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魅帝 第97章

  齐国孝康十八年,齐帝薨,太子失踪,同年,齐帝四子出奇不意归都继位,称齐惠帝,始用辕德之号。

  齐惠帝登基在新年的除夕,举国欢庆。

  三天国庆之后,有臣提出立简氏为后,帝默认却无下圣旨,十日之后,有臣提出帝之后宫空虚,夏季选秀可提前至春,帝允之。

  “父亲,女儿有礼了。”

  “快起来,女儿已是皇贵妃,该是为父拜礼才是。”简树狄耿直,该做的礼节必须要做到,而简贵妃也无法改变顽固老头的思想。

  简贵妃不知老父来找她何事,平常简树狄极少与她见面。

  “女儿做了贵妃,可不能恃宠而娇,后宫女子不能独宠,皇帝会有三宫六院,女儿多劝劝皇上才是。”

  简贵妃听着,她的父亲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白,就是让她有宽容之心,不能独霸皇恩,还得劝皇帝纳妃。父亲何其残忍,让女儿劝夫君娶其他女人,但皇家规矩,她独宠后宫必是失德。

  简贵妃其实是有口难言,皇上对她是相敬如宾,自登基以来月余时间,无一日在她处留宿,新皇难免事务多,她不能胡思乱想,况且皇上能让她掌管后宫,已是对她最大的恩宠了。

  “女儿知道。”

  送走简父,简艺嫣带着她准备好的东西,送去给皇帝,虽同在皇宫中,她也很久未见帝王。

  简艺嫣听得宫人讲,这个时间皇帝必在御书房,她整好仪容便去那里。

  此时严冬,女子包裹得严实,一袭红色皮裘,那装点的白狐狸毛温暖又让其高贵雍容,不点而红的唇与娇嫩的容颜,比外面的梅花艳,比白雪还纯美。

  “简妃娘娘吉祥。”

  “皇上可在里头?”

  宫人犹豫了一阵,没敢回答,还是小李公公出来打了个圆场。

  “娘娘来得很不巧,皇上刚走,娘娘有事可让奴才代呈皇上。”

  小李公公是前李总管的义子,在新帝登基之后,升为内务总管,如今后宫权力日涨,当然,小李公公对人还是和蔼,也不会仗势,另外,这个小李公公也曾服侍过先帝。

  “有劳李公公,将这参汤交给皇上。”简艺嫣有点失望,将东西交给小李公公才离开,她也松了口气,本来是来劝皇上纳妃的,现在见不到,也不必说了,皇上纳与不纳,关系重大,但对她来说,劝与不劝,压力很大也纠结,哪个女人会在劝自己男人再娶时潇洒?她也一样不愿,但是传统的教育让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此时,皇帝真不在御书房。

  宗政倾华留恋的地方,是昔日恋人的住处,那里暗香依旧,却早已人去楼空,他的寂寞在独自一人停留烷麟殿时,流露无疑。

  只不过一年之间,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刻骨铭心。

  一年前的风流皇子潇洒大侠,如今孤独的帝王,为知己为蓝颜,这可不仅是一份固守。

  宗政倾华的霸业,在他登基之日起,便已启动。如今众人看到的帝王,是有为之君,人心所向,这为今后的改革打下了基础。

  “黎,你在哪里?”宗政倾华胸口突然沉闷,室内一阵无名风吹起了虞美人画像一角,画像摇晃,虞美人的笑容有些恍惚。

  红花映佳人,落樱纷飞,那人回首,眼眸波光流转,仿佛要走出画来一样。

  宗政倾华上前抚平画。

  有点难受,是黎给了什么预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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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

  “师弟醒了!”

