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随君心 第38章

无声的扯动了一下唇,唇上还残留着胭脂香,如柳霜霜那般绝色佳人的吻,居然还比不上南宫苍敖中了催情香时的狂乱之吻。

这不能不说是件非常糟糕的事。

月明,星稀,君湛然就这么坐在夜色之中,直到天色露白。

日色渐亮,此时此刻,殊衍正在暗暗叫苦,心道糟糕,两匹马一前一后,在官道上疾驰,“盟主!你一路上都不说话,莫非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心情不好?”迎着风,怕骑在马上咬了自己的舌头,殊衍放慢速度,在后面大声问道。

要是温如风在这里,绝不会这么直愣愣的问出口,但殊衍不是温如风。

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块嗖的一声砸上殊衍的头,“要你多事,还不赶路!”

哎哟一声,殊衍揉着脑袋,自我安慰的想,盟主朝他扔石头了,至少比先前一句话都不说来得好,“盟主,前头就是舜都了,进城之前要不要先去别处转转?”

快马加鞭,他赶上南宫苍敖,“回去之后可有盟主你忙的呐,金玉堂的人还关着……”

南宫苍敖确实有心去别处走走,也好忘了在雾楼里所见的画面。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君湛然与人亲近,但这一回涌上的感觉非常突然,要不是他走的快,当时恐怕会做出让他自己都意外的事来。

不过眼下,他又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将所想付诸行动,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不知道君湛然会是什么反应,他那个人难以预测,还真是让人有些期待。

薄唇扬起,南宫苍敖笑的突然,殊衍被他诡异的笑容吓了一跳,又猛的想起一件事来。

突然在后面勒马停下,啊呀一声大叫,“该死该死!这事我竟然给忘了!来之前疯子要我转告,皇宫里来了人,要盟主你赶快——”

“怎么不早说?!”南宫苍敖一皱眉,抬手挥鞭,策马而去。

殊衍也自懊恼,连忙跟上,嘴里其实还有话没有说完,却不方便再说下去,从温如风对他说的来看,不光是宫里的,还有南宫家也来了人,就在鹰啸盟守着,就等盟主回去。

但如果说了,不知道盟主还会不会踏进大门?就在犹豫要不要说之间,前面的黑影已经跑的没影了。

一边急急追上,殊衍一边从马鞍上挂的背囊里取出问雾楼要来的干粮,咬在嘴里,尝了几口,就连连点头,也怪不得盟主总爱去雾楼,雾楼的厨子果然比他们的要好得多。

还没到天亮,两匹快马就到了城门前。

门前守卫昏昏欲睡,猛然醒来,刚要破口大骂,一见到马上递出的令牌,再看了看马上的人,立时换了副脸色,“鹰帅回来了!快请进——”

“开城门——”

城门刚开,南宫苍敖身下白马就扬蹄疾驰而入。

这次,召见南宫苍敖的并非二皇子煌沐,亦非大皇子煌炫,而是夏朝当今皇帝,煌德。

南宫苍敖知道他召见的缘由,不为别的,定是为了血玉玲珑,算算时日,这块失而复得的血玉,此刻一定已经从徐东林手里到了皇帝手中。

第38章 变故

皇宫。

舜都之内,皇城之中,宫门之内雕栏玉砌,楼宇林立,重重楼阁不知深有几许,夏朝平康皇帝煌德就在那重楼之间,御书房朝阳殿被守卫层层保护,白日下,红墙高瓦,御林侍卫在外列队两旁。

空气里飘散着御花园内传出的花香,香气萦绕,这里的气氛却依然沉寂,即便有脚步声,也是小心翼翼,稳稳当当。

皇宫,自古而来,便是表面平静,实则却暗潮汹涌的地方。

而就在此处,有一个人却大步而入,神情潇洒,眉目之间凝着一丝不易撼动的桀骜之色,锦衣长袍一身玄黑,甚至腰上还配着长刀。

在整个夏朝,仅有一人有此殊荣,能佩刀而入,也仅此一人。

南宫苍敖不知第几次走进这里,微微挑眉,左右一番打量,直往朝阳殿而去,两侧侍卫无不行礼恭敬避让,打着招呼,“见过鹰帅。”

