是怎么个滋味了吧?」

低低呢喃着,怀舟又大动几下,泄在弟弟身子里,惹得怀风又是几下急喘,下面骤然紧缩,攀在怀舟背上的手一使力,抓出两道血印子。

「今儿个是难受还是舒坦?」出了精,怀舟却不急着抽身出来,仍旧压着怀风调笑,一只手点上他蹙起的眉心,轻轻揉按。

怀风早松开抱着他的一双手臂摊在身侧,紧闭了眼不答,只是再怎样别扭,他这样唇角紧抿偏又双颊晕红,怎么看都是十分欢愉过后掩不住的春色,倒显出别样一种风情来。

怀舟知他羞恼,不肯开口,也不强求,抱了一阵儿,待怀风气息平稳才撤出身来,他才一离开,怀风下面不及收缩,谷道内精水收束不住往外流,顷刻间湿了两股,淫靡至极,忍不住便是「唔」的一哼。

怀舟刚要下床,听见这一声又停住了,俯在耳边轻问道:「舍不得我走吗?」

直逗得怀风张了眼怒目而视,方笑着起身披衣,下床去取了热水巾帕给他拾掇。

纱帐掀起,烛光没了遮挡直透而入,照出床上情形,怀风赤裸裸卧着,白皙肌理中透出抹粉色,身上一层细密薄汗,说不尽的香艳。怀舟看了这许多回,仍是不禁痴了,目光在那上面逡巡流连,从胸前两点殷红直扫到下面,落到怀风小腹上,那里的孔洞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粒珍珠,指甲大小的珠粒色做粉白,莹润光泽,嵌在那里,无端端便招得人绮思连篇。

怀舟下腹一紧,便想上去再弄一回,可一瞥间瞧清怀风神色,是羞惭过后自眉宇间透出的一抹嫌恶自厌,才起的火霎时又熄了,瞬即冷静下来,上前擦拭一干情事污迹。

自年初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小半年来怀风不知已被逼着做了多少回,初时不惯,每每身子僵直,做到一半儿便哭泣不止,也不大觉得出快活,只觉受罪,再后来慢慢惯了,渐渐尝出些滋味,怀舟又是百般小心着意伺弄,他纵是再不甘不愿,也抵不住诸般手段,如今十回里倒有七八回被弄得情动,跟着一道儿癫狂,极乐时顾不得人伦羞耻,抱住了怀舟浪叫,只是他心里毕竟存了顾忌,一想起这兄弟伦常便憋闷得喘不上气,不明白自己怎的就禁不住情欲之惑淫荡到这等地步,让亲哥哥抱住了竟还能快活得起来,于是自厌至极,每回情事过后便愧悔难当,对怀舟只剩了横眉冷目,既恨他不守人伦,又恨自己把持不住,就此种下了心病,任怀舟如何爱宠,对着这哥哥再笑不出来。

怀风自顾自纠结不乐,怀舟只做不见,拿起温热巾帕为他擦拭。

这活计他干得多了,已是熟流之极,先将股间那一滩白浊拭了,再挪到前面,一手捻住了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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