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雁起和明盛兰对视一眼,又道:“那么那件事……是我们来告诉微庭,还是贤侄来呢?”
花潮色抢道:“我来。”
“花教主未免太过积极,伯父们问的可是我呢。”
舒向晚微笑道,“很显然,应当是我来告诉小庭。”
明微庭一脸不解,“什么事情啊?”
花潮色为抢先一步,迅速开口道:“因为你吃的那草药,是安魂所用,所以你大约是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了。”
明微庭:“……”
室内有些寂静。
明微庭喉咙发干,难以置信的道:“什么?”
舒向晚轻声道:“就是……其实这个身体也很不错啊。”
明微庭脸上一片空白,茫然的看了舒向晚一眼,“我怎么就……怎么……”
一时之间,他竟是组织不了自己的语言。
花潮色看得不忍,道:“是我不好,那草……我怎么也不该让你吃了它。”
此时舒向晚也无法落井下石,而是安慰的道:“花教主怎么知道呢,而且小庭那时都发狂了,我看这也是天意。小庭,祸兮福所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明微庭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我……”
他仍是处于失语状态,非常失礼的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冲回了房间。
韩雁起眼睫闪动了一下,“能否麻烦二位去安慰一下他?”
花潮色把狗链子一丢,“应当的。”便大步流星往明微庭住的房间走去了。
舒向晚轻轻点头,“不错。”
这一点上,他倒是与花潮色观念相同。
明微庭趴在床上,睡了几天几夜,加上心乱如麻,这会儿全无睡意,趴在床上也只能双目鳏鳏。心里更是难受无比,他从小到大,练 的一身绝世轻功,就这么完全失去找回来的可能性了,虽说这不是人生的全部,但对明微庭来说,绝对是非常重要的,因此他竟有点万念 俱灰。
这么一来,谁都能欺负他,得了这个麒麟身体有个屁用,喷火都得碰运气。
花潮色一推开门,他就木然道:“你出去。”
花潮色自然不会听他的,反而走到床边把他捞起来,掐着他的脖子道:“你骗我的事怎么说?”
明微庭本来木掉了的脑子一下转动了起来,想起自己还狠狠骗了花潮色二人一把,他满脸悲愤的道:“……你这个时候还要和我计较 啊!”
说真的,他本来以为花潮色是来安慰他的你!
花潮色狠狠揪了他的脸一下,“你说呢!你这个小兔子崽子!”
明微庭脸颊被捏住,含糊不清的道:“说话注意点,我爹就在这儿呢!”
花潮色:“……”
明微庭畏缩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花潮色的眼神有点恐怖,“你这么看着我干啥……”
花潮色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你胆敢骗到我头上,我还不能看看你了?我不但要看呢,我还要……”
明微庭一翻身体往床里爬,“变态啊!”
花潮色一把卡住他的腰,把他往外扯,“你还挺精神的嘛,刚才还要死要活的。”
现在是快死不活了!当然精神了!明微庭心想,他回身去扯花潮色的手,大叫道:“我爹就在外面!你不要乱来啊!”
花潮色嗤笑道:“有本事你就大喊,素闻明盛兰轻功独步天下,我倒想知道他从那儿赶到这里阻止我的时候,我做到哪一步了,他看 到的会是怎样的情景。”
明微庭为他的无耻深深震撼,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不必了,有人来救我了。”
花潮色回首一看,却是舒向晚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立于门口。
他不以为意的把头扭回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明微庭,“你觉得他来了又如何?我会怕他吗?”
明微庭看看花潮色,再看看舒向晚,“怕不怕另说,你们俩打一架好了。”
花潮色尚未说话,舒向晚先道:“即便要和花教主一较高下,我们是不是先解决了你之前骗人的事情?”
明微庭瞠目结舌,“你们不是来安慰我的吗!”
舒向晚道:“可是现在看你精神非常不错,好像也没受什么伤害啊,看来是我过虑了。所以我决定,先和花教主放下恩仇,好好教一 下你什么叫诚实守信。”
明微庭忍不住啐道:“无耻!之前分明是你占了便宜好吗,还说什么我们俩是情人,还好意思给我上诚实守信课。”
舒向晚无辜的看着他道:“我诚不诚实,和我给你上诚实课有关系吗?不然让花教主给你上?他倒是够诚实了。”说到这里,舒向晚 竟然笑了起来。
此事细想也着实有些可乐,花潮色还是魔教之主呢,竟然在这方面输给了东来阁的弟子,岂非惹人笑话。
花潮色其实是有些赧然的,但面上仍作强硬之势,一下把明微庭按在被褥里,挑眉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我,你且出去,记得 把门带上,我单独便可了。”
舒向晚的笑容一下僵了一僵,回手把门关上,但并非如花潮色所说是从外面关上的,而是从里面关上。
明微庭挣扎着从被褥里把头给抬起来,嚷道:“我不用你们安慰了,更不要什么变态上课,让我去见我爹好了!”
