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古冥一动不动,呼吸都没乱。
姚臬顿觉蹊跷,低头一看。
“喂!”他惊叫起来。
这男人,睡着了!
有没有搞错,他的鸡鸡明明这么硬,刚才热情涨上天,现在竟然倒头就睡。
姚臬怒火中烧,盖着古冥分身的手用力一捏,却见古冥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接着相当惬意的转过脑袋,完全没有醒来的征兆。
“你……”
他倒好,醉得不醒人事,一闭眼就可以什么都不管。那自己呢?被他挑起的欲火怎么办?自慰?
“唉……”他叹出一口气,心想算了,自认倒霉吧。不过,今后绝不喝醉酒的男人做爱。
于是,他抱着古冥,微笑着闭上眼,渐渐入睡。
第二天醒来时古冥已经不见踪影,像一场梦似得不真实,姚臬在庄里转了一圈都没见着古冥,问过丫鬟才知道,古庄主早就出门了,去哪里?鬼知道。
他还挺奇怪,今天的家丁和丫鬟对他格外亲切,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见他就喊“姚公子好”,感情都知道他的名字了。更诡异的是,跟了古冥十几年的那个老家丁前几日都不怎么正眼瞧他,今天突然把他拉到边上,仔细瞧、认真瞧、想找虱子似得瞧,拍手兴奋的说:“姚臬,姚公子,六年前的那位……哎呀,我早就该想到,早该想到。“
就像念经似的,老家丁走的时候还埋头一个劲的重复最后一句话,让姚臬更是疑惑,早该想到什么?
他特想知道,可又觉得不该问,有些事情,一说穿,某人肯定不高兴。
后来几天,家丁、丫鬟把他当佛一样的供着,姚臬摸着手臂上的肉,心想这要是多住几年,是不是能赶上栅栏里的猪了?可问题上,古冥怎么还不回来?
五天,他已经莫名其妙的出去五天。
这真的就和六年前一样,六年前,古冥也是突然消失在山庄,一连好几天不回,但是每次回来后都会带些东西给他。姚臬忽然想,这也许也是庄里人都不太了解他的原因之一€€€€常常不见面,怎么了解?
以前他知道他爱她,所以等的很潇洒,现在,他完全不明白古冥的想法,自然等的焦虑不安,杀白蒙的凶手还没抓到,冒充他的人也没点线索,本来他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可是,他不愿意就这样走掉,隐隐觉得,自己和古冥之间,或许,还有希望……
得,他就承认了,他就是想和古冥复合,他就是还爱着这个男人!
说他懦弱也好,低贱也罢,他认定的感情,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所以即使再心急,他也在等待。
第六天,姚臬实在待得有些窝火,就出庄闲逸,金陵山的风景不论哪个季节都是绝对的美丽,散心的话,此地绝对首选。
才走出庄子没多久,草丛里传来一阵€€€€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影忽然窜出来,拉着他一跃便跃上最近的松树。
“付云?”姚臬震惊,“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看付云连衣裳都没挨,还是十九天前的那套深蓝色袍子,不禁更讶异,“你迷路了?”
付云摇头,飞快地打着手势,脸上的表情格外凝重。
姚臬很认真的看着他,目光越来越犀利,神情越来越冷漠,就在付云打完最后一个手势的瞬间,姚臬挥起拳砸在付云脸上,对方哪里会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躲闪不及,挨个正着不算,还从树上摔下,在草丛里捂着皱眉。
姚臬飞身而下,冲上前抓住姚臬的手就往反方向拽,另一只手还比划着一些手势。姚臬火了,甩开他,回身,却再度被抓住手腕。
“是你逼我的!”他冷眼道完,手肘猛然一抬,强大力道迸发,肘尖毫不留情的击在付云胸口,顿时就见付云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嘴角渗出一丝血线,可是他抓着姚臬的手始终不肯松开分毫,脸上的表情愈加急切。
“放手!付云,我警告你。”姚臬瞪他,他却摇头,死活不肯放开,还不死心的打着同样的手势。
“够了!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不会信你,我只信他。”
话真的很明了、很直白,可付云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拖着姚臬往山下走,姚臬再也无法忍受,明知付云决不会还手,还是狠心出了掌,用上四成内力将其推开,接着闪身消失在树林里。
回到山庄后,他气冲冲的跑进卧房,“嘭”的摔上门,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茶具不爽,就将它们通通摔破在地,气没消,又将桌子掀翻。
满脑子都是付云的手势。
“妖言惑众,是谁!”
也不知道付云告诉了他什么,竟让他这般失控。
一个上午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知道丫鬟告诉他古冥回来了,他才匆匆跑到堂屋。
他看到古冥独自坐在椅子上喝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心情不错,走进屋才发现,古冥右手大拇指上带着墨玉调纂的扳指。
“冥……”姚臬叫了一声,瞪大眼走进,“你当上武林盟主了?”
“恩。”古冥点头。
“恭喜你。”姚臬含蓄的笑着,虽然觉得事情进展得有点太快、太顺利,不过一想到是古冥,也就认为没什么不可能了。
不知怎的,他看着古冥的脸,又想起付云的手势来,胸口突然就像堵了块石头一样,闷得慌,憋得他难受。
甩甩头,他叫自己不要去想。
古冥放下茶杯起身朝他走来,表情明明没变,姚臬却觉得和往昔不一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悄然腾起。
“臬。”古冥忽然这样叫他,他瞪大眼,难以置信。
他叫他臬?他叫他臬?他叫他……臬?
所有不愉快消失不见,难以言喻的喜悦急速扩散,他的眼眶红了,鼻子酸了,他捂住嘴,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只有他和古冥知道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
“听我说。”古冥似笑非笑地凑近他,一字一句的念,“我要成亲了。”
“什、什么?”像是突然从天堂坠入地狱,变化如此之快,姚臬措手不及,“这次是……谁?”
“是你。”古冥脸上的笑在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