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随君心 第111章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君湛然收回心思,初时不解,见他眼底笑意,随即了然,“这一路上都是和其他人一起行动,你是不是憋得久了……”

“我只是想吻你而已,莫非湛然想到了别的?”南宫苍敖一脸不解,实则却是调侃之意。

他是有意想看他窘迫,君湛然怎能让他如愿,脸上热了热,淡然道:“想到了也是正常,当初要不是你取出我身上银针,我根本不用有这种烦恼。”

“这岂会是烦恼,如果是,我也可为你解决。”南宫苍敖一本正经的回答,一手伸入他的衣襟。难得他这个时候还有这种心情,君湛然本想嘲弄他的不合时宜,却发现他本身也没有好上多少,在人前和南宫苍敖拥吻这种事,便是他做过的。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感情外露的人,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在免于让感情外露,无论是煌德,还是他的身份,都在让他压抑自己的情感。

他应该是谨慎的,不可出错,更不能显露心中的恨意,否则便会招来大祸,在他羽翼未丰之前,他必须一直都是那个无欲无求,无情孤僻的雾楼楼主。

这才是他应该给煌德看到的东西,一个构不成威胁的过气皇子,但南宫苍敖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至今为止,他都不知道,在他和他之间,是谁害了谁。

南宫苍敖和他一样,其实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罢了。

冷淡家人,苦心与他们保持距离,甚至招致怨恨和误解,这不过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周全而已,能保得一天算一天。

这么说来,南宫苍敖该算是个侠义之人,但也是他,杀人之时从不留情……

“你不专心。”微带不悦的话语声由下传来,透出声音主人的不悦,君湛然闭了闭眼,抑着喉间的呻吟,压下南宫苍敖的头,哑声说道:“我没有,别停,苍敖,继续……”

手指缠绕着掌中的黑发,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下滑,被一双手按住了腰部,视线所及是马车车窗之外那亮晃晃的日色,随着景物一起晃动不稳的还有他的身体,思绪停滞,所有血流似乎全都集中去了一个地方。

南宫苍敖搂着他的腰,舔了舔唇,在半明半暗之间,君湛然脸上那难耐的神情令他愉悦。

窗外半空落叶飘零,深秋的太阳没有那么灼热,柔和的光亮就落在君湛然的脸上,他闭着双眼,剑眉微蹙,微张的唇不厚不薄,形状很是好看,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

轻轻磨蹭,便被那双嘴唇含住了,他轻咬他的手指,把他拉了上来,一只手也探往他的胯下,“快到赤霞城,麻烦也要到了,不如抓紧时间--”

君湛然的声音很低,有意说的缓慢的时候便有一种梦呓似的模糊和暧昧,尤其是现在,南宫苍敖早就被他挑动,听闻这句话,哪里还能忍耐,一把拉过他的手。

未必需要做到最后,无论何种方式,能让对方愉悦便好,而在这方面,他们早已发现彼此之间的默契,一如他们同时选择了赤霞城。

马车车轮滚滚,肖虎骑着马跟在车外,这回他可以保证,里面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何况即便有什么暧昧的喘息,也早就淹没在车轮滚动声里了不是吗?所以他敢保证,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赤霞城。

南宫苍敖和君湛然对这里都不陌生,他们曾在望春楼喝酒,也是在这里发生了不该有的亲密,重返此地,情形却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那一次,赤霞城城主亲自迎接,高处花楼夜宴,楼下人人钦羡,那时候他是闻名天下的雾楼之主,与朝廷关系匪浅,而他南宫苍敖,人称鹰帅,威名赫赫,统领鹰啸盟,身受皇宠,朝野皆知。

今日,他们却是朝廷通辑的要犯,罪名是通敌叛国,抗旨不遵,还杀了御前侍卫几十人命。

局势紧迫,若能尽快离开当然再好不过,若顺利的话,骆迁他们理当就在赤霞城附近,等他们会合。

第109章 城内城外

赤霞城外人来人去,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城门口的守卫,比原先多了一倍,城门之上还绘有君湛然和南宫苍敖的画像,但在南宫苍敖看来,如此画像,还不如不贴。

