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一手撑着头倚坐在桌边,一手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这玉佩从他懂事起就一直戴在身上,师父曾告诉他此玉佩与他身世有关,等他能够报仇的时候便会全部告诉他,今天他和夜寒从暗卫训练营离开,师父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将此告知于他了,可他……却在犹豫。
“夜寒……”楚欢眼睛盯着玉佩,眼神却毫无焦距,嘴里喃喃地叫了一声夜寒的名字,直到感觉有人站在身边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正看到夜寒一脸担心地望着他。笑了笑,楚欢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夜寒,“你看,师父说这是代表我身份的玉佩。”
夜寒沉默了一下还是接过玉佩端详,这是一块上好的白玉,一面刻了一个“欢”字,另一面刻着祥云,这个玉佩夜寒之前也看过,楚欢总是随身携带的,他也猜测是和楚欢身世有关,但并不知到底有何寓意,端看了一番还是将玉佩放回楚欢手中,略带疑惑地望去。
楚欢接回玉佩苦笑了一下,直接拉着夜寒坐在自己身边,开始诉苦,“很小的时候师父就说我这辈子目的就是复仇,要好好学习将来报仇,这话我听了十几年,但是师父一直没有明确跟我说过我的仇人是谁,只是曾经暗示过是昭国之人……”听到昭国的时候夜寒眼神晃了一下,楚欢注意到也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我知道延国和昭国二十年前打过一仗,很多人死了,我一直以为我和所有人一样,是因为这样才与昭国有仇……但原来不是的,原来我根本不是延国人。”
接收到夜寒惊讶的眼神,楚欢笑得更苦了,神情黯然地看向远方,“当年延昭两国战争,昭国皇后诞下双生子,昭帝担心会影响昭国战争和自己皇位,便将二皇子舍弃,派人送出皇宫暗中解决,后来师父路过见救下了这名二皇子,师父说救下那个孩子并不是因为稚子无辜或是路见不平,只不过是因为延昭两国有仇,而此子有利用价值罢了……”楚欢收回眼神看向夜寒,“我就是那本被抛弃的昭国二皇子,今日师父对我说,时候已到让我回延国执行当年的计划,刺杀现任昭帝…哈,夜寒你说我的人生很可笑?”
夜寒静静地看着楚欢,没有任何嘲笑的眼神,“主子想如何做?”
“我不知道,我对昭国没什么感情,可也没什么恨意……”楚欢看着夜寒的眼睛,想了想说,“如果我不报仇,跟师父说离开皇宫,离开延国,从此不在昭延两国出现,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主子去哪儿,夜寒就去哪儿。”夜寒没有犹豫,看向楚欢的眼神执着而又坚定,他已将生命交给楚欢,报仇不报仇都不会影响他效忠的决心。
“呵呵,好。那我明日便去找师父说清楚!”楚欢闻言弯着眼睛抿嘴笑了笑。
这一刻的楚欢还是一个抱着梦想的孩子,他想着只要他不帮昭国也不帮延国,远离两国以后只和夜寒过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可事情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完美……
第二日一早楚欢便去向他师父辞行,他并不特别清楚师父的身份,但也知道师父在延国身份不一般,本是想如今他能达成师父当年的期望,便是受点苦也算是还了这些年延国的养育之恩,谁曾想他刚说完自己的想法便见师父变了脸色,可还未说话便有一人由屏风之后走出,一脸怒气地将他踹倒在地。他刚欲本能反抗却听到师父一声狂喝“放肆!”,随后便发现自己命脉被师父制住,动弹不得。
抬眼望去,楚欢才看清刚刚踹到他的人竟身穿龙袍,赫然是延国身份最尊贵之人,皱了皱眉楚欢总算明白,原来还是他想的太简单,他这样的身份延国之主又怎会不知,想来让他与现任昭帝自相残杀的计划根本是延帝同意的,为此楚欢对这个计划更为抵触,闭上眼准备任由两人处置。
“哼!延国养了你这么多年,如此恩将仇报,还想着那弃你于不顾的昭国,昭国人果真是狼心狗肺!如此不识好歹,国师还有何好说,照朕的意思做便是!”昭帝鄙夷地看了一眼楚欢,恨声说道。
“帝上……”楚欢的师父,被称为国师的人似乎还要开口,却被延帝再次打断,“不必多说,不吃点苦头他何能看清自己处境?”说着延帝弯下腰伸手捏住了楚欢的下巴,看着楚欢那张秀气的脸,大笑起来,“朕一早就想将容家人狠狠蹂躏一番,若不是国师拦着他又如何能安然活到现在,他不同意今晚就把他送到朕这儿来!朕必然让他知晓后悔!”
