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般尽心尽力地还债,就算应不了徐判官的那句情圣,也是掏心掏肺,为何还会有负心薄幸之感呢?
然而不到片刻工夫,赵杀就顾不上胡思乱想了。
阮情不知抹了什么在他臀缝,冻得他虎躯一震,没等回过神来,一根纤长手指就蘸着玉色膏脂挤进肉缝,把赵判官甬道里里外外涂了个遍。
赵杀这些日子命运多舛,下意识地便知道情况不妙,脸上半惊半疑,低吼道:“你做什么!”
阮情手里攥着药瓶,被赵杀一瞪,反而激动得咽了口唾沫,小声道:“老鸨给的药,说是好东西,抹上一点,不但自己舒服,还能叫恩客……嗯哼……”
赵杀正仔细琢磨“嗯哼”是个什么意思,阮情已经多探了一根指头进去,在里面偷偷搅了两下。那药性来得极快,赵杀转眼之间就情欲如潮,阳根兴致勃勃地抵在小腹也就罢了,后面的穴肉也跟着一收一缩,有手指抽插的穴口稍稍好些,甬道深处却是热痒难耐。
他脸上忽青忽红,深觉此事大失脸面,硬是咬牙忍着,才熬了小半盏茶的工夫,连胸前的乳粒都硬如小石。
阮情压在他背上,只看到赵杀汗水淋漓,背上肌肉鼓起,颇有男儿气概,偏偏后庭穴肉像饿了许久一般,将自己指头含得死紧,每一回抽出都得用些力气,穴口还一股一股溢出汁水。虽然大半都是化开的药膏,也足以让阮情面红耳赤,颇有些吃不消了。
赵杀背对着他,还以为一身反应瞒得天衣无缝,攥着拳头忍了又忍,差点咬碎银牙。几近失态的时候,方勉强说了一句:“快、快些做吧。这般拖延,成何体统……”
他自觉说得十分威严,可阮情喉咙里又是咕咚一声,抽出手指,握着自己热硬阳根抵在穴口磨了两磨,再退开半寸。
赵杀被烫得双腿发抖,又正是药性冲头的时候,只差一分就要厚着老脸,自己将后臀往后送去。等他回过神来,重新把持神志,顿时吓得面如纸色。自己堂堂伟男子,要是真做出这等厚颜无耻之事,还有何颜面审鬼断案?
没等他多想,阮情早已按捺不住,扶着肉根用力插了进去,紧致穴口被捅得变了形状。等皱褶完全撑开,赵杀这最后一丝神志也跟着烟消云散,闭着眼睛粗喘起来。
阮情脑袋里亦是一片空白,疾风暴雨似的抽插了几十下,嘴里直道:“王爷做得真好,阿情好舒服!”
他话音刚落,自己也知道不对,顷刻改了口:“不对,是我嫖的王爷。”
可他对嫖客该说的荤话,实在是一知半解,忍了片刻又原形毕露,不住地说自己舒服。做到兴起时,更揽着赵杀脖子,逼他转过头来,和自己一通长吻。
赵杀咬紧牙关,度日如年地盼着药性尽早过去,原本还庆幸自己心性坚韧,哪怕中了淫药,也不曾说出什么胡话,可随着阮情大力抽送,两人交接之处,不住响起汩汩水声。赵杀被这莫名其妙的水声一激,双眼通红,扭过身去,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看之下,才发现自己跪在软座上,双手撑着上身,臀部被阮情捏在手里把玩,姿势简直是不堪入目。
阮情那根巨物通体湿淋淋的,搅动之下,根身还带了一圈白沫。
赵杀这一惊非同小可,本想让阮情抽出去,谁知马车猛地一停,肉根狠狠撞在深处,赵判官一个激灵,后庭又渗出一股清液。
他一时间欲火大炽,皱紧了眉头,几乎想遵从邪念,效仿刘司事及时行乐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车帘外有人喊了他一句:“王爷,到王府了。”
两人终于想起还在车里。赵杀脑袋里天人交战,直到仆从忠心耿耿地催了第二遍,赵判官才抖索着手去摸外袍。
阮情死死抱着他的腰,眸光一暗,把肉根往里面顶了顶,可怜兮兮地叫了声:“王爷。”
赵杀总算没有彻底糊涂,反手推了两下,见阿情咬着下唇,一动不肯动,只得断断续续地哄他:“先下车,换个地方。”
