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怀了崽 第72章

  骆承关照杜玉这两日早朝就说皇上染了风寒不宜上朝,还让人传信给刘烨,让他这两日代为主持朝政。

  几人轮守魏奕和莫默,看魏恒给他们疗伤。

  魏奕看上去伤得很重,魏恒给他换药疗伤,治了大半个晚上也没醒。

  莫默似乎也深受蛊毒所困,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

  翌日清早,守了一晚上的魏昕躺在居 室外的椅子上呼呼大睡。魏修整整仪容去上早朝,皇上染了风寒,亲王们再一个也不去上朝,未免惹人怀疑。

  居室内只有骆承一个,魏恒出去煎药了。躺在床上装死装了一晚上的魏奕琢磨着动静,忍不住睁开眼睛。

  紧接着仿佛心有灵犀似的,莫默也睁眼了。两人眼中清明,一看就是意识自始至终都清醒着。

  魏奕偏过头笑笑:“不错啊小兔子,出师了。”

  装晕的法子是魏奕教莫默的,这玩意儿和气功有关,用得好能让一个大活人看上去像是真晕了似的。莫默学习能力强,性子又静,一直没露出什么马脚。倒是魏奕自己差点憋不住,和小兔子同床共枕,睡一个被窝,却不能动弹实在太难受了。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装晕给魏恒看,好让他以为自己奸计得逞,同时也不打算让魏修和魏昕知道,毕竟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被发现的可能。

  好不容易挨到只有知道他们计划的骆承在,魏奕就开始作妖。

  一会儿用藏在被子底下的脚指头去勾莫默的脚指头,或者用脚掌去磨莫默的脚掌。

  不安分地像是得了脚藓。

  骆承在旁边做作地咳了声,直接把莫默的脸给咳红了。

  魏奕却依旧很淡定。

  任你骆世子咳破喉咙,也没法阻止朕跟皇后亲热。

  魏奕将大脚趾伸进莫默的脚趾缝里,想好好厮磨下,莫默忽然一个用力,直接夹住了魏奕的脚趾。

  魏奕难以置信:“没想到啊宝贝,你连这里都这么紧。”

  骆承:“……”

  莫默耳朵通红,不接魏奕的话茬,满脸担忧:“皇上的伤怎么样了?”

  这大半天莫默躺在魏奕身边,明知道他被自己刺伤,却不能亲手为他治疗,甚至还要将魏奕交付到魏恒手上。就算是莫默,现在也没法自欺欺人说魏恒没问题了。想到要把魏奕的伤口|交给想杀他们的人来处理,莫默就心惊胆战。

  魏奕笑笑:“没事。老六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害朕吗,他也没这本事,你看朕现在不好好的?”

  脸色不错,呼吸也确实平稳,看样子是恢复得很好。

  莫默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但仍然心有余悸:“您当时怎么就……不是说好用血袋的吗,臣差点都……”

  魏奕捏住莫默颤抖的手,柔和地安抚:“是朕不好。但老六没那么好骗,一旦看朕流血,他定会以医治之名上来检查真伪。所以朕才……没告诉你也是怕你下不了手,但其实有分寸,咱们当时不也商量好往心脏边上的地方刺吗,现在真没事了。”

  魏奕知道这次是自己做的有欠妥当,他拨开亵衣的领口,拉住莫默的手往自己缠着纱布的胸口上贴,还在不停道歉:“你之后要怎么罚朕都行,不过别让朕睡书房了,要不朕找个榴莲跪在咱们床边给你念话本?”

  骆承翻了个白眼。那爽的还不是你自己。

  莫默被魏奕的话逗得又脸红又想笑,就在这时,魏奕的身子忽然抽搐了下,他瞳孔微缩,紧接着毫无预兆地失去了意识。

  莫默惊疑不定地看着魏奕。

  刚才……他怎么觉得皇上是真得晕过去了呢?

  他正要说话,骆承神情一变,压低声音道:“快躺好。”

  说着凑过来用身体挡住床上的景象,他将莫默放在魏奕胸上的手塞进被窝,正要替魏奕拢上亵衣,魏恒已经拿着新的伤布和伤药走了进来。他看着床上的魏奕问:“皇兄醒了?”

  骆承:“没啊。”

  魏恒:“那他胸口的衣裳怎么开了?”

