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隐约知道自己昨夜过於孟浪,伤了佳人,但也以为就是小伤口并不打紧,却没想到裤子一扒下来,竟看到一片的腥红,裤子里、股瓣上,甚或双腿间,到处是血,股缝里更是一道血沟。
“怎麽会伤成这样?”朱允炆被惊到,制住飞影的手劲就不由自主的松了。
“啪”,挣脱束缚的飞影想也没想得回过身来就甩了朱允炆一巴掌,这一巴掌却正好打在建文帝的脸上,生生抽了一个大嘴巴!
两个人瞬间全呆住了。
朱允炆是没被人打过脸的,从没有,从小到大都没有!皇爷爷不曾,太子父亲不曾,母妃更不曾,其他人更是想都不用想。可这次,他居然被人当面打了脸,而那人,还是他喜欢、爱恋的人。
飞影也傻了,别说打皇帝,就是随便什麽人他也没这麽打过。比武过招单说,杀人伤人时有,但招呼在他人脸上,这却是有生以来头一遭。他太知道被人扇嘴巴什麽滋味了,他太知道被人劈头盖脸打、吐口水、当头辱骂、泼脏水等等等等的滋味了,所以自从被陆鼎原带走,他就发誓绝不如此待任何一个人。可没想到,今生破例头一遭,竟就扇上了当今圣上!
第58章
回过神来的朱允炆慢慢沈了一张脸,不说话也不动,他在等,等飞影的解释或道歉,或者更过分的怒骂和叫嚣。
飞影整个人僵在当场。他在怕,怕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飞影不畏死,也从不惜命,但不知为何面对此时的朱允炆却就是有些胆寒。
“水我送过来了。”小何子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视。
朱允炆的第一反应是“唰”的一下拉下了床帐,遮住了里面半身赤裸的飞影。然後才沈声应道,“进来。”
推门进来的小何子,先看了看屋里没什麽不妥,将原本寝间的屏风换了个方向,直接挡住了床铺的位置,这才向外面挥手道,“进来吧!”
春宫的使唤丫头和小厮都是小何子亲手调教的,极懂规矩,或许有人好奇为什麽今天秋护法不去浴间沐浴,而要将浴桶抬进屋来,但没有一个人敢随便抬头胡乱张望的。两个小厮,将装了小半桶水的浴桶抬进来,又倒进两桶热水去,一个丫头将沐浴用的皂角、胰子、布巾等物一一摆放好,众人便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期间连眼珠子都没敢往屏风的方向转一下。
小何子对属下的表现很满意,在屏风後面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朱允炆也很满意。
“有事随时叫我,我一天都在药炉。”说完,小何子也不等飞影回话,径自走了。
看样子这个假太监倒是个知事的!朱允炆如是想。
飞影直到小何子关上门出去了,也没说出哪怕一个字来。从床帐拉下来那一刻,他就捂著自己因憋气而微微疼痛的胸口努力正常呼吸,却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紧张。等小何子出去了,他又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帐外的建文帝。
静默,还是静默。
却不能一直如此下去。水很快会凉,而飞影身上汗渍血渍粘腻腥膻得他非常不舒服。沐浴是一定要的,那麽洗个热水的总舒服过洗冷水浴。於是飞影咬牙,努力忽略一切尴尬的气氛和自身的紧张不适,伸手拉开床帐准备下床。
朱允炆从小何子出去後就一直透过床帐注视著床上的飞影,他等著他出声:或继续刚才的,怒骂斥责他的粗鲁,或解释他不是故意想要打他;又或是叫他过去帮忙,毕竟他现在身体不很方便;哪怕是为了引起他注意的一声痛呼……没有,都没有。只有沈默。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朱允炆一丝讶然的同时,气也慢慢消了下去。一丝玩味升起,他到想看看飞影准备干吗?