阮情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他那肉器生得狰狞,拔出来时还带出一声轻响,赵判官后面被捅得一时合不拢,仍是一小股一小股地出水。
他面子上过不去,拿帕子使劲擦了两下,套好裤子,扶着腰爬下了车。正值药性发作起来,赵杀每踏出一步都双脚发软,后庭空得厉害,恨不得把人都遣散了,做一回色中饿鬼。
好在他到底还记得两分本性,在一众护院面前,只喘着粗气,红着老脸,轻一步重一步地往前走去。走了十余步,见阮情迟迟没有跟上来,忍不住回头一看,一眼便看见阮情双颊潮红,衣衫半束地下了车。
赵杀气得火冒三丈,又扶着腰退回去,把阿情大半个香肩都藏好了,衣襟拢得严严实实,然后才拽着他一瘸一拐进了赵王府。
阮情淫虫上脑,脚下亦是软绵绵的,一会望望赵杀,一会望望赵杀的屁股,好不容易走到阮情那间院落,彼此都有些把持不住,干柴烈火地滚作一团。
两人鸣金交战,一鼓作气,再而未衰,三而未竭,等赵判官彻底清醒过来,浑身仿佛被石磨碾过,没有一处不痛的。阿情倒是容光焕发,两颊像涂了胭脂,偏偏还做出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倚在赵杀肩头,娇声道:“王爷,我们往后每一日,都要像今天一样。”
赵杀哪里敢答话,然而阮情拉着他的手不放,还从树上折了花,塞到他手心,在赵杀耳边一个劲地唱些艳俗小曲。
赵判官渐渐也昏了头,哑着声音应了句:“好。”
阮情眼睛一亮,笑道:“我心里只有王爷。”他此时说不出的心满意足,明艳得叫人骨软魂销。
赵杀看了,心里却更加难过,半天才勉强道:“我心里也……有你。”
赵判官平生从未说过情话,此情此景,已经算极其难得。
可他越是动情,越觉得亏欠良多。
好不容易熬到阮情闹够了,枕在他肩头睡着了,赵判官奋起余勇把人抱到榻上,拿着阿情折给他的花,一路失魂落魄,自去沐浴更衣。
等收拾干净了,赵判官又一路拿着花回房。
赵静还在他屋里养病,正在半梦半醒的时候,骤然看到哥哥回来,一面咳嗽,一面勉强撑坐起来,喜不自胜地张开了手。
赵杀微微踟蹰了片刻,才坐了过去。
阿静靠在他身上,看见赵杀手里的花,眼睛亮了一亮:“给我的?”
赵判官面如纸色,额角渗出不少冷汗,连眼眶都红了,咬着牙说:“阿静,待你病好了……”
他说到这里,却无论如何说不下去。赵静望着他,怔怔道:“哥哥,你慢慢说。”
赵杀足足呆了半晌,才断断续续地试探:“要不,还是一世一世还债吧?我这一世先偿给别人,来世再还、你的……”
赵静仍怔怔望着他,眼睛里泪水氤氲,颤声笑道:“哥哥,我怎么、听不明白?”
赵杀支支吾吾半天,正打算狠下心来,快刀斩乱麻。赵静却开始咳个不停,到后来气若游丝,伏在床头,一口一口地咳血。
赵判官吓得掌心冰冷,原先的念头也不翼而飞,只顾抱着自家弟弟,不住地为他抚背顺气,板着一张脸撇清:“方才都是一派胡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赵静病气入骨,咳了许久,才问:“什么叫、这一世先偿给别人?”
赵杀被他说中痛处,冷着脸不肯说话。
赵静把手从赵杀手心里挣脱,转过身去,面朝床里躺下了,轻声笑道:“你既然有了心上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赵杀不明白要怎么回他,木然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那弟弟终于肯开口:“哥哥要想让我走,其实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