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二表哥和二表嫂之间倒不像作伪。”王羽衣说,不想在感情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王羽衣又把话题巧妙的转移到京都和梁城的绣花样的区别上去了。
“平常在内宅也难看的见二表哥,二表嫂也不常在太太那出现。”王玉翠说,“其他表哥也难见到,不过大表嫂还是天天见着。”
萧雾扁嘴说,“二哥最近没在家里的铺子里管事了,所有管的铺子都转给了我哥,我哥都很久没给送外面的小玩意了。”
“怎么会?二表哥犯了什么错吗?”王玉翠问。
“不知道,反正是爹的决定。”萧雾不关心这个。王羽衣心中却冷笑,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表妹,喊起表哥来倒亲密,又不是不知道你娘给选的是哪个表哥,对二表哥的心思也不知道遮一遮。竟然贤良名声远传,私底下你也装下样子。
罢了,反正娘的意思也只是让自己来这一趟,宽慰下老太太。就算是帮娘在老太太身边尽孝了。什么萧雷三少爷,谁喜欢谁嫁去。
其实羽衣姑娘还是更倾向与像她娘一样,自己修个庵,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潇洒自在。
萧老爷的书房是整个萧家最神秘也是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一个小二进的院子,院子里没有树木,没有花朵,有的只有是平整的草坪。争取一眼望过去,无所遁形。
“老张啊,萧雷最近表现的怎么样?”萧老爷看完一本账本,中场休息时突然想起最近开始大规模管理店铺的三儿子。张先生是他的账房,也是他在书房里最信服的人。
张先生也不年轻了,他跟在萧老爷后面做事也有二十年了。张先生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三爷初生牛犊,锐气可嘉。”
“你这话没说完。”萧老爷还能不清楚自己的老手下的心思。“不过呢,他第一次管理这么多店铺,一点小失误都在情理之中,以后还有发展的机会嘛。”
“二爷第一次管店子的时候就没出现过失误,何况他那个时候还监管着看三家银号的账本。”张先生。
“知道你偏向云儿。”萧老爷说。
“我这已长成的三个孩子,老大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老三锐气可嘉,却有点毛手毛脚。老二算是最合我心意的一个,但是他,偏偏少了那么一点野心。”萧老爷摇头说。“你说,给他什么他就接着什么,收回什么,他也不会有二句话。”
“老爷你还春秋鼎盛的这么早就考虑继承人不太好吧!再说了,四爷和五爷还没长起来呢。”张先生说。
“电儿,你看那个样子,像是个经商的料子吗,每天抱着四书五经之乎者也,估计他是想科举入仕呢。至于雨儿,已经被后宅养坏了,他长大以后可以做个不那么败家的纨绔,我都烧高香了。”萧老爷说。
“老爷你突然把二爷的差事都卸了,是想给他个大任务吧。”张先生说,“难道这次朝廷说的海禁真的要解了?”
“朝廷上决定个事没吵吵几个月能吵出来事吗?”萧老爷说,“先准备在这,有备无患。”
☆、42章
“东升,去账房里拿五百两银子,今儿三爷我要好好犒劳自己。”风度翩翩的萧雷在出了萧府后,在自己的马车里伸个懒腰,对自己的贴身小厮说。“最近真是太累了。”
“去哪家账房?”东升狗腿子的问,“上次那个成衣铺的掌柜太不会看人脸色了,被少爷你辞退后,这新的掌柜倒是识时务,要不还是去成衣铺?”