飞影没想干什麽,他只是想沐浴而已。所以,在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後,朱允炆看到一双手从床帐中伸了出来。
扒开床帐,飞影咬著牙把自己一点点从床铺中挪了出来。到了床边,双脚沾地,绵软得没一点力气,但飞影并没有抬头看向朱允炆,他咬紧下唇,双手用力一推床铺站了起来,然後在他还没来得及迈步扶住床前一步外的桌子前,无力的双腿便一软,就直直往下倒了过去。
第59章
在飞影落地前,朱允炆上前一步将几乎摔在地上的人捞了起来,没让飞影伤到一点。可飞影的伤口难免受到牵动,鲜血顺著大腿就流了下来。从始到终飞影没吭过一声,只是原本已经很苍白的嘴唇,生生让他咬出一抹殷红。
还是那麽倔强!朱允炆此时是真的一点也气不起来了。但不生气,不代表他作为一个帝王的尊严可以轻易的放下。所以他虽然扶起了飞影,却仍旧是不说话的。
飞影看著朱允炆那副阴沈的样子,明明知道是自己不对,但无论是道歉的话还是道谢的话,飞影都出不了口。只得硬著头皮往浴桶方向走。而朱允炆居然颇配合他,直到将人送进了浴桶,朱允炆才撒手。
对於朱允炆的相扶飞影已经很感激了,他可不敢奢望小皇帝亲自来给他沐浴,但看著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算再难为,飞影还是开始清洗自己。伤口泡在水里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看著血水在浴桶里散开,他可不想洗的一身血气,所以沈水还没有染得更红前,赶紧洗好出去是正经。
飞影洗得虽算不得囫囵吞枣,但也确实洗得不周到,首先他脸没有洗,不管是因为不想卸易容,还是不想把带血的水往脸上招呼,总之,脸没有沾水;其次,身子虽然洗得干净,但後穴哪里没有深入的清洗,不论是不会,还是因建文帝在而没那个脸,总之後面哪里没有往更深处清理。
飞影自认洗好了就要出水,却把个在旁边看著的朱允炆气得火冒三丈。就算再不留意这些事,朱允炆也知道那里的伤口要洗净,淤血要清出来,尤其他的残留物,更是留不得,据说那个留在身体里会伤身。而看飞影的洗法根本和没洗没什麽两样,表面过过水顶什麽用?
所以在飞影要起身的当口,朱允炆一把又将人按了回去,撩起衣袖,接替了飞影洗浴的工作。
飞影倒吸口气,张开嘴,却最终仍是一句话也没说,由著建文帝摆弄他。因为他发现,在建文帝发现水已经有些冷了的时候,居然直接用内力将水催热,只为了怕凉到他。但在清醒的时候由著人在後穴里进出,却并不是一件太好受的事情,所以飞影闭眼咬唇、双手紧把在桶沿,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截钻了一个洞的木头。
飞影不好受,朱允炆又何尝舒坦?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给人清洗後穴是这样的感触,温热的穴口因为开拓过,所以松松软软得含著手指,跟随著入侵者的动作时开时合,内壁里因为温水的进入,进出得更容易,并且因为时有碰到伤口的原因而不断收缩吸吮著……朱允炆觉得自己又硬了。可比起眼前的诱惑,朱允炆满心的却是後悔,悔不该当初竟然让德保代为清理这人的身子。
等终於洗完了,不但飞影满头大汗,就是朱允炆都是汗流浃背的。看得摸得吃不得,这根本就是折磨人嘛!可这折磨人的差事还没完。将飞影擦干抱回床上,朱允炆开始给飞影上药。
刚刚只是凭感觉做事,就已经让朱允炆一柱擎天了。而此时,上药必须上在伤口上,当然就要扒开股缝看仔细。看著洗得白皙粉嫩的股瓣在自己面前打开,看著微微开口的花瓣彻底绽放,看著里面豔红的媚肉在自己面前一颤一颤的抖动,朱允炆现在突然很有一种冲动,就是冲回宫去,宰了曾经看过碰过飞影後穴的德保,哪怕他只是一个太监!
“飞影,你在吗?”就在这个尴尬万分的时刻,陆鼎原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主子?”飞影一惊,就要起身。
朱允炆一皱眉,将飞影压下了,直到上完了药,换了干净衣服,朱允炆这才去开门。
其实陆鼎原早就感觉到屋里有人,何况韩量还和他同来,怎麽可能探知不到屋里是谁。所以两人也不以为意,就在外面慢慢地等。直到房门拉开,看清屋里的一切,也看到开门人的一张臭脸,两人已经基本确认了某些事。
“主子,公子。”看二人前来,飞影就要起身行礼,却被朱允炆按住了。
朱允炆此时的脸色极其难看,一是因为刚刚才在气居然以前让德保占了便宜去,难免余气未消;二是无论谁欲火才起却被生生压下去估计脸色都不会很好看;三是看到陆鼎原,那个飞影曾经在意,并且此时似乎仍然在意的人,让他就是有再好的心情也会愉快不起来。
“请问这位是?”陆鼎原直接以主人家身份问道。
朱允炆却不吃这一套,喧宾夺主的直接问,“你们怎麽到飞影的房间里来了?”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今晨飞影当值,他却没来,我不该来看看吗?”其实哪里是这个原因,秋宫安排影卫的事陆鼎原从不过问,因为他信得过飞影。分明是今天夏天到他们主院来找小何子,结果发现人不在,他们找了几处都没寻到,当找到药炉的时候,就见小何子嘟嘟囔囔的从外面进来,而听清了他嘟囔内容的韩陆二人,这才决定此行。毕竟人都进他们广寒宫了,他们作为主人的,总要招呼一下的不是?而且以那人可能的身份,老让人家风餐露宿的躲东藏西似乎也不是个事儿啊!
