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低魔世界,搞什么灵能科技,魔能科技,更是想也别想。当然,如果司徒瑾想要让这个世界大步进入高科技时代的话,其实也是有办法的,使直接通过脑波传输将这些知识灌注到每一个人脑中,让他们跳过之前的那些阶段,真正进入更加先进的科学时代。当然了,最好,司徒瑾先将架子搭建起来。
可问题是,这样做一来成本太高,二来,对于这个世界的冲击也太大了,谁知道那些有了太多知识,却没有相应约束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
对于司徒瑾这样的困惑,论坛上的前辈直接表示,永远不要有这种救世主的想法,人心都是不知足的,他们只会将更多的压力放到你的身上,而且希望从你那里得到更多,因此,稍微做一个引路人就可以了,你要是真的想要背负更多,那纯粹是自个给自个找不自在。
司徒瑾一下子回过神来,顿时心里头一阵战栗,他之前真是被冲昏头了,还是因为许多事情一直都很顺利,以至于自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这不是开玩笑嘛!与其这样,他还不如留下基础的自然科学知识,让他们自个学习,自个选择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呢,他这点小身板,可是扛不起整个世界的未来的。
这么一想,司徒瑾顿时轻松多了,他琢磨了一番之后,如今闲着没事,就是开始编纂各种各样的教材,其实也就是他用光量子计算机整理一下,然后打印出来就可以了。
这些教材从浅到深,回头直接放到学堂里头讲解就可以了,一些比较深入的知识,司徒瑾根本就没拿出来,许多得他们自个去探索,自个去发现,这样才能在探索发现的过程中获得更多的收获,即便是失败,也是可以带来足够的收获的,而如果他将那些知识都拿出来了,万一有一些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则,他们难不成还继续沿用下去不成?这不是扯淡嘛!
等到司徒瑾将这些基础学科知识都搞出来之后,他便不再多管了,有这个时间,不如继续监视那一僧一道,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知道太虚幻境更多的信息呢!
那一僧一道知道的事情其实也不少,警幻仙子有的时候也被他们糊弄得一愣一愣的,他们毕竟是乡下妖怪出身,这些年来在红尘中坑蒙拐骗的事情做得多了,见识的东西自然也多了,而警幻仙子没事几乎不到人间来,大多数时候只留在太虚幻境,哪怕是司掌男女风月之事,对于人心的揣摩等方面,还真比不上这一僧一道,因此,被他们套出不少话来。
这一僧一道跟着警幻仙子的年头也不少了,他们甚至进过太虚幻境,还不是用神魂进去的,是真身进去的,不过,他们也就是在外围待了一会儿就被警幻仙子送出来了。
太虚幻境的位置其实是在天庭和人间交界的地方,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容纳灌愁海这样的存在,灌愁海被托在天上,又不会如何影响到天上的神仙。
警幻仙子在太虚幻境经营多年,几乎将这里把持得如同铁桶一般,主要是其他人也不乐意过来,因此太虚幻境中发生什么事情,其他人也不知道。
这对僧道对于警幻仙子非常畏惧,他们曾经见过完不成任务的情鬼直接被警幻仙子弄得魂飞魄散,警幻仙子在天庭算不得什么人物,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存在来说,那真是无法反抗。
当然,这两人其实也没什么反抗的意思就是了,自个做个野妖怪,那真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胆,唯恐那日劫难临头。但是有了警幻仙子的庇护,他们身上的妖气直接被警幻仙子转化成了灵气,虽说当初化形不完美,但是有了灵气的转化,他们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妖怪,反而像是什么得道高人了。
何况这么多年下来,他们过手的好处很不少,警幻仙子盗取人间许多权贵人家的气运,一方面是为了将这些人家的命运往她所书写的方向引导,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借助这些气运培养下头的情鬼,提升自身的修为,而这两人也跟着蹭了不少好处。平常度化一些人出家,他们也能分到对方的气运,以至于他们这两个野妖怪,这几年下来,居然也有了不浅的道行,对于警幻仙子许诺的给他们一个正果,自然很有信心。
对于他们这样的妖怪来说,哪怕是在天上做个打杂的,也比在人间强得多,反正他们在人间,也就是给警幻仙子打杂的命!
这两人如今也不做僧道模样打扮了,反而是一个装扮成有些落魄的乡下郎中,另一个装扮成相士模样,背着个破烂的箱子在江南走街串巷,他们终究是修行之人,在医术上头还是比较占优势的,算命什么的,一方面靠眼力,另一方面他们本身也有点本事,因此,渐渐竟是在乡间还有平民人家有了些名声,居然赫然在姑苏城中赁了一个宅子,就做起了这行营生了。
司徒瑾对此很是奇怪,这两人几乎就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没事怎么会继续留在姑苏,姑苏这边定然是有什么问题的。
果不其然,这日,那跛足道士装扮成的邋遢相士见得一个穿着富贵的乡绅牵着一个长得很是玉雪可爱的小女孩在外头逛街,路上行人都是称呼这个乡绅叫做甄老爷。那相士站在那里,等着人走近了,却是说道:“留她这个有命无运,累及爹娘的做什么,不如舍给我做个徒弟吧!”
