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骆沉星是幸运的,他遇上了席朗。
骆沉星就这样发€€泄了足足几分钟,直到黑布下的惨叫声越来越小,他们挣扎的动静也越来越小。
他恍然回神€€,刚巧这时候从医院后门里走出来两€€个保安。
“喂,那边的,在干什么€€!”
两€€束光突然射了过来把骆沉星吓了一跳,两€€个保安也快步朝这边走来。
席朗想都没想,拉起骆沉星的手就往背后跑。
“站住!你€€们两€€个!别跑……”
“不跑才怪!”
席朗拉着骆沉星跑得飞快。
两€€个保安依稀只看到两€€个背影,飞快的移动,他们追着撵了几步,可是眨眼就跑没影了,倒是把他们累得够呛。
“呼呼……跑的真快!”
席朗拉着骆沉星奋力€€往前€€跑,骆沉星放开了手脚也回拉着席朗的手,他奋力€€的跑着,然后扭头望着席朗却忍不住笑了。
越笑越大声,有种发€€泄后的畅快,也有种报复后的释然。
“爽不爽?”席朗问他。
“爽死了!”骆沉星回他。
两€€个少年相视大笑,随即一阵风的跑过大街小巷,跑回席朗的住处。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发€€泄?
但爽的时候是真爽,事后冷静下来慌也是真慌。
“我们不会把他们打死吧?”
“我们不会坐牢吧?”
骆沉星自己是无所谓的,他觉得跟席朗相处的这段时间是他短短十六年的人生里最快乐的一段时间,足够了。
所以他无所谓坐牢,无所谓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但是席朗不一样。
他的人生该是跟自己截然相反的,是光明温暖的,也是让人望尘莫及的,他不该被自己牵连。
这么€€想着骆沉星突然变得慌乱,“要不席朗你€€回家去吧,现在就走,今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想好€€了,出了事他一个人顶着。
他有些急促的催着席朗。
席朗却拉住他的手,将他揽到怀里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背,“骆沉星别慌,我有分寸的,不用怕,一切有我。”
“你€€只需要冷静下来,一切交给我就好€€,可以吗?”
席朗的声音一向很有魔力€€,骆沉星果然很快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呢,能遇上这样的席朗,而自己身上又有什么€€值得席朗喜欢的地€€方€€吗?
他总是反复问自己,他有什么€€值得席朗喜欢的地€€方€€,席朗曾经说过因为€€自己长得好€€看。
骆沉星是不信的,况且即便是真的,也早晚会因为€€这么€€糟糕的自己而生出厌倦。
早晚会厌的。
骆沉星太自卑也太悲观了,可这是他从小的环境和遭遇造成的。
他想,如果他没有遇到席朗,他一辈子都不会走出自己的保护壳,一辈子都会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懦弱又阴暗的看着这个世界。
他不会体会到人和人原来可以这么€€亲密,原来他也能得到同学们的鼓励,他也可以被他们欢呼……
骆沉星突然有股冲动,自己一直以来究竟在懦弱什么€€呢?
就算席朗只是一时兴起,亦或者同心情泛滥,或者只是大少爷下乡的调剂品,或者只是拿自己寻开心,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自己而言,席朗带给自己的改变却都是真真实实的。
所以即便最后都是一场空,即便两€€年后甚至更早,席朗就要回他的京城去,那又如何呢?
自己已经悲催至此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所以他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扭捏纠结上,干干脆脆的轰轰烈烈谈一场不可以吗?
比起以后后悔,还不如现在不留遗憾不是吗?
席朗不知道怀里的人想通了什么€€,又抱着怎样的心态,他突然很冷静的抬起头拉住了自己的手。
骆沉星望着席朗,突然很认真的问他。
“席朗,你€€曾经问我的问题能不能再问一遍?”
席朗快速搜索着从他话€€痨口中流出的话€€,但是好€€像有感应一般,他几乎立马就明白了骆沉星指的是哪一句。
“骆沉星你€€谈过恋爱吗?”
骆沉星摇了摇头,“没有。”
“那要不要跟我试一试?”
席朗继续问。
骆沉星却突然抿了抿唇,他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认真的看着席朗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身上有脏东西的话€€,我可以。”
席朗还没明白骆沉星这话€€的意思,却见他突然撩起衣服,将衣服往上卷起露出精瘦的身体。
席朗甚至顾不得心疼他的少年竟然还是那么€€瘦。
只一眼,席朗的眼底就刮起了一阵狂风暴雨,那眼底的黑暗,仿佛能吞噬整个世界。
骆沉星的胸膛上,小腹上,侧腰上,刺目的烫伤痕迹让席朗整颗心都疼得揪了起来。
足足有几十个烟头烫伤的痕迹,哪怕少年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可那些痕迹还是清清楚楚。
席朗无法想象少年在怎样绝望又愤怒的情况下忍受着这样的疼痛,事实上,这些烟头又怎么€€可能仅仅只是身体上留下痕迹呢?
