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和亲 第96章

  “好。”伊利亚也不客气,就这么坐下来放开肚皮吃了。

  炎回到卧室里,就像泄气似的滚进床里,闷了一会儿后,抬头看着边上乌斯曼睡的那颗枕头。

  “哼。”炎皱眉道,“我还怕你生气不成,而且是我在理,你根本是无理取闹!”

  炎说着还敲了一下枕头,宣战般的道,“乌斯曼,我就看你能不见我到几时?就你那点耐心都还

  没伊利亚强。”

  自打乌斯曼在斗兽营里表白心意以来,他根本是死缠烂打,何时请也请不来过,炎觉得比谁先服

  软,那肯定是乌斯曼输。

  翌日,炎一大早就起身了,乌斯曼依旧没来,但是差雅尔塔送了一桌早膳来。

  雅尔塔站在桌旁,恭敬又面带微笑地道:“王后,这是君上特意命膳房准备的,让您慢慢吃,不用等他,他今日有朝会。”

  “嗯,我知道了。”炎点头,伊利亚在一旁好奇地看着那桌早膳。

  有如牛奶般雪白的蘑菇炖虫草浓汤,有老远就闻着枣香味的小米大枣粥,还有清蒸的,做成一朵朵花儿样的山药糕,以及一些用以佐粥的酱菜。

  “这,”伊利亚忽然道,“君上知道你熬夜看那些七拐八拐的地图,给你传的膳全是清热下火、补气养神之物呢。”

  被伊利亚一提醒,炎才发现今日的早膳比往日更多,而且酱肉之类都没了,大多是五谷杂粮,并伴以菌菇虫草人参,很是滋补呢。

  “哼。”炎眯着眼,暗暗想道,“既然担心我会生气伤身,还敢到早上都不现身,有本事就彻底不理我,少做这种得便宜又卖乖的事情。”

  雅尔塔准备告退,炎叫住他道:“君上昨晚在哪睡的?”

  “回王后,君上昨晚没有回寝宫,在审批完公文后就一直教霜牙学倒立。”雅尔塔此时也微微露出困惑的表情,“至于为何要让它学倒立,奴才不知。”

  “很好,你帮我向君上带一句话,”炎假笑道,“今晚就继续陪霜牙玩吧,不用来我这里,我忙着呢。”

  “是,王后。”雅尔塔退下了。

  “所以,君上为什么要让霜牙学倒立啊?”伊利亚挠着脑袋,问炎。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罢了。”炎嘟哝着,“霜牙脾气真好,怎么就没啃他一口。”

  “霜牙的脾气不好,可凶了。但它从来都不会伤害君上,也不会伤害您。”伊利亚笑得灿烂,“对其他人就难讲了。”

  “不谈这个了,伊利亚,你去把沈方宇叫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商量。”在安排探险队人员的名单上,沈方宇这个大统领可比他有经验,炎打算从今日开始就安排起来,介于王宫内资源充足,说不定在十日内他就能动身了。

  “好!”伊利亚蹦蹦跳跳着去了,炎还在想乌斯曼闹别扭的事情,思及方才那句“希望霜牙咬他一口”,不禁懊悔万一应验了怎么办?霜牙的牙口这么好,咬断大羊腿都是嘎嘣脆的……

  “呸呸呸!”炎接连三声大力的呸,尔后肃然道,“方才我说的不算数,霜牙真要咬就咬我吧,可别咬了乌斯曼,他的脸皮虽然比城墙还厚,但是呢,他肉嫩,不经啃……呸呸呸!”

  “我刚才说的还是不算,不要啃也不要咬,总而言之就当我没说过吧。”炎抬头看着天花板,不是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炎认认真真地忏悔了一番,并表示以后不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

  沈方宇来时看到炎的神情分外严肃,还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禁连声问:“怎么了?殿下。”

  “没事,找你来,是因为我要出去探访七座沙埋古城。”炎招呼沈方宇坐下,“我们慢慢谈。”

  “您要出去探险?”沈方宇这些天虽然心思都放在使团精兵上,可是对于乌斯曼和亲王共处一殿的事情还是很介怀,听到亲王要离宫,这心里难免高兴,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担心。

  “是啊,具体情况是这样。”炎把自己整理、标注过的行进路线图,逐一讲解给沈方宇听,沈方宇频频点头,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会提出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沈方宇便明白是怎么个情况了。

  “您这是要深入西凉最荒寂之处去探访古城遗址,这和您最初单枪匹马地闯入西凉不同,危险不可估量,卑职以为还是由卑职走这一趟吧。”

  “如果能让你去,我自然会交代的。”炎看着沈方宇,一脸泰然道,“我也不想才成婚,就丢着新婚燕尔的夫君不管,跑那荒僻的地方去,所以在这件事上你就别和我争了。”

  沈方宇愣愣地站在那,那张脸跟石雕一样既晦暗又梆硬,他似乎一时间都难以回神,炎也不催他,径自喝茶、坐着等。

  倒是伊利亚连连摇头,觉得炎这狠心起来比君上还厉害,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向沈方宇心口插进一把刀。

  沈方宇的人虽然站在这,这七魂六魄早就散了。伊利亚忽然想,他怕不是直挺挺地晕过去了吧?