南宫晋南宫将军战死沙场,南宫苍敖作为其子,虽未从军,却创立鹰啸盟,屡破大案声望日隆,同样得到众人尊敬,见了他来,有些守卫比见了皇子亲临还要高兴。

“一会儿等我回来,请弟兄们喝酒。”拍拍身边一位侍卫长的肩,南宫苍敖大步走过。

背后众人用崇敬的目光追随,鹰帅的为人,那是无可挑剔,随便找谁问问,谁都愿意和他走动,鹰帅这个称号之中,这个“帅”字,当之无愧。

皇宫大内之中,倾慕南宫苍敖威名的人是有不少,但此间的主人毕竟还是当朝的平康皇帝,煌德此时就在御书房中,他已等着南宫苍敖,等了多时,一缕龙涎香在香炉之内,几乎要烧完了。

“陛下,不如再找个人去问问?”随侍的嫔妃一手砚墨,柔声轻问。

“快去。”一片珠帘之后,有穿着黄袍的中年男子坐在椅上,那便是平康皇帝煌德。

他的语声已透出不耐之意,却压着没有发火,嫔妃乖觉的轻轻走出门去,心里不禁暗暗惊讶,也只有南宫苍敖敢这么让陛下等候。

随着她的离开,珠帘摇晃,珠帘之后有个中年人坐于龙椅,不露真容,平康皇帝今年四十多岁,正值壮年,他对南宫世家的宠信那是群臣都有目共睹的,大家都认为那是平康皇帝感念当初战死的南宫将军,才会对南宫世家如此宽厚,但煌德自己心里清楚,并非仅仅因为这个原因。

此刻,在平康皇帝煌德手中拿着一枚血玉,将它放在光下,便可看到如同血色般的红光流转,暗红色泽,在手中盈盈欲滴,仿若鲜血。

这枚血玉他已看了许多年,也早已熟悉,这一次失而复得,重回手中,似乎一切都毫无变化,但只要仔细观察,便能看出血玉的颜色不对。

血玉玲珑,这东西是万万容不得有半点差错的!一握手中血玉,煌德听见殿外传来通报声,“南宫大人到——”

鹰啸盟不算官位,“鹰帅”自然也不是官职,但宫里宫外,凡是见了南宫苍敖的,不是叫他一声鹰帅,便是称呼他为南宫大人。

朝阳殿内静若深海,层层走入,南宫苍敖脚下响起他的脚步声,进了殿来,并不下跪,煌德竟不责怪,书房之内,一炉龙涎香已经燃尽,钟漏轻响,同时响起煌德的质问。

“南宫苍敖,朕要你寻回血玉玲珑,如今你找回的这是什么?”一块血玉从远处飞到脚下,就滚落在南宫苍敖刚踏进门的脚下。

玉石在地上铺就的长绒毯上滚动了几下,犹如一滴血沁入其中,南宫苍敖往地上看了眼,徐徐回答,“这便是血玉玲珑。”

“这就是血玉玲珑?!那朕为何觉得血玉的颜色与原先不同?”煌德的语调已然不悦。

南宫苍敖看着地上的血玉,剑眉微挑,抱起手臂,“莫非陛下也不知缘由?这确实就是原先的血玉,臣还以为陛下理当知道它为何与原先不同。”

一双鹰眸亮如寒星,令人不敢直视,目中别有深意,被他这一眼望来,平康皇帝煌德眸色微闪,在珠帘后却不动声色的问,“朕命你追回血玉,你如今拿回的这块东西却不是当初的血玉玲珑,你若知道究竟就尽管说出,朕也希望知道这是为什么。”

“可惜,臣不知道。”语调深沉,眼底微光闪过,南宫苍敖三言两语,将经过说了个大概,“想必陛下已经从徐东林徐大人口中得知详情,臣不过是捡了个便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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