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骏睡饱了,觉得身边异样,睁眼。
死士环抱着他睡的正香!
许骏心中一紧,反应过来时死士已被他踹到床下。
“主人?”刹那间的迷茫后,癸仲改为跪姿。
看这人眼中从戒备变成迷茫再变成惶恐,许骏又觉得心酸。昨夜他第一次给人用那种药,不小心涂多了,死士被折腾着射了好几次,直到再没有东西出来那里还硬挺着,从用药起隔了几个时辰才安静终于下来。看见平日充满力量的死士此刻满是疲惫的样子,少年心一软,朝里滚了圈叫人也睡在床上。
想想,是自己理亏太多。
“休息好了?”
“是”
明明是再温柔不过的关怀,许骏却看见死士颤抖起来。心里一阵异样,许骏讪讪道,“收拾东西,我们回庄。”
一觉睡到午时,带人在镇上填饱肚子后,二人立刻赶回。哪知道,有人已经等了他很长、很长、很长时间。
☆、这才是余波
16.这才是余波
“心里有数了?”
打发死士回行云居,美少年连家门都没进就奔向尹蜚护法的住所。年轻的师傅近日似乎喜欢上了汉人的服装,只见他今天换了件竹青的长衫,正悠闲地躺在摇椅上品茶。
“嗯,应该……可以对付那老头了。”
“好啊,我徒弟长进了。”尹蜚唰一下打开折扇,坐起身来,“为师不愁没人养老了啊!”
“师傅,”没得到真心的称赞,许骏有点儿郁闷,决定将这种不良情绪转移到调侃他的人那里,于是他不悦地哼了声,“你从哪儿学来中原酸腐书生的做派?也不看看您这张老脸……”
“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哎呦!”许骏可怜巴巴地捂住被折扇敲打过的额头,“师傅您怎么就不让人说真话呢?”
“我只教你说人话,妖怪徒弟。”
许骏愣住,许久后才发现自己被人拥在了怀中。脑后的手拨弄着他的发辫,后背靠住那个人,少年忽然感到一阵轻松。秘密被说破的感觉让他惬意,虽然他无意隐瞒师傅,但即便心照不宣也能让人疲惫。
“我从小接触这些,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尹蜚的怀抱里充满了安抚的味道,他的声音变得很温柔,语气却很肯定。
许骏点点头,看起来却像是在蹭着尹蜚撒娇。等逐渐平静下来,他听见尹蜚说,“庄主来过,要你回来后去见他。”
“什么?!!!”
“关于昨天的事,”对上写满惊惧的双眸,仿佛刚刚的温柔只是幻觉,尹蜚奸诈地笑着,“骏儿你不乖哦……”
又被耍了!毒药缸里泡了半辈子的魔头怎么会好心安慰人!许骏绝望地扯着头发,为自己的愚蠢后悔不迭。
闷热的天气让人烦躁,少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充满阴险气息的屋子,突然无比想念他可靠温驯的死士。
***
“许骏拜见庄主。”
单膝跪地,霜打过的茄子般的少年看向桌案后的武林盟主。
许正豪虽然抱负远大,却也是江湖性子,没事不会干坐在书房里,但现在他却坐得端正,没抬头,也没叫许骏起来。
“骏少爷?”
“属下知错。”
哀叹一声,许骏默默将另一个膝盖也挨上地面,调整成跪叩的姿势。
“才回来?”
“是”
“云翔山庄少主,谁教你的吃喝嫖赌!”许正豪随手拿过一本书砸到许骏低垂的头上,“尹蜚?还是你那个不知死活的死士?”
“是属下的错,与师傅无关,与……那死士也无关。”
“哼!”
“属下……快十七了,还没试过……”
“混账东西!”
“属下知错……”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干爹这个位置?你知不知道我许正豪为了这个狗屁盟主停了多少生意?你知不知道你干爹让所有人窝在庄子里发霉?你倒好,仪式前脚结束他娘的你后脚给我出去嫖妓!你他娘的除了嫖妓还到处勾男人?”
“属下……”
“还敢瞒我?”盛怒中的许正豪不再伪装和蔼,走出来抬脚踩上许骏脊背,“还是杨少侠告诉我你在哪儿!你还敢瞒我!”
“属下知错,”许骏顺势趴到地上,显然对这种状况驾轻就熟,脑中还有闲暇回忆“杨少侠”是从哪儿钻出来的东西,嘴巴却乖乖认错,“属下败坏云翔山庄风气,请干爹责罚。”
“你!”
“属下知错~~~”感觉那人收回脚,许骏才又悄悄回到跪趴的姿势。
少年拐着弯的娇柔声音让他积蓄一上午的怒气就这么散了,许正豪蹲下拍拍许骏被他踩脏的衣服,“五十鞭,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