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尚方公子带我和姐姐走出荒山,一路向北,朝着井炎城前进,我和姐姐是去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鬼亲戚,尚方公子则是要去井炎城参加一个什么世医大会,听说挺重要的,是他的师门命他出来的一次试炼,若是这次的试炼成功,尚方公子就可以出师了。
于是我终于知道尚方公子是做什么的了,他之前背着的一竹筐杂草就是我最讨厌的药草,尚方公子居然是位大夫。
听晨风天花乱坠地讲述尚方公子的医术有多高超,晨风甚至说尚方公子在八岁的时候就记全了所有的医书,识遍所有的药草,堪称神童。
我想了想我八岁的时候在干嘛,好像正与唯一的玩伴阿毛斗蛐蛐,爬墙……老爹好像说过我那是在捣蛋。
不过我受到的最严重的打击是:尚方公子他怎么可以是大夫!
我最讨厌大夫了,记得以前每次生病的时候,那些讨厌的大夫就会给我开好多苦死人的药,然后娘都会给我熬成黑乎乎的汤灌我喝,那东西真是难喝得要死,爹娘却当宝贝一样,我一生病就凶巴巴捏着我的鼻子给我灌下去。所以我才讨厌大夫,他们每次一来家里准是弄了了一大堆的药草让娘熬成汤给我喝。
自我知道尚方公子是大夫以后,一路上他看我一眼,我就回瞪他一眼,尚方公子开始有些发愣,到后面好像是觉得有趣一样,故意逗着我玩,无论我怎么瞪他,他都回一个微笑给我,害我觉得自己好像坏人。
路上姐姐还偷偷交代我,不要把自己是逃犯的身份说出去。姐姐说,我既然是个逃犯,就要有逃犯的自觉,于是我现在非常自觉地跟在姐姐身边,不与尚方公子他们说话,因为我几乎插不上话。
说话的基本是晨风和姐姐,尚方公子只是偶尔谈一下,更多的时候保持着儒雅的姿态,淡淡微笑地听着姐姐和晨风的谈话。
姐姐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语,爹娘听她开口一句都开心得不得了,哼哼,现在居然跟放出笼子的鸟一样这么能说,不过谈话的内容都不是我感兴趣的,我听着直打哈欠,好想睡觉。
尚方公子并不急着赶向井炎城,游山玩水一样慢慢走着。走了一天半的时候,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四人只好在渺无人烟的荒郊野外露宿,而且很不幸的是,我们正好赶上了一阵暴雨。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为何就我一人成了落汤鸡?我承认我就是不下心在避雨的时候打滑了一下,摔到水滩子里去,害我一身衣服都是泥水,全身都脏了,我好想洗澡。
由此,我对尚方的厌恶更上一层楼,都是他的错,慢吞吞地走几步路还要停下来四处捡野草,当宝贝一样让晨风全部收罗进竹筐里,耽误了那么多时间,不然才不会被雨淋。
姐姐和尚方他们躲过了这场雨,不过我身上脏得要命,偏偏附近没有溪水、小河什么的可以洗澡,我只好将就着一身泥人的模样跟他们继续走一段路寻找适合露宿的地方,最后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处靠溪水边的地方打算就地过一夜。
我也终于可以好好洗洗身上的泥了,我正准备脱裤子奔向小溪,姐姐却拦住我,让我等下吃点东西垫肚子了再洗,我可怜巴巴地看着清澈的溪水,又看看浑身泥人的自己,肚子不适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我只好坐回去,等待饭食。
晨风负责在附近捡些没被雨淋的干燥柴枝,顺便打些野食,姐姐负责生火;我和尚方公子什么都没负责,因为我年纪小,晨风嫌我碍手碍脚,姐姐则说我会帮倒忙,塞了半个干饼给我,就不管我了,于是我坐在一旁啃着半个硬邦邦的干饼,眼睛望着姐姐在那边风风火火地起火堆。
尚方公子什么都不用做,因为他是公子。
突然,尚方公子伸手递给我一瓶小瓷瓶,我双手捧着干瘪瘪的饼子,莫名地看着尚方公子,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只听尚方公子那好听的声音道:“烈儿刚才淋了雨,山林中的溪水一般很凉,你要下水前,可以把它服下,防止脚抽筋。”
“哦,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我听了才接过尚方公子手中的小瓷瓶,瓶身冰凉,上面的花纹也很好看,摸着有凹凸感,很舒服,虽然对尚方的话不以为然,不过小瓷瓶很漂亮。
“那是驱寒的特效药,小烈儿,你该好好感谢公子,这东西吃了不但能帮你驱寒,还可以强身健体。”抱着一堆干燥树枝的晨风远远地走过来,一直手里还提着几只野味。
尚方好心解释道:“夏季的阵雨淋了容易生病,小心些比较好。”