说完延帝一脚又踹在楚欢身上,啐了一口甩袖离开,楚欢一直咬着唇没有说话,此时延帝走了,楚欢的师父一声轻叹松开禁制,随后反手一掌拍下,将楚欢拍倒在地口吐鲜血,“为师自小教你的,你都忘了?你这一生的目的就是复仇,现在为何要自寻死路?”
楚欢被一掌重创,只觉得体内火烧一般疼,抬起头只能看着师父摇着头离开,咬着牙楚欢撑着身体站起来,虽不知道接下来要迎接的是什么,但听到刚刚延帝的话便也知不是什么好事。这一刻他突然很后悔,应该昨晚就和夜寒一同悄悄离开才对。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又怎么能对师徒情抱有幻想?对延国人来说他根本是敌人才对,只有夜寒才会当他是朋友……要回去……
还未走出两步,楚欢突然被迎面而来的两个人抓住,来人面无表情却力大无比,受了伤的楚欢一时竟挣扎不开,见楚欢奋力挣扎,那两人对视一眼向楚欢嘴里塞下一颗药丸,楚欢立刻浑身无力软倒下来,被两人驾着离开。
之后虽然意识一直清晰,但因为内力被封,又不知吃了什么药,楚欢的身体好似不是自己一般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群内侍扒光了衣服。延国盛行男风,从延帝到达官贵族都喜欢养男宠,可偏偏在延国男宠小倌却是身份最低下的职业,楚欢之前没有关注过男子之间的事情,但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总遇到过,也了解些。如今他被人下了药控制住,又被这一群内侍扒光了衣服强逼着沐浴,再无知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恨他现在浑身一丝力气都使不上,甚至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延国对付小倌的药真正是厉害至极!
从中午一直到晚上,楚欢被来来回回的折腾,那群内侍不仅给楚欢沐浴,更用不知什么精油在他身上涂抹几遍,洗掉再擦擦掉再洗,到最后让身体内发出一股具有催情效果的特殊香味,之后又用一根细长的管子由他后|庭的洞口探入体内,灌入不知名的液体,再让他排出,如此几番让本就受伤无力的楚欢更是脸色惨白,一心绝望。
但折磨远远没有结束,晚上楚欢就这么光着身子裹着一层被子如一个男宠一般被送入延帝的寝宫。延帝本就喜好极端,加上对楚欢本就恨之入骨,如今楚欢被制,他更是为所欲为。
延帝屏退所有内侍,脱去身上厚重的龙袍,走至床边一把掀开楚欢身上的薄被,让楚欢整个身体裸|露在空气中,眼神幽暗地在楚欢身上扫过,“哼,朕当昭国皇室有多高尚,还不是和平时在朕床上浪|叫的**一般。”说着低着头在楚欢身上轻嗅一遍,“啧啧,这味道比那些次等货还骚,果然不愧是皇室血统!”