第102章 欠艹

  就在这时, 炎忽然站起来, 把手伸进花茶杯里, 指头一沾茶水就往沈方宇脸上弹了弹。

  “炎,你做什么呢?”伊利亚瞪着眼珠道,“沈统领又不是花……”

  “呃。”不过拜此所赐, 沈方宇终于回过神来,只是眼圈非常红, 他轻轻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子, 对炎拱手道, “卑职失态,望王后见谅。”

  “不妨事的。”炎点点头, 但脸上也没有微笑,只是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觉得我要带多少头骆驼才够?”

  “请、请容卑职算一算……这除去……负载的干粮和水,还有帐篷……”沈方宇这样的硬汉, 眼下却有一种随时会哭出来的感觉,伊利亚真想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告诉他失恋而已,死不了的, 顶多丢掉半条命。

  但是沈方宇的神态渐渐好转, 在他算出总共需要四十头骆驼时,已经没有了那种崩溃的情绪在里头。

  “辛苦你了, 还有这些吃穿用度也麻烦算一算。”炎把一叠纸放在沈方宇面前,“对了, 你可以拿回去算的。”

  “是。”沈方宇明白这是“逐客令”,便双手捧起桌上的图纸,恭谨地告退了。

  炎捏着眉心轻揉着,伊利亚一边收拾沈方宇完全没喝过的茶碗,一边啧啧啧个不停。

  “你在啧什么?”炎抬眼看着伊利亚。

  “当然是啧你呀。炎,你现在妥妥的是‘近墨者黑’啊。”伊利亚感叹道,“你对沈方宇的那个狠劲,就如同当初君上把所有后妃都赶走时一样,都是那么冷酷无情。”

  “对沈方宇本就该如此,不管有没有乌斯曼,我和他之间都是不可能的,我又不喜欢……”炎想说自己不喜欢男人,但转念一想爱卿是男的,乌斯曼也是男的,根本是愈描愈黑,便改口道,“我哪里是近墨者黑,我近的根本就是一个磨人的妖精。”

  “啊?”伊利亚没听明白。

  炎也没解释,只是自顾腹诽道:“这妖精,都快晚膳了,还不回来?”

  深夜。

  大约是心情不爽,炎大享了一顿晚膳,胃里有些顶住了。

  想着去散步消消食吧,便下了床。

  “我这只是吃太多了睡不着,出去走走,才不是特意去看那家伙。”炎这样说着,换上了一身夜行衣。

  “夜晚的风景才叫好。”炎猫着腰行走在御书房又陡又直的屋顶上,这€€琅宫在月色下宛如月宫般闪着银闪闪、金灿灿的光。

  银色是贝母的反光,金色便是殿内的烛火,乌斯曼果然还没睡,在忙于政务呢。

  炎就像一只黑猫蹑手蹑脚地蹿进一扇敞开的窗内,那动作真是灵巧极了,跃上一处横梁往下看,连正在啃肉骨头的霜牙都没惊动。

  乌斯曼没有在批公文,而是在喝酒,还喝了不少。

  “混账。”炎暗暗吐槽,“情愿自己喝闷酒,也不愿回宫找我喝,我出趟远门就这么膈应你吗?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没良心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那满腹牢骚都已经从怒张的毛孔里渗透出来,霜牙忽地察觉到脑顶有“煞气”,不禁抬起大脑袋往上瞅,就看到一身黑的炎浑身发散着怨念,比鸦灵术士看起来还要阴森森的。

  怕不是要谋杀亲夫了!

  霜牙腾一下站起,也惊动了乌斯曼。

  乌斯曼抬着一张双颊泛红的脸,微湿的双眸笔直地望着梁上君子€€€€炎。

  “咳。”炎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便往下一跳,轻盈地落在乌斯曼的面前。

  霜牙本该护着乌斯曼的,但它选择叼起骨头去最边上吃,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它只是一头狼。

  霜牙那副无辜又无奈的表情确实是那个意思。

  炎看了一眼霜牙肥壮的大白臀,便继续对乌斯曼道:“你怎么喝这么多,一股酒臭味。”

  没想乌斯曼的眉心拧成一个疙瘩,不客气地盯着炎道:“大胆刺客!怎么长着一张欠艹的脸?”

