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弟子又是一愣,最后耸了耸肩,一头雾水地出去了。
等那名弟子走后,白小右奇怪地问道:“小教主你知道那个灵玉魔尊要去哪里?”
韩锦点点头:“大概能猜到一点。”
白小右眨眨眼,没有再问下去:“哦。那,属下要做什么吗?”
韩锦道:“有。你回出岫山一趟,我有口信要带给天尊。你今夜好好休息,明早就出发。”然后把和杜讳商量的结果如此一说,白小右得了命令,就回去休息了。
翌日上午,韩锦去找杜讳。一进屋,就瞧见桌上摆着十几碗五颜六色的水。他在桌前坐下,奇道:“这是什么?”
杜讳道:“这是组成青花毒的几种药物成分。我昨晚提炼分离出来的,我们一种一种试,每两天试验一种。并且要我给你扎针刺激经脉配合。”
韩锦咋舌:“我要和可以不吃吗?”
杜讳道:“你不想能够稳定维持现在的状态吗?”
韩锦很纠结。傻的时候,他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不用考虑那么多,即使被人欺负,他也不觉得伤心,而且他傻的时候似乎更讨人喜欢,至少,丹阙就喜欢小傻子。但是傻的时候又容易做错事,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卖了,眼下算是没闯出什么天大的祸来,要是有一天把天宁教和爹爹他们都给卖了该如何是好?聪明的时候,又有许多事情要操心,总是不高兴。
最后,韩锦咬咬牙:“我喝!”
被杜讳折腾了一上午,眼看时间将近午时,韩锦急匆匆换上蛋蛋的妆容,奔着丹阙的院子去了。
丹阙又在院子里练刀,韩锦跑到门口的时候,他刚刚练完一套刀法,见韩锦来了,板着脸道:“你来早了。”
韩锦赔笑:“也不早了,公子,去沐汤吧,多泡一会儿。”丹阙多泡一会儿,就能多看一会儿。
丹阙道:“既然早了,你来陪我切磋切磋吧。”
韩锦的眼睛一下瞪大了,手里的盘差点翻下去:切、切磋?
丹阙将长刀一手,凌空跃起,从梅树上折下两根花枝,将一枝指向韩锦。韩锦走进院子里,将手里的木盘放下,局促地将手在裤子上来回摩挲:“公子,我们万艾谷的武功不入流。”
丹阙冷着脸道:“无需推脱。”
韩锦赔笑:“公子,我真的不行。”
丹阙提高了声音:“接!”
韩锦无法,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他递过来的花枝。花枝上有五朵梅花,十分漂亮,韩锦看着有些不忍心将它当成剑用。
丹阙已经一“剑”刺向韩锦,他来势汹汹,韩锦故作手忙脚乱地去挡,却没挡住,被他的“剑”正正好好刺中心口。丹阙并没有真的此下去,“剑尖”碰到韩锦心口的时候就停住了,皱着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把梅花枝收回去。
韩锦委屈地撅撅嘴:“公子,我的武功真的很差。”
丹阙什么也没说,将梅枝一丢,木着脸道:“走吧。”
到了药池,丹阙脱了衣服以后泡进药池里,韩锦趁着他闭着眼睛专心练功的时候坐在池边光明正大地打量他。此刻是白天,天很亮,丹阙泡在池子里的身体也能够看清楚。韩锦看的直舔嘴唇,想起那日日夜夜里和丹阙一起销魂的滋味就忍不住了,连忙先封住自己的穴道,生怕又让鼻血流下来。
丹阙练完功,泡在池里没起来,叫道:“蛋蛋。”
韩锦忙凑过去将毛巾递给他。
丹阙一边擦额上的汗一边道:“最近外面有没有什么关于赤霞教的消息?”
韩锦舔了舔嘴唇,正想着怎么说,视线一转,就看见丹阙正定定地看着自己。他看着丹阙写满复杂的双眼,心肝乱颤,一时竟愣住了。
第63章
韩锦硬着头皮,磕磕巴巴地说:“没有。”
丹阙收回停在他脸上的目光,闭上眼睛吁了口气,冷冷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然而事实上,这句话并不对。因为他从小到大,听过的谎话绝不少,甚至比实话要多得多,才会供养出他极大的疑心。他讨厌的,不是别人骗他,而是他被别人骗。
韩锦心虚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他做贼心虚,总觉得丹阙把他认出来了,可是又怀着侥幸的心理,认为丹阙并没有识破他。如果识破了,丹阙大约早就扑上来用匕首架着他的脖子了,又怎会这样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
伺候丹阙泡完药泉,韩锦又去了杜讳那里。杜讳也给他准备了一桶药水,让他泡药浴。韩锦泡的这桶药药味刺鼻,远不如丹阙那里清香。他闷闷不乐地抱怨道:“为什么我要泡的就这么难闻?我不能去丹阙泡的那个池子里泡吗?”
杜讳卷起书本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说呢?”
韩锦无法,只得捏着鼻子跳进药桶里。
韩锦把胳膊搁在桶边,杜讳一边往他的胳膊上扎针,一边道:“我已经让人把入谷的阵法都改了。外面的弟子传信回来,说听到附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江湖消息,说这一代五轮派的传人韩锦又是天宁教的教外魔使。”
韩锦蹙眉:“应当是无眉传出去的,他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因此只说是教外魔使。”
杜讳叹气:“想必也是。这消息传遍了附近几个武林门派,想必再过一两个月就能传遍全江湖了。你可有什么对策?”
韩锦道:“这我倒是不担心,五轮派传人这个身份,不过行走江湖的时候方便些罢了。就算从此不能用了,也无关紧要。关于万艾谷的消息呢?”
杜讳道:“我的弟子尚未听见传闻,不过估计也快了。”
韩锦道:“杜伯伯你不必担心。右护法已经回天宁教传信去了,他的速度肯定比无眉传播消息的速度快,万艾谷地处中原偏僻一隅,附近能弄出点名堂来的也就一个峦山派。就算武林正道真想对万艾谷做些什么,至少也要个把月的时间,我们天宁教一定会想出对策的。”
杜讳道:“好。”
温热的药浴把韩锦全身的毒气往上蒸,杜讳把那些毒素往韩锦的胳膊里引,然后再在胳膊上扎针放血,把毒素派出来。他扎完针,就离开了,韩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自己从药桶里爬出来。
经过的治疗,韩锦的胳膊又酸又痛又麻,连抬也抬不起来。白小右不在身边,杜讳以为他不喜欢,也没有让万艾谷的弟子跟着伺候,因此他只好自己伺候自己。
他手酸的举不起浴巾擦干身体,只好把浴巾平铺在床上,然后躺在浴巾上滚来滚去,用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做完这些,韩锦就窝在床上不想动弹了。
他想起之前,丹阙发现他也中了朝寒暮暖之后,跟他发了好一通脾气,一整天没有理他。可是等丹阙的气消了,就对他格外的好,每天早上都会亲自动手为他穿衣戴帽,把他裹得严严实实,一丝风都透不进去,就怕他受寒;如果路上有条件洗澡,丹阙会早早地举着等在一旁,待他已从水里出来,就立刻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亲自动手把他身上的水分全擦干,不给他染上风寒的机会;就连吃东西喝水,丹阙也会先把东西贴着身子捂暖和了,再喂给他吃。
韩锦想得鼻子发酸,抽抽嗒嗒地唤道:“哥哥。”
到了晚上,韩锦的手臂还是酸的端不住木盘,他就叫蛋蛋自己去了。
翌日清晨,韩锦再次画妆成蛋蛋去带丹阙泡药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