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陵并未答话,只是颤抖着身体,颤抖着睫羽,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用自己的身体做了最好的回答。
皇亦梵幽黑深邃的眸光中燃起了两把火焰,今日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希望在药丸的作用下,子陵老师真的可以怀上他们的孩子…
缓缓的褪去了韩子陵的衣衫,皇亦梵在上面一一印下了自己的痕迹,用自己的行动表达着自己的渴望和爱意。
他已经决定给皇非颜一块封地,将他调离京城了,从此之后,他的子陵老师就真的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今夜,果真是皇亦梵白日所说的风清月白之夜,夜景不但清幽宜人,而且还飘散着浓浓的情意,有低吟,有呼唤,有爱语,有承诺,亦有誓言…
不过,同样是这样的一个夜晚,摄政王府却颇不平静。
皇非颜屋内窗子大开,从横梁上垂下的红纱随风飘舞,在皎洁的月光的映照下影影绰绰,阴森可怖。
但皇非颜却了无睡意的坐在床上,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怒气。
黑暗中,有一抹黑色的影子跪在地上。
过了良久,皇非颜才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发丝:
“你回去吧,告诉那老头,以后不许再派人来找我。”
“二皇子,请不要为难属下。”
“不要叫我二皇子。”
黑暗中,皇非颜纤细的眉紧紧的皱到了一起,他血红的眸光中带着无情的淡漠,冷冷的开口:“我是天朝的摄政王,三王爷,皇非颜,与你们西曼王朝无关,以后不许你们再来骚扰我,否则…别怪我下手无情。”
“二皇子,皇上说只要你回去,西曼王朝的皇位就是你的。”
皇非颜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讽刺反问:
“你以为我稀罕那东西么?”
“可是…二皇子,幽莲长公主她在西曼---皇上说,你回去的话,就可以永远和幽莲长公主在一起。”
“…”
由于太震惊了,皇非颜竟然失去了语言能力,黑暗中,他那双血红的眼眸蓦然瞪大。
跪在地上的人可以清晰的听到皇非颜的喘息声。
过了很久,皇非颜才摇头:
“不…不,我不信…她死了,她早就死了的,我亲眼看到的…怎么会…”
“是真是假,二皇子自己回去一趟便可知晓。”
皇非颜动摇了。
本来,留在天朝,和去西曼,对他而言都没有差别。
可如今,西曼却有了一个西曼幽莲。
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在乎过的人!
“二皇子,一个月后是皇上的五十大寿,皇上说他希望看到你。”
跪在地上那人似乎笃定皇非颜会有怎样的选择,在说完之后,不等皇非颜再说话,便立即融入到了黑暗中消失不见。
皇非颜依旧呆呆的坐着,坐了整整一夜之后,他终于有了决定。
天朝本就无他留恋之物,也无他留恋之人,去西曼看一看也好,至于要不要留在那里,等他真正看到西曼幽莲的时候再说吧。
不过…
若再仔细想一想,他也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他和皇亦梵敌对这么多年却一直未分出个高低来,而且,韩子陵也已经是他的人了…
他焉能将自己的人留给敌手,自己离开?
他不是一直都希望看到皇亦梵痛苦,见不得韩子陵开心么?
那么…就把韩子陵也带走吧,带到西曼去!
一来是让韩子陵断了对皇亦梵的念头,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身边。
二来么,则是让皇亦梵一辈子都得不到他爱着的人----最好是在他带走韩子陵之后就立即被气死…
第055章 情深缘浅
天已大明,韩子陵已经醒了,但是他却没有张开眼,而是任由自己懒懒的躺在皇亦梵的怀中。
他和皇亦梵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这个身上时常带病的少年,一点都不像想象中那么瘦弱,反而是非常的令他难以招架,害他的骨头差点都被拆了…
莫非,他真的老了?