“主子……”飞影极其尴尬,让他怎麽说,他恐怕这几天都当不了值了?
陆鼎原抬手止住飞影,继续面对朱允炆问道,“倒是阁下,请问阁下是谁?为什麽会出现在我广寒宫护法的寝间里?”
“说出来恐怕不是你受得起的。”朱允炆态度十分倨傲,因为飞影心系此人,所以他极其得看陆鼎原不顺眼。
韩量摇摇手指,“众生平等,别和我们摆架子,如果你真在意飞影的话。”韩量其实是在提点朱允炆,因为他现在这种对待陆鼎原的态度,只会在他和飞影之间多添隔阂而已。
第60章
飞影有多在意陆鼎原,除了飞影本人,大概就只有韩量和朱允炆最清楚了。所以当朱允炆听到韩量这话,没有反感,反而慢慢收敛起了态度。朱允炆不是傻子,相反他还极其精明,虽然面对飞影的时候时常失控,但这种明显给自己添堵的事,他已经经人提点,又怎麽会故意为之?
但朱允炆毕竟是一代帝王,就算收敛了倨傲的态度,只要不故意藏拙,那份气势仍是摆在那里的,只见他淡淡一笑,道:“在下朱允炆。”
韩量和陆鼎原算见识了,此人刚刚还一副恨不能将陆鼎原抽筋剥骨的表情,此时居然可以笑得一派雍容潇洒,这变脸的功夫堪比飞影了。
“在下陆鼎原。”
“在下韩量。”两人连拳都没抱,也学著朱允炆微点头的样子。
朱允炆微挑一边眉毛,对这二人的反应不无惊奇。他不信他们不知道“朱允炆”是当今皇帝的名字,他对他们报本名而不报帝号,一来是表示尊重飞影,不以皇帝之身来压他的主子;二来他人猜出来的,并不算他直接说的,也表明了他不想暴露身份的立场;三来他也想看看当对方得知他的身份後的拙样。结果出乎意料的,就像他说的是很平常的话一样,二人不但没有下跪称臣称民,甚至连一点恭谨的样子都没有,不咸不淡的态度一如开始的样子。难道他们真的因为久居深谷不息世事,而猜不到他的身份?
“飞影,你给朱公子在你的院落里安排间住处,这些天也不用当值了,远来是客,你就代本座好好招待吧!”陆鼎原不理朱允炆的反应,转而交代飞影。
“主子……”飞影表情这个苦啊!可不可以不要啊?!他宁愿忍著浑身的不适去当值,也很是不想面对朱允炆。他根本不知道该拿什麽态度面对他!而现在,主子居然让他住进他的院子来,这……“住的地方,是不是……”
“我的主院和夏天的院落都不方便,冬离又是个姑娘家,四护法只剩你这里能招待贵宾了,你不是想让当今圣上去睡下人房吧?”陆鼎原说完眨眨眼,直接拉著若有所思的韩量走了。
“……”朱允炆怒,这家夥根本就是知道!他故意的。
飞影叹气,还能怎麽办?主子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主院主子和韩量住自是不能打扰;小何子原是住在主院的,自从和夏天不清不楚了,加上夏天搬回谷里住了以後,他们就合住在夏天的院落了;冬离的院里还住个小姑娘,就是没那小姑娘,也不能让她分院子给个陌生男人住啊!所以,所以他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可是,他怎麽总觉得主子的眼睛里竟是奸计得逞的笑意和准备看好戏似的狡黠呢?
等出了飞影的院子,韩量才开口道,“你是被我带坏了,还是你原来就这麽坏,只是我没发现而已,嗯?”