“见过你所画事物,再看城门上张贴的那副,”放下帘子,南宫苍敖摇头,“我以为你还是不看为好。”

“很糟?”君湛然对那幅通辑皇榜有些兴趣,身边的人还是摇头,“就如三岁小儿所画,不知所云。”

说话间,君湛然已看见皇榜上的人像,瞥了一眼,淡淡道:“看来要是想凭这幅榜文将我们找到,守城官兵必须有特别的识人之力。”

但守城的官兵,怎么可能有什么特别的识人之能?所以这幅榜文虽然张贴了,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两队人马相隔十几丈,到了城门口,排着队接受检查,肖虎赶车,为了掩人耳目,他连那把标志性的络腮胡都已剃去,除非相熟之人,否则定然认不出来他来。

因为要一一接受检查,城门外的队伍排的很长,南宫世家的人等的焦急,没人说话,正在气氛紧张之时,忽闻前方一阵骚乱。

排队的百姓里发出一声声恐惧惊呼,都抬头看着天上。

天蓝日高,城楼肃穆,天上没有鸟燕飞过,却有两具尸体悬挂其上,裙袂摇摆,衣袖飘舞,竟然还是两具女尸。

百姓交头接耳,无不面带恐惧,不敢大声议论,看样子,却是对这突然出现的女尸知道一二。

君湛然让肖虎前去打探,肖虎倒是谨慎,没有直接找人来问,而是混入人群之中,若无其事的惊呼一声,“哎哟,我的天,还是两个标志的美人,是谁害的,怎么被挂在了城楼上?!”

“你是才来吧,看看皇榜,圣上抓人呢,这两个女子美是美,听说也有叛国的嫌疑,可能是探子咧!”有好事者如此接话。

“怎么可能!这么娇滴滴的姑娘……”剃了络腮胡,肖虎平白又年轻了几岁,装傻充愣起来丝毫不见破绽。

“什么姑娘,那可是望春楼的歌姬!想平日里我们这样的人是见都见不起的,可惜见着了,却是个死的。”

“积点口德!别说了!望春楼里的人已经死了半数,每天这么挂在城门上,我们这些从下面过的,晦气啊!”

“望春楼?!”肖虎双目一睁,连忙细看,那城楼上挂的两具尸首,确实有几分面熟,仔细回想,连忙跑回马车旁,“二爷--”

为避人耳目,他已改了称呼,不再称君湛然为楼主,而改口二少爷,南宫苍敖年长一些,便成了大爷,马车里的两个人装起镖局里的兄弟来,竟也十分像模像样。

“怎么回事?”君湛然拉开帘子,肖虎的头凑到窗口,神情凝重,“上头的那两个,是望春楼里的婉婉和竹露姑娘。”

婉婉和竹露,岂非便是当日陪酒的那两名头牌?她们竟然死了?

当日情景还历历在目,羞怯可人的竹露,大胆娇嗔的婉婉,她们分坐两边,他们偎红倚翠,那一夜表面歌舞升平,暗地里波涛汹涌,君湛然和南宫苍敖也都还记得那一炉寻情。

不光他们记得,肖虎也是印象深刻,“记得那时候楼……不,是二爷,因为我做错了事,二爷还罚了我,起因全是那炉寻情……”

也就是几个月之前的事,如今想来,竟恍若隔世。

“寻情?”南宫苍敖听到了这个词,肖虎一点头,“大爷难道还不知道,当日的寻情原来是我为二爷准备?被二爷发现了,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苦笑一声,他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才发现早已剃的一干二净,自言自语似的低低说道:“算起来,今日两位一起在这里,也有我的几分功劳呢。”

听肖虎这么几句,南宫苍敖已大概料得到当日的情形,但此事君湛然从未对他说过,不禁皱眉,“这事你怎么从未对我说过,我一直以为是你命肖虎所为,你就听凭我误会你,不知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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