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 第39章

  

  柳玉君听了哦了声,随即对柳溪枫笑了笑。柳溪枫看了他的笑容道:“父亲,你我好久不曾好好说过话了,趁着机会补过来也好。”

  

  柳玉君听了笑了下,俊美风华。

  

  两人坐在那里边吃边聊,偶然聊起往事,竟都有中恍惚前世的感觉……而后相视一笑,彼此眼中带着挂念,到底是骨肉亲情不易分割。

  

  时光在嬉笑中恍然而走,一更更漏响起时,柳玉君忙站起身握着柳溪枫的手道:“你如今有了身子,不比以前能熬夜通宵的,早些歇着。”

  

  柳溪枫看着他点了点头,而后迟疑了下问道:“父亲,大哥若是和信王一起,你可反对?”

  

  柳玉君听了面上踌躇了下而后摇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柳溪枫叹了口气而后笑道:“父亲,你呢?”

  

  柳玉君扬眉看着他,柳溪枫揶揄道:“你一人把我兄弟二人抚养成人,如今也该为自己想想了。”

  

  柳玉君这才听懂,面上一热拿眼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和文清一伙寻你父亲开心呢。”

  “父亲,我和大哥是真心的……”

  “好了,好了,管好你们自个儿就成了,我一个老头子了,你们真是瞎抄心。”柳玉君摇头道,柳溪枫看着他的神色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

  

  柳溪枫告退后,柳玉君起身,来回走动几次,最后缓步走向书房,灯火幽咽下微微叹口气,内敛容颜带挂着抹迷惑,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摇头不语……

  

  柳溪枫回文璇居时,打发了小东子去准备热水,而后吩咐柳悦为后院中的两人多送了几坛酒。

  沉香沐浴后当真有些累了,心念皇帝,不由的想一觉睡醒就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也就可以见那人了,这般想着当真就睡了。

  

  小东子只当他乏了,如若得知柳溪枫心中所想定然说不出话来。

  

  翌日醒来,天早已亮敞,正洗漱时,忽闻东厢房那边一声奴婢尖叫。

  

  柳溪枫心下一愣,忙拿起细巾随意擦了擦容颜朝东厢房之处走去。

35

35、035.酒后失态 ...

  去时,东厢房的回廊上已站满了仆人和婢女,人人脸上带着不知所措、震惊、讶异、诡异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复杂至极,当看到柳溪枫都垂头不语。

  

  东厢房门口洒了满地的水,细巾香夷落在地上,柳溪枫皱了皱眉走至门口,看到于内室相隔的珠帘被拉开,婢女小琴跪在那里浑身发抖.而后一眼望向内室方知众人为何如此惊慌。

  

  房内,柳溪然和沈风信拥被而坐,□的上身,淤痕点点映入眉眼,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情味道,明眼人一眼即知发生了什么。两人似乎还未回过神般,呆呆的看了看小琴又抬眼看向门口的柳溪枫。沈风信神色苍白,眼睛忽然虚散开来……

  

  “怎么回……你们……”茫然恍惚间,身后突传柳玉君的声音,柳溪枫还未来得及关上门,便被其看了个正着。柳玉君一眼之下,脸色咻然变得铁青,双手狠狠的握在衣袖中,许久冷哼一声甩袖而离……

  

  柳溪枫上前把门关上,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跟着离开……小东子看着他的背影愣了愣。

  四周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哄而散。

  

  一切寂静如黎明未曾到来的样子,只是房内两人还是那般呆滞模样。

  

  许久后柳溪然动了动身子,沈风信看了看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

  床上的混乱,身子的麻疼等等一切都说明这绝非做梦。

  

  昨晚的一切幽然印入脑海,两人喝多了,最后自己拉着这人……脑海中还残留着自己主动的样子,沈风信不由得想拿头撞墙,如此清晰的画面,都怀疑自己到底是醉了没醉。

  

  他这般胡思乱想间,柳溪然已经下床穿戴好了,衣衫折折皱皱的,但比着方才赤身裸体要好的多,只是脸色有些复杂。

  