那位甄老爷顿时恼了起来,他名叫甄费,字士隐,近五十岁上才有了这么个独女,爱得如珍似宝一般,老妻封氏常恨不能给他生一个儿子,还想着给他纳妾,但是他却是看得很开,只说回头叫独女招赘便是了,因此,压根不去理会。
司徒瑾又听那个相士在那里哈哈大笑,嘴里说什么:“惯养娇生笑你痴,菱花空对雪澌澌。好防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
司徒瑾心头一转,就知道,那个长得很是可爱,眉心还有一点朱砂痣的小女孩应该也是那警幻仙子命运中的一环,估摸着也是受她驱使的情鬼之一,也不知道被她安排了什么样的命运,又说是什么有命无运,累及父母,还什么元宵后烟消火灭,难不成竟是说这甄家会因为这个女孩子遭遇火灾,没了家业?
司徒瑾想一想之后,顿时起了一点心思,他原本就是在那僧道身上留了印记,如今干脆借助那点印记,写了一封短信,送到了甄家那里,表示有人要对他们不利,想要趁着元宵节的时候放火!
司徒瑾也就是猜测,不管是有人故意放火,还是其他火灾,只要预防得当,压根就是烧不起来的。甄士隐接到这封来历不明的示警信,顿时有些发蒙,他一贯与人为善,什么人会跟他有这等深仇大恨,要叫他家破人亡。
那封信根本就是凭空出现的,甄士隐怀疑会不会是自个曾经帮过的人听到了什么只言片语,给他一个提醒,这会儿心里难免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一番犹豫之后,甄士隐顿时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甄士隐在姑苏这边也是有名的乡绅,他跟金陵甄家算起来是远亲,不过很多年没有什么往来了,这些年江南发生的变化也很多,甄士隐虽说是个谨慎之人,却也有不小的家业,姑苏城里的算起来是祖宅,在城外也有田地作坊庄子。甄士隐干脆将家里的银票什么的都换成了金银,用罐子装好,藏到了庄子里头,田契地契什么的照样藏了起来,又买了几个太平缸,搬到家里,只叫下头的下人严防死守,防止有人生乱。
等过了年,越是接近元宵节,甄士隐越是紧张,又回想起之前那个相士说的什么有命无运,累及父母,就担心会不会有人对自家宝贝女儿下手,因此,虽说女儿英莲喊着要出去看灯,还是被甄士隐哄住了,虽说外头有些湿冷,他们一家三口就是待在自家花园里头赏花赏月吃着元宵。
结果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那里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司徒瑾看得分明,根本就是那癞头和尚做了手脚,施了个引火术,将甄家厨房那边烧了起来,甄士隐脸色铁青,先吩咐封氏看好女儿英莲,然后就带着一帮人去救火了。
司徒瑾算是知道,这对僧道压根没有半点底线,一个在那里用法术鼓动火势,另一个却用迷惑之术,迷惑了封氏身边的丫头,抱走了英莲,直接迷瞪瞪出了门,而门外,就有一个拐子在附近等着。
司徒瑾眼见不对,总不能真的看着这对僧道害了人家一家子吧,也顾不得自个放在那对僧道身上的印记了,直接发动了印记,破除了那对僧道的法术。司徒瑾的精神力量何等强大纯粹,这对僧道顿时就受到了反噬,以为是道录司的人出手了,当下顾不得别的了,拔腿就跑。
顿时,那个丫鬟首先就发现了不对,自个本来是想要抱着姑娘回房的,怎么竟是出了内院,往外院去了,只觉自个大概是忙里生乱,连忙哄着英莲赶紧回去了。
而甄士隐那边,终于也将火势控制了下来,最终这场火也就是烧掉了小半个宅子,虽说损失也不小,但是火势并没有真正蔓延开来,也算是大幸了。
甄士隐等到火灭了之后,追问到底这火是怎么起来的,厨房那边的下人都是一脸茫然,表示他们早就熄灭了炉火,连同油灯都吹掉了,结果,这火简直就是突然冒出来的。
甄士隐琢磨着,这定然是有人暗中纵火,要不然怎么就突然着火了呢,想着之前做好的准备,甄士隐顿时心有余悸起来,要是之前没有接到预警,回头这火势蔓延开来,这个祖宅肯定是保不住了。
他抹着冷汗回了房,就看到妻子封氏正在训斥自个身边的丫头:“乱慌慌的,这火还没烧到内院里来呢,就忙得连方向都搞不清楚了,让你带着姑娘去换衣服,你呢,竟是跑哪儿去了?衣服也没换!”
