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柳溪然被沈俊尧突然狠狠的拉进房间,在他未有反映前被抓着按在墙上。
柳溪然皱着秀然的眉峰淡淡的看向沈俊尧,妩媚的眸子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疏离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还真敢问?你和信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俊尧皱眉烦躁的冷言道,俊朗风流的模样不复存在,俊邪的眸子里带着一分怒火。
“我和信王的事,是私事。”柳溪然淡淡道。
“私事?好一个私事?”沈俊尧听了怒急反笑道:“你若对我无意,那我出京那年为何没有拒绝我,为何……当初京中传闻你与信王,我本是不信,那日问及,你避而不答,现在却突然传出他有了个孩子,文清,你今日非要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把我……把我是什么?”
柳溪然听了恍惚的动了动眉,看着俊傥风流之人突然变得如此模样,心中隐然升起一抹愧疚。
最后他抿了抿嘴实话道:“我未曾想过许多,只当你是醉酒之言。”
沈俊尧听了此话当真如若雷劈,心中暗道难道就因为趁着酒意壮胆表白,所以就被他当作了戏言,若是如此那他还喝什么酒……
“而且,我心中一直有人,你当知晓。”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雷劈,那现在的则是冬天的一桶冷水了。沈俊尧浑身打了个激灵,愣怔怔的看着眼前漂亮的人。
呆愣之下力道骤减,恍然回神,柳溪然已经消失在眼前了。
沈俊尧摇了摇头,颓然坐在板凳上,眸子亮光忽聚忽散……心中悲戚不知与何人说。
正值伤神,忽闻有谁敲门。沈俊尧眉峰一皱,心烦之下风流不复,拉开门突口道:“谁啊,敲什么敲,找死……啊,福公公。”
小福子被这个面上狼狈眸子狠厉之人吓了一跳,忙倒退一步。
沈俊尧看着小福子惊疑的容颜忙收拾好情绪拱手道:“唐突公公了,不知福公公前来可是奉了皇上之命?”
小福子听了回过神笑道:“沈大人所料不错,皇上在主房等着沈大人呢。”
沈俊尧苦笑了下道:“臣这就去。”
小福子看他衣衫有些凌乱,容颜有些憔悴,这样见君似乎有些不雅,若是沈风洛心情不好说不定给他来个君前无礼之罪。于是他开口含蓄道:“沈大人可是心事不顺,所以……看上去有些狼狈。”
一句话勾起沈俊尧知晓柳溪然有了孩子的伤心事,脸色不由难看了三分,眸子神色更加恍惚。
小福子看了嘴角一抽,想说什么直至走到了主房门口都没话开口,只得扯着嗓子叫了声沈大人道。
“微臣沈俊尧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俊尧听到沈风洛的声音后,低头走了进去跪下道。
“文修,平身,小福子,看座。”沈风洛靠在软椅上淡淡道,眉目带着一丝媚意,眸子水光粼粼,一旁的柳溪枫看的甚是心花怒放。
“微臣谢皇上。”沈俊尧耸着脑袋有气无力道。
沈风洛挑了挑细眉,凤眸闪过一丝不悦,柳溪枫一旁握了握他的手,沈风洛勾起嘴角冷哼一声。
沈俊尧只顾难受没朝上面看一眼,自然不知端坐上位的那两人此刻的动作。
“文修,看你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是地牢里关的久了,把人都关傻了。”
“是,皇上。”某人耸着脑袋,点头道。
沈风洛一愣眯了眯眼睛勾起嘴角又道:“淮南灾情如何?后序工作可曾做好?许茂等人如何处置,你可知晓。”
“是,皇上。”某人继续耸着脑袋,点头道。
沈风洛容颜一黑,把手中的白玉杯狠狠放在案几上冷冷道:“你是在跟朕说话吗?沈俊尧。”