我急忙将小瓷瓶递还给尚方公子,摇头道:“我不要,我身体健朗,不需要吃药。”药都是苦的,我没病没灾的,脑子有毛病才去自己找罪受。
尚方公子愣了下,终于还是拿回瓷瓶,淡淡笑道:“是吗,那算了。”连一句劝慰的话都不说,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夫,我眼巴巴地看着尚方公子收回瓷瓶,心里有点不舍那么好看的小瓷瓶,早知道把瓷瓶里的东西偷偷倒了,留下瓷瓶也好。
姐姐接过晨风处理好的野味,一把串过树枝,架在火堆上方慢慢烤着,终于‘好心’道:“尚方公子你不用在意,我弟弟自小就是个药罐子,药吃得比米饭还多,所以一直不喜欢药的苦味,小孩子嘛。”姐姐在揭人伤疤的时候,总是笑得春风得意。
晨风在一旁笑得肩膀都抖起来,我心里纳闷,姐姐自一次大病醒来后便不记得很多事情了,为何这些事情她会知道,八成是娘说的,希望娘不要连我小时候尿床的事都告诉姐姐,那样我不用活了。
尚方公子眼神饶有兴趣地将我全身看了一遍,笑道:“难怪长得有些皱巴巴的。”
皱、皱巴巴?我立即瞪圆眼睛,鲁起袖子,准备找尚方开架,尚方却在这时将刚才那瓷瓶再次递到我眼前,道:“这个不苦,是甜的。”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我现在,我拒绝了尚方的瓷瓶,身体被泥粘着难受,我吃了一半便起身走去小溪旁,本来打算脱光光了直接跳进小溪里,边洗澡边哼歌,不过岸上的姐姐和尚方他们都看着我,我的屁股上还有上次被官兵打错位置的烙印,姐姐说那是初庆国囚犯的特殊烙印,所以绝对不能给人看到的,于是我穿着亵裤下了溪,水果然很凉,然后我遇到了点麻烦——我的脚抽筋了。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只来得及喊:“啊——!”的一声,连救命都忘了喊,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沉,尚方是第一个发现异状的,因为他坐的位置正对着我,见我不对劲,箭步冲了过来,踏入溪中赶过来救我,那一刻,我是感动的。
只是我没空感动,尚方进入溪水后,从后面抓住了我,正打算带我上岸,可是隔着亵裤,我的屁股突然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摸了一把,连带着我的蛋蛋也被刮了一下。
我一个激灵,郁闷道:“你干嘛摸我蛋蛋啊?”老爹说男人的蛋蛋很脆弱不能随便碰的。
谁知尚方也同时绷着脸道:“烈儿,别胡闹。”咦,难道我刚才无意间也摸了尚方的蛋蛋?可是我明明摸到的好像是滑滑的什么东西。
我们两人说完都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岸上两声惨叫,晨风手指着我们,两眼一翻,再次没骨气地直接晕倒了,姐姐这次也发出了超级可怕的声音,眼睛恐怖地瞪着水里的我和尚方——的身后。
我和尚方慢慢转头向身后看去,一条巨大无比的大蛇正立在我们身后,绿幽幽的一双大眼睛此刻正看着我们两人,原来刚才是这家伙……
第7章 色龙
我看着眼前的大家伙,这家伙的个头比起蛇王,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原来刚才就是这家伙摸了我和尚方。大蛇的脑袋似乎也比我的大一些,顶着一双大大的三角眼睛,像宝石一样碧绿碧绿的,此刻正一眨不眨,无辜地看着我和尚方,呆头呆脑的大蛇头中间位置还有个倒角形,好大、好可爱的蛇。
我眼睛冒光,刚要激动,尚方却倒吸一口凉气,瞬间飞甩出几只细长银针,朝大蛇的眼睛射过去,并抓起我的肩膀,迅速从水中一跃而出,大蛇绿幽幽的眼睛被尚方射成了血淋淋的红眼睛,痛得突然大张嘴巴,向我们射出一道碧绿色的液体,同时尾巴翘起,扫向我们。
尚方一手提着我,在空中旋转一个身,躲过刚才大蛇嘴里的绿色液体,但大坏蛇的尾巴正好打在了尚方的背上,还有我的屁股上,我和尚方齐齐落入水中,我的屁股火辣辣地疼,还呛了好几口溪水,带着一股泥水味,都是大蛇给搅黄的,这大蛇脾气真差。
大蛇没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它的尾巴缠上我们,用力勒紧,尚方和我都被它的尾巴勒得快不能呼吸了,我努力蹬着两条腿,企图挣开,因为双手都被大蛇给卡住,根本动弹不得;尚方不知从哪里又冒出几根比刚才粗一点的银针,用力扎在了大蛇颈部的一个位置,只扎了一下,差点勒死我的蛇身慢慢没了力气,没一会儿就全部松开我们,尚方毫不迟疑,迅速拉起我,跳到岸上来。
我回头一看,那条大坏蛇还在溪水中翻滚折腾,好像很痛的样子。
我不禁打个冷颤,看来以后绝对不能落在尚方公子的手里,被他的针扎到,肯定疼死了。我刚想完,突然两边手臂一疼,我纳闷低头一看,惨叫出声:“啊——!”