骆沉星咬着牙,又对席朗转了个身,将后背也展露在席朗眼前€€。
席朗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刺痛了,心口像是被狠狠插了一剑,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骆沉星瘦得深深凹陷的后腰处,尾椎骨的地€€方€€,赫然歪歪扭扭的刻上了一个名字,姜陌。
那一条一条早已干涸的痕迹,席朗却仿佛看到了鲜血在滴落。
这是两€€个血淋淋的字。
第142章 疯批反派18
“脏吗?”骆沉星扭头问他。
烟头烫的痕迹他都能忍, 都无所谓,只是姜陌的名字让他恶心,可不就是脏东西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脏的东西吗?
他曾经因€€此变得恐惧任何人的接触, 不论是谁,但凡稍微靠近他就会€€想到那臭狗屎拿着小刀在他那里,一€€刀一€€刀刻上€€他自己名字时的那种痛苦。
所以他不敢跟任何人近距离接触,他抗拒任何人的靠近, 碰触他的身体更是不可接受。
不是因€€为尖锐的刀尖划破皮肤有€€多痛,而是恶心, 是厌恶,也是他被几个人扯掉衣服按在臭狗屎面前时的那种绝望, 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
这种感觉让他痛恨,让他恶心,让他觉得这个人脏, 觉得他罪该万死,而自己也一€€样€€。
席朗第一€€次问他有€€没有€€谈过恋爱的时候, 青春萌动的少年不是没有€€悸动, 可随即这恶心的一€€幕幕就会€€反复出现在他脑海里, 不断提醒着他。
若非他眷恋着席朗对他的好€€, 才厚着脸皮丢掉尊严强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继续留下, 他本该当时就有€€自知之明的自觉离开席朗的。
但是他舍不得,舍不得那样€€的席朗,那样€€的好€€,那样€€的温暖。
但是现在, 他想勇敢的试一€€试, 勇敢的主动跨出一€€步,而不是永远等着席朗靠近, 永远看着席朗一€€个人努力而他自己懦弱的缩在龟壳里。
但是,他必须告诉席朗,他喜欢上€€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席朗有€€权利知道。
如果,这样€€的自己席朗也能接受,那他必定一€€辈子心甘情愿为他付出所有€€,哪怕席朗只是短暂的喜欢他,哪怕席朗早晚会€€厌弃他,离开他。
他都绝不后悔,并且这辈子都对席朗矢志不渝。
席朗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少年为他做出了怎样€€的努力,又为他下定了怎样€€的决心。
他只是心疼得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他问他脏吗?席朗摇头,却不知道究竟怎样€€的话才不显得苍白无力,面对这样€€的少年,席朗觉得自己先前所做的根本就不够,远远不够。
他来得太晚了,太晚了。
“其实腿上€€也有€€,”骆沉星很平静的说着,他从来没有€€这么平静的面对这些痕迹过,烟头烫的,“你介意吗?”
席朗摇了摇头。
他咬着牙,眼底暗沉得可怕,他有€€些心疼的抚摸上€€那一€€个个痕迹,抬起手却微微有€€些发抖,抚上€€去的时候,席朗动作轻得像是怕把骆沉星碰碎了一€€般。
他不敢想象少年在承受这些痛苦时的场景,他现在心疼得无法呼吸。
“骆沉星。”
席朗将他撩起的衣服拉回去盖住,他压下心底的戾气,用非常认真的语气对骆沉星道。
“我€€不介意,但是我€€心疼。”
“非常非常心疼。”
骆沉星只觉得鼻头一€€酸,眼底有€€些控制不住的湿润。
“那你再问一€€遍。”骆沉星固执的说。
席朗搂着他的肩,无比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骆沉星,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
骆沉星摇了摇头,也同样€€认真的看着席朗。
“那要不要跟我€€试一€€试?”席朗挤出笑€€容来,突然用很轻松的口吻开始自卖自夸。
“我€€很不错的,别人都觉得我€€很帅,超级帅,带出去很拉风的,而且我€€很有€€钱的哦。”
“跟我€€试试不吃亏,我€€不仅又帅又有€€钱,而且会€€对你超级好€€,一€€辈子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