怎么会呢,才三十出头的人,搁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正是人生的顶峰时期。
应该是皇亦梵的精力太旺盛了吧。
自然而然的,皇亦梵取消了早朝,陪着他的子陵老师,一起享受恬淡安静的时刻。
当有备而来的皇非颜接到不上早朝的通知的时候,面色微微扭曲,心底嗤笑着,韩子陵果然本事不小,竟能让皇亦梵这个君王从此不早朝。
他的心情莫名的压抑沉重了起来,拖着深红色的长袍,到了以前他母妃---也就是昨夜那人所说的西曼幽莲的住处。
因为主人已经不在多时,那里已经布满了灰尘。
皇非颜意外的不嫌脏了,用莹白如玉,修长优美的手指缓缓的滑过那里的一桌一椅…
他记忆中的母妃,是一个满身傲骨,烈焰如火,敢爱敢恨的美丽女子,她爱的热烈,也恨的绝望。
可是,天朝的皇帝眼中,自始至终只有皇亦梵的母后一个人…先皇对皇亦梵的母后,就好像现在的韩子陵对皇亦梵一样,一心一意,只为彼此着想。
连他的存在,也是个错误,是先皇不小心犯下的错误。
若不是…若不是他还有点用处,能够救先皇最爱的女人的儿子的话,大概,先皇早就杀了他吧---先皇厌恶他,就像厌恶那个深爱先皇的母妃一样。
上一代的事,是一个死结。
其实他的母妃太过固执,太过倔强了,但是,那却也是唯一不惧他血红的眼眸,给他关怀,正视他存在的人。
他的母妃西曼幽莲,的确是个奇怪的人,她一点也不像自己的名字一样柔弱优雅,而是非常的倔强而有自己主张的人,她从来没有当他是儿子,也没给过他母爱,但却以平等的身份看待他,教育他,与他好像一个朋友一样相处着。
那样一个在别人眼中可能缺点重重的女子,在他眼里,却是无比美好的,他对他的母后怀着一种奇异的敬仰之情,可是,在他十岁那年,那个女子就永远的离开了他,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过客。
那时…他记得很清楚,是先皇后的祭日,他的母妃好心去陪先皇,却落了个被处死的下场。
被赐以毒酒,引鸠而亡!
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一刻,他清晰的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他真的只有他自己了。
也从那时起,他更加的恨先皇和皇亦梵了…
因为皇亦梵的母后,先皇夺走了他最重要的母妃,让他痛苦至今。
那么,今日,他要因为自己失去的母妃,夺走皇亦梵在乎的韩子陵。
冥冥中自有注定,一切似乎都很公平。
他只是,想让皇亦梵也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滋味罢了。
韩子陵…
皇非颜摸着桌面的手蓦然收紧,将手下的木块捏成碎片,怪只怪他爱错人,怪只怪他怎么倒霉被皇亦梵爱上了呢。
微微的闭上眼,皇非颜深深的吸了口气,半响,呼气,睁开眼,不论是脸上,还是眼底,都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外面,旭日高升,灿烂的阳光洒了一地,皇非颜带着一颗冰冷的心,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缓缓的走向御书房。
皇亦梵果然在。
而韩子陵也果然不在。
“摄政王来此是有要事要奏么?”
因为昨晚终于得偿所愿的缘故,皇亦梵今日心情甚好,看着皇非颜也觉得顺眼多了。
皇非颜定定的看着皇亦梵,妖娆魅惑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大叔的味道不错吧?”
“大叔?”
皇亦梵呆了下,才意识到皇非颜说的是韩子陵。
然后他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幽黑的眸中有冷寒的光泽不断的闪烁。
“怎么?你不是早就派人查过了么,你也应该早就知道我碰过大叔了…恩…忘记说了,我是大叔的第一个男人哦。”
“你…”
皇亦梵的好心情瞬间不翼而飞,这本就是他的一个心结,如今被皇非颜挑开来说,心口更是血淋淋的痛。
“皇兄,人们都说女人一生都无法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你觉得男人会不会也这样?---我是说,大叔会不会因为我是他的第一个男人,而记我一生一世呢?”
皇亦梵下颚紧绷,他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怒气。
没关系,没关系…
就算他不是韩子陵的第一个男人,那么,韩子陵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的,不是么?
而且,韩子陵爱他,所以,眼前的皇非颜说这些,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可悲。
这般想着,皇亦梵的面色渐渐好了起来。
“如果摄政王今日来此只为说这些的话,大可不必要,因为子陵老师心里的人,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
“是么?”
皇非颜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
“皇兄,你说,如果我离开的话,大叔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呢?”
皇非颜的相貌实在是美的惑人,几乎到了如真似幻的地步,配着他那样的笑,即使对他心存芥蒂的皇亦梵都差点看的失神…
这样的皇非颜,韩子陵真的不会爱上么?
其实,皇亦梵心底是没有把握的。
皇非颜自然是看的出他的动摇和不自信,血红的眸子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辉,他又缓缓的开口:“其实,臣弟今日来是告假的。”
“告假?”
皇非颜蓦然转了话题,让皇非颜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