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殷向北略一迟疑,韩毅已走上来握住了他的手臂,仔细探查了起来。
毕竟伤势还是没完全好完,被韩毅这么一捏,殷向北忍不住闷闷地痛哼了一声。
「果然,还是没全好啊,来,快回屋去,我再给你上一些药,近日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韩毅自顾地点了点头,言语中尽是命令之意,在他眼里,殷向北不管是不是阴阳人也好,首先是他的病人。
难道这家伙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要找他报仇的吗?
殷向北挑着剑眉,满脸的疑惑与愤懑,他冷冷盯着这个面容淡定的男人,并没有随对方回屋,而是照着自己心中想法那般一掌拍到了对方的胸膛。
不谙武功的韩毅根本无法闪避殷向北的突袭,纵使对方不知是伤势未愈的缘故,还是手下留情的缘故只用了一成功力,韩毅胸前的肋骨还是应声而断。
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捂住胸口望向了恩将仇报的男人。
「你……你竟如此卑鄙狠毒!」
殷向北得意地扬了扬眉,哈哈大笑道,「谁不知道天魔教教主殷向北向来卑鄙无耻,哼,不过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这些手段却也不算什么!」
韩毅虽然知道殷向北向来因为自己把他当做研究对象之故,而对自己多有不满,不时恶语相向,但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完全依仗了自己的救治才能脱离生命危险的男人,竟真的如此仇恨自己,乃至恩将仇报。
只是若上天再给他一次选择,他还是会选择救对方吧……毕竟,医者仁心,他又怎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对方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阴阳人,身为医者,不断追求着医术界奥秘的自己,只要能亲眼看看阴阳人到底什么样,就算死又何妨?
「我……我从没听说过什么魔教,自己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士。我只是名大夫罢了,更未对你耍过什么手段。」
说着话,被拍断肋骨,胸口疼痛不已的韩毅顿时痛苦地喘息了起来。
「哼。」
殷向北得意地看着被自己打伤的韩毅,心中大为痛快,想当初他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时候,这家伙将自己翻来覆去就像是在摆弄一床被子似的,现在对方落到了自己手中,生死都由自己掌握,怎能不叫他一解怨气。
他一脚踢在韩毅的肩上,将他踹翻在地,随即又踩到了对方已经受伤的胸口。
「你每天叫我阴阳人,想必叫得很痛快吧?现在我这个阴阳人就来让你尝尝什么叫真的痛快!哈哈哈!」
大笑数声之后,殷向北的脚开始慢慢加力,韩毅的伤处顿时比之前更为疼痛,痛得他几乎吸不上气来。
「呃啊……」只片刻,韩毅已痛得大汗淋漓,只可惜他怎么也抬不开殷向北的腿,只能任由对方踩住自己。
现在的情况于殷向北而言,就像是猫抓老鼠,他一点也不急于杀死韩毅,而是要慢慢地折磨对方。
他半眯着那双冷锐的眼,残忍地看着韩毅的脸色变得铁青,薄唇也因为过于痛苦而紧紧地咬在了一起,硬撑着不肯发出更多的呻吟声,更勿论向殷向北求饶。
「嘿嘿,韩神医?你现在可痛快了?」
韩毅狠狠地瞪了一脸戏谑的殷向北一眼,在对方无情的踩踏之下,终于一口气上不来昏死了过去。
本以为韩毅不懂武功,在自己的折磨之下必然很快向自己讨饶,但殷向北却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十足冷漠的年轻人,竟也是如此固执,这脾气倒有些像自己了。
看见对方都昏了,殷向北这才取开了脚,韩毅牙关紧咬着躺在地上,手指已经抠进了身边的泥土中,可见刚才他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殷向北见了他这副模样,虽然心里不大愿意承认,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家伙倒是个硬气之人。」
若是平常,殷向北遇到这般有骨气的男子,也不会多加折磨,但是对方是第一个窥看了自己秘密的外人,更妄想着将自己的秘密着录成书流传后世。
韩毅做的这些,对于殷向北来说,简直比要他的命还让他难受。
更何况,那一日,对方似乎竟趁自己昏睡之时,夺去了自己的贞操之身!说来说去,那家伙到底当自己是什么?难道自己堂堂大教主,竟要沦落到不仅被当做研究对象,还要被当做泄欲对象的地步吗?!
这样的屈辱,他定会加倍奉还!
