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身后,男人直接开口喊住了他,让郁达吓了一跳。
“贵客还有什么需要吗?”
“过来帮我倒酒。”男人拿着筷子,轻轻敲了敲空空如也的杯子。
此时郁达才想起来,刚才小二说过,雅间有位客人要侍候倒酒,想来就是这一位吧。将托盘茶几上,来到桌前,拿起酒壶,轻轻的为他倒酒。
欧阳良出身尊贵,其实根本不屑这些小二倒酒,可这人一进来,那小白兔般纯洁的眼神就吸引了他。那小心翼翼的眼神,有些无措的动作显然他是个生手,也让欧阳良觉得十分有趣,等他反应过来,人都被他自己留下来。
“公子,请。”
郁达望着眼前男人一张严肃的脸,恭敬的将酒递到他眼前。
伸出手,欧阳良一瞄眼清晰的看到他袖子内鞭伤,眸子微缩,接过他手中的杯子。
郁达就这样一杯接一杯的给他斟满,只要他放下杯子,他就上前斟酒,直到酒壶空了。大理寺大牢内,苏若木望着牢里闭眼沉思的八爷,扬起淡淡的笑容。“八爷,看样子你过得不是很好?”
“托世子的福,倒是第一次体验。”八爷睁开眼,眼神冰冷的望着牢门外的苏若木。“倒是我低估了世子,万没有想到,世子能有如此的心计和手段。”
从见他踏入牢房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切和苏若木有着不可切断的关系。
想着自己刚开始以为人家自大时,不由得好笑。终日打鹰,最后却被鹰啄了眼,当真活该
“八爷过奖了。比起八爷,晚辈只是运气好而已。”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苏若木皮笑肉不
笑。、
听到他的话,八爷不以为然的垂眸。“如若几年前遇到你,我相信我绝对会将你不择手段
纳入我的麾下,可惜我们没有这个缘分。”
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心胸和心计,绝对是个不可得多的人才,再加以培养一番,日后定然前途无量。“可惜了,刚来之时我就该除掉你的。”
睁开眸,八爷无情的眸光扫向他,从容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苏若木轻笑一声。“八爷,说真的,我倒没有你这样的胆量,敢造国银,这可是要抄家的大活。如若是我,这种铤而走险,死亡率如此大的活我绝对不接,不管自己的合作对像提出怎样巨大的利益条件。”
“呵呵。。所以我才说小瞧了你。这件事,你竟然也能知道。”他与对方的来往并不紧密,却仍被他知晓,可见此人心细慎密到了何种地步。
“不止这件事我知道,还有另外一件事,八爷,我想这世上除了你,怕只有我们知道了。
”歪着头,苏若木嗤笑出声。
八爷抬眸,气定神闲的望着他,眼底满是不屑。“不知世子又得知了什么消息,洗耳恭听
”
“呵。。八爷,威安候。欧阳金,您知道吧?”
霎地握紧拳头,八爷脸色终于变了。“你如何得知?”
“不止得知,我已派人给威安候递了消息,八爷,你手下的地盘我就不客气的接手了。你儿子之事,就当还我前几天城外之惊了。”他以为他不知道,前几天在京外的事情,根本是八爷的手笔,只是他想不到,自己身怀武艺而已。
霎地软下身子,八爷浑身发冷的望着眼前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缓缓闭上眼。万念俱灰。“八爷放心,我会叫他们给他一个痛快的。”
转身,苏若木往外面走去。
“怎么?世子不想知道,与我合作的人是谁?”
八爷紧紧的握着拳头,眼神无波的望着他,语气冰冷。
“我想,你不会告诉我的吧。”轻笑一声,没有转身,苏若木往外面走去。
天牢外面,苏若木刚出来,石头就迎了上来。
“老大,我已让人给威安候递了信,这个时候,说不定正热闹之时。”
干这样的坏事,他最喜欢了。想着威安候发现被人戴绿帽子的表情,绝对精彩。
“那是别人的家事,不用管他。”来到车旁,一跃上车,苏若木示意他离开。
石头坐在车外,扬起鞭子轻拍马儿,马车缓缓离开大理寺,往街道上走去。“老大,你说
这威安候傻不傻,不是自己的种肯定不像他,听说他可宝贝了,天天捧在手心上,疼得不行。
”
“他脑子都没长,你以为他会想这些问题吗?爱情使人盲目,更何况是无德无能的威安候靠在马车内,苏若木想着下一步计划。
这个月相对会很忙,玄极不在,刚好他放开手大干。一个月的时间够他整理好八爷的地盘和店铺,第一件事就是要冲散苍帮。他现在是世子,不再是以前的混混,像这种黑帮在京城根本没有意义。一些次点的店铺盘出去,玲珑阁他也要改建一下,他相信以他的能力,定然能做
得更好。
“主子,你说威安候会不会按我们的套路来。万一我们的计划失败怎么办?”外面,赶车的石头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
“你信不信你家老大?”
“自然信了。”说到这里,石头立马用力,肯定的点头。他的老大有多么的厉害,他曾亲眼见过无数次。
“那就行了,等着明天接受地盘就好。”双手环胸,苏若木闭上眼,靠在车壁上小憩。“老大,一下子吞如此多的地盘太累了。”
“累,也值得!”京城黑道之上,再无苍帮,这个月之后,他在京城,终于站稳了脚跟,想到这里,苏若木不由得笑了起来,脸上满是舒畅!
