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不回嘴,另一矮小的男子笑道:“你莫管他摸不摸得下去,今日就是瞧瞧这地下绑着的是不是那回事,你不愿摸,还管别人摸不摸得惯!”
几人看得兴致正浓,也是忍不住了,那地上的人面虽不好看,可身子好看啊!
阿丑看着那几人朝他走来,身上还有一人,衣衫已被撕开了,这人正在他身上忙活着。如今沦为阶下囚,还被这些杂碎欺凌,叫他怎忍得下这口恶气!
阿丑心下怒火燃烧,恨不得将这些杂碎撕个粉碎,眼中闪着冷冷寒光,面上露着杀意。
可也算他不该受此欺凌,这些人不用他动手自有人动人,那人面上寒着,手上的剑挥出,划出一道道冰冷的白光。白光所到之处,皆是鲜血飞洒,人身即倒。
少年拉起阿丑,脱了衣衫给他穿上,瞧着他胸膛上的痕迹,忍下了血腥暴戾之色。也忍下了先要去亲吻之意,紧紧抱着阿丑,轻声道:“白日我不能放了你,也不能叫军心在涣散,你莫怪我。”
“将军来此作何?”阿丑心冷,话语更冷,丝毫没有一丝暖柔。
“我来放你走。”说罢,夏梓晏就解开阿丑身上的绳子,为他穿好衣衫,擦去脸上的血腥。
“将军当真要放我走?”阿丑看着夏梓晏的面色,冷冷问道。
夏梓晏点点头,没有迟疑,拉着阿丑就出了营帐。可一出来就见四周为了军队,为首一人正是夏铭,夏铭面上冷笑,眼中露着嘲讽之意。
“将军放我走了,何向这军中的将士交代?”阿丑淡淡笑着,又道:“何况今日阿丑也走不了了。”
夏铭端了双腿,正坐在木制的轮椅上,被人推着到了阿丑他面前。
“你要放他走?”
夏梓晏没回话,这时又来了一人,不就是那皇后娘娘么?
外面不比皇宫,皇后穿着朴素淡雅,可还是掩盖不住她的美,那红唇一笑,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啊!
“他不能走。”皇后就说了一句,在开口。
夏铭冷着面色道:“将军该顾全大局,如今不是儿女情长之时。”
夏铭话落,皇宫言道:“你今日放他走了,他未必不会恨你,白日你擒他,已是遭了恨了。”
夏梓晏拉紧阿丑的手,眼神冷若冰霜,唇边带着冷冷的笑,“他真能换回那废人?”
他话一落,只见皇后眼神一冷,走近他后,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太放肆了!”
阿丑知皇后是真的发怒了,从没见过皇后面上惊慌失措的摸样,难不成那皇宫的男子真对她那么重要?
“来人!将这两人拿下!”
皇后一个命令,没有人不敢不从,就算她不掌控兵权,可如今国家危难,皇后就是领导者,哪里会无视皇后的命令呢?
“你快走!”夏梓晏手中还有剑,斩杀了一片人,将阿丑送出去。
回身又开始应战了,阿丑身边也自顾不暇,幸而他们还没对他动刑,身子无碍。就是手中没有兵器也能杀出一片血路,阿丑没杀过人,今日破例,也没觉着心中愧疚。
不过他凭他二人之力怎杀得几十万大军的包围呢?就算站不动让他二人斩杀,也有杀得手软之时。何况这军中不止他二人武艺高强,一山还有一山高,就在阿丑抢得一匹骏马翻身而上之际,背后猛然疼痛,接着就滚下地来。
刚抬头,长枪大刀就架在他脖子上了,另一头的夏梓晏还在斩杀,一刻不停。那身上满是血流,脸边也是污秽一片。
“此事与夏将军无关,是我逼迫于夏将军放我走的!”阿丑被捉住,也就没人对夏梓晏发起攻击了,阿丑看着不远处的少年将军,心下不忍,有些疼痛。
“大人!此事万万留不得,不如一刀将他斩了,将他项上人头人到那逆贼面前,岂不是大快人心!”
“大人!此人真是留不得,将军为他……”
“大人!此人乃是妖物,平常人可看不出,那逆贼……”
耳边竟吵闹声,阿丑冷冷看着这些人,没发一语。
夏铭没答话,倒是皇后扬手制止他们胡闹了,“将军受此人蛊惑,才会犯下此等大罪,不过此人还有用处,此时不能杀他。”
皇后看着阿丑,那目光幽幽冷寒,似柔弱,又是娇媚。阿丑淡淡笑了,高声言道:“此事与夏将军毫无关系,皆是我蛊惑于他,他受我引诱,才犯下大错。你们要杀要剐,只朝着我来,将我斩了,就是大快人心了!”
阿丑望着四周的军队,再望望那几人冷寒狠毒的神情,忽然沉默了,他们竟如此想要他死?
还有那少年,那少年定是以为他们要杀他,所以才会放他走。只是在少年擒他的那一刻,阿丑就心冷了,纵然刚才少年为他斩杀敌人,可阿丑也是一瞬间疼痛了心,现在也平静下来了。
阿丑没有半点反抗,束手就擒了,这时皇后走到他身边,小声道:“本宫不会杀你,不过要你换一人而已,梓晏那孩子就担忧你了,以为本宫会要你的命。”
阿丑没有答她,还是沉默着,皇后又道:“你安稳些也好,还是回得去清王身边,只是不知明日清王愿不愿要你回去,他若不要,本宫只好将你的首级送到他面前。如此一来,你也能见着他了,你说好不好?”
阿丑从不知这女子会变得如此……如此地陌生,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明净,倒是有着血腥之气。
大军再次压近皇城,不过这次是阿丑亲眼所见了,果真守城之人手段奸诈阴险,谋略过人。
眼前厮杀着血腥,兵戎相交,战鼓震天,喊杀声隐在血海里。两军交战,必有死伤,也必有一方败下。
攻城之军虽强悍,而那守城的军也不弱,坚守城楼,看似后退不阻挡,实在在诱敌前进。
一方诱敌,一方前进,终有一方早早败下,不过阿丑没想是那守城的一方。眼看城门就要被撞开了,阿丑心头焦急着,恨不得马上去斩杀攻城之人。
那城楼之上高旗紊乱,摇摇晃晃,只溃败的征兆。阿丑死死顶着城楼,被束缚的双手使劲挣脱着,手腕已是血痕深深,正渗出血水。
“安稳些!”
身上被人一点,阿丑就动不了了,转头恨恨地盯着身边的男子。男子双腿不便,此时正坐在马上,牵着马匹的不过是个小个子的士兵。
阿丑也是坐在马上的,也有人为他牵马,不过不同的是他被人捆绑着,身子不能动弹。
就在那城门被撞开之时,阿丑的手握成拳,坚硬的指甲深深陷进皮肉,手心里疼痛着。
阿丑不敢看前方,不敢抬眼,他怕一看就看到溃败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