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一天还是永远不要有的好。
楚天揉了揉他的脑袋,“行了,别瞎吃醋,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记住,每天找我表白的女生那么多,你在意不过来的。”
“……”温良觉得这话太有道理了,真要因为这种事吃醋,他肯定得酸死。
吴诗雨一直在看他们,不过温良二人谈话声音不大,她并没有听到几句。
“你们感情真好啊。”她感慨道,内心冒出一点疑惑,只是不知道疑惑什么。
广播里正在播报下一个比赛项目,吴诗雨听到自己的名字才醒过神来,“哎呀,轮到我了。”她急匆匆地起身跑下看台,跑到一半又跑了回来,问温良:“你会给我加油吗?”
楚天的脸色“唰”的黑下来,温良只觉得尴尬,没太多别的情绪,慌乱地点个头,“学姐加油。”
吴诗雨甜甜地笑着,“你电话号码多少,我记一下,等下次同乡会聚会的时候通知你。”
温良不想给,因为他压根不想参加什么同乡会的聚会,他正酝酿着怎么拒绝,就听楚天凉飕飕的说:“你再不走就赶不上比赛了。”
吴诗雨转头一看,果然那块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她咬了下嘴唇,不甘心地跑了。
她一走,楚天立即拉着温良走下看台,头也不回地走出操场。
“喂,咱们才刚坐一会儿而已,不是还要看比赛么?”温良明知故问,说实话,看楚天吃醋他内心是雀跃的,这说明楚天在乎他。
楚天转过头来,恶狠狠地问:“怎么,你还真想给你学姐加油不成?”
“没啊,我跟她又不熟,为什么要给她加油?”温良一本正经地回答。
“没有最好,那女人年纪比你大,居然想老牛吃嫩草,不要脸!”
温良无话可说,这种时候任何辩解都可能导致误会,所以还是乖乖闭嘴的好。
两人到湖边坐了会儿,因为运动会全校停课,这里的人明显多了,楚天不止一次发现有人偷拍,干脆把温良拐到自己的新家去了。
房子很大,可是因为没住人就显得很空旷,哪怕装修的再好也缺了点人气。
“什么时候搬进来住?”温良问楚天。
“你决定,我随时都可以。”楚天从身后搂住温良,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一起搬来住吧!这个房子太大,一个人住会害怕的。”
温良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还是三岁小孩吗?”
“三岁小孩才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我一个人孤单惯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对象,当然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温良才是真的孤单惯了,上辈子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重生后也孤零零地过了两年,他才是真的怕死了孤独的日子。
“好,同居可以,不过不住你这儿,住我家,离学校近,方便。”
楚天不知道想到什么,居然点头了,“行,那晚上咱们就去搬东西。”
“你急什么啊,住校外不是还要写申请么,你动用关系让学校尽快批了呗。”
楚天亲了他的耳朵一口,“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晚上他们又去了那家私房菜馆,老板娘亲自下厨给做了三菜一汤,温良吃的肚皮滚圆,嘴巴和胃同时得到满足,他漫无边际地想:也许上辈子楚总一直住这附近,就是因为舍不得老板娘这厨艺。
华灯初上,B市的夜是繁华喧嚣的,这里有着令人血脉喷张的激情,能轻易点燃一身热血,街头巷尾总少不了来自远方的北漂艺人,不分昼夜的奉献着满腔热情。
楚天光明正大地牵着温良的手停在一处桥洞,围观一名中年男子自弹自唱。
男人长的一般,身上穿的邋遢,胡子显然好几天没理过了,造型堪比犀利哥,不过他有一把好嗓子,唱出了北漂一族的沧桑和无奈,歌词与歌声都很是动人。
“还记得那年你在县广场上唱歌吗?”温良显然是回忆起了当年那一幕,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微笑。
“当然记得,那是我第一次靠自己的能力赚钱,我记得最后赚了两百五,这个数字我大概会记一辈子。”而那年所经历的一切楚天也会深刻地记一辈子,无论是来自父亲的背叛还是来自温良的救赎。
“那本来是给你当回家的路费的,结果没用上吧?”因为楚天胳膊的伤势恢复的不理想,温良不得不私下找了郭睿他们来接人,哪怕他内心万分舍不得。
楚天掏出钱包,拉开最里层的拉链,掏出了被他珍藏的人民币,“我都没舍得花,这钱太有意义了。”
温良惊讶地张大嘴巴,“你……居然还留着?”
“必须的啊。”楚天凑到他耳边笑嘻嘻地说:“想你的时候我就拿出来摸一摸,别说,钱还真是好东西,摸着摸着就跟摸到你一样。”
温良没想到这人还是个随处调情的高手,这大庭广众的居然也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饶是他脸皮不薄也红了脸。
温良把那二百五拽在手里,使劲揉了两下,自嘲道:“我就这手感啊?”
楚天眉梢一动,“啊”了一声,“那不是以前没摸过你么,我哪儿知道你皮肤是又滑又嫩的,再说了,这钱都被我摸旧了,以前也不是这手感啊。”
“你还真好意思说。”温良叹气,把钱塞回去:“这纸币上也不知道滋生了多少细菌,亏你摸的开心。”
楚天把钱直接丢进不远处的琴盒里,“以后有真人慰藉,这个就不需要了。”
温良有点心疼那两百五的钱,“你够大方的啊,当初你唱了快一个小时才赚了这些钱,居然一甩手就捐出去了。”
“就当做好事呗,你还稀罕这二百五啊。”
温良捏了捏他的耳朵,“我稀罕你这二百五!”
“操!不带这么骂人的哈!小心少爷我揍你!”
