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爷直接拎起一旁的幸存的茶壶,把茶壶的水倒在梅姨娘头上,有点温热的水很快就把梅姨娘的脸烫的有点红,不一会,梅姨娘就被水呛的咳嗽起来,萧老爷扯着梅姨娘的头发,让她仰着脸,“那个奸夫是谁?”
梅姨娘的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双眼对焦不能,萧老爷扇了她一个耳光,“那个奸夫是谁?”
“什么奸夫?”梅姨娘总算可以清醒的说话了,她还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你肚子里的贱种,是谁的?”萧老爷语气渗人。
梅姨娘下意识的摸住肚子,抬头对萧老爷笑说,“你知道了?”
萧老爷反手又是一巴掌,“那个奸夫是谁?不要说是我的,我已经大半年没有和你圆房了。”
梅姨娘痴痴笑起来,“老爷,你要有一个孙子了,你高不高兴。”
萧老爷震惊的放下攥着梅姨娘头发的手,仓皇跌坐到凳子上,“是我儿子的?”
梅姨娘痴痴笑起来,“是啊,而且他现在还没有能给你带来一个孙子,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
在座众人的眼神都不对了,原本以为这少爷和姨娘通奸的事只是被人构陷,现如今,却确有其事。会是谁呢,萧风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萧吹还没长大到可以让女人怀孕的年纪。难道是。
“绝不可能。”吴瑕面对其他人怀疑的眼神说,“我相信二爷不可能对女人硬的起来,他对别人要求高,对自己的更严苛,和我之外的人圆房,只会让他觉得是侮辱,对我的侮辱,对我们的夫夫关系的侮辱,再者,两个月之前二爷还在京城。”
梅姨娘摸着肚子,笑的很慈爱,“是三爷的,三爷的第一个孙子。”
“萧雷?”萧老爷不敢置信的说。
“你说谎,你这个贱人,说,你是受谁的指使来陷害我儿。”情况急转直下,萧王氏不敢置信,冲上去就要厮打梅姨娘,“我要撕烂你的嘴。”
“都别动,让她说。”萧老爷喘着粗气说,“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萧雷的?”
梅姨娘对萧王氏笑的很甜,“太太没想到吧,这个孩子还真是和你有缘分呢,三年前你杀死了你一个亲孙子,现在这个孙子又来找你来了。”
“你个疯子,你说什么,什么孙子,你和我雷儿没有一点关系!”萧王氏嘶吼说。
“我原本只是怡华楼的一名清倌,当年被三爷赎了身,安置在一个小院里,也曾你侬我侬过一段,三爷是我第一个男人,那时我是真纯洁,正当我发现我怀有身孕的时候,我欣喜坏了,三爷也答应我会把我接到府里,等孩子生下来,就升我为姨娘。”梅姨娘缓缓叙说着。
“可惜我到底是没等到啊,我的孩子也没等到。”梅姨娘看着萧王氏,字字泣血的说,“太太好狠的心啊,那是你的亲孙子啊,我百般恳求,我宁愿带着孩子远离梁城,远离萧家,可是太太你还是不放过我,你就那样高高在上,看我灌下了堕胎的药,看我流血不止,看我痛哭流涕。这样你还不够,你还要把我卖到最下贱的窑子里,让我还流着血就去接那些猪肉贩子,挑夫,那些最底层的人,他们身上散发着臭味,有的身上还有跳蚤,我是在地狱里苦苦挣扎过来的。”
梅姨娘突然笑了起来,“我处心积虑逃离魔窟,我费尽心思伪装成一个纯洁不得已的人来混进萧家,我不是来完成我未完成的梦想的,我是来报仇的。”
梅姨娘对萧老爷一笑说,“老爷,你一定以为也许是我强迫三爷的,三爷还是你的好儿子,没有想和父亲的姨娘厮混的混帐念头。”
“老爷你想错了,我没有强迫,我甚至没有利诱,我只是在花园里走过两趟,三爷他就巴上来的,他对我说他当初不知道,他以为我不告而别,他说他一直想着我,在我推拒下他还是把我压上了床。”梅姨娘又笑了起来,“他可比以前会玩的多,我都在想那端庄的三奶奶能不能满足三爷的要求。”
“不可能,你这个骗子,雷儿两个月前还在京城。”萧王氏想到什么就说,可是萧老爷面色铁青依旧,萧王氏当时在禁足不知道,但萧老爷知道,两个月前,萧雷确实回府了一次,那次只有一天,很多人都不知道。
