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随君心 第251章

只是,为了让他安心。

君湛然专注于眼前的目标,一步步走的今日,他知道南宫苍敖在他身边为他做的事,却不知道那些没有看见的事。

在他不曾看见的地方,还有多少事是南宫苍敖为他去做,而他不知道的?

“其实我想到过,我以为是你不想借助外力,我以为那是因为你的骄傲。”他狠狠皱眉,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他是为了他?

“湛然可不要自责,你这么皱眉,莫非是要我心痛吗?大战就在眼前,我若是心痛的提不起刀来,对战事可无益。”南宫苍敖不想让他自责,倾身在他眉间吻了一下。

重兵环绕,这二人却可如此肆无忌惮,天下间可还有他们在乎的事?沐昭冉抱起沐朝霞,不知道心中那种感觉究竟是羡慕还是嫉妒,或是其他?

风雪中,那袭斗篷的猩红之色犹如鲜血般鲜明的映在他的眼底,还有那柄半鞘长刀,微吐红芒,交相辉映。

这也是沐昭冉带着沐朝霞离开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景象,之后,他便转身离去,自此多年,再无人见到这位曾经被人称道的铁羽飞将。

风雪呼啸,三军对垒之地,两人相拥,这一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阵之前两位主帅互诉衷肠,自古以来何曾有过这样的事,看的徐东林和安佟啧啧称奇。

他们险些就要忘了妻儿还被人挟持的事,阳嶙却没我就安嘉王病卧在床已危在旦夕,凛南也已危在旦夕。

“把纪南天交出来,我就信你与此事无关,否则,你还是我凛南的敌人!”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君湛然说的是事实。

“他是你的师父,你会不知道他在哪里?!”阳嶙不信。

纪南天确实曾经和他们在一起,但以他的功力,要想离开除非南宫苍敖和君湛然之中有人亲自动手,其他夜枭也好,雾楼侍卫也好,谁能拦得住。

所以纪南天早已不知去向。

“不知就是不知。”说的是事实,君湛然冷淡的表情却叫阳嶙气愤不已。

“好!既然如此,众将士听令——将他拿下!”一抬手,阳嶙已然将他当做大敌,凛南兵马一阵混乱之后,决意追随阳嶙的士兵行动起来。

“谁敢!”南宫苍敖鹰眸一厉。

阴鸠见机行事,大喊,“动手——”

“是!”

在南宫苍敖麾下训练日久,有好些凛南将士早已是半个夜枭,出手犀利,啥时间两队人马如潮涌而起,掀起一片腥风。

大战已起,却不是夏军与凛南。

徐东林与安佟对视一眼,悄悄后退,两军对阵,他们旁观,以逸待劳,只需到最后拿下获胜的一方便是,到那时候,就算这两个年轻人再厉害,也定然胜不过他们的弩炮。

“我不想与你们为敌,君湛然,交出纪南天!”阳嶙狠狠宰马上大吼,一支长剑从他肋下划过,他险险躲避。

持剑人是骆迁,这些年他的剑术颇有长进,但到底还不是阳嶙的对手,阳嶙没有杀他,心底里,阳嶙很清楚,要真的惹怒了君湛然,他所带的这些人,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这当口,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由远而近。

“徐太尉!放弩炮!”是上官余,他终于带人追了上来。

遥遥呼喊,他厉声大吼,“徐太尉,快放弩炮——”

他的出现已拦截住阳嶙和君湛然他们所有人的退路,前方便是徐东林驻守的赤霞城,城中弩炮一放,夹缝中的凛南兵马再无可退之路。

他们就在弩炮的射程之中。

君湛然、南宫苍敖、阳嶙脸色都是一沉,三人一起朝城内望去,只见炮手持着火把,慌忙凑到炮口上,火星在风中闪耀——

轰隆!!!!

第224章 南宫之谜

弩炮的威力自然无可比拟,至少人力不能。

轰隆的巨响之下,血肉横飞。人命要殒去,有时候不过再片刻之间。

而就在这片刻之前,君湛然和南宫苍敖各朝两侧打了个手势,“散!!”

危急关头,谁还管得了他们到底是不是算计了安嘉王,纷纷朝两侧扑倒,有些人却根本来不及躲避,炮口正对着他们,要他们如何躲避,如何来得及躲避?

弩炮与弓弩不同,也有机关,发出的却非箭弩,巨石雷火炸开,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卧倒在地上的人只觉耳边一阵嗡鸣,飞石与尘土扑面而来,如一股热浪将他们席卷。

热浪之中,有人的哀嚎声骤然响起,又骤然消失。

死亡,只是一眨眼的事,

两人扑倒在地,君湛然的手臂被人紧紧抓住,他的手也紧紧攥着一个人的肩膀。“怎么样?”抬起头,他问。

“你没事,我就没事。”南宫苍敖没有放开他,反而抓的更紧,那双深邃的黑眸陡然又犀利了几分,似乎燃起了一片火焰。

那是战火。

“若是和凛南撕破脸,我们便再无助力。”战火在眸底燃烧,南宫苍敖的脸上有血,发上有落下的泥灰,不知为何,却出奇的能叫人安心,他看着君湛然,“倘若失了凛南——”

“失了凛南又如何,已到门前,难道你要我不战而逃?!”君湛然的手也抓的很紧,他在告诉他,他已下定决心。“我已等了二十多年,再也不想等下去!”

从齿缝慢慢吐出的字眼,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决绝。

那是君湛然独有的决绝。

他已决定的事,再无回头的可能,就如当年那柄剑刺入他的脏腑,沾上他的血肉,这事实再也没有改变的可能。

“我没有让你逃,我也不想叫你再等下去,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没了凛南,我们还有西溯,有阑东,有北绛。”上扬的眉宇之下,那双鹰眸里有厉色冷芒闪过。

南宫苍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君湛然懂得他的意思,也拂去衣袖上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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