“怎么揍?”温良朝他抛了个媚眼。
楚天捂住胸口往后倒,“不行了不行了,我中枪了,这一眼威力太大了。”
他俩闹的动静挺大,不少围观者都朝他们看过来,温良接住楚天小声说:“别闹了,大家都看着呢。”
“看就看,又没熟人。”楚天刚说完就被打脸了,人群中一个微胖的青年挤过来,瞪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俩。
温良整个人都僵住了,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嗨,这么巧。”
可不是这么巧么,偶然路过的地方居然都能撞见楚天的发小,这首都是有多小。
楚天站直身体,手依旧搭在温良的腰上,气势磅礴地看着对方,“怎么这副表情?很惊讶?”
对方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何止是惊讶,简直跟被雷劈中一样,天哥诶,你……你们……这……”
楚天把温良搂的更紧些,迅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如你所见,我们搞对象呢。”
刘诚实呆愣愣地看着,半晌突然大声说:“操!我就说你怎么老惦记着他呢,感情你觊觎人家好几年了,恭喜啊,终于被你搞上手了。”
“怎么说话的你!”楚天踹了他一脚,然后带着他走出人群,在附近的小公园里坐下来。
温良没想到他是这反应,呆了一下就忍不住笑出声,他暗道:还好,友谊的小船没翻。
刘诚实抽了三根烟出来,给楚天和温良分别递了一根,结果被楚天一手折了丢进垃圾桶,“我戒了。”
刘诚实还有些不在状态,闻言自己点燃一根烟猛吸了几口,“我怎么就觉得这么玄乎呢?”
“什么玄乎?”楚天问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们学校离这三千八百里呢。”
“就是这事儿玄乎啊,你说我平时也不来这儿,今天好巧不巧的跟人约了在附近打球,打完球好巧不巧的选中了这条路,再好巧不巧地听到那老头唱歌,觉得不错多听了几分钟,然后就好巧不巧地看到你们在大庭广众下打情骂俏,操,真是闪瞎了一群人的狗眼!”
“包括你的狗眼么?”楚天斜视着他问。
“不不不,我闪的不是眼睛而是下巴,快看,我下巴是不是掉下来了?”刘诚实摸着自己的下巴问。
他是真的被震惊到了,他哪能想到楚天是弯的啊,明明从小到大他身边围绕的女生最多,也交过女朋友,怎么突然就找了个男人了呢?
“这事儿……我要保密么?”刘诚实小心翼翼地问,深怕自己知道太多被杀人灭口。
楚天瞅了他一眼,“保什么密?我们见不得人么?”
“不是不是!”刘诚实忙摇头以示决心,“我……我就是怕自己管不住嘴,坏了你们的好事。”
“我本来打算找个机会正式跟你们公开的,你既然知道了也省的我传达了。”楚天把温良拉到面前,“正式介绍一下,我男朋友,温良,以后看到他可以叫嫂子。”
温良给了他一肘子,“去你的,你才是嫂子呢。”
“嗷……”楚天弯着腰惨叫一声,“叫我嫂子也行啊,我又不介意……你打坏了我的肾,这下子怎么办?”
“你要肾干嘛?”温良咬牙切齿地说:“这玩意儿我有就行了。”
刘诚实被撒了一嘴狗粮,表情扭曲的跟看了十八禁电影似的,“你们太没底线了,我还是未成年少男呢。”
楚天还想和温良继续讨论肾不肾的问题,随口打发刘诚实,“未成年少男你可以回家喝奶了,慢走不送。”
“友尽!”刘诚实急着回去传播超级大八卦,头也不回地跑了。
“你是真准备公开了?”温良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问。
楚天把他的脸掰过来,“那个胖子有什么好看的……要是连朋友圈都不能公开,还谈什么恋爱?”
“万一有人不接受呢?”
“我谈个恋爱要他们接受个毛!不接受就滚蛋,谁还离不开谁了不成?”
温良笑了笑,这笑容里有些落寞又有些自嘲,他不明白自己上辈子为什么会过成那样,就像楚天说的,谁还离不开谁了不成?因为性向小众,他甚至不敢和同性交往过密,也因为性向小众,他对异性也亲近不起来,以致于到了三十五岁,还是孑然一身的单身狗,连个可以谈心的朋友都没有。
如果他那时候谈一场平淡或者轰轰烈烈的恋爱,也许日子会精彩许多吧?
“怎么了?”楚天担忧地看着他,“你不想我们的关系公开?”
“不是。”温良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我是太开心了。”
“嘁……你的脸上可没表现出‘开心’两个字。”
温良顿时笑了,坐直身体,“我脸上什么时候写过字?我开不开心得看我的心啊。”
楚天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这里开心了,你眼睛里自然会笑,别把我当傻瓜。”
温良突然拽住他的手指说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但是你的存在,真的令我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幸福。”
“真的?”
“比真金还真。”
楚天眼神暗了暗,一把将人抱起来,“行,既然你都这么说又这么主动地勾引我了,我就让你更幸福点。”
温良突然腾空,吓得抱紧楚天的脖子,“喂,你想干嘛?”
楚天低头冲他笑了笑,“你说了?”
“……”
第096章 早安吻
两人火急火燎地回到家里,门一开连灯都没开就迫不及待地亲在一起,楚天抱着人一点一点往屋里挤,顺带用脚关上门,朝着记忆中沙发的位置走去。
不知走了几步,温良被沙发扶手绊了一下,身体往后倒,楚天顺势将人压在沙发上,亲吻着他。
这个吻绵长而火热,仿佛要把彼此胸腔里的空气吸干净为止,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天才低声笑着,“好甜,舍不得放开了。”
温良剧烈地喘息着,他觉得自己的舌头明天可能连最软的粥都喝不下了。
“你……”温良才说了一个字,舌头就疼的厉害,只要用脚把楚天踹开,自己起来去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