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许你 第13章

  祝云瑄眨了眨眼睛,眼神格外的茫然,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陛下还认得臣是谁吗?”

  “……昭王?梁祯……混账……”

  梁祯不再多言,低头凶狠地咬住了他的双唇,舌头长驱直入,再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舌头上,祝云瑄吃痛地闷哼出声,呜呜咽咽地摇着头想要躲闪,梁祯岂会让他得逞,用蛮力将人完全地压制着,抽走他的腰带后,直接撕开了那红色的衣裳。

  被进入的一瞬间祝云瑄便痛得掉了眼泪,太疼了,梁祯已许久未有这么粗暴的对待过他,让他几乎忘了最初俩人在一起时的那些屈辱和不堪,被背过身用力抽插蹂躏,身后的男人毫不温柔地在他身上进攻、征伐,发泄着怒气。

  祝云瑄醉意全消,紧咬着牙关却止不住身体的颤抖,眼泪簌簌而下。

  一个时辰后,祝云瑄趴在床上,汗湿的长发搭在满身斑驳的痕迹上,哭得已然快背过气去,梁祯最后在他的肩膀上印上一个吻,抽身退了出来,喊高安进来将早就凉了的水端走换过热的来。

  高安望了一眼床幔之后只露出半边身体的祝云瑄,瞬间红了眼睛,愤怒瞪向梁祯,梁祯不为所动,只吩咐他:“动作快些。”

  帮祝云瑄将身上擦拭干净,梁祯的手指缓缓勾起他的长发绕了绕,轻喊他:“陛下……”

  祝云瑄闭着眼睛不愿睁开,许久,才哑声问道:“……你到底要如何?”

  梁祯不言,这会儿酒劲退去又有些后悔了:“陛下不高兴了吗?陛下先前不还挺高兴的吗?那些外邦女美吗?陛下怎看得目不转睛的?”

  祝云瑄心中一片冰凉,梁祯总是这样,比他这个当皇帝的还要更喜怒无常一些,他能说什么?说他只是觉得那些姑娘身上刺的花好看,才多看了两眼?梁祯会信吗?而且他信不信又如何,不论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自己都只能忍着。

  见祝云瑄不答,梁祯心头那烧了一晚上的火瞬间又腾了起来,手指在他光滑的腰背上轻轻摩挲着,半晌之后忽而勾起了唇角,诡异一笑。

  高安再次被喊了进来,梁祯吩咐完他要的东西,不但是高安吓得面色苍白,祝云瑄更是双目赤红得能滴出血来,狠狠瞪着他,梁祯不以为意,冲高安抬了抬下颌:“还不快去办?”

  高安跪下,咬牙道:“奴婢不能。”

  梁祯轻嗤,再次欺近祝云瑄,问他:“陛下,您的人不听话,可如何是好?”

  祝云瑄眼眶中的水摇摇欲坠:“……你为何非要折辱朕?”

  “这怎叫折辱?陛下不觉得那些姑娘身上刺的花纹很好看吗?”

  “朕是皇帝!”

  梁祯轻拍了拍他的腰,十分有耐性地哄他:“留在这个位置,旁人看不到的。”

  “你休想!你……”

  “陛下若不愿意,臣这就带人去围了严阁老的府邸,就说他私通他国……”

  “你到底想做什么?!”

  梁祯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臣听人说严阁老与那些番邦人过从甚密,私下里拿了他们不少好处,啧。”

  “你休要胡言!”梁祯的话祝云瑄自是不信的,严士学的品性他信得过,只是梁祯若当真发起疯来,随便给人捏造个罪名就把人给处置了,他也拦不住。他这个皇帝做得憋屈,身边就这么唯几个忠诚于他的人,梁祯根本就是故意的!

  高安不肯去,梁祯便又叫了别的人去把东西取了来,宫里就有精通刺青术的老太监,梁祯只叫人把工具取来,他贴到嗓子已经哭哑了的祝云瑄耳边低声呢喃:“陛下何必这么抗拒,臣肩膀上的豹子,您不是挺喜欢的吗?”