“你以为我和三爷的关系有多久?”梅姨娘看着萧老爷说,“在你和二太太蜜里调油的时候,我们就勾搭在一起了,你久不到后院来,你不知道。我来萧府,我不是想要和萧雷重归旧好,我是来报仇的,本想着在萧雷最得意的时候站出来说和他有□,让他一落千丈,可是,又有一个无辜的孩子来了,我的计划里没有这个孩子的。”
“不过现在也不错,这种情况辩无可辩,孩子是最真实的证据,你若不信,大可等孩子出来,让他们两个滴血验亲。”
“这个孩子不能留。”姚氏对萧老爷说,萧老爷往后仰着,闭着眼,充满疲惫,像是老了十岁,姚氏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是不是你设计的。”萧王氏冲到姚氏面前,但是吴瑕提前一步站在她面前,不至于萧王氏失控的长指甲挠到姚氏,“你知道我陷害萧云是不是,所以你将计就计把矛头对准雷儿,,梅姨娘被你收买了是不是。”
吴瑕看着她,“果然你是幕后主使。”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陷害我的雷儿。”萧王氏扯着吴瑕的衣襟说。
“我才没有那个心思去联合爹的姨娘去构陷二爷的兄弟。”吴瑕很冷静的说,“我没有那么恶毒。”
“是你,就是你,不是你就是姚氏。”萧王氏已经疯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她的雷儿就再无翻身之地了,在他爹这再无翻身之地了。
“来人,让太太冷静下来。”萧老爷沉静的说,又对外面喊说,“让人去喊萧雷过来。”
“老爷你要相信雷儿,雷儿是被冤枉的。”萧王氏停止疯子一样的指证,转而对萧老爷苦苦哀求倒,“雷儿是你一手带大的,他的人格品行你还不了解吗?”
萧老爷闭目,没有理萧雷。
萧雷进来的时候,显然对室内狼藉的一切表示惊讶,看着瘫坐在地上狼狈的梅姨娘,萧雷心里一个咯噔,“爹,娘,这是怎么了?”
“梅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萧老爷问。
萧雷紧张的看看萧老爷,看看不停摇头的萧王氏,和委顿坐在地上的挂起奇怪笑容的梅姨娘,萧雷梗着脖子说说,“爹,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萧老爷往桌上大力一拍,“我问你,梅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萧雷一下子被震的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对不起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爹,我不知道,我糊里糊涂的。”
萧老爷伸手阻止了萧雷想要再说话的行动,挥挥手,“都出去,那个丫头,打二十板子,合家卖到矿上去。其余丫头打十板子,太太,梅姨娘重病,闭院休养。”
“这事谁也不准再提。”萧老爷疲累的说,他起身往外走去,出大门的时候对候在门口的管家说,“让暖厅里的人都回自己院里去吧。”
姚氏想要跟萧老爷走,萧老爷反手制止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姚氏留在原地,看他远走的背影。
吴瑕自己架起还在昏睡的萧云往外走,路过姚氏时,吴瑕说,“娘,没事的。”姚氏对他点点头,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
萧云直到初一正午才悠悠醒来,只觉得头疼非凡,萧云发了一点时间来确定今天是什么日子,然后对自己能安然在床上躺到这个时辰表示奇怪。
“美玉?”萧云喊说。
“醒来了?”吴瑕从外间走进来,对萧云说,“可有什么不适?”
“我昨天怎么了?”萧云问。
“没什么,只是混了一点蒙汗药的烈酒。”吴瑕耸肩说,“饿了吗?”
“昨天出了什么事情?”萧云问,“今天的气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