  骆承急中生智:“哦,我看他胸挺好看的,就摸一下。”

第70章

  魏恒:“……”

  骆承咳了一声:“王爷赶紧替皇上换药吧。”

  骆承往旁边让开, 心里发沉, 刚才他没看错的话, 魏奕好像是真得晕过去了。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魏恒涂在他伤口上的药有问题。

  魏恒既想要魏奕的命, 自然会趁他受伤的时候动手脚,这点魏奕和骆承也是早料到了。但骆承没想到这药居然真得能伤到魏奕, 让魏奕直接晕了过去。

  魏奕武功多高他是清楚的,难道那种药没有办法用内力排解?或者说魏奕一开始就没察觉到?

  骆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下是他们大意了。原来是打算装晕,让魏恒以为他们是真得中招了,自己露出马脚和证据。可这下魏奕是真得晕了,局势瞬间变得不可控起来。

  正这时,居室外刚刚睡醒的魏昕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不好了!那些大臣找上门来了!”

  骆承一惊:“什么?”

  魏昕焦急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现在五哥在外面挡着呢。今日早朝那些大臣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说皇兄被默弟刺伤了,还知道他中了蛊毒, 现在都聚在外面, 以几个老臣为首,要进来一探究竟呢。”

  魏恒神色凝重:“定是昨日在饭厅里的那个下人漏出去的。”

  骆承看了他一眼。

  这倒打一耙的功夫可真好,是谁漏出去的还不是一目了然。

  魏恒脸上的焦急无懈可击:“那几个老臣都是三朝元老,顽固得很, 五哥只怕撑不了多久。不如我先从后门将皇嫂带出去, 免得万一他们进来看到人都晕着, 到时事情就难说了。”

  老六定会趁朕昏迷期间带走小兔子, 到时只需将计就计便可。

  当时魏奕是这么关照的, 事情也确实在往这个方向发展。唯一的变数就是现在魏奕真得失去了意识。

  骆承不敢冒这个风险:“就把他放在这儿, 看谁敢……”

  话还没说完,骆承感觉自己的身体猛然一僵。他枯站在原地,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角度正好背对着魏昕,从魏昕的角度来看并没发现骆承的异样。

  魏恒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当着骆承的面抱起莫默就走。骆承被禁锢在原地,眦目欲裂。

  莫默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他知道外面的情况不对劲,正要结束装晕,后颈忽然一麻。紧接着真得失去了意识。

  等莫默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放在一张冰凉的石床上,身体被拉成大字状,很快手腕脚环上都被套上了冰凉的铁圈。更令他惊讶的是屋内的景象。

  墙面四周,视线所及之处都贴满了同样的画。

  画中女子容貌妍丽,穿着一身华贵朝服,姿态端庄地坐着。原本是赏心悦目的美人图,可画里人的眼神却是向下沉的,莫名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尤其还是那么多张连在一起。莫默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在那双眼睛下无处遁形。

  魏恒跪在一旁的牌位前上香。听到身后的动静,轻笑:“真晕和装晕,皇嫂觉得哪种滋味更好?”

  莫默一愣,明白过来:“王爷早就知道我在装晕?”

  魏恒:“给你下东西的人是我,你若真是中招,该是什么样我最清楚,皇嫂即便演技再高超,也不可能学得十成十。不过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法子解开幻象的。”

  莫默没有回答,他看着画中人的服制,沉吟片刻问:“这画中人,是先皇后吗?”

  魏恒上香的手微微一顿:“难得皇嫂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他将香插好,慢慢起身:“不过也难怪,母后与皇兄眉眼神似,不像我……都不像是亲生的。”

  莫默沉默,又盯着那些画像看了许久。

  先皇后,就是皇上的娘亲。也就是自己的娘亲。

  明明画中人的眼神还是那么诡异,但莫默却忽然心安了不少,连着声音也平静了不少:“王爷想取我性命,是因为我是我爹的儿子吗?”