“笨蛋,跟在爷身边怎么一点也没长脑筋。”萧雷嫌弃的说,“成衣铺每天的能有多少活动银两,我要是去拿了五百年,掌柜的做不出帐,明天我爹就该知道了。”
“去首饰店。”萧云高深莫测的笑说,“那里面水深着呢。”
“可是三爷,金玉阁的掌柜会乖乖配合吗?”东升问。
“若是他说账面上不好交代,你就跟他说,一个掌柜帐都做不好还留着干什么?如果他说要按规矩办事,你就和他说,我可是萧家正经的嫡子,萧家以后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提前花点算什么。别和爷提规矩,爷的规矩就是不听话就走人。”萧雷说。
“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办。三爷你是直接上丽春院还是?”东升说。
“百花楼或是丽春院都不能去,最近娘管的严,去小西湖的画舫,我在岸边等着,你给我麻利点。”萧雷说。
“是,小的这就去。”东升哈着腰出了马车,点了两三个家丁,耀武扬威的就往金玉阁去了。
萧雷慢悠悠的到了小西湖边上,东升早就在那候着了,东升递了个钱袋子给萧雷说,“金玉阁的掌柜很上道,没说二话就把钱给了。”
萧雷冷笑,“那是因为他知道他在这上面也不干净。”萧雷从袖口里拿了几两碎银子,扔给东升后面的家丁,“这是打赏你们的,要是有人问起知道该怎么说吧。”
“知道,知道,谢三爷赏。”家丁们哈腰说。
萧雷也不多说,这画舫也是有人约着来的,怕人久等,萧雷直接上了约定的船,除了东升跟在后面,其余人家丁们回萧府,驾着马车的人则晃悠悠的随便找家萧家名下的店铺后门待着。等到傍晚,还要去小西湖边上接三爷回家呢。
吴瑕最近很郁闷,因为萧云被免了事务不用出门,也不能顺便去帮他看管一下铺子了,更过份的是连账本都不帮他看了。吴永济三天两头的往萧府跑,琐事一大堆,今天来还带了吴老爷的要求,要吴瑕把吴家其他的铺子也管起来,他老了不想操心了,吴疵又忙着备考,家里还是要他这个大哥挑起梁来。
“明明我都嫁出去了,为什么家里的产业还让我来打理,这以后钱怎么算?”吴瑕愤愤的说。
“老爷说了,只要每年按照前一年给的纯利给吴宅,其余多出来的都算少爷你的。”吴永济说。
“谁稀罕啊,我也想不操心。”吴瑕跳脚说,“爹真是太狡猾了。”
“美玉,这是岳丈做的决定,你对吴永济跳什么脚。”萧云淡定的说。
吴永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萧云,少爷平常最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字了。
“你还好意思说,不就是你在一边幸灾乐祸吗?”吴瑕对萧云说,“不给我看铺子算了,现在连账本都不给我看,吴永济每次来找我,你就在旁边坐着喝茶,你要着我累死不成。”
萧云无奈,之前帮吴瑕管铺子是以为他不太擅长,自己也存着想借不同的店铺练手的打算,而且当时的他精力多的再多管几家铺子也没什么为难的地方。相处的越久,萧云就越知道,吴瑕不是他表现出来那样碌碌无为的样子,他聪明有能力,管几家铺子也就跟玩似的。
“你自己管铺子明明就很轻松,还用的着我帮什么忙?”萧云说。“这生意上的事瞬息万变,你经常管着铺子才能保持对商机的灵敏眼光。”
“那别人做少奶奶就不用想事了。”吴瑕说。
“没有哪个少奶奶会把自己手里的嫁妆铺子交给别人打理。”萧云老生常谈。
“算了,嫁人等于没嫁。”吴瑕气结。
吴永济在一旁期期艾艾啊,少爷喂,我在旁边看你们打情骂俏真的好吗?
“别这样,现在不是我出去也不方便吗?”萧云无奈的说。
“为什么出门还要受限制,你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吴瑕说,说完后又想这个萧云也不想的,调转炮筒对吴永济说。
“你出去做管事都做半年了,怎么还是每件事都要来找我,你自己不能做主吗?”
吴永济膝盖中枪,好痛啊少爷,嘤嘤嘤。
“好啦,有什么邪火发了就是,还没完没了了。”萧云说。有些事吴永济在他不好说,只能用眼神去示意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