甄士隐一听,顿时呆住了。
不说甄士隐那边跑到衙门,信誓旦旦表示有妖人作祟,在他们家放火,还想要掳人,道录司的人听得人说什么郎中相士,又描述了一番那郎中相士的模样,顿时就有了怀疑,立马行动了起来。
而京城这里,司徒瑾之前利用印记破除了那对僧道的法术之后,就彻底失去了那对僧道的行踪,心里头不免有些郁闷,当然,后悔是没有的,真要是叫他们当着自个的面害了那么多人,他反而要心中不安了!想着那两人居然这般肆无忌惮,难免担心他们在别处也这般行事,回头造成更多悲剧,不由有些忧心。
第67章
实际上,在发现这两人很不讲究之后,道录司这边就加紧了监控,他们已经发现,这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这也是难免的事情风月宝镜就一个,只能一个人拿着,另一个人在离开范围一定时间就会导致身上的遮掩幻术失效,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两人分开行动。甚至,因为对于对方的不信任,两人甚至在对方圣上都下了咒术,并且互相赌咒发誓,谁要是单独带着风月宝镜脱逃,立遭天谴。
既然知道这两人都是一起行动,而且幻术其实并不能遮掩他们本身的缺陷,癞头也就算了,跛足习惯了的人,就算是看起来好了,走起路来,跟正常人还是有些区别的。
道录司如今人手充足,又与各地的锦衣卫、通政司配合,乡野之中也就罢了,若是这两人出现在城镇之中,很快就会被发现,然后道录司的人就会立刻赶到,进行追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是数年过去了。如今的朝堂上司徒毓的印记已经非常分明了,朝堂上一些老臣纷纷告老还乡,顶上来的人多半都是司徒毓的人了,曾经太上皇留下来的老臣,在朝堂上是越来越少了。
对此,太上皇并没有任何意见,他这些年退位之后,日子过得也很惬意,放下权势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甚至他觉得这些年是他一辈子过得最舒服的时候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相对应的,太上皇跟太上皇后之间的关系也变得亲密了许多。这当然不是什么所谓的爱情,算起来,应该是相处良久之后酝酿出来的亲情。到了太上皇这个年纪,已经没必要找什么小姑娘证明自个依旧龙精虎猛了!太上皇见识过的美人实在是太多了,因此,虽说身边伺候的依旧是养眼的小姑娘,但是已经没兴趣临幸什么的了,没什么意思!
而太上皇后如今身份上头也超然得很,何况,只听说过被废黜的皇后,没听说过有太后被废黜的,太上皇后也同理!太上皇后对太上皇又毫无所求,因此,对太上皇自然不比曾经那边小心到近乎趋奉,变得愈发自然起来,俨然已经有了老夫老妻的味道,有的时候,甚至敢横眉怒目了,太上皇倒是不生气,还笑称太上皇后年纪大了,倒是变成胭脂虎了云云。
他二人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倒是过年举行宫宴的时候,那些人看到太上皇与太上皇后熟稔到近乎肆意的相处,都是目瞪口呆。
说句老实话,任谁都不会觉得太上皇会真的喜爱太上皇后,没错,太上皇后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美人,就算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也犹有风韵,但是,宫里头比她美貌的不是没有,太上皇要真是喜爱太上皇后,太上皇后就不会一直不曾有孕过。在这个时代,看一个男人对待一个女人如何,完全就得看这个女人生了多少孩子!除非是太上皇后不能生,但是这更不可能,要真是如此,那些太医都是假的吗?也没见太上皇后年轻那会儿喝过什么调理求子的汤药。可见,这几乎是两人的默契了!
要不是太上皇后抱养的养子司徒瑾实在是非常出挑,太上皇后的一辈子差不多也就是那样了,可如今看两人的相处,哪里像是相敬如宾的模样,简直类似于模范夫妇了,太上皇有的时候,竟是有些做低伏小的做派,叫一帮人瞠目结舌。
司徒毓对此却是视若无睹,他这个年纪,已经不再去假设若是自个生母还在,会是什么样子了!也就是太上皇后,她没有亲生的孩子,养子也不用她操心,还能给她撑腰,娘家也本分能干,所以才能这般从容自若,而若是元后还在,娘家一帮拖后腿的,自个又有很长一段时间,地位不算稳固,只怕元后再如何聪慧贤良,日子也是很难熬的,说不得,也会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那就不是太上皇心口的朱砂痣,而是变成蚊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