我被尚方扎针了!
“你……你干什么?”我几乎快哭出来,尚方这个伪君子,不往自己身上扎几下银针,扎我算什么?为什么我要跟那条大坏蛇一样糟这种罪,虽然说让他在水中遭遇大蛇是我的错,但是也不用这样惩罚我吧。
“乖乖的,别乱动!”尚方公子有些严肃地制止我伸手,我本来是准备拔掉我手臂上的银针,现在只能怒视尚方伸过来抓住我的手,咦,尚方公子的手指甲怎么成了黑色的?
啊,我的手指甲也成了黑色的了!我低头看下自己的,吓了一跳。
姐姐和晨风已经从惊恐中赶过来,姐姐立刻冲到前面,紧张叫着:“烈儿……老天,怎么会这样?”姐姐看着我身上渐渐黑紫的颜色,眼睛瞪大。
尚方公子身上穿着衣服,我看不到其他地方,但他手上的指甲的颜色跟我一样,我突然明白了,我跟尚方是中毒了,都是那条大坏蛇的错!
晨风哭着鼻子紧张道:“晨风没用,公子,怎么办?”那一脸急得团团转,姐姐也没有往日那种淡漠外加冷嘲热讽,同样担忧地慌乱起来。
我看了看尚方扎针的地方,真的好疼,没过一会儿,连整条手臂都疼起来,尚方继续拿针,看样子是准备将我扎成刺猬,我急忙朝姐姐喊救命,“姐姐,救命啊,他、他要杀人。”
姐姐二话不说,立即给我按趴在地上,压根没理会我,朝尚方道:“尚方公子,请救救家弟。”
尚方拿着针,一点也不心痛地扎在我胸口中间的位置,我疼,我疼,呜……姐姐这个叛徒,再也不相信她了。
“公子,你没事吧。”晨风在一旁看着,手都是抖的。
所有人中只有尚方最为镇定,淡淡道:“暂时没事,我刚才及时封住了几处要穴,烈儿我也已经用银针封住了他所有的穴道,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找解毒草,而且我们必须赶在明天正午之前找到,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我被扎了好几下的银针,悲愤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尚方道:“为什么你自己就只要点穴就可以,我就非得扎针?”
尚方看向我,笑道:“烈儿怕疼?”
我不服气道:“谁怕疼了?”哎呦,真是疼死我了。
“笨蛋,公子那是为你好,你身体还没长熟,不能随便点穴的,那对你以后身体成长会有影响。”晨风凶巴巴地教训一句。
姐姐没理会我们一大一小的吵架,问尚方:“那我们上哪里去找解毒草?”
尚方转头看向已经没在溪水里,半漂浮状态的大坏蛇……
我们跟着看向那条奄奄一息的大坏蛇,不过大坏蛇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自己脖子位置的三根钢针上,一直奋战着想要将尚方刚才扎上去的那三根钢针弄下来。
我不禁暗自庆幸,尚方用比较细的银针扎我,我都疼得死去活来,那大蛇被尚方用了那么粗的钢针扎着,不疼死才怪。不过这也是它活该,人家好好的在那洗澡,这大坏蛇,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贴过来刮人家屁股和蛋蛋,还吓坏了姐姐,真没礼貌。
姐姐见尚方看向大坏蛇,不解问道:“那大蟒蛇怎么了?难道要取那条大蟒蛇的蛇胆才能解毒?”姐姐的突发奇想得到了晨风的支持,晨风吓得腿软道:“那我现在去杀了那条蛇,取蛇胆。”看那表情,快哭出来了,我想晨风这几次遭遇大蛇,大概快吓破胆了。
尚方阻止道:“不是蛇胆,我们需要找到这种蟒蛇的巢穴,它的巢穴附记应该会有解毒草,不过我也不是非常肯定,我们得先确认一下,那蟒蛇是不是蛇类中的‘色龙’。”
“色龙?”我和姐姐还有晨风都有些莫名其妙。
尚方公子淡淡解释道:“‘色龙’是蛇类中比较特殊的蟒蛇,一般成年‘色龙’身体的长度可达三丈多(作者插言:三丈大约等于10米),这条色龙,约有两丈三尺左右,应该还没成年,不过我刚才有注意看到它头上的蛇冠,我想这条蟒蛇起码活了有百年之久,只是我们如今该如何找到它的巢穴?”尚方公子说着,托起下巴沉思。
此刻的大坏蛇已经奄奄一息的模样趴在岸边,时不时地滑卷着尾巴。
我手指大坏蛇,问尚方:“公子,你不会是把它弄死了吧?”
