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 第130章

“上回的信……不也是从府里送出去的?”上回阿丑重写了一封信函,他没能出府,好像是王爷让邢风送出去的。

想到这儿,阿丑抬头望着王爷,心里道王爷既是允了他与少年相交,就不会再拦了信函。况且还是邢风送出去的,邢风的为人,阿丑信得过。

“本王亲自派人送去,可是快马加鞭,他能早些时候收到信函。”殷子湮伸手环过阿丑的腰身,隔着淡薄的衣布抚摸着阿丑的腰背,手下柔韧的触感真叫人喜欢,令人不舍离去。

阿丑点点头,心头没有不愿,只觉王爷对他这般,他也该好生对王爷,不该为一些别的事就猜疑什么。

即便是那太子之事,即便太子夭折与王爷有关,那又如何?如今他已不能心软了,王爷要做什么,他只跟随。

他能跟着邢风学那些不好的手段,就是真的将心放在哪上面了,时刻记着不能太心软,若因此坏了王爷的大事,那就不好了。

隔日,阿丑醒来已不见了王爷,那桌上也没了书信,阿丑晓得王爷将信函拿去了,该是派人送出府了。

王爷不在府中,阿丑一向呆在后院,无事是不会到前院去的。

今日也还得练武,不过不练拳练剑了,练着伤人的暗器。

阿丑的内力原本浅薄,自从邢风教导他之后,他日日练功,内力深厚了些。使暗器的手法也精准,只是有时太精准了也不好,眼没注意身后之物,只凭双耳听着,指间的暗器就这么疾驰而出,听到闷哼疼痛声。

回身去,只见一少年手捂肩头,那衣衫染了血色,血水自他清瘦的指缝间溢出。那清丽的眉头纠结着,面上露着痛苦之色,嘴里轻微呻吟着。

阿丑没想真会伤了人,听得响动只以为是枯老的树枝断裂了,正被风吹落了地上,所有手里的暗器也是朝那树枝飞去的,他哪里晓得会有个人来?

阿丑也不是有心伤他,可一看他痛楚的面色,心下还是觉着先送他到大夫那儿才是要紧的。

可手还没碰到少年,那少年便退身几步,眼中尽是冰冷之意,双唇开启:“从不知你这人心狠至极!”

阿丑听言,心头一怔,他也不是有意伤他,怎就变成了心狠至极之人?

“还是先包扎了伤口要紧。”阿丑也不等少年回话,上前就点了他的穴道,背起少年就走。

那少年倒是愣住了,口中还有言语,这时硬是说不出来。

王府里有大夫,不必到外头去请,送少年回了屋,阿丑就喊来了大夫。

阿丑没有进屋,就在外头等着,大夫出来之后,说是幸而那暗器上没淬毒,那伤养些日子就好了。

大夫走后,阿丑进了屋子,见那少年似乎也没事了,开口道:“我不知你在身后,也无心伤你。”

换做以往,墨笙定言语还击,面上带笑,可今日对着这丑面的男人,倒不想说话了。

“我伤你之事也会同王爷禀报,你好生歇着吧!”言罢,阿丑转身就走,可走到门边又回了头来,“今日你到后院是有何事?”

墨笙听言,刚才面上本来没什么神情,这刻又冷了眸子,“王爷不在府里,我不过是四处走走罢了!”

他有心寻事,不过没想到阿丑正在练功,也没想到自己会遭了暗器,寻事不成,还伤了身。这也罢了,还是这男人背他回来的,叫他一时发怒不成。

“无事莫到后院去,再伤了你可不好。”话落,阿丑踏出了门槛。

身后一直有一道冰寒的视线跟随,阿丑心知这少年嫉恨他,心里厌恶他,也不想同他计较。自个儿一直在后院,无事也不会到前院去,本来也遇不着这少年,今日他自个儿前来,也怪不得他误伤了他。

王爷已没宠爱这少年,阿丑明白,其他的人也不在王爷眼里。正因如此,阿丑才没理会少年的恨意,只当少年是个王爷身边伺候的。

傍晚王爷回府了,同王爷进府的还有一人,那人也是多日没来王府了,今日也不知怎么会跟着王爷一道进府。

晚饭早就备好了,摆在了前厅,只是阿丑不知下午那被他伤了的少年竟也来了前厅,还告知王爷是阿丑伤了他。

阿丑还没来得及禀告王爷,被他抢先了,眼睁睁瞧着他依在王爷怀里,还拉开了衣裳,露出被包扎的白布。

那白布上透了点血红,赫然昭示着肩头的伤,而且那伤还不轻。

林尚泽就在一边瞧着,眼光扫过少年的肩头,那敞开的衣襟下是纤细白皙的胸膛,光洁的皮肤真是耀眼。可他没什么兴趣,这样的少年阴柔纤美,许多男子喜欢,他就看不上眼。要他喜爱这般男子,还不如寻个娇媚身软的女子,那还不一样身软肤白,比这少年可温软香甜了。

下一刻,林尚泽就转了眼,目光落阿丑身上,只想着阿丑的身子该是怎的好看,那腰肢必定韧柔软滑,身下那处定也紧致。

耳边没了少年的声音,传来了王爷的话语,林尚泽收回了目光,见那少年目中含情,站起身来,准备离去了。

“好生养伤,本王定会罚他。”

王爷的笑自然是美的,就是林尚泽也多看了几眼,那少年得了这笑容,王爷又对他说温情软语,他也得知些分寸,一会儿就退下了。

眼前的男子真不要了阿丑,他是很想要的,可惜眼前的男子连语气都是那样清淡,对着那小男宠说的话连他都不信。

厅里安静了,阿丑看着墨笙离去,心里平静得很,王爷会不会罚他,他也清楚。

晚饭过后,林尚泽与王爷有事相商,阿丑就在外头候着,待林尚泽出来时,阿丑送他出府。

两人出了苑子,林尚泽才同阿丑话语,阿丑自是没理会他,他挨近了阿丑也只是移开几步。

夜里的风有些疾驰,凛冽着,甚是冷寒。

瓦上还有霜雪堆积,路面倒是平缓干净,就是有些湿润,一不小心就会滑了脚。当然了,阿丑是没滑脚,身边的倒是差些摔倒,阿丑手一急就揽了他的身子。

待想放开这人时,这人进搂抱他的腰身,手掌极不安分,揉捏着他的皮肉。

“你!”阿丑心下一冷,手上用力,环着他腰身的手自动松开了。那人站直身子,摸着自个儿的手腕,眼中满是怨情,似乎阿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令他心痛手痛了。

“不过是玩笑,你怎如此狠心下手?”

“前方就是大门了,大人请吧!”阿丑无视他哀痛的言语,提着灯笼就往前走。

这林尚泽好些日子没犯浑了,今日是怎的了,又动起手来了,看来日后也得防着他。

“有些话本要同你说,你不听便罢了。”林尚泽跟上阿丑,语言清淡,听着似不悦。

阿丑不搭理他,继续往前走,谁知林尚泽又道:“夏将军走了快一月了吧?你便不想知他是否安好?”

这句话果然有效,阿丑听了脚步,回过身来,“你怎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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