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少主只想种田 第39章

泽漆浑身不着一缕, 传送符都在岸上的衣衫里, 他又没有法力,想跑都跑不了。这个时候他不觉深深后悔起来,早知有今日, 当初就不该为了避免尴尬不让暗卫跟着。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他布下的这个阵法被外人闯入,怎么一点警示都没有发出?

他在脑中快速盘算着来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就被人一口咬在了颈侧, 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唇齿一张开, 立刻就被对方捕捉到了, 含在嘴里吸吮玩弄。

泽漆懵了片刻,气的浑身发抖, 他还从未被人如此无礼对待过!

对方像是寻到了什么有趣的物件, 含着他的唇瓣反复吸吮, 动作生硬粗鲁, 毫无章法,甚至让泽漆产生了一种对方把他当成磨牙棒的感觉。

想到磨牙棒,泽漆心思电转,趁着那人啃咬他后颈的时候,用力喊了一声:“崽崽!”

方才一时慌乱,他把幼崽给忘了!幼崽跟他同来,又通灵性,听到他的呼救一定会跑过来救他的。

果然,他一喊出口,那人的动作就顿住了。泽漆被蒙着眼睛看不清景象,耳朵却更为灵敏,他听到一阵慌乱的哗啦水声之后,对方的气息从他身边骤然抽离。

泽漆失去桎梏,奋力拽下衣服,他倒要看看,是哪个贼人敢如此轻薄于他!

谁知他拽下衣服之后,并没有看到人的影子。反倒是幼崽正正蹲坐在他对面的岸边上,歪着脑袋看他。

泽漆从水里站起来,左顾右盼:“崽崽,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有人从这池子里出去?”

幼崽懵懵懂懂的眨眨眼,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泽漆一脚踩在池子里的石块上,一脚蹬着岸边去拿衣服:“阵法好像出问题了,有人闯了进来。”

幼崽蹲坐在对面,眼前的春光一览无余,鼻子有点痒痒,它一低头,啪嗒两滴鲜红液体落在了地上。

泽漆拿过外袍穿上,回头叮嘱道:“你先在这里等着,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千万别逞能,找个角落藏起来等我回来。”

幼崽见他回头,怕他看到自己又流鼻血,惊慌失措中一头栽进了温泉池里。

泽漆知晓它会水,并不担心它会溺水,只道它也想洗澡,叮嘱了一句:“自己小心。”便匆匆前去检查阵法。

等他检查完阵法回来,发现幼崽已经洗好了,毛毛都被晾至半干了,正半卧在他放衣服的石头上小憩。见他回来,抖了抖耳朵,睁开眼看他。

泽漆皱着眉走到它身边,摸着它光滑的毛,满心疑惑:“奇怪,阵法完好无损,灵石的灵力也充沛的很。那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从哪儿逃出去的?”

这个温泉池底仅有巴掌大的一个小洞,跟其他温泉池相互连通流动,人的身形是万万进不去的。

他满腹疑问,突觉手心一热,低头一看,幼崽舔了舔他的手,张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泽漆正百思不得其解,见夜色已深,幼崽又犯困,只好先把此事放在一旁,打定主意待自己明日有空了再来查看,然后抱起幼崽往回走。

夜深人静,回去的路上安静的很。泽漆留神着周围环境,精神高度紧张,就怕一不留神再被那贼人从黑暗中蹿出来偷袭。他紧紧抱着幼崽,仿佛这样就能从中获得到些许安全感。

幼崽软乎乎的身体任由他抱着,比他体温略高的温度传过来,泽漆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无尽的勇气和胆量随着幼崽平顺起伏的呼吸涌遍全身。望着在月光下斑驳陆离的暗影,顿觉也没什么可怕的,他暗暗摸了摸藏在袖中的法器:若是贼子还敢来,他定叫他有去无回。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的回到家中,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武炼早在院门前等候着,见泽漆脚步匆匆脸色不好,接过他手里换下来的脏衣服,问道:“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泽漆摇摇头,把换洗的衣服塞给他,抱着幼崽回里屋去了。