  梁祯的右肩上刺了一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黑豹子,每一回祝云瑄情动时总会将脑袋抵在那处细细啜泣,梁祯便当他是喜欢的。

  “别怕,臣会这个,不疼的。”

  祝云瑄只是哭,一个多的字都再说不出来也不想说,梁祯弯下腰,在他的腰侧印上一个轻吻,手里的银针缓缓刺了上去。

第二十一章 似血红梅

  亥时已过,寝殿之内只余一盏黯淡的琉璃宫灯,映着梁祯幽沉灼亮的双眸,他全神贯注地专注着手中的动作,如同对待最珍爱的珍品,一点一点地刺出他想要的纹路。

  高安跪在床边低声啜泣,床榻之上,祝云瑄死死咬着双唇、趴着一动未动,似已没了气息,长发盖住了他的眼睛和半边面庞,所有的情绪都被隐匿起来,唯有紧握成拳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如血一般的红梅,悄然盛开在祝云瑄皙白的腰间,糜艳昳丽,妖冶异常。

  梁祯如痴如醉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真美……”

  祝云瑄足足发了三日的高热,昏昏沉沉的起不了身,朝事自然又停了,曾淮和严士学几个过来看,也被挡在了甘霖宫外,梁祯一直留在这里,衣不解带地守着他。

  待到祝云瑄的病情好转已是十余日之后,身体是无恙了,人却变得更冷了,这样的变化甘霖宫的一众宫人感受最为明显,各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怕一个不小心触了圣怒,成了那刀下冤魂。

  祝云瑄起身之后的第一日,便处置了那日去将东西取来的另一大太监,当着梁祯的面叫人将之拖了下去。梁祯什么都没说,将刚盛上来的热粥轻轻吹凉,喂到他嘴边,祝云瑄的眼中没有半分波澜,配合地启开了唇。

  梁祯终于出了宫去处置公务,曾淮等人得以来拜见祝云瑄。大病初愈的祝云瑄瘦了一大圈,面色愈加苍白,曾淮忧心忡忡:“陛下您可还好,那昭王他……”

  祝云瑄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朕无事。”

  他十几日未在众臣面前露脸,曾淮等人必是担心他被梁祯软禁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严士学来与他禀报那来京的番邦人之事,那些人是来自西大陆的一个海上强国,占据了南洋好些个小国,大衍开海禁之后南方沿海一带的海商与他们多有交道,此次他们来京,是想与大衍商谈两国之间的通商往来。

  曾淮道:“陛下病了十余日未理朝事,我等与户部先行商议过,他们提的那些要求,降低关税、简化章程、增多商品贸易种类和进出货量有诸多不合理之处,这些番邦人占据着南洋许多的岛屿一直以来都对我朝虎视眈眈,我朝开海禁才短短几年,万不可掉以轻心。”

  祝云瑄点了点头:“你们看着办吧,若他们真有诚意,适当放宽些条件倒无不可,别的就算了。”

  这事其实之前祝云璟在来信里也与他提到过,祝云璟如今就在做这海上生意,与这些海外番邦都有往来,在关税通商这一块确实与祝云瑄提了不少可行的建议,说的更多的还是让他小心提防为上,不用过于忌惮这些番邦人但也不能不将之当回事。

  交代完事情祝云瑄将严士学单独留下,目光落在他身上顿了一顿,问道:“有人说你与那些番邦人走得近,私下里还收了他们的好处?”

  严士学拧起眉,正色道:“陛下相信老臣,老臣岂会做那等事情,那些番邦人确实几次三番地来找老臣,无非是想得陛下召见,好当面与您谈通商之事,让他们进宫朝拜确实是臣自作主张了,为首的那个是他们驻南洋的总督,臣是想着借此机会扬我大衍国威,便与他们说若有诚意需先按着我朝礼仪拜见陛下,再谈后续事宜,他们答应了,还表现得十分恭谦。”

  “没有便算了,”祝云瑄淡道,“是朕多虑了,还望严卿能一直持身守正、谨言慎行。”

  “陛下放心,老臣明白的。”

  严士学退下后祝云瑄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高安体贴地帮他换了杯热茶,将刚刚收到的信递给他:“国公爷的来信。”

  祝云瑄一直郁结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些,接过拆开了信封,祝云璟每两个月就会给他寄一封信,这次的来信里除了那些琐事,还带来了一个喜讯,他已经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快有两个月了。

  祝云瑄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喜色,虽然他一直都觉得兄长从曾经的天子骄子到如今相夫教子未免可惜,但祝云璟自己都坦然接受了,且还又一次有了孩子,他这个做弟弟的还有什么好说的,更是替他高兴罢了。

  梁祯进门时祝云瑄正在亲自拟圣旨,见他神情已不似前两日那般委顿,心情也似乎好了许多,梁祯扬了扬眉,问道:“陛下可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祝云瑄并不搭理他,专注着手下的圣旨。梁祯不以为意,走过去看了看,明白事情原委后,啧啧感叹起来:“定远侯可当真是好命,真真是羡煞旁人。”

  祝云瑄握着笔的手顿了住,想起之前梁祯用祝云璟和他的孩子威胁自己的事情,抬眸,冰冷的双目望向了梁祯。

  梁祯与他笑了笑:“陛下看臣做什么?”