“是,皇上。”某人因伤心过度不知死活继续点头道。
“你……”沈风洛怒急站起身狠狠拍了下桌子,一旁的柳溪枫看着二人这般对话,到此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沈风洛看着他坐在椅子上笑的春花灿漫,不知为何突然气消了,只这般愣怔的看着笑的眼睛通红之人。
沈俊尧灵魂归为,是皇帝狠狠拍桌子和柳妃笑的扶风弱柳的时候,他愣怔的看着高位上的二人,和谐如画,忽然又想到自己那般悲剧,不由悲从心来。
“沈大人,为何这般失神。”笑够之后,柳溪枫站起身靠在沈风洛身侧淡淡开口道。
沈俊尧已收起难看的表情忙站起身躬身道:“多谢柳妃殿下牵挂,臣只是被有些心思缠绕,想不通而已。”
“想不通的事何须多想。”柳溪枫把有些不悦的沈风洛按在软椅上,话虽对着沈俊尧说,但眸子却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风洛,沈风洛脸色十分难看,却也如他所愿坐在软椅上不在动弹。
二人互动沈俊尧看的清楚明白,心下恍然突口道:“世间如皇上与柳妃殿下这般幸福的能有几人。”
沈风洛听了微微一愣,抬眼看向柳溪枫。
柳溪枫自然眉开眼笑,望向沈俊尧的眸子不觉柔了一分道:“这是自然。”
极为自负的言语,沈俊尧听了苦笑中带着一抹羡慕。
“沈俊尧,淮南水患现如今如何了?你跟朕说个清楚明白。”沈风洛趁此机会开口打断二人的对话冷声问道。
沈俊尧听了面上一整,容颜肃穆道:“臣已经发放粮食,居民心安,但此治标不治本,淮南河堤长年累月得不到修整,如今不堪一击。八、九、十月为汛期,臣怕挡得住这次挡不住下次。”
“朕已经派户部发放粮饷前去淮南,所谓杀一儆百,你把淮南有案之人的名单列下交给朕一份。”沈风洛说这话时眸子精光流露,漂亮的容颜带着狠厉之气。
沈俊尧暗自为那些贪污之人悲哀,希望他们早日超生,来生做个穷人也好体谅体谅今生别人的痛苦。
“淮南之事交由兵部和户部。你在大牢里也受了几天的苦,感觉如何?”说完正式,沈风洛收起表情,淡笑着问道。
沈俊尧苦笑,大牢里呆着的哪有几个是完好的,自己算是幸运的,被关进去抽了几次,几天圣旨便下来了,若是久了,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个倔强劲没。
“皇上,臣这次做事的确过于鲁莽,虽说是为国,但死动皇粮毕竟当死。臣谢皇上不杀之恩。”
沈风洛听了勾起嘴角笑了笑道:“那朕就再赏你个恩典。”他这般说着,手指来回摩挲着白玉杯盏,柳溪枫一看他神色心暗道不好,还未来的及说什么只闻沈风洛淡笑道:“你在淮南的事,朕看在心里,等汛期一过,你便回京吧。”
沈俊尧听了猛然抬头,对上少年天子笑意绵绵的眸子。那眸子似乎知道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做什么?”柳溪枫微微垂□为他倒茶低声问道。
“不做什么,想看看柳家的儿媳到底是哪位。”沈风洛抿口茶道。
“别太过火了。”柳溪枫叹息道。
“不会的。”沈风洛轻声道:“没有比较,那人岂会知晓国舅的好。”
柳溪枫听了脸上一阵苦笑。
而后月余,京中书信频繁,自是关于信王之子的事,柳溪枫没多管,日日宝贝着沈风洛。沈风洛自然心花怒放,每日笑容满面。
沈俊尧缠着柳溪然,今日喝酒,明日装醉……柳溪然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偶然出现的皇帝,总觉得皇帝似乎胖了,尤其是肚子……有些想法在脑海中闪过却让他不由一凛,不敢深想。
后一天,天气尚好,柳溪枫和沈风洛出门没带上任何人,不曾想二人出去后不久突降大雨,小东子和小福子前去寻找,大街之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