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拯救计划 第72章

门外的忍冬得不到回应就又喊了一句,“公子?公子您睡了吗?”

韩知€€许毕竟是无双公子,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将所有惊涛骇浪全部压下,然后才装出寻常的口气。

“忍冬你睡吧,我要再看会儿书。”

“那€€我进€€来伺候公子。”

“不用,别€€来扰我,有事会叫你。”

“好吧,公子那€€您早点睡啊,熬夜对身€€体不好。”

很快外间再次响起忍冬轻微的鼾声,韩知€€许瞪着席朗,示意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席朗终于还是上手了,他摸上了韩知€€许的长发,真的是又长又直,而且还很软,也不知€€拿什么洗的头,这么顺滑。

韩知€€许咬着牙,一直强绷着身€€体,他觉得他脖子都酸了。

不想靠在世子臂弯里,可是又不得不靠上去€€,最终干脆放弃挣扎直接放松身€€体得了,全部重€€量压上去€€。

反正€€靠都靠了,只是完全和不完全,争这点细微差别€€还有什么意义?

席朗玩着韩知€€许的长发,缠在指间又看着它们一点点从指间滑落,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陈子扬!”

韩知€€许忍不住低声呵斥,而且想到刚刚席朗说的那€€两个高€€手听得见,他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像是再说悄悄话€€。

席朗这才对上韩知€€许压着怒火的眼睛,“知€€许你放心,相府那€€么大€€,他们的实力还够不到这里,况且相府高€€手不少,他们还是会顾忌一下的。”

“那€€你刚刚说他们……”韩知€€许情绪再次失控。

“哦,逗你玩的。”

席朗说完咧嘴一笑,本来就很帅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更是平白年轻了好几岁,笑起来更是又阳光又迷人,甚至因为年龄关系还有几分少年气。

分分钟俘获人心的那€€种。

然而此刻韩知€€许却只想掐死他。

所以韩知€€许真的是把他二十年来最肆意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了此刻

席朗的手还在玩着他的头发,却突然被他抓过去€€放在嘴边就是一口。

席朗当场嘶的一声抽了一口气,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不论是在原文剧情里,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接触到了解到的韩知€€许,都是一个仙气飘飘的无双公子,什么冠绝天€€下各种形容词都用烂了,他高€€冷内敛,他冷静睿智……总之太多的形容词在他身€€上,可唯独没有一个是形容眼前画面的。

他抱着自己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幼稚又可爱。

谁能想到举世无双的无双公子,竟然能做出这么幼稚又崩人设的举动?

事实上别€€说席朗懵了,就是韩知€€许自己也懵了。

他出身€€显赫不假,他机智聪慧也不假,他从小€€就被高€€高€€捧起架在高€€处,仿佛生来就是俯视众人的,可实际上没人知€€道他小€€小€€年纪就开始学习各种知€€识,有多刻苦,不论春夏秋冬或是生病不快都不停歇,父亲对他比对任何人都要严格。

所以他从小€€就严格恪守父亲交给他的礼教和准则,其实回想过去€€,无双公子仿佛一个完美的外壳,是父亲和自己一起打造出来的一个外壳。

而他从小€€带着这个外壳长大€€,现在似乎已经人壳合一了,可终究,这个完美外壳也限制了他一些€€不完美的部分。

此刻他就有一种奇妙的想法,他似乎也有不稳重€€不成熟的时候,也有不动脑子全凭本能做事的时候,也有不完美的小€€性€€子,可以不考虑后果不计得失……

比如现在,气急了的他没有冒出各种权衡利弊之后的阴谋诡计,或者€€因为顾忌陈子扬的身€€份而刻意忍耐,亦或者€€为了什么图谋而虚情假意,他只是本能的,以最简单的方式,拉过他的手来咬一口,发泄就完了。

这种感觉,竟然这么轻松,自在。

席朗可不知€€道韩知€€许脑子里想了些€€什么,只是看他咬完自己就呆呆的有些€€下不来台,于是他举着留下两排牙印的手啧啧两声。

“知€€许你属狗的吗?咬得这么重€€。”

韩知€€许回神,望着眼前两排牙印尴尬又心虚,但还是面不改色道,“谁让你逗我。”

席朗却突然对他笑道,“早知€€道你逗起来这么好玩,我天€€天€€逗你。”

韩知€€许:???人话€€?

席朗见逗得差不多了,再逗下去€€怕不是真要翻脸了,于是看了看天€€色表示。

“该回去€€了。”

韩知€€许刚想嘲笑他,这时候出去€€怕不是会被当做反贼乱刀砍死,席朗却突然低头,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然后不等他做出反应,席朗已经将他扶起,随后跑到了窗口,“知€€许,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眨眼消失在房间。

被亲了额头的韩知€€许愣愣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好半晌没有回神。

直到一阵风吹响,烛火摇曳,寒风刺骨。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三更天€€了,想来京城的热闹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可是,他怎么有种感觉,真正€€的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呢。

第66章 公子无双13

天终于亮了, 漫长又难熬的一夜也终于结束。

这一夜整个京城血雨腥风,人人自危,不少人战战兢兢一夜未眠, 直到天亮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比起那些或死或下狱的,他们已然很幸运了。

多日不上的早朝,今日终于打开了宫门,文武百官一个个面如白纸, 可一转头€€发€€现€€左右的人都不见了,顿时又白了几分, 有些甚至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血色全无€€。