  臻黎眨眨眼睛,他眼前两人,放大的面孔赫然出现,有点……

  “师兄,我怎么啦?”臻黎揉揉太阳穴,坐起来,他不是在跟师兄们在打开师尊的东西,然后……

对了,他还没看到坛里的东西,就晕了。

  也不对,他要看坛里的东西时,就跟宗政郦换了灵魂,也就是说,之后是宗政郦出来活动了。

  现在看着四周,已不是灵峰之顶了。

  “师弟,你睡了三天三夜,你再不醒来,我们可会使非常手段了。”

  臻黎知道那所谓的非常手段,这两人能让他平静地睡三天,也应该是宗政郦跟他们说不要打扰吧。

  好像之前应该还有什么事发生……臻黎纠结着眉峰,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头绪。

  等弘虚子和羽玲珑走开之后,臻黎突然发现,他怀里,多了一样东西,他取出来一看,愣了愣。

  墨宇有救了!

  怀中是一封给他的信,信的笔迹是宗政郦的。难道这三天,其实宗政郦是在找治疗的方法?但弘虚子他们不是说“他”一直在睡吗?

  臻黎挠挠头,还是一无所知,脑海里空白一片,他就算是想跟宗政郦对话,也无从下手。

  只是,这一次,他怎么有种感觉,宗政郦不见了!

  是真的不见了,这个身体就只有他一个人在用。

  奇怪……

  再一次看着信,臻黎心情复杂,要治墨宇需要三样东西,这三样东西在三个人手中,第一件,就在夏国誉王府,是燕夜桦传给燕澶煌的传家宝;第二件在宫梓兮手中;第三件,在苗月溪那里。

  如果三件东西他都拿到,再破译宗政郦最后一句话就能治了。

  有点诡异,他想不起来跟宗政郦约定过什么,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他们之间的协议。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宫家有请

  臻黎将宗政郦留下来的治法与两位师兄交流,羽玲珑较为吃惊。

  “原来如此!”她拍案而起,然后将她一直看的医策取出,“我就说为什么要治病得先准备好三宝才看后面的配方,师尊看来还是偏心,就独告诉师弟。”羽玲珑有点不满,她跟弘虚子可是学医,而宗政郦是学武的。

  “师弟,你还藏了其他的没有?”羽玲珑作势向臻黎讨要。

  臻黎耸耸肩,说:“就算给我也没有在师兄们手上发挥的好,如果有,我肯定双手奉上。”

  这么解释,两人也没辙,臻黎确实没必要藏着。

  “师兄,墨宇就交给你们了,我要去找那几件东西。”

  “不用我跟你去吗?”弘虚子拍胸自荐,其实他是不想跟羽玲珑一起呆在山上。

  “师兄还是在这里好,羽师兄万一有什么要帮手的,你也熟悉,如果墨宇突然醒来,你们两人加在一起的功力都不是他的对手。”臻黎很担忧,如果墨宇突然醒来又看不到他的话,会找他,而墨宇离开祁连山的话,会有变数,目前,只有在这里的医庐才有治疗的辅助东西。

  “啊€€€€我还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弘虚子有点捉狂了,他呆不住。

  “师兄,我会在半年内回来,到时会把你要的东西也一起奉上,可好?”

  弘虚子一听,双眼亮了起来,他可以为了那个条件同意,但他还是打着商量:“不如两个月吧,呃……取那些东西确实很难,那三个月好了,我只能在山上呆三个月。”

  “行。我会尽快回来。”臻黎回头看向宗政墨宇“睡着”的地方,只要找齐,他一定会马上回来,三个月,还太长了。

  当再转身跟弘虚子与羽玲珑告别的臻黎,已经一扫阴霾。

  这一天,臻黎整装下了山,下山比上山花的时间少,当他路过山脚的小店时,店家老细正在门外站着,臻黎正想过去打招呼,这时,店里头走出来几个人。

  “客人好走。”

  等臻黎走近,老细也发现了他,这一次老细突然就记得臻黎,以往,他总记不得客人的模样和名字。

  “黎兄弟,下山了啊。”

  刚刚才走的几人,停了下来,臻黎感觉到那些人的视线看向他,他也没在意,能从祁连山上下来的,毕竟也是少数,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他被别人注目吧。

  “是啊,我来吃点东西就走。”

  臻黎说着,在店里找了个位就坐下来。

  “客人,怎么又回来了?”老细转身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坐着的臻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不关注其他,等有人坐在他对面,他还是没注意,小店的位置不多,跟别人拼桌也无所谓。

  但是,这些人挤在小店里,有种盯着猎物的气息,让臻黎不得不收回神,他再看店中的几人,那意思是:有何贵干?