陆鼎原摇头,“你不觉得他陪飞影刚好吗?飞影自小命苦,有个人疼他有什麽不好?”
“你是自己栽在了男人身上,就想把属下都往男人怀里送是吧?”韩量翻白眼。
“你怎麽了?那朱允炆到底有什麽不好?”陆鼎原终於发现了韩量的不对劲了,他平时不是说话这麽刺的人,事实上,韩量甚至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朱允炆,那就是大大的不好!”韩量毕竟是穿越而来的人,他不属於这个时空,很多事情知道但并不能多说多做。其实一开始他也没注意,毕竟刚刚来这里的时候,适应尚且不及,後来又因为陆鼎原的事忙於奔走江湖,於朝廷和世事并无太多关注,加上学医而非学文学史的他,对於年号什麽的并不很清楚敏感,所以之前虽然从秋宫宗卷上看到了建文帝的年号,却并没有记起什麽。直到朱允炆报出姓名,他才记起,建文帝不就是那个明朝被自己叔叔逼宫而自焚的倒霉皇帝吗?不过他分明记得,历史上说此人仁孝文懦,并没有其祖父的决敢武勇,可是通过这几次以来的接触,他并不觉得朱允炆是像史料记载的那样啊?
“有什麽不好?量,你是不是知道什麽?”陆鼎原太清楚自己爱人的身份了,所以,极有可能是……毕竟帝王无论英明与否,都是会被载入史册的不是吗?
韩量沈吟了半晌,终究什麽都没有说,让他怎麽告诉他的小鹿朱允炆是失国失宫放火自焚而死的?而且一旦小鹿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估计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忙和挽回的吧,毕竟飞影已经和那人有了肌肤之亲,而小鹿又是个护犊子的性子,他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可是历史,不是他们能随便插手的。於是韩量只道,“他是皇上!”
是,他是皇上,只这一个理由,已经太足够了。
陆鼎原沈思,也想通了其中个结。莫说男子,就是一个女子,名正言顺的进了宫伴了驾,都未必是件多麽福祉的事,何况是飞影那麽倔强而骄傲的人。“难道飞影情路注定磨难?”
“那不是我们能决定或改变的事,只能看他自己了。感情的事,旁人是帮不上忙的。”韩量话虽如此,但心里已经暗暗决定,以後对此二人,怕是要多多上心了。因为他看得出,那二人,分明都已经动了真心了。而韩量分明知道他和陆鼎原始终都对飞影抱有一份歉疚感,加上飞影又是欲望稀少,自苦时多的人,所以只要飞影真心想要的,只怕他和小鹿都会想尽办法帮助他达成吧!
……
於是如此,朱允炆就在飞影的院子里住了下来。说是飞影照顾朱允炆,还不如说朱允炆照顾飞影来得贴切。只是这三天来,朱允炆仍旧没有和飞影说过一句,两人仍旧继续那日无谓的僵持,谁都不肯先认输。
第61章
春香仍旧是天天往飞影的院子跑的,只是开始碍於有陌生人在,收敛了很多。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居然可以住在秋护法的院子里。後面才发现越来越不对劲,秋护法和那个人相处起来很不一般,不若对待旁人的淡漠和疏离,也不若对待下属的严谨而自持。春香没有见过秋护法和陆主子相处的样子,但他相信,也绝不会相和那个人相处起来的样子。面对那个人,秋护法是别扭而生动的,终於像个活生生的人,而不再是让人捕捉不到的影。
可越是这样,春香越生气,他已经大概可以猜到就是那个人和秋护法……可是为什麽?他好不容易才能接近秋护法,而这个人,凭什麽可以得到秋护法的身子?秋护法那样的人,怎麽能忍受别人骑在他身上?
