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妖孽 第24章

  “是吗?”姚臬垂下眼帘,笑容褪去,“杜子腾,就算只有这一次也好,能不能借你的肩膀让我靠一靠?”

  他抬起头,目光柔和。

  他不是用“线索”这样的理由在逼迫杜子腾,而是真的想得到一种依靠。即使会让人觉得他很下贱,可是,他需要一个人来给他安全感,有错吗?

  “拜托你,不要拒绝我。”

  他哀伤的说着,慢慢走向杜子腾,轻轻的,钻进他怀里。

第二十四章 与晋阳王,开战!

  杜子腾的怀抱很温暖,结实的胸膛里传来的热度足以融化所有冰川,姚臬贪婪的呼吸着她的味道,享受似得数着他有力的心跳。

  美中不足的是杜子腾没有抱住他,不过也没有拒绝倒是真的,兴许是与俞赐一样,感受到此时此刻的这只妖精像件易碎品。

  于是,杜子腾就这样定定地站着,不说话,也不去看怀里的人。

  姚臬有些想笑,从来没有谁对他如此冷谈过,即使是自己送身上前,他也无动于衷,姚矢仁在他心中的地位就这么难以逾越吗?

  他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也彻底了解杜子腾是不会轻易对自己动心,现在像这样给他一个怀抱依靠,不过是一种怜悯罢了。

  怜悯,他姚臬何时需要通过别人的怜悯才能得到安慰?

  他慢慢抬起头,离开杜子腾,有些恋恋不舍,却毅然决然。

  “谢谢。”他垂眼淡淡的说。

  杜子腾这才将目光放到他身上,“关于他的孪生兄弟,你知道多少?”

  “什么?”姚臬知道杜子腾只为俞赐的事而来,可也没想到俞赐竟然有个孪生兄弟,他没听爹说过,俞赐也从未提起,为什么?

  “恩……看来你对此一无所知。”杜子腾无奈的笑笑,“我同你一样在那天就怀疑他,也调查过,他家私塾最近需要改建,刺杀皇帝主子的动机足够,不过那日他同亲王游湖,不会有分身之术,后来才得知他还有个孪生兄长,只是在一年前被逐出家门,之后再没出现过。”

  “你的意思是,刺客不是俞赐,而是他的兄长?”

  “没错。本来以为你会有线索……看来又白忙了,罢了。”杜子腾摆摆手转身要走,姚臬的眉眼在这瞬间纠结起来。

  他真的只为姚矢仁的事儿来一点逗留的意思也没有。

  忽然,杜子腾停了下来,姚臬心口一抽,莫名的腾起一种期待。他看到杜子腾回头,冲他笑了,周围好像开朗起来,和煦的阳光打在杜子腾脸上,该死的美好。

  “对了,下次如果你感到难过,记得告诉皇帝主子,他的肩膀你无需借,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嘭”

  姚臬又被自己假想出来的千斤重锤狠狠地砸在脑门,目光瞬间黯淡,连勉强的笑容也无法给出来。

  杜子腾说完就走掉了,可他灿烂的笑脸还印在姚臬的脑海里,挥散不去。

  为什么不能再借你的?只想要你的不行吗?

  他真想吼出来,可转念想想还是算了,人都已经都掉了不是吗?

  或许自己不该执着于他,可为什么就这么不想放弃?是因为那个男人说过,“你的魅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吗?

  真可笑。

  姚臬自嘲的哼了哼,转身欲走,一只洁白的信鸽忽然飞来,落在他肩头,他侧目看去,发现了信鸽腿脖子上绑着的信笺。

  顿时,姚臬的目光犀利起来,忧愁一扫不见,仿佛瞬间化作冷血的恶魔,那动人的脸上满是冰霜的痕迹。他一把掐住信鸽的脖子,只听“咔”一声响,信鸽一命呜呼,他取下信笺,拆开瞄过一眼,然后揉在手心里,走向自己的卧房。

  €€€€任务已到,月圆之夜,老地方待命。

  第一次,密信中没有给出任务目标,难道这次的目标是需要如此谨慎的大人物吗?疑云开始密集,却无法将其吹散,距离月圆之夜,还有十三天。

  今夜,月被乌云隐去身形,繁星变得异常诡异,稀疏的点缀在夜空里,像是在预示某个危险的来临。

  晋阳王府大门上还残留着预告令贴过的痕迹,大院之中,所有卫兵、家丁、丫鬟全员集合,个个整装待发,严肃非常。

  €€€€会下金蛋的公鸡,我要了。€€€€一簇菊。

  对,一簇菊行动了。

  传闻中最难攻破的地方,晋阳王府;传闻中最危险的地方,晋阳王府;传闻中不可能到的的宝物,晋阳王府中的金蛋公鸡。

  一簇菊,要挑战这些传闻,并且将之化为乌有。

  路线已经铭记,王府的结构都在脑海中清晰呈现,他对这次行动具有万全的准备,连逃跑路线也已经择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此时此刻,他正匍匐在王府的屋檐上,看着那群集合的卫兵对着一个穿着紫色袍子的男人齐声宣誓:“为王爷效命!”

  他很想看清楚晋阳王的面容,只可惜重重火把挡住了视线,他告诉自己不可轻举妄动,传闻中的晋阳王,是能带领普通百姓击败流寇的奇人,是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的存在。

  一个时辰以前,他想要利用易容术混进那些卫兵群中,却突然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难办,这个心思缜密的晋阳王,竟然给卫兵们发下了暗号,见面便得询问,若答不上来,无条件擒拿,这样就算了,令一簇菊头疼的是,那暗号还不是固定的,每个人的都不一样,每一次谈话似乎都在变。

  他找不出其中的规律,只能放弃易容。

  晋阳王府中的守卫比他想象中少,细数下来只有三十来个,比起皇宫那票人着实不足一提,可以想到这是晋阳王安排的场面,由不得不谨慎起来。

  没一会儿,他听到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行动!”

  集合的人瞬间分兵散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人数均衡,一簇菊趁机瞄向晋阳王,却只看到他转身的瞬间,只看到他嘴角那邪恶的笑容。

  还在诧异,忽然听见几处卫兵的叫喊:

  “东面,完毕。”

  “西面,完毕。”

  “南面,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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