想到这里,殷向北恨恨地磨了磨牙,他冷鸷地盯着昏死过去的寒意,嘴角边渐渐多出了一抹狠毒的笑容。
另一种疼痛让韩毅从昏睡中醒了过来,那种割裂身体的疼痛是从他的下身传来的。
他费力地睁开眼,正看到殷向北紧紧抱着自己的腰,满头是汗地在挺动着身体,而自己的后穴又涨又痛,似乎被什么滚烫的东西塞满了。
虽然韩毅对于性事向来没什么大的兴趣,但是他却也明白了殷向北此际正在做什么。
对方怎能对自己做出这样苟且不洁之事!
韩毅挣扎着想推开殷向北,口中也虚弱地骂了起来,「殷向北,你这样的举动,与禽兽何异?!快滚,滚开!」
听见韩毅骂自己是禽兽,殷向北倒也不恼,这还是他第一次将内心里描摹过无数次的场景化为现实,而那个场景就是他堂堂殷大教主,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胆地展示出自己丑陋畸形的下身,并用这样的身体堂堂正正地享受一次鱼水之乐。
他笑着看了韩毅的怒容,愈发得意,连抽插的动作都随之变得更为激烈兴奋起来。
「禽兽?你骂得好,这江湖中骂我殷向北是禽兽、是畜生的人不胜枚举,也不差你一个!」他抬手掐住韩毅俊朗的下巴,逼对方看着自己疯狂的神色,「骂吧,你继续骂吧,你越是骂,老子就越兴奋!你不是说我是阴阳人吗?可你又算什么,被一个阴阳人这般操弄,嘿嘿,你是不是连阴阳人还不如?!」
原来他真的很介意自己是一名阴阳人,真是可恨又可悲的人物啊……
韩毅从殷向北那疯狂而压抑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些别的情绪,「阴阳人也是人,你何必太过自卑……啊……」
可惜韩毅话还没说完,便因为惹怒了殷向北而被操弄得无法成声,只剩下凄然的惨叫。
第一次和人做,而不是和自己的手做,殷向北显得兴奋又激动,虽然他的名字里带着个北字,但是很快他就表现得像找不到北似的,刚软下来,又硬提了口气继续在韩毅的后穴中摩擦抽插,就好像他一次想把自己三十多年的情欲生活都补偿回来。
然而正当殷向北干到第三次一半时,他的脸色渐渐开始有些不对了。
「唔……」
不仅胸口一股郁气徘徊,之前被大悲掌伤到的胸膛也隐隐闷痛。
殷向北不得不捂着胸口,暂时离开了韩神医被蹂躏得奄奄一息的身体。
他冷冷瞪了眼满面苍白,嘴角咬住一行血丝的韩毅,心道,要不是自己伤势未愈,今日定然要将他奸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坏念头太多遭了报应,殷向北刚想提气调理一下,忽然一股翻江倒海的疼痛从他的胸口一直蔓延到了整个身体。
饶是他武功绝伦,此时也只难受得冷汗直流,魁梧的身躯也慢慢缩在了一起,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韩毅在下身一阵阵地裂痛中渐渐回过了神来,他看到殷向北开始吐出带了血丝的酸水,顿时知道了大概因为方才太过逞强,结果让未愈的伤势忽然加重。
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殷向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双腿一软再无力支撑,只能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而当他看到韩毅慢慢站起身时,布满血丝的眼中顿时流露出了深深的悔恨。
现在自己伤势复发,这个男人必然不会再向当初那般善待自己,一定会报复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
只可恨自己没能杀了他,更没能毁了那本阴阳人全解!