驾!石头见他不再说话,扬起鞭子,轻轻一挥,马车轻快的走入街道之中,往端亲王府前去。
第95章 八爷被杀
欧阳良回到府中之时,正值中午,问了管家,知道父亲刚回来。
“世子,不知为何,候爷今天脸色有些不对劲。”管家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点点头,欧阳良往里面走去。这是他的习惯,每次下朝,先入内院看一下儿子再做别的事情。
“父亲。”
刚走入院中,一个五六岁,身穿淡绿衣春装,颈带金圈的男孩子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女,十分紧张的望着他。
看到儿子过来,欧阳良摸了摸他的头。“今天读书了吗?”
“嗯。很用力的读了。”欧阳正毅点点头,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望着乖巧的儿子,欧阳良敛起脸上的笑容,冷漠的眼神看向他身后的随从和嬷嬷。“等下你们护着大少爷,听到了吗?”
听到他的话,几人一愣,连声应声。
“父亲,怎么了?”
欧阳正毅察觉到不对劲,轻声问道。
“没事。正毅,今天你什么话也不要说,记住父亲的话,认真的看着,知道了吗?”
“嗯。”
“走吧。”拉着儿子,欧阳良往父亲平时住的月轩走去,身后的众人连忙跟上。
刚走近月轩,就已听到里面闹哄哄的一片,有尖叫声,有哭声,叫骂声,十分热闹。
欧阳正毅抬头,看了眼父亲平静的脸,心里的紧张放松下来。
“你个贱人,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迈入月轩,刚好看到父亲狠狠将柳氏打倒在地上。
柳氏从地上起来,一把抱住威安候的腿,脸上的巴掌印十分明显。“候爷,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啊!我绝没有偷人,我可以对天发誓,真的没有。”
“你没有。那为何别人有信传到我的手中,我平时对你如此宝贝,你竟然这样打我的脸。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贱人。”想起平时对她的宠爱,为了她他掏心掏肺,却得来这么一个结果。想到对方把证据放到他眼前时,脸上的讽刺,威安候心里更恨。
“滚开!”伸出腿,狠厉将她一脚踹在地上,威安候恶狠狠的瞪着他。
欧阳良拉着儿子,走入厅中,看了地上的柳氏一眼,径直坐到旁边空出的另一个主位之上。欧阳正毅站在父亲身边,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事情。、
“呜。。。候爷,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呜。。。”柳氏趴在地上,嚎嚎大哭。
“娘亲。”此时,一个胖嘟嘟的,脖带富贵颈圈的孩子跑过来,看到摔在地上的母亲,连忙跑过去抱着他。
候爷上前一把,怒极的扯过那个孩子,横眉竖眼的瞪着他。“我的心头宝啊。这个就是我的心头宝!”
这个混蛋!想当初他多么的疼他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了他差点亲儿子都想弄废了,给他世子当。可今天才知道,他差点喂饱了别人的狼。
霎地放开他,扬起手,狠狠的抽在他稚嫩的脸上。
“不。”柳氏震惊的爬过去,一把接住了儿子。
I“B圭。。”欧阳金脸瞬间肿了起来,吓得嚎嚎大叫躲入母亲的怀抱。“爹爹,你打我干嘛?”
“哟!家里真热闹。”门外,一个翩翩公子走进来,五官俊逸,白衣翩雅,众侍女们恭敬的福身。“二公子。”
欧阳开坐到老哥身边,对他笑了笑,然后一把抱起欧阳正毅坐在腿上,看着大戏。
“爹。这是怎么一回事?”欧阳开望着眼前的好戏,似笑非笑的说道。
他的话一出,威安候更加生气,指着地上的柳氏,眼神狠辣。“这个贱人,竟然背着我偷
人。”
“哦。父亲,怎么可能?你不是说她是世上最纯洁的美人吗?”欧阳开翘着二郎腿,笑容满面的重复当年父亲说过的话。想当初,为了这个贱人,父亲直把他与哥哥及母亲当成了大仇人,恨不得他们三人消失,给他美人腾地。
听到儿子讽刺的话,威安候语气一窒,差点气得吐血,看向地上的柳氏眼前更加恶心。上前,一把将欧阳金提起来。
“不要。候爷,他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滴血认亲。”
扑上前,一把抱住他的双腿,柳氏伤心欲绝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震北候一脚,将她踢了出去。“滴血认亲?用得着验吗?你看这小子,哪里像我?那里像了。贱人。”
上前,拼命的踢着她的腹部,用力全力,再也没有往日的疼爱和温柔。
“啊。。啊。”柳氏感觉腹部要被绞开一般,抱着肚子,嚎嚎大叫。
“娘,娘。爹,不要踢娘。”欧阳金在一边,望着眼前的一幕,吓得大声哭了起来。
“父亲何必如此动怒?这偷人,总得有姘头吧。”欧阳开看着嘴都流血的柳氏,笑容满面的说道。
他的话一出,威安候动作一停,看向柳氏的眼神满是火焰。“还用问吗?”霎地将地上快要昏死的女人提起来,威安候恶狠狠的望着她。“我听说,是八爷。”
轰。。柳氏霎地睁大眸子,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随后,拼命摇头。“爷,不是我的错。是他强,暴我的。是他强了我的。呜。。”
这一刻,她终于承认,也直接给自己判了死刑。
见她承认,威安候脸上表情复杂,手霎地握紧她的喉咙,慢慢用力。
“呕。。。”窒息感随之而来,柳氏拼命的想挣扎,却力不从手,不用力的掰他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一个男人面前根本一无用处。
“爹,爹。”欧阳金望着父亲快要掐死母亲,吓得撕心裂肺的哭着。
就在柳氏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之时,手上的力道松开,身子摔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