  “你对朕做的那些,朕暂时都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有些人,不该你动的,你若是动了……”

  “臣若是动了,陛下打算拿臣如何?”梁祯勾起唇角。

  祝云瑄的目光更冷:“朕便是死也定要拉你陪葬。”

  梁祯点头:“那倒是好,能与陛下同生共死,臣求之不得,这辈子便也值了。”

  “荒唐。”

  祝云瑄不再说了,将圣旨拟好,交托下去。他能做的,无非是给兄长多一些的好东西,虽然兄长大概并不缺这些。

  “陛下当真想念那位国公爷,不如派人去接他来京里见一见好了,你们也有五六年没见过了吧?”梁祯忽然开口提议。

  祝云瑄瞬间又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朕说过了,你若是动他……”

  “臣当真是为陛下着想,陛下就不想与他见一见叙叙旧吗?”

  当然是想的,去岁他初登基,诸事繁忙,兄长又跟着定远侯去了闽粤,便是他想叫人来也开不了口,如今兄长怀了孕,就更不能让他奔波劳累了。更何况,京城这里,从来就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他并不想给兄长添哪怕一丝一毫的危机和麻烦。

  “这是朕的事情,不劳昭王操心。”

  见祝云瑄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梁祯很干脆地不说了,免得再惹他不快。

  下头的人送了药过来,高安接过,递给祝云瑄,看着祝云瑄将药喝完,又赶紧将解苦的点心递上。

  梁祯在一旁瞧着,忽然道:“高公公伺候陛下当真是用心极了。”

  高安低着头,不亢不卑地回道:“奴婢从小伺候陛下,用心是应当的。”

  梁祯扔了块玉佩过去给他:“赏你的,念你伺候陛下有功。”

  高安不接,祝云瑄冷声提醒梁祯:“高安是朕的人,不需要昭王特地赏赐。”

  梁祯不以为然:“臣愿意赏就赏了,臣当着陛下的面赏的,陛下可别误会臣是想收买高公公,要他做什么不容于陛下的事情……怎么,高公公不接,是不愿给本王这个面子吗?”

  祝云瑄警惕地看着他,试图从梁祯脸上的表情分辨他这话的真假,梁祯只是笑,坦然回视着他。

  僵持片刻后,祝云瑄淡声吩咐高安:“既是昭王赏的,你便拿着吧。”

  高安应下,这才接了玉佩,与梁祯道谢。

  祝云瑄随口打发了高安下去,忍耐着怒气问梁祯:“你到底是何意?”

  梁祯笑着摇了摇头:“陛下以为臣是何意?臣当真是感念这位高公公,他是个忠仆,值得嘉许。”

  “他是朕的人。”祝云瑄再次提醒梁祯,那日高安没有听梁祯的,不肯去拿他要的东西,梁祯似笑非笑说的那句“您的人不听话,可如何是好”,一直让祝云瑄提防着梁祯是想要处置高安,没想到今日就发了难。

  他身边难得有这么个忠心的人,即便只是个太监,那也是打小就跟着他的,他自然不能让梁祯随意将人发落了。

  看到祝云瑄眼中的戒备和怒气,梁祯心下一叹,心知祝云瑄这是完全不信他了:“高安他一心向着陛下,臣觉得他是个好的,绝无其他用意,陛下不必多虑。”

  祝云瑄依旧有怀疑,但见梁祯说得信誓旦旦,他便也不再多说了。

  梁祯欺近过来,弯下腰,低声与他道:“陛下,回去内殿,给臣看看您的腰如何了。”

  祝云瑄瞬间黯了神色,梁祯轻轻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他到底是起了身。

  回到内殿,祝云瑄趴到榻上,梁祯解开他的腰带,小心翼翼地掀开衣裳,入目便是左侧腰间那一簇怒放的红梅。

  这么多天过去,结的痂已全部掉了,红梅在祝云瑄皙白的腰间绽放得愈加旖旎多姿,勾人心魂。梁祯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又一次赞叹道:“真美,当真是美极了……”

  祝云瑄闭上眼睛,身体随着他指尖游移的动作轻轻战栗着,手指深掐进掌心里,逼迫着自己将恨意隐下,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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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天晚上开v三更

  明天早上十点更新一章,中午十二点更新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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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皇帝婚事

  景瑞二年正月庚子,宣德殿。

  朝会将散时,曾淮忽然出列,奏请立后之事,只听他掷地有声道:“陛下登基已有一载,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合该早日册立中宫,绵延国本,以安社稷!”

  廷上众臣纷纷附和,严士学面泛红光,按捺着激动,虽不好多言,亦是坚定地站到了曾淮身后。

  梁祯目光晦暗,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御座之上,祝云瑄无波无澜地望向阶下众人,沉默片刻,淡道:“大婚立后一应事宜俱由礼部筹办,因循旧例,不可逾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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