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折下无情道仙尊 第80章

谢春山紧紧皱着眉头,他没有将自己所想到的东西告诉萧怀舟,他担心萧怀舟并不能接受这一个事实。

都是幻象的话,人很可能会发疯。

“你说的对,可能他悄悄来过。”

谢春山没有点破,也没有引着萧怀舟往别的地方想,而是错开了话题。

“你确定要和他一起吞服同心蛊吗?”

谢春山目光灼灼的看着萧怀舟。

萧怀舟仰头,于昏暗的水潭底与谢春山对视,恰有一束天光从水潭上落下来,落在谢春山半边脸上。

将白衣道君飘然出尘的眉目映衬的越发迷离。

越不可欺。

萧怀舟默然的盯着他。

“吞服同心蛊,或者嫁给他,谢道君可以二选其一。”

他语气坚定,不容易辩驳。

让谢春山亲手把自己推出去,这样才可以彻彻底底让谢春山死心吧。

不管是他与故里祁成亲,亦或者是生死同命。

都算是割断了他和谢春山之间最后的联系。

这样也好。

作者有话说:

谢春山:我选灭了东夷。

故里青:。。。。。

第40章

五月里的草原,荒草疯长。

气温还没有到达特别炎热的时候,微风吹来满面都是自由的味道。

故里祁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有一些没有办法愈合的伤口,也在巫族的治疗之下慢慢的开始愈合。

谢春山猜的没有错。

故里祁伤口上那些萦绕着的黑色的气体,确实是巫族特有的伤害。

也只有巫族可以治愈这些东西。

也就是说,萧长翊和巫族中人还是有联系。

即使这一世萧长翊还没有来得及到达东夷,可是按这种联系看,他应该一早就已经布局了很多东西。

萧长翊此人做事没有任何的端由,行踪捉摸不定。

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谢春山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当然他也曾经想过,一剑杀了萧长翊就没有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了。

但是萧怀舟不同意。

萧长翊虽然很疯癫,做事毫不留情,但他怎么也算是大雍朝的二皇子。

他的生母明贵妃还宠冠后宫,他的舅舅明相把持朝政。

况且,萧长翊没有任何的把柄在萧怀舟手上。

在朝臣看来,萧长翊永远是那个面带着微笑的贤王,温文尔雅,谦虚礼让,尊敬兄长。

从来不肯和太子在明面上起任何冲突。

这种情况下要是谢春山无缘无故杀了萧长翊。

对归云仙府来说可能没什么,可是对于太子来说那就是大山压顶,群臣弹劾的奏折能把整个太子府给淹了。

众所周知,萧四公子身体羸弱,唯一与太子之位有竞争的人就是萧长翊了,萧怀舟是太子的人,萧长翊要是死在谢春山手上,那就是死在萧怀舟手上。

太子百口莫辩,还可能会被废。

简直是得不偿失。

这些权谋之间的事情,谢春山原本是不知道的。

他也不明白为何要这样。

但一路上来东夷,萧怀舟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耐心也多了几分。

所以偶尔兴致上来了,会跟他讲讲为何不能随便杀人的事情。

尽管谢春山还是一知半解。

但萧怀舟的话,他一定会听。

只是今日,微风不燥,草原野草纷飞的时候。

谢春山真的很想灭了东夷。

真的。

很多巫族的巫师们头戴着各种各样动物的羽毛,身披皮草,围绕着一团篝火跳舞。

他们的脸上用油彩画着各种诡异的符号,连他们的舞姿也显得很奇怪。

萧怀舟与故里祁站在这一群巫师的最中间,面面相觑。

耳边都是那些巫师们听不懂的话语,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故里祁挠了挠耳朵,大病初愈,他还有一些羸弱,能站立的时间不久,一只手还紧紧扶着萧怀舟的胳膊才能勉强支撑。

“他们非要做这种仪式,我倒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说我身体都好了,你何必答应我父皇去吞这恶心的虫子。”

故里祁一脸嫌弃的看着那两只虫子。

本意里他也不想吃这个玩意儿。

他们东夷国的国主和世子每个人成亲都会吃。

说是一种契约。

故里祁最郁闷的是,吃虫子就吃虫子吧。

为什么他的父皇他们是成了亲才吃的?

而他偏偏不能成亲,不能把萧怀舟给娶回来,还要吞这个恶心巴拉的虫子。

萧怀舟笑看着眼前稚嫩的少年,这种时候他只要学萧长翊说几句感人肺腑的话,故里祁就会毫无意外的相信他。

特别好骗。

萧怀舟顿了顿,他可没有萧长翊那么厚颜无耻。

“你们族的同心蛊,你应该也知道它的效果,以后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小爷我强健的很,舟舟你放心,吞了这玩意儿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掉一根头发,让你难过的。”

故里祁咬着牙发誓。

听到故里祁对自己的称呼,萧怀舟有些哑然失笑。

自己还是个孩子呢,竟然这么称呼比自己大的人。

不过总好过,他称自己媳妇。

萧怀舟想了一想,感觉这样下去也挺好,他欠故里祁的,大不了这条命赔了便是。

他如果真的和故里祁成亲了,故里祁想要的他却给不了。

他最多可以和故里祁做个名义上的夫妻,可你若非要落了实质上,同床共枕做那事。

萧怀舟觉得自己不可。

非常不可。

于是他毫不犹豫捻起了两条虫子中身体比较大的那一只。

巫族人告诉过他,体型较大的是子蛊,而体型偏瘦的是母蛊。

就像每一个母亲都会牺牲自己,将所有的营养供给孩子一样,所以母蛊会瘦弱一点。

那虫子虽然看起来挺恶心的,但又好像不是那种有如实质的虫子。

萧怀舟再将它放到嘴边,舌尖触碰的一瞬间,蛊虫就化作一团烟气消失不见了。

仿佛刚才的虫子形状只是一种幻觉,一种术法。

萧怀舟没见过这样的,倒是心理上的厌恶减了不少。

无色无味,没有任何感觉。

这同心蛊就算是中下了。

怪不得外界的人都在谣传巫族的下蛊之术十分牛逼,只要将蛊虫溶于水中,那人绝对发现不了。

从前萧怀舟阅读书本的时候还在想着,一条虫子放在水杯里,怎么可能会有傻子看不出来?

这么算下来,故里青明明可以直接就把蛊虫下给他,偏偏坦诚相待,告诉他我要给你下蛊了。

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一种吧,给足了大雍国面子。

这一场奇形怪状的仪式很快就在巫师最后深长的吟唱中结束了。

由始至终,谢春山都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的山丘上。

他的背后是烈烈黄沙,他身上分明是白衣似雪,可是在黄沙的映衬下这好像显得不那么明显。

然而他的面前却是一片青青草原。

这种草原与黄沙交接的景象,也只有东夷国可以看到。

谢春山就站在两条交接线之中,阴与阳在他脸上不停的变化。

他的神色不是很好,如同内心稍有纠结的修罗,考虑自己踏出哪一步,才不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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