尚方扫眼过去,道:“我用钢针扎了‘色龙’的七寸,不过力度并不致死,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若不是扎了它的七寸,根本打不过它,那大蟒蛇现在这模样不过是被我的钢针扎着无法动弹罢了。”
我恍然地点点头,继续问:“为什么要叫那大坏蛇‘色龙’啊?”这名字真的很不好听,直接叫大坏蛇还亲切一点。
“‘色龙’性淫,喜欢找一些有滑溜苔藓的地方蹭,似乎也喜欢收集财宝。”尚方微微笑了一下,“不过它发情的时候,蛇身会溢出一种致命毒液,用以抵制外敌,刚才我们就是被它的尾巴打到,所以此刻才会中毒。”
“那……”莫非那条大坏蛇把我和尚方当成滑溜溜的苔藓来蹭了?
我还没问出口,姐姐就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教训道:“现在不是讨论那条大蟒蛇色不色的问题,关键该想想如何找到解毒草,难道你不要命了?”
尚方也有些头疼的样子,困扰道:“确实,没有解毒草很麻烦。”不过看他表情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我摸摸脑袋,问:“只要找到大坏蛇的巢穴,就能挖到解毒草吗?”
尚方放下托着下巴,“理论上是这样。”
“那不是很简单吗?问问看了。”我彻底服了这群笨蛋,直接问问大坏蛇它的家在哪里不就清楚了。
三双眼睛都有些错愕地看着我,弄得我莫名其妙,尚方错愣一下,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姐姐瞪着我,恨不得把我吃了;晨风则一脸怪异地看着我。
我说错什么了吗?
尚方不确定地朝我问一句:“烈儿,你能听懂蛇类的语言?”
我摇头,“听不懂。”我没听过那些蛇什么时候会说话了啊。
姐姐抓狂了,“那你凑什么热闹,听不懂,怎么问啊,小孩子不要添乱。”
“可是,我们去问的话,大坏蛇也会告诉我们的啊。”只是它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这我真不知道该跟姐姐他们怎么解释。
尚方似乎有了兴趣,笑道:“哦,烈儿,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能理解‘色龙’在想什么吗?”
我郁闷,继续摇头,“我不知道它在想什么。”只是我就是能感觉到,大坏蛇一开始就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就算刚才害得我和尚方中毒,它也不是故意的。
尚方有些诧异了,姐姐是开始黑脸了,我急忙跳开,边跑边说:“那我还是去问问看好了。”
“回来!”姐姐几乎暴跳如雷地要冲过来,要不是晨风拦着,可能她已经跟我到大坏蛇眼前了。
尚方没动,反而劝姐姐道:“欣儿姑娘不用担心,那条‘色龙’脖子处的钢针没有拔出来的话,它是没法动弹的,伤害不到烈儿。”说着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跟着走向大坏蛇这边,与我一同站在大坏蛇身边,回头又对姐姐和晨风说:“你们两人先呆在那里别过来。”
果然姐姐和晨风没动静了,我没理会跟过来的尚方,朝大坏蛇问了一句:“喂,大坏蛇,你叫什么?”
大坏蛇一动不动,可怜巴巴地用那对大眼睛看着我和尚方,尚方的银针显然对大坏蛇的眼睛没造成什么伤害,大坏蛇的眼睛虽然有些红色伤痕,但依旧碧绿滑溜。
许久,我抬头看尚方,道“公子,它不肯回答我。”
尚方愣了一下,笑道:“那就换个问题。”
“哦,好吧,大坏蛇,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靠过来,吓到我们了知道吗?”我理直气壮地指责大坏蛇。
大坏蛇终于有了点反应,突出信子,头微微抬了一下,没几下又不动了。不过这次我恍然了,又对尚方道:“公子,它说它喜欢你。”
第8章 财迷
尚方这次脸色没有了平时总挂着的那丝儒雅笑容,反而错愕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