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明白了,可显然已经明白晚了。

李墨一身皇袍走了进来,直到他坐上龙椅俯视重臣, 俯视这天下,众臣大气都不敢出。

这一次, 李墨是真正意义的坐上了这把龙椅。

从此再也不敢有人轻视他, 尤其是那些个有图谋的, 经此一夜, 只怕以后对上他都要三思再三思了。

据说, 当天早朝之€€上,皇上连下数道圣旨,首先一个就是三王爷李岸涉嫌谋逆,大逆不道密谋在€€青岚山刺杀皇上, 又结党营私各种罪行。

本来是该万死的罪, 但皇上念及兄弟情深,先皇又刚去世不足一年, 所以皇上给李岸赐了毒酒,府上一百多口€€人也全部赐死,但他的子女却€€只是被流放,留下了性命,不过永世不得€€回京。

另外,三王爷的正妃及其娘家父亲兄弟,一个三品大员的家族,因为€€参与谋逆,也全部被赐斩首。

一夜之€€间,一个大家族就被灭了。

就是见惯各种惨烈场面的席朗也难免感到惊心,窒息。

同时,还有不少官员因为€€参与密谋,或者结党营私,或者其他什么罪,反正一次性处理了很多人。

李墨这一手不仅仅是为€€了震慑,同时也顺便拔掉了很多毒牙,一举多得€€。

只是经过这一夜,人们才如此真实的认识到这位新帝的心机之€€深,手段之€€狠,那个谦逊有礼的太子,终究只不过是假象。

血流成€€河的那几天,整个京城都被皇帝的天威笼罩,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人们才意识到,什么秋猎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而€€已,只怕皇上早就在€€准备着这一切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早在€€先皇突然驾崩李墨仓促登基的时候,他就在€€为€€这一天做着准备了。

所以就算没€€有秋猎也会有春猎?微服私访?遇刺……总之€€,秋猎只不过是个幌子,现€€在€€的结果才是他的目的。

一切尘埃落定,席朗站在€€侯府最高的房顶,俯视着整个京城,眼神晦暗不明。

现€€实远远比故事更残酷百倍,千倍,哪怕他看过剧情,可在€€小€€说里这一段也不过是寥寥几千字的描述,还是为€€了表现€€主角攻李墨的果决很辣,布局周全,一场血雨腥风终究只不过是陪衬。

可对于真实的世界而€€言,这是实实在€€在€€的惨烈。

席朗不敢想象这样的惨烈如果发€€生在€€定北侯一家身上,无€€论是如今把他宠上天的奶奶,还是尚未见过面的爷爷,二叔三叔,席朗仅凭原主脑子里不算多的几个记忆碎片,他就就得€€不忍。

更何况还有那几十万的驻边将士,席朗觉得€€他来这里不是来拯救什么反派男配的,他是来拯救他们的。

李墨这一手震慑了不少人,一些躁动的藩王暗暗咋舌,李墨小€€崽儿比他爹还狠毒。

一些官员也更加收敛锋芒,从此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包括剩下的几个王爷,更是将不该有的心思都藏了起来,至少以后若没€€有十成€€的把握就绝对不能露出蛛丝马迹。

韩知许同父亲对弈着,却€€拈着棋子半天没€€有落下去,思绪微乱。

或许他们家的棋早就走错了,韩家一族富贵荣华,真的可以系在€€李墨这样的帝王身上吗?

稍不留神,可是会万劫不复的。

韩知许不由得€€想起那小€€世子,说起来他最近想起这人的频率真是越来越高了,明明以前那么多年从来不放在€€心上的,可如今最是看不透的就是那个人。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又在€€扮演什么角色?定北侯呢?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韩知许觉得€€,这人或许是个谁也想不到的变数,他有种预告,早晚有一天那人会一鸣惊人。

韩伯渊见儿子总是走神,有些心不在€€焉,干脆也不下了,将棋盘推到一边,父子俩好好聊聊。

“虽说伴君如伴虎,可许儿,自古富贵险中求,我们韩家想要荣光千秋万代,只能爬到这样无€€可替代的高位。”

“唉,虽然你自小€€聪慧过人,但这个责任本不该压在€€你头€€上,可是你兄长他……”

“父亲,”韩知许赶紧打断父亲,“我都明白的,您不用多说,也不用自责。”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是韩家给的,他自然该为€€了家族担上这份责任。

只是这从小€€就明白的道理,最近总有些莫名的动摇,心绪更是杂乱无€€章,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知怎的,韩知许随口€€又问€€起了父亲以前便了解过多遍的事,“父亲,你觉得€€定北侯小€€世子这人怎么样?”

韩伯渊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皱眉,心里憋火,恨不得€€把他抓过来暴揍一顿。

虽然圣旨是皇上下的,皇上之€€所以这么对知许也是为€€了更大的图谋,可要不是那臭小€€子痴心妄想到皇帝面前念叨,皇帝也不会下那样的圣旨。

更何况这小€€混球对知许那是真心实意的觊觎,但凡他是被迫无€€奈的,韩伯渊也没€€那么憋屈生气。

所以每每提起这小€€混球,韩伯渊都带着明显的情绪,理智不自觉就减了半。

“不是什么好东西,”韩伯渊道,“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有辱他们陈家门楣,丢脸的玩意儿,偏偏他们家还宠着?有毛病。”

韩知许哭笑不得€€,父亲这评价多少有些个人情绪在€€里面,于是他又问€€起定北侯。

“那老侯爷呢?”

定北侯陈江卯,比韩丞相都要年长许多,那是跟韩爷爷一代辈的人物,从韩知许出生起这人就是活在€€故事里的,这么多年也就见过两次。

但韩伯渊比他见的多,也更了解,况且两人现€€在€€一文一武,基本就是这王朝最大的两根顶梁柱,同在€€一个层面,自然更了解。

提起那老侯爷,韩丞相也不由得€€正色道,“老侯爷自然是个值得€€敬佩的人,许儿你也知道,他手下那三十万陈家军皇上有多忌惮。”

“但你没€€有真正体会过,那三十万陈家军究竟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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