武炼关好院门,把衣服放到洗漱房泡上,回来敲泽漆的门:“公子,真的没事吗?”他方才听到公子房里传来了一声巨响。

泽漆“唔”了一声,打开门,披散着一头青丝,神色疲倦道:“无事,我一不留神把镜子摔了。你歇息去吧。”

武炼见他除了精神头不太好以外,神色如常,想来只是泡温泉泡乏了,于是放下心来,点头道:“那我去了。”

泽漆关上门,听到武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床边坐下。方才他擦拭头发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觉有些异样,遂凑上去细细看了看,这一看,险些没把他气炸!

只见他的脖颈和锁骨上,明晃晃的印着几个殷红的吻痕!

泽漆愤怒之下把手里的布巾重重的朝镜子摔了过去,那镜子原本就只有一个单薄的框架支撑着,受到一点力道就能翻过去,被他这么重重一摔,立时翻倒在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泽漆也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这镜子是他从百宝箱里拿出来的,百宝箱里的东西虽然不如宝物匣里的稀有珍贵,但好歹也是些灵器,怎地这么不经用?

他不知道的是,这镜子看上去与普通镜子无异,实际上也算是一件低级法器,唤作魇灵。魇灵一旦被打碎,打碎者只要睡着就会陷入梦境之中,之后便会夜夜被梦境缠身,在梦境中被消耗掉心神和法力,不过毕竟是死物,作用有限,只要打碎者保持清醒之状则不再受其影响。魇灵无解,直到它的灵气彻底消失殆尽,打碎者方会自行解脱。

有意思的是,据说通常打碎者所陷入的梦境,却并不是什么可怖的噩梦,反倒勉强算得上是美梦。只不过彻底醒来后的打碎者,却大多数并不以为然。

泽漆坐在床边愣忡了片刻,听到幼崽均匀而绵长的呼噜声,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褪掉鞋袜上床,将幼崽抱在怀里,不一时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冗长而绚烂的梦。

梦里他被温泉池遇到的那人从背后紧紧拥抱在怀里,对方的下巴抵在他头顶,温柔又霸道地不断亲吻着他的发顶,身上的气息还有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让泽漆渐渐沉溺其中放松下来。

只是不过片刻,原本纯粹的不带一丝情欲的亲吻就变了味儿,对方的呼吸声渐渐粗重急促起来,手也在泽漆身上胡乱摸起来。

泽漆起初是抗拒的,然而那人的气息太过霸道,他的气息瞬间跟着紊乱,喘着粗气全身颤栗。

梦里他犹记得这人在温泉池里给他的羞辱,费力的扭头,想要看清那人的长相,却怎么也看不清,只记得一抹灿金色迅速从眼前闪过。

泽漆抚着胸口喘着粗气一下子坐起来,目光落在呼呼大睡的幼崽身上,梦境渐渐消退。

平复气息之后,他看了窗外一眼刚露出一丝晨曦的深蓝天空,扒开紧紧抱着自己睡觉的幼崽,下床倒了盏水喝。

一盏凉茶下肚,清凉的液体入喉,冲掉了泽漆的浑浑噩噩,灵台渐渐恢复清明。

他抬起一只手揉揉自己胀痛的额角,觉得稍微缓解了一些之后,准备去看看滚滚怎么样了。

刚走了两步,他就察觉到了不对。亵裤里这种黏糊糊湿漉漉的感觉……

泽漆顿时面红耳赤,逃也似的回到床上,拿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一蒙,把自己卷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蚕蛹:他、他竟然因为梦到那个轻薄他的人梦遗了……

待脸上那阵发热的红潮褪去之后,泽漆不由反省自己,虽说男子年纪到了,出现这种情况无可厚非。可他却是方被人羞辱过,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在梦中与人再次缠绵。

他在心中暗暗思忱: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人太久了,这么如饥似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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