楚欢紧闭双眼咬着下唇不发一语,进来之前内侍在最后几次往他体内灌入的液体中加入了催情剂,如今他浑身燥热非常,被掀开被子和空气接触的一刹那更是一阵颤栗。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可双手双脚被捆在大床两侧,浑身又毫无力气,他根本如板上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忽然胸前传来**的刺痛感,如被火油滴上一般,楚欢浑身一绷,为了不发出声音,咬着的下唇都开始有血迹印出,耳边传来那令人痛恨的轻笑声,“这么能忍?朕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何时!”接着身体越来越多的地方都似被火油滴过一般刺痛,楚欢忍不住睁开双眼,果然看到延帝正举着一个烛台不停将里面的蜡油滴在他身上,烛台上的蜡烛还在燃烧,蜡油的温度还很高,这样的刺激带给楚欢的只有无尽痛苦。
“唔!”最后一滴蜡油被滴在楚欢的大腿内侧,本就蠢蠢欲动的分|身被滑下的蜡油碰到,瞬间起了反应,强烈的痛楚也让楚欢终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哼,不过如此!”延帝见楚欢终于出声,也不再用这玩腻了的玩意,将烛台上的蜡烛吹熄随手扔开,他看着浑身泛着红光的楚欢又阴森地笑了笑,取出了一旁准备的皮鞭,对着楚欢的身子一阵猛抽。
啪啪的一阵皮鞭甩过声音,不一会楚欢身上除了蜡油的痕迹以外便又多添了许多鞭痕,但在暗卫营受训的时候就经常被罚鞭刑的楚欢对这样程度鞭刑还算能够忍耐,只是在药剂催化下被这样来回鞭打竟然让他的性|欲又起了更大的反应,楚欢深吸一口气再度闭上双眼,不想再去看如此不堪的自己。
但显然延帝并不打算放过他,见鞭刑对他没太大影响,很快延帝就停了挥鞭,并且将他双手双脚的束缚给解开了,但即使解开绳索捆绑,楚欢也是一点力气也无,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延帝将他身子翻转过来,接着一股巨痛便从后穴传来,楚欢一下瞪大了双眼,一声大叫被生生掐断在喉咙里,楚欢大大地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尽管下午的时候内侍已经为他做了很多事前准备,但之前根本毫无经验的楚欢□未经过任何实质性的开发,此时延帝也未有任何的抚慰和扩张,只是直接拿了一根平时常用的玉势,就往楚欢那里塞去,这一下毫不温柔的做法立刻让楚欢□撕裂,大红色的鲜血顺着玉势留下,染红了一片床单。
楚欢大口喘着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痛,尤其身下那处,那种从里面被侵入的感觉不仅让他一阵绞心的疼,更让他觉得恶心得想吐,可除了喘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动。而身后的延帝根本不给楚欢喘息的时间,借着血的润滑很快就开始抽动起玉势,由慢至快,每一下都比之前更深入,让楚欢的身体随着这样的插入不停向前滑动。
半晌之后,似乎觉得扩张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在又一次深深插入玉势之后,延帝将玉势整个拔出扔向了一旁,接着一跨身整个压在了楚欢身上。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楚欢,身子瞬时收缩了一下,连带着刚刚被撑大的穴口也缩小了一圈,整个人也费力地转了一下想逃离,却被延帝一把按住,一个巴掌由楚欢侧脸扇过。本就没什么力气的楚欢当下就无法动弹,随后那令他恶心的感觉便充斥全身,那比刚刚蜡油还要热烫的物体闯入他体内的时候,楚欢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没有力气的双手拼命绞着床单仍是握不紧。一波又一波痛感由身下袭来,由于浑身剧烈的疼痛,即使被下了药楚欢也没感受到任何快感,到最后昏迷的时候,除了痛他的脑海里也只剩下夜寒淡然的脸。
如此酷刑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晚上,第一日延帝完事以后根本没有让人送楚欢回去,而是派人将楚欢送去了延国贵族们经常聚会的地方,让那些贵族们轮流对着已经伤痕累累的楚欢行那龌龊之事,如此一直到第二日晚上,才将楚欢送回自己府里,临走前延帝还派人对楚欢说,“你考虑清楚,是做你该做的事,还是从此以往每日过如此的生活!”
可楚欢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如今他双眼空洞无声,连看到接他的夜寒一脸震惊和愤怒的表情都毫无反应,他只像是还活着的木偶罢了。
……
夜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楚欢身上的伤口,他完全没有想到,只不过两日的时间,以前那个任性可爱的楚欢就变成眼前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了,如果早知如此,他根本应该当夜就带着楚欢离开延国。虽然他恨昭国,但他并不希望楚欢变成这样,二十年前的战争根本与他无关!