数月来对飞影积攒的怨气,加上委屈、不服气等情绪,春香开始变本加厉的纠缠飞影,并且不顾时间场合或者有无他人在场,尤其那个人在的时候,他就越加粘飞影得厉害。
飞影原还对春香头疼更甚过无奈,而通过这次事,体验了一把房事後的难堪,他对春香却多了一份愧疚。虽然依旧头疼,却不会躲得那麽厉害了,加上身体上的不适,多数时候也就由著春香胡来了。
就这样持续了五天,春香每天有大半天的时间围在飞影床前端茶递水的,而朱允炆虽看出春香的意图,但也就当他是个使唤小厮,还乐得自己轻松,并没怎麽将他看在眼里。
等飞影全好了,又开始恢复了影卫的职责,每天有一半的时间不在。而剩下的时间本就不多,去除飞影处理秋宫事物的时间,剩下的几乎就只有吃饭和睡觉的功夫了。而这一点点时间,就变成了春香和朱允炆抢夺飞影的全部战场。
对於吃饭,朱允炆是没办法的,毕竟他只有吃的份,可不会像春香变著花样给飞影做好吃的。不过睡觉的时间,春香就没有办法了,除了睡前给飞影铺床、伺候飞影洗漱以外,春香始终没有办法可以让飞影留下他在房里。但朱允炆就不同了。自从第二次武林大会事毕,飞影就少有黑夜当值的时候了,一是为了白日里也好方便处理秋宫诸事,二也是韩量和陆鼎原住在一起,他总不好大半夜的在人家屋里碍事,而即使他守在屋外,他想他们也会觉得尴尬吧!毕竟他原来的心思,他们都知道的不是吗?所以基本晚上都回屋睡觉的飞影,倒是方便了朱允炆的夜袭。
朱允炆几乎夜夜都来,有时软磨硬泡的和飞影欢愉上半晌,有时也就是抱著累极的飞影睡觉而已。不过即使肌肤相亲,也不敢搞出什麽大阵仗来,都是极温柔有度的一次便罢。伤了飞影一次,就让他愧疚了好几日,他可不想飞影再受伤。而且未免飞影以要执勤为借口,朱允炆从不做得给飞影身体带来太大负担,这样飞影在不耽误职务的情况下便没了拒绝的理由,反而让朱允炆每每都能得逞。这样的房事虽然不能尽兴,但总好过他独自憋闷著。
也就是这样,所以朱允炆越发的不将春香的纠缠看在眼里。他知道飞影无心於春香,加上他一直深信,飞影是他的,一个受过他恩宠的人,怎麽可能再去抱别人?而恰恰就是这种自信,狠狠得抽了他一个嘴巴!
这一日,飞影刚好不忙,主子被公子拐去密室练功了,秋宫的事物又在上午的时候处理完了,难得飞影可以回自己的院落吃顿悠闲的午饭。在坐的也无非还是那几个人,飞影、朱允炆,还有春香。对於春香的平起平坐,朱允炆不是没有异议的,毕竟他一个九五之尊和一个下三滥的侍人同桌用膳怎麽也说不过去,但他在和飞影提的时候,发现了飞影眼中一闪而逝的冷漠,便再也没有提过此事了。
春香还是一如既往的想方设法往飞影身上腻,不但把飞影伺候得比个皇帝还像皇帝,斟茶、布菜、净手、漱口……甚至还不时的用自己的身子不著痕迹的磨蹭飞影靠近他那方的手臂。他这厢大胆挑逗得仿若无人,飞影那边可受不了了,当著朱允炆的面,他更觉得浑身燥热、尴尬之极,直有躲得远远的冲动。
“春香,你别这样。”不得已,飞影只能出口轻叱。
“哪样?是这样吗?”说著,春香就把飞影的手臂往自己腰上环。
春香拉著飞影袖子往自己这边扯,飞影手臂尴尬得往回收,结果就是飞影原本齐整的衣领愣是被这种两相的拽力给扯开了一道风景。领口敞开的幅度不大,也就隐约能看到一边锁骨,但在锁骨上方,一枚紫红色的吻印清晰可见,甚至上面隐隐的齿痕都能让人想象出它是怎麽被啃出来的。
春香被一股嫉火烧上了头,不用想,也知道那吻痕是谁留下的。虽然飞影发现春香的目光後,马上就将领口合上了,但飞影那瞬间红透的脸颊只有让春香恨更深!他真的让那人成了他的入幕之宾?
被妒火烧昏了的春香一把推转过飞影的身子,不等飞影反应过来,一屁股坐进他的怀里,低头就吻。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飞影反应过来要推开春香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被春香吻个著实了。
“你不要太过分!”朱允炆的脸色沈了下来。
“这就过分了?”已经被飞影退离开他怀抱的春香仍是不肯离开的扒著飞影的肩。“更过分的我都做过。你以为只有你进得了秋护法的床帐吗?我春香也是承过秋护法的雨露的。”
“他说的可是真的?”朱允炆才懒得理春香,他还不配和他说话,所以他直接问飞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