  先皇后之所以生魏恒的时候会难产过世,就是因为孕中思念魏骥过度。而那时魏骥正在千里之外的河边苦寻莫封的尸首。后来更是因为莫封的死大受打击,直接把魏恒交给贤妃抚养,疏于关怀 。

  如果没有莫封,魏骥肯定会把心神放在即将要生产的先皇后身上,魏恒也不会一出生就失了亲生母亲,在贤妃那边过那样难过的日子。

  莫默觉得魏恒完全有理由迁怒自己,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魏恒还要害自己的理由。

  “果然剔透,难怪皇兄那么喜欢你。不,不止是皇兄,这宫里的每个人都喜欢你。”魏恒笑笑,走近莫默,“但我要你的命,不仅是因为这些,我最恨的人也不是你。甚至……连我都有些喜欢你。”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能放过你。谁让你被那么多人喜欢呢。这宫里的人,当年在我被贤妃和魏林欺负的时候,四哥五哥,还有七弟,还有那些宫女太监,他们全都冷眼旁观。就连二哥,我是他的亲弟弟啊,他当年又在干什么呢。他待我之心,就连待你的千分之一都没有。”

  魏恒的脸渐渐扭曲起来。他是嫉妒莫默的,打从回宫第一天起,看到他被魏奕,被那么多人护着时,这种嫉妒就在心中疯狂滋生。

  凭什么莫默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关心?莫默不过是怀了孩子,一切安好,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他有一点不适。可当初呢,他被在贤妃那误撞上桌角,满头鲜血,还要被魏林变本加厉欺负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来关心关心他呢?如果自己的母亲还在世,或许会帮他上个药,可是母亲在生自己的时候就难产死了。

  宫墙之内多薄情,魏恒后来也渐渐接受了这种氛围。直到他在皇陵不断听到有关莫默的消息,听到他是如何被人众星捧月,再到后来回宫……

  魏恒摸上莫默鼓起的肚子:“你说如果你和这小家伙一尸两命了,他们会不会痛不欲生?”

  莫默没想到魏恒会心理变态到这种地步,他感觉魏恒放在自己肚子上的那只手就好像一颗□□。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直不安地踢莫默的肚皮。

  莫默难以置信道:“你就因为这种理由,为了让他们痛苦?”

  魏恒脸色阴沉:“母后因父皇和你爹而死,二哥他明明知道,居然还跟你在一起!他从来都一意孤行,那年母后病重,太医说需要生在险峻之地的药草下药,原本该让武艺高强的禁军去取,是二哥不知天高地厚,一定要亲自去采药,结果轻功不行,耽搁了时辰,还受了伤,让母后更加挂心,加重病情。他从来只想着他自己。”

  莫默蹙眉,要帮魏奕说话,魏恒却像着魔似的停不下来:“他想要皇位,我偏就不如他的意,不过魏林那狗东西不争气,最后也没有斗过二哥。”

  莫默了然,在魏林身后操控的人果然就是魏恒了。至于当初那个总被魏林欺负的小孩是怎么长成身在皇陵还能搅弄京城风云的阴谋家就不得而知了。只有一点,论及城府,动不动就跳脚的魏林是绝对比不上魏恒的。

  “好在对现在的二哥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皇位了。能让他彻底崩溃的命根子,现在掌握在我手里。”魏恒的手还在莫默的肚子上来回摸,肚子的胎动也越来越厉害。

  莫默的脸色发白,虽然他很想让魏恒不要动他的孩子,但很明显现在说这种话也没什么用。

  原本他们计划等魏恒抓走莫默,暴露真面目之后,魏奕就带着几个朝中重臣破门而入,一举揭穿魏恒的罪行,可现在却出了变数,魏奕因为魏恒的药,真得失去意识了。

  “要怪就怪二哥吧。”魏恒冷笑,“他素来绝顶自信,以为我一定会中他的套。但打从你装疯第一天起,我就看出你们在谋划些什么了。二哥大概万万没想,这世上还有凭他的内功无法化解的毒药吧。”

  刀刃闪烁着刺眼的寒光,魏恒抬起手,欲往莫默的肚子刺去……

  就在这时,石床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

  魏恒的刀还没刺下去,石床忽然极速上升,仿佛活物一般长出四根小石,将石床稳稳地托到高处。

  魏恒被这巨大的变化震慑,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受到一阵剧烈的冲击,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

  床下地面分裂成两半,开出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口子。

  魏奕从里面爬出来,掸去一身尘土,将石床上的莫默牢牢护在身后。他看着吐血不止的魏恒,眼神冰冷:“朕绝顶自信,是因为这世上没有朕想不到的事。”

  莫默惊讶:“皇上?!”

  魏奕转过头,亲了亲莫默被汗水浸湿的额头。

  莫默目光贪婪地在魏奕身上逡巡。

  正门被人破开,以骆承等人为首,几个老臣跟在后面,韩拓带着禁军冲进屋内,将坐在地上吐血不止的魏恒紧紧围住。

  魏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被禁军挡住去路,他透过人群的缝隙看魏奕,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你不可能没事,你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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