殷向北恨恨地看着韩毅脚步踉跄地在柜子上拿下一个药瓶,然后又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自己。
对方从药瓶中倒出了两粒药丸,布满痛楚的面上除了淡淡的冷漠之外,似乎并没有殷向北所想那般的憎恨之色。
「唔……你想毒死我吗?」
殷向北倔强地笑了笑,目光狠戾地瞪着试图将药丸喂到自己嘴里的韩毅。
「吃下去。」
韩毅虚弱地说道,他每说一句话,折断肋骨的胸口便会更为疼痛,几乎让他又要晕死过去。
殷向北闻到韩毅手上的药丸似乎有淡淡的香味,不像是毒药。
他狐疑地转动着眼珠,嘴角的笑容显得更为傲慢。
「我刚才才奸了你,你难道不恨我吗?」
韩毅当然恨眼前这个男人,对方恩将仇报地侮辱了他,同样身为男人的自己如何能不感到屈辱和愤怒。
但是……这个人终究是他带回来的病人,如果自己不救他,岂不违背了医者的仁心仁术之德。
想到这些,韩毅沉默地摇了摇头,嘴边缓缓溢出了一道血水。
他的伤虽然很重,但是他知道今日若不救殷向北,对方很可能会熬不过这一关,只是若救了殷向北等他缓过气来,说不定还会折磨自己,甚至将他活活折磨死。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救殷向北一命,除了医者所需遵从的道德之外,还因为对方乃是世上珍稀的阴阳人。
看着殷向北不肯张嘴,韩毅只好将药丸强塞进对方的口里。
随着那药丸入口,一股清香顿时缓解了之前的郁气。
殷向北渐渐缓过气来,捂在胸口的手也放松开了。
他虚脱地半眯起眼,冷冷地打量着看上去并不比自己好太多的韩毅,真不明白对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刚才还被自己奸得要死不活,转眼却又不顾前嫌地救自己,莫非这人……爱上了自己?!
殷向北不禁为自己的魅力深远所感叹,当年他在教中时,教众里便不时有好男好女向他示爱,不过都被他无情地拒绝了,他原以为自己这般残缺的身体只能孤单终老,却没想到有人在看到了自己这副丑态之后,竟还会对自己产生爱意……
「哼,看不出你的心思倒挺深的,莫非你已偷偷爱上本教主了?」
说来也怪,平日这人总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但是对自己的照顾却算无微不至,虽然有时候手法略显粗暴,但也的确是为了替自己疗伤接骨。殷向北想到这人平时在自己面前一副压抑的样子,便忍不住想笑。
韩毅此时已听不清殷向北在说什么了,他看到殷向北铁青的脸色渐渐转为正常之后,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而他惨被蹂躏的身体再是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去。
殷向北一把接住倒向他的韩毅,心中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本想杀了韩毅泄愤的,此时却因为忽然被这人爱上,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那张眉毛紧蹙的脸上更是显露出了殷大教主绝少会有的懊丧表情,毕竟,好不容易有人不嫌弃他是阴阳人,还对他这么好啊……
对于殷向北来说,一切事情都充满了诸多变数。
起初是他本想自尽已存尊严,却阴差阳错地被人救了,后来,他一心想杀掉这个侮辱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却发现对方似乎是爱上了自己。
二十余年的单身生活乃至是禁欲生活让殷向北的心中很快点燃了热情。
他发现自己不再仇恨那个窥破了自己秘密并且似乎已经夺去自己贞操之身的男人。
甚至,他的内心还为对方始终想救自己而感到了几分感动。
此时韩毅正因为被殷向北重伤之故,昏迷不醒。
要是知道这个让他视作珍宝一般的阴阳人会误以为自己爱上了他,韩毅一定会吐血三升。
从小生于山野,一心只有医术的韩毅韩神医,对男女之情可谓毫无兴趣,更勿论男男之间有违天伦的感情。
而这样违背天伦的情感于殷向北而言却不算什么,他本身就是江湖第一魔教的教主,行事向来不拘一格,最憎恨的便是武林白道那满口的仁义道德,甚至殷大教主之所以苦练武功想称霸武林乃是心中有一个宏愿:他要凭一己之力颠覆这江湖,恣意妄为,什么仁义道德天理伦常都比不得他殷大教主高兴!
说白了,他还是觉得身为阴阳人的自己已经是足够偷偷摸摸忍辱负重,既然能成为魔教之主,那他便该利用手中的权力威势为自己争来一片自在的天空。
看着昏迷中的韩毅,殷向北的嘴角略略勾出了一道笑弧。
这家伙虽然时常面目可憎,对自己又不算太温柔,但是看在对方这么爱护自己的心意上,自己或许也可以勉强将他纳为男宠,再者自己的秘密已被他看光,如果不杀了他,那么就只能让他成为自己的人了,而且这人医术着实了得,留在身边说不定也会有用呢……
想到这里,殷向北脸上的笑容已是变得更为灿烂。
接下来,他好心好意地替韩毅接回了断裂的肋骨,又找了些木板和绷带替对方固定住伤口,这才安然地盘膝坐在一边,自行运功调理起来。
当韩毅从疼痛中醒来之时,他赫然发现自己胸口被人用笨拙的手法接回了断骨,且伤口还被丑陋地包扎了起来,这样难看的包扎手法一看便是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