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凌————”悲?狂吼。
一阵剧痛袭来,悲?只感到自己不断的下坠,不断的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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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凌——不要离开我——不要——”
悲?猛的惊醒坐起,可是全身的部位似乎都与身体脱节了,身体的疼痛让悲?再也没有办法移动分毫。
冷汗不断的滴落,自己得救了?是凌救的?对了,靳凌,靳凌在哪里。
慌张的环视四周,只见自己身处一间破烂的竹屋中,屋里氤氲着一股药草的清香。
凌,你在哪里……
拖动自己重如千斤的身体,艰难想向门口移动。那里有人,不用怕,一定会是靳凌的,一定的,心里不好的预感一定不是真的,只要一出去,一定能看到他美丽的笑脸的。
砰的一声,身体摔落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屋外的人循声走进屋里。悲?抓住站在自己眼前的脚。
“凌,对不起……我……”
“你,你是谁?靳凌呢?”顺着双脚往上看,看到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谁是靳凌?我不知道。”老人把悲?扶上床,把苦涩的药汁灌进悲?的嘴里,也不管是不是会把人呛着。
“咳,咳……”仓促的吞下药汁,“前辈,是您救了我?晚辈不胜感激……”
“少说废话,有空的话就多休息,把你的伤养好了该在哪儿的就滚回哪儿去,省得我看到你碍眼!”老者冷冷的说完。
“要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才懒得管你是不是在山里被狼啃了……”老者小声悼念着走出屋外。
“前辈,是靳凌来求您救我的吧?求求您告诉我,靳凌在哪!”坚定的声音响起,老者的脚步顿了顿。
“你不必担心,他送你来这以后就离开了。”
是吗?看来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悲?苦笑着。不过既然知道靳凌没事,他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点。重新躺回床上,这身子的伤什么时候能好,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靳凌……
七天后
悲?很配合老者的医治,针灸、药疗、泡药,治疗的过程仍旧要忍受巨大的痛苦,才能把余毒排清。悲?自始到终没有任何怨言,他现在只想快点恢复,尽早下山与靳凌见面。
悲?只用了七天就恢复正常,对于普通人要躺上几个月甚至是半年才能复原的伤势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前辈,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悲?来日必定重谢。”悲?向老者作揖。
“走吧,回去属于你自己的地方,还有,你用不着谢我,救你的人其实并不是我。”老者依旧背对着悲?研磨已经晒干的草药。
“前辈,晚辈还有一事相求,请您告诉我靳凌的下落好吗?前辈您一定知道的吧?”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前辈?”悲?不死心的追问。
“罢了,罢了,该来的还是要来,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老者叹息道。
“前辈,您快告诉我,靳凌到底上哪儿去了?”悲?激动地冲到老者面前。不会的,那个不祥的预感一定不会是真的,一定只是自己的心理在作怪,靳凌怎么可能有事,不可能的。
“你……你不用找他了……”
“前辈,你别骗我。快告诉我他在哪里,快告诉我阿!”悲?跪在老者面前,激动地摇晃老者的双肩。
“我知道,靳凌是在和我赌气,他气我不相信他,甚至伤害他。他躲着我只是想惩罚我,让我着急一下。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您告诉我,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老者仍旧是摇头,“走吧,忘了他。你只要知道他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就对了。”
“前辈您只是帮靳凌惩罚我而已吧?”悲?跪着向后退了两步,朝老者不断的磕头。额撞上地面的声音大到能在空荡的竹屋内一遍遍的回响,不一会儿,鲜血就顺着悲?的脸颊滑落。
老者看着眼前的悲?,不久前,靳凌也是这么磕头求他救悲?,可是现在……唉……
“够了!不要把我好不容易治好的身体又弄坏了,走吧!你把头磕破也不可能见到靳凌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不让我们在一起,为什么?”悲?踉跄的站起,却猛地回头,抽出佩剑,直抵老者的咽喉。
“快说靳凌在哪?是不是他求你救我你就下了什么苛刻的条件不让我们见面?信不信我可以马上杀了你?为了靳凌我什么都敢做,即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快点把他交出来!快点!”悲?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不会的,他明明还记得自己中毒时靳凌温暖的双手一遍一遍的为他擦去汗水,他在昏迷中明明还听到靳凌的呼唤,听到他说他爱自己。靳凌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自己?
“老夫早活腻了,就是不知道怎么个死法,现在你倒是要做好事送老夫一程,何乐而不为阿!”老者闭上双眼。
“你他妈的你们都可恶,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为什么————”失去伴侣的野兽的呼喊,一遍一遍的震撼整个山谷。
悲?疯狂的拿着剑乱砍,破坏屋里任何看得到的东西——
“凌——凌————你躲在哪里?你出来!快出来见我啊——”
巨大的内力把整件竹屋震倒,一片狼藉中,只剩下矗立的悲?以及仍旧闭着眼睛的老者。
“唔!”悲?抚着胸口,鲜血从嘴角滴落,大病初愈就胡乱动用内力的结果只能是给自己更大的伤害。
悲?持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脚下的一片狼藉中,有一卷羊皮卷子滚落在悲?脚边,不知为什么那卷子牢牢的锁住了悲?的目光。
冥冥中似乎有人给他找到靳凌的希望,可是强烈的不安却使人无法放心。悲?用颤抖的手摊开了那卷羊皮卷子。
卷子上的一字一句,让本来燃起希望的悲?再次被打入绝望的深渊。
《推功换血法》?悲?张开自己的右手,一道深深的割痕映入眼中。他原来一直很奇怪,即使自己身体因为战斗而留下的无数伤痕,唯独只有这个伤痕他不记得是在哪次战斗中留下的,难道,难道……
悲?像发了疯一样跃起,用尽全力向老者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