舒向晚轻声道:“伯父说了,让我好好安慰你。”他特意加重了“我”字,和“安慰”二字。
第七十九章
舒向晚行至二人身边,单膝跪上床,一手把明微庭从被褥里捞了出来,捏着他的下巴道:“关心则乱,现在我冷静一点,倒是明白了你 的心思。”明微庭想推开他,但全然没这个气力,只能尽量把头往后靠,道:“什、什么啊?”
舒向晚把脸凑近了,与他鼻尖贴鼻尖,道:“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就是想我和花教主吃苦吧,若是我二人大打出手,你就最 开心了是不是?”
这话倒是说到明微庭心窝里去了,既然被揭穿心思,他干脆嘿嘿笑道:“那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这样,不都是你们俩害的,当初是谁 对我非打即骂的?”
舒向晚失笑,“这话说的,花教主怎么对你我不知道,但我……”
明微庭逼问道:“你没打过我吗?”
舒向晚沉默了一下,缓缓道:“打是亲,骂是爱……”
明微庭:“我呸!”
另一方面花潮色听了他的话,也沉吟道:“这个……我当时不是你爹么,管教一下你也是应该的,你这孩子,天性顽劣……”
明微庭:“你敢把这话当着我爹的面说么……”
花潮色不说话了。
舒向晚笑道:“你何必吓花教主,你现在这个礀势敢让令尊进来听花教主说那话吗?”
明微庭:“……”
无耻!
舒向晚同他隔得近,稍微抬了下头便啄吻了他数下,带着笑意道:“心里在骂我无耻了不是?”
明微庭:“……是。”
舒向晚道:“那我可不能让你失望了,既然你最想我和花教主翻脸成仇(明微庭:你俩难道还好过?),那么我们可万万不能如你意 ,像你说的,做个无耻小人。你知道无耻小人,会对自己看上的人做些什么吗?”
明微庭手刨脚蹬,“你不要乱来啊!现在是大白天的!”
花潮色面色不明。
舒向晚微笑道:“哎呀,你在想什么呢,难道……好吧,那我就满足你。”
明微庭:“……”
他一侧头,对花潮色道:“喂……喂!你就看着他……吗!”
此时舒向晚已经把他给推倒,然后压上去吻着他的脖颈了。
花潮色凝视了他半天,忽然轻笑一声,顿时春风化雪,眉间原本带着三分妖气的朱砂痣都和煦了起来,把他的手牵了起来。
明微庭舒了一口气,“快把我拉起来。”舒向晚顿了一下,斜睨向花潮色。
花潮色却未如明微庭之一,反而是在他手背上亲吻了数下,然后顺着手臂一路亲上去。
明微庭顿时如遭雷击。
半晌,才吐出一句:“……狼狈为奸啊!!你们就是这么安慰人的是吧!爹!”
……
“不是叫的你啊花潮色你不要应!”
明微庭跨坐在花潮色身上,下身紧密相连,而头却向后靠在舒向晚身上,因为舒向晚正在他身后,环着他舔吻他的肩头。
明微庭紧闭着眼,可能是因为刺激太强烈,眼角都溢出了泪水。
他用力一挠花潮色的背,有些断断续续的道:“混蛋……不、不许教里的人再……再叫我夫人了……”
花潮色轻笑道“那叫什么?”
明微庭狠狠道:“叫教主!”
花潮色轻佻的一摸他的下巴,“好啊,只要你想,那我便把教主之位传给你也无妨。”
明微庭顿时睁开了眼,眼睛湿漉漉的,止不住惊喜,“真的?”
花潮色:“只要令尊同意。”
“……”明微庭看着他半天,然后愤愤的用力缩紧某个地方,使得花潮色险些精关失守。
舒向晚松开了口,懒洋洋的道:“花教主可千万把持住。”
花潮色:“不劳你费心。”
明微庭哼哼唧唧的道:“我要做教主我要做教主我要做教主!”
舒向晚带着笑意道:“做阁主好不好。”
花潮色:“你做得了主?”言外之意是魔教是我的,我想给谁就能给谁,你可就不一样了。
舒向晚语带自信的道:“只要小庭想的话,自然能。”
明微庭想了一下,“你主动要给我的,我就不稀罕了。”
舒向晚失笑。
花潮色道:“那我也主动给你如何?”
明微庭道:“那我还是要,要完之后再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