  “我家主人邀黎兄弟到长洲玩。”

  臻黎愣了愣,再审视眼前的人,他本就要去夏国的水上城€€€€长洲,那里是宫梓兮的地盘,这几人,该不会是宫梓兮的人吧。

  “宫梓兮可是你们的主人?”臻黎很直接。

  坐在他对面的人,对这个面带微笑却很镇定的少年观察着,他表情没有变化,回道:“是。”

  “我想不起来宫家主人为何要请我去,我们很不熟,再说我还有其他事。”

  少年既然知道是宫家主人的邀请还拒绝,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故作清高?

  总之,金夕心里对眼前的少年开始有了小小兴趣,宫梓兮本是让他不管少年同不同意,一定要将人带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到底是什么引起了只喜欢美男美女的宫梓兮注意?另外,祁连山他们也上去过,某些位置,他们连上去都困难,也没办法到达传说中的修齐殿,他们在山上,也不曾见过少年,但刚刚店家的说法,是少年从祁连山下来。

  “在下金夕,黎兄弟是我家主人指定找的人,无论黎兄弟到天涯海角,必然不能逃过宫家的邀请。”

  臻黎故作惊讶,“这样啊,那我是非去不可了,可是……”故意顿了顿,臻黎接着说:“不如等我吃了老细的面再走吧,现在我肚子很饿。”

  少年俏皮地耸肩,一幅认命的模样根本没有害怕,这一份从容,带着随性,金夕不疑有他。而且金夕本来性子就好,他并不怕臻黎反悔。

  “啊,太好吃了。”摸着肚子,臻黎吐了口气。

  所有人,包括老细都侧目,吃了八碗啊,少年那是什么肚子,难道真如他所说,很久没吃?这么瘦的人,在山上饿成这样,真可怜。

  老细心生怜悯,死活不收臻黎的钱。再说他挺喜欢这个笑容温暖的少年,总觉得,以前应该还见过少年……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

  臻黎耍了个障眼法,将钱放到老细的腰包。

  “再见了,细伯,以后我一定再来吃你的面。”

  等臻黎走远了,老细突然惊起,“那个……梧桐真人的徒弟!”

  可是,好像过了很久了吧,怎么还没长大?

  他总是记忆不好,下次少年来了,如果还能记起的话,再请少年帮忙转一件东西吧。

  一路,金夕对少年的礼遇让其他人不解,他们以为少年应该是主子看中的人,在不清楚关系之下,众人也没敢对臻黎不敬。

  路上,臻黎有在想宫梓兮为何找他,他从金夕那里肯定问不到什么,金夕很冷淡,整天一张扑克脸,不过他发现,如果他要求的事,只要不过份,基本能满足。

  他想吧,自己也算是一个被绑架的人,如果太配合了,那肯定会让人怀疑吧。于是,他会想些办法折腾这些人,当然,臻黎也不会做过份的事。

  但是臻黎的折腾,都还是有分寸,有时,倒让沉闷的路程充满了一些笑声,笑声有臻黎的开怀嬉笑,偶尔也有几个兄弟互相的调笑,除了臻黎不怕在金夕面前搞怪外,其他人,依然很怕金夕。

  “金夕,宫梓兮为什么要找我?”臻黎想吧,现在一定要打好关系,也好为以后打基础,这一路上除了金夕难搞定外,其他人,应该问题不大。

  “见到主子时,不能称主子的全名。”

  臻黎愣了愣,金夕开口了!这些天从来没有跟他说话的,刚刚他不过也是想试试而已。“金夕,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那么长的话。喂,别走嘛,跟我说说,好让我有心理准备。”

  金夕的兄弟们,可是很佩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几乎很少人敢直呼金夕的全名,少年不仅很随意地叫了,还总找冷面将聊天。不过,少年都敢叫主子全名,当然也敢叫金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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