  “……我吩咐下人为你准备热水沐浴,你先休息下。”柳溪然看着茫然的沈风信淡淡的道。妩媚端秀的眸子带着些许说不清的情丝。沈风信听了没有说话,头还在不停的发疼,昨夜的酒劲似乎还未过去。

  

  沐浴时,黏糊的液体从体内流出,沈风信身子不由的哆嗦下。昨日还在抱着柳溪枫诉说爱意,夜晚便和柳溪然厮混一起,体内至今还残留着□过后的余韵……想到柳溪枫看他们的那一眼,他不由的浑身一抖,虽处在热水中却仍旧觉得如覆三尺寒冰。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走出通室,房内已经换了新床单。但情、欲的味道还残留在房中,许久未曾散去。

  

  沈风信坐在床上抱着自己,模样如同被抛弃的孩子般,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站起身,撕裂的疼痛立刻弥漫全身。这让他有了一丝清醒,尽量的保持面无表情的推开门,随手抓了个男仆道:“丞相和……柳妃殿下呢?”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再也叫不出溪枫这两个字了。

  “启……启禀王爷,在祠堂。”那人忙回答道。

  

  沈风信心中一紧忙朝祠堂方向走去。

  

  到了之后,只见柳溪枫皱眉站在门外,里面隐隐传来模糊的声音。

  柳溪枫抬眼看到他微微一顿,目光微微下垂。

  

  沈风信抿了抿嘴,恰逢祠堂门开,柳玉君一脸铁青的走出,手中三尺戒尺摔落地上,而后掀起衣摆跪在沈风信面前道:“王爷恕罪,臣教子无方,唐突了王爷,请王爷下命责罚。”

  

  柳玉君还说了些什么沈风信没有听清楚,他看到柳溪然被两名男仆用软塌抬了出来,青衫被染成了褐色,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微微侧躺的容颜苍白如雪。

  “父亲……”柳溪枫在一旁轻喊了声,满脸不甚赞同。

  

  沈风信知柳家家风极严,出了这般事故,柳玉君当真没有手软,但此刻在柳溪枫面前他亦开不了口说请求之言,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匆匆而来……

  

  柳溪枫看了看他道:“小东子你送王爷回房休息,顺道回宫请御医前来为国舅诊治。”

  沈风信听了他的话,转身而走,目光始终不曾看向他。

  

  众人散去之后,柳玉君站在那里,脸色恍惚。内敛风华的容颜显露出一丝疲惫,柳溪枫看了走到他身侧张了张嘴。

  

  柳玉君抬手打断他的话道:“昨日他们喝酒定是喝了家中珍藏的那两坛“心醉”。”

  心醉顾名思义,醉心,这酒非中原之物,柳玉君偶然得之,珍藏了数十年,因柳溪然也是爱酒之人,柳玉君怕他私下喝了,于是藏酒的地点只有柳玉君和柳溪枫知道。

  

  “父亲,我……”柳溪枫抿了抿嘴不知如何开口。

  

  “我知你不会害你大哥,此事他亦不会怨你,也算帮他了却心愿。只是信王那里你只打算做到这种地步?”柳玉君看向柳溪枫轻声道。

  

  柳溪枫看着他,沉默许久后摇了摇头冷声道:“如非必要我决不会如此,信王也许无心帝位,但太后心思谁能得知。在此关键时刻我决不能让他的皇位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柳玉君点了点头道:“你有你的思量,如若昨日我不同意文清和信王一起的话,今日之事可会发生?”

  

  “父亲,你若不同意,大哥无心信王,我岂会这般做。这只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柳溪枫听了忙道。

  

  柳玉君闭了闭眼道:“只盼他们姻缘能成,能幸福一世,也不枉费你一番心思。”

  

  柳溪枫扶着他道:“父亲不用担心,信王不是无情之人,即使现在不喜也绝不会对大哥置之不理,希望大哥能抓着机会。”

  

  二人说完这些,缓步离开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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