  “蛤?”炎愣了愣,顿时面红耳赤€€€€是恼的,“你丫的欠抽呢!”

  €€€€一喝醉就撒酒疯!炎真想翻白眼。

  “怎么不是?”乌斯曼竟粗鲁地一把拽过炎的发髻,拉近了瞧,“……你这张脸怎么就长得和王后一个样……唔……好想上……忍不了了。”

  炎提起膝盖就想撞乌斯曼隔着裤子就顶上来的那处。可是那会有多疼,炎很清楚,即便气得想暴揍他一顿,心里却也舍不得,就这么一犹豫,乌斯曼就开始啃他的脖子。

  炎眯起眼,乌斯曼的唇舌又热又湿,反复吸着他的脖子,弄得他也昏头昏脑起来,就在这时,乌斯曼却一本正经地停手了。

  “不行,你不是炎炎。”乌斯曼正色道。

  炎不禁暗骂:“这混账,撩完就想撒爪子。”

  乌斯曼左看右看,似在寻找什么人,炎想:“他不会是找‘炎炎’吧?没想到他醉了还挺可爱的,知道找我……而不是乱采野花……”

  “奇怪,人都跑去哪儿了?算了,随便叫个人来伺候吧。”乌斯曼拧眉,嘀咕道,“炎炎现在肯定睡下了。没办法,只能另外找个人来侍寝了……”

  “不准!!”炎目呲欲裂,双手紧揪住乌斯曼的衣襟道,“混账!你敢叫个人来试试!”

  “不叫人来怎么办,你来吗?”乌斯曼一脸不爽,瞪着他,“你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炎炎的刺客,又不能侍寝。”

  “乌斯曼!你敢背着我偷人,我就揍死你……!”炎脑门上的青筋都暴突起来,这抡起的右拳瞬时悬停在乌斯曼冷漠的眉眼前。

  “来……你打呀。那啥……雅尔塔呢?”撒着酒泼的乌斯曼不仅不畏惧他的拳头,竟还想叫雅尔塔送侍寝的人来,炎气得猛地一推乌斯曼,让他跌坐回椅子里,然后……

  炎跪下来,直接脱下乌斯曼的裤子,双手按着他的大腿根,没什么犹豫就埋首在他的腿间……

  天晓得炎的脸炙烫到什么地步,额上、鼻尖挂着豆大而又黏腻的汗珠,那牢牢拧抓着乌斯曼衣摆的双手关节泛着青白的光……

  巧合的是,霜牙吸舔羊骨骨髓的声音和炎舔舐的声音重合在一起,使得眼下的这一幕更是荒淫。

  炎的眼睛闭得更紧,即便是这样,面子里子都碎得捞都捞不起。他堂堂一位亲王,又身居西凉王后,为拦着心上人偷腥,宁愿下跪着做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

  可是宁可自尊全无也不愿乌斯曼宠幸旁人,只是炎对眼下正在做的事情没什么经验,只是鹦鹉学舌,照足乌斯曼做过的而做罢了。

  好在乌斯曼并没有太为难他,释出比平时快了许多……炎茫然地垂着烧红的眼眉,跪坐在那里,悉数咽了下去。

  乌斯曼拽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炎摇晃了一下,还没站稳,身体就被翻过去压在了御案上。

  在衣服被脱去的时候,炎都没怎么反应,只是“乖顺至极”地趴俯在桌上,任由乌斯曼为所欲为。

  然而,乌斯曼低头吻着他的肩背时,忽然喟叹:“真是被打死都值了……”

  “什么?”炎抬起绯红的脸。

  “其实……我就没喝醉。”乌斯曼笑嘻嘻地道,“炎炎,见你穿着夜行衣蹲房梁上就忍不住想要捉弄你一下……如果你想要我回宫就直接说嘛,何必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太可爱了,我好想一口吃掉你,根本忍不住啊。”

  “什……!?”炎急赤白脸地就想转身好好收拾一顿乌斯曼,真是一天不揍就上房揭瓦!竟敢给他拉杆子唱戏了!然而“€€€€嗯啊!”

  才脱出口的怒吼因为某人的动作而变成带有颤音的尖叫,这绝对是惊动到门外的侍卫了,炎急急捂嘴,浑身发抖,自己怎么就发出这么浪的一声!他们要是冲进来就完了!

  “咚咚!”雅尔塔敲了两下门后,把门推开一条缝儿。他是个精明人,听着那声像是王后的,便没有直闯而入,只是问道,“君上?您还好吗?”

  “嗯,好着呢,王后给本王送宵夜来了。”乌斯曼道,动了动腰。

  “……唔!”你他娘的才是宵夜!炎心里嗔骂,但也把嘴捂得更严实,简直像要闷死自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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