“主子……”夜寒轻声在楚欢耳边叫唤,但楚欢仍只是睁着双眼毫无反应,似乎对外界毫无意识,即使夜寒为他擦拭伤口的手因情绪不稳而带了些力道也未曾让楚欢有过一点动静,夜寒心疼不已,从他跟了楚欢至今也有八年,从来未曾见过这样的楚欢,强忍着悲痛,夜寒贴近楚欢耳边,再次轻轻喊着,“楚欢……”
这一声似乎唤起了楚欢的知觉,他微微偏过头,尽管仍是空洞无波的眼神,却让夜寒心一跳,忙问道“你有没有事?”可楚欢只那么微微动了一下,接下来仍是毫无反应,没有焦距的眼神让夜寒忍不住有些冲动想冲出去将刚刚把楚欢送回来的那些人全部杀了。
接下来几天,不知是不是顾忌楚欢的身体,宫里没有再派人来,但楚欢每日里都毫无动静,完全靠夜寒照顾和勉强喂食,加上他内伤未好,身体消瘦的厉害,可即使这样,在第三日傍晚皇宫居然来人通知夜寒,让他给楚欢准备准备,明日要再送入宫去,这立刻就让夜寒红了眼。
打发了皇宫里的来人,夜寒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楚欢,终于下定决心,他走到楚欢身边,低声说,“主子,夜寒带你离开。”说完迅速给两人换了一套衣服,小心将楚欢抱在怀里,运气跳上房顶,以轻功向城门飞去。
楚欢如今的家早被人监视着,正门自然走不了,但即使夜寒武艺不差,但抱着楚欢如此动静还是被人发现了,在还没到城门之前他们也被人拦下,夜寒冷着脸看着包围的人,没有多说,只是将楚欢小心护在怀里并与这些人拼斗起来。
最终源源不断赶来的人手让夜寒应接不暇,拼命护着楚欢导致自己早已遍体鳞伤,即使如此夜寒也没想过放下楚欢逃走或将楚欢交出去,直到楚欢的师父延国国师叶天成出现,一掌拍飞夜寒从他手里夺过楚欢,接着当着楚欢的面连续拍了夜寒数下,才让夜寒倒地不起。
叶天成一手扣着楚欢的肩膀逼着他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浴血的夜寒,一边冷声地在楚欢耳边说,“你执着下去,日日便是地狱。”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夜寒,“他今日为了救了叛国,接下来便是万劫不复之境,你可考虑清楚了?”
楚欢眼里印出夜寒的身影,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他,睫毛忽然颤了颤,叶天成见状可进一步,拉着楚欢走到夜寒身边,“他今日已是必死之身,你若坚持不从,他接下来便如同你前几日一样,之后再处以极刑。”
“不…要…”楚欢仍是双眼无神,但嘴里却轻轻飘出一句阻止的话语,地上的夜寒浑身一震,勉强着抬起头,想要告诉楚欢不要被威胁,“主子……”却是一句话还未喊完被叶天成一脚踢过掐断,血从嘴边溢出。
“不要……”楚欢眼睛渐渐似是有了焦距,他摇了摇头想要阻止叶天成,却毫无办法。
“如何?有决定没?”
冷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欢撇过头看着一脸冷漠的师父,突然轻笑起来。原来一切都是一个局,让他学习,让他进暗卫营,都只是为了让他按照他们的期望回昭国与亲兄弟相杀,安排夜寒在他身边却也只为让他有所牵挂,最后他不得不从吗?楚欢从慢慢的轻笑到狂笑,在夜寒担心的眼神和叶天成冷然的注视下喷出一口鲜血,他这一刻竟然真的深深地开始恨,恨延国,恨所有欺辱过的他的人,也恨昭国,恨抛弃了他的父母兄长……
楚欢闭上眼再睁开,眼神里再无任何温度,他不在看地上的夜寒,转过头对着叶天成冷冷地说,“我答应你们,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但我有个要求,夜寒是我的暗卫,你们不准动他。”
“小小一个暗卫,本就是送与你,你若配合行事,自然与你同去。”叶天成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夜寒,本来安排这么一个暗卫给楚欢不过是希望日后他混入昭国行刺更为顺利些,倒未曾想过他们感情会这么深,居然能互相影响到这种地步。“既然你答应了,便不要再想着逃跑,你体内已种下剧毒,解毒之法只有帝上有,想活命就安心等着,过两日会有人告诉你潜回昭国的计划。”
说完叶天成松开控制,带着一队队围堵之人离开,徒留楚欢和夜寒两人在原地。楚欢踉跄着走到夜寒身边,缓缓蹲下,轻笑着说,“我之前问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走,现在我反悔了,那你是否还愿意跟我一起去昭国复仇?”
说到复仇二字时,楚欢眼里闪过炽热的恨意,夜寒如此看着,忍住那想夺目而出的眼泪,仍是如那天一般坚定地对着楚欢点了点头,“主子去哪儿,夜寒就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