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反派的师兄后 第6章

池瑜是被尿意憋醒的,动作小心地出房门。

走廊拐角处一个人影立在那里,他一个抬头与其面对面,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待看清是谁后,池瑜长舒一口气,“刘大嫂这么晚还没睡啊哈哈。”

“小心。”刘大嫂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后转身步履蹒跚地离开。

池瑜急着如厕,快步走过刘大嫂刚刚站的地方。一滴液体滴落在他鼻尖上,他伸手一摸,一嗅,熟悉的腥味。

他按捺下心中腾起的害怕,解决完事后特意绕路回到房间里。

直到关上房门后的这一刻,他才敢松口气。

池瑜确定安珩依然熟睡后才躺下。

奇怪的是,他后半夜总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但他也只是把被子拉高一点盖住脑袋而已。

天亮后,池瑜几人被慕容枫喊到客栈大门外。

池瑜看到堆在门口的七八具尸体时那股寒意再次缠上他,想起昨夜那滴腥味浓重的液体,胃里翻江倒海。

“哎呀,阴魂不散啊。”慕容枫面露嫌弃,拿了根长木条隔着三步距离给尸体翻身。

池瑜视力极好看见了蒙面尸体手臂上熟悉的细小图案€€€€一朵妖艳的彼岸花,在前几次的刺杀中频频出现。

此时,他明白了昨夜刘大嫂那句话的意思。

他被某种势力盯上了。

“师兄莫怕,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池瑜面色苍白,不经意瞥到安珩后脖颈上的细小伤痕,伤口崭新,心中一动,“师弟何时受的伤?”

安珩摸了摸伤口,轻笑,“一时疏忽。”

池瑜莫名感到烦躁,“说实话,还有没有别的伤?”

安珩身体一僵,眼帘微微垂落,“等无旁人时……”

池瑜攥着他手回房间,门一闭动作迅速地扯开安珩的上衣。

安珩后背上那道蜿蜒的伤痕刺痛了他的眼,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安珩乖乖地任池瑜打量,见他落泪了慌了,“只是皮肉伤,师兄莫伤心。”我会心疼的。€€

第12章 那一刻,他以为师弟想杀的人是自己

池瑜的眼泪决堤般止都止不住,“对不起,是我太废物了。”

接连几次的刺杀已经在他心里埋下阴影,如若不是他自身太过废材也不会连累身边的人。

安珩将他拥入怀中,轻抚着池瑜的后背,“这不是师兄的错。”

那一天会到来的,会的,他会把想夺师兄性命的幕后之人揪出来凌迟泄恨。

师兄只能被他“欺负”。

……

慕容枫混迹江湖多年也从未听说过以“彼岸花”为标志的门派,“兴许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

他眉头紧锁,捏着鼻子快步远离那些尸体。

阮云湘见池瑜和安珩回客栈内一趟出来后双目通红神情憔悴,上前关切问道,“师兄要不先回屋歇着?”

池瑜摇摇头。

他的情绪刚刚平复下来,一时不想说话。

慕容枫来到他身边,摸摸他的头发,“以后切莫单独行动。”

池瑜点点头,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他得罪了谁,竟招来了杀生之祸,郁闷至极。

处理好那些蒙面尸体后,慕容枫就带着他们离开了客栈。

临别前,池瑜担忧刘大嫂的安全,慕容枫泼了他冷水,“她可不是普通人,乖徒儿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池瑜被师父打击多了已经渐渐麻木了。

此次出行慕容枫准备带他们回到当年相识的那个小镇。

慕容枫偶尔会在他们面前感慨,那么多年没回去看看了,也不知成何模样了。

时隔多年,池瑜依然清晰记得刚穿越过来那会的时光。

那时的小师弟一张娃娃脸,睁大眼睛喊他‘师兄’时他承认心都融化了。

偶尔会忘了自己原来是谁,只单纯的想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他的小师弟。

“师兄,我后背痒。”

池瑜回过神,抓住安珩想要去挠后背伤口的手,轻斥,“都不是小孩子了,不知道不能挠吗?”

安珩目光灼灼,“师兄等一下帮我擦药。”

“那是自然的。”

阮云湘就跟在他们后头,近距离目睹了师兄弟全过程的互动。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撞见了他们暧昧的行为,结合安珩对她莫名的敌意,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小镇离刘大嫂的客栈只有半天路途,如若有马车的话半天不到就可以赶到。

紧赶慢赶,池瑜等人终于在天幕彻底落下前赶到小镇。

慕容枫那将倒不倒的房子多年没有打理早已不能住人,好在问了几家客栈后终于找到了一家有空房间的。

微弱烛火只能照亮房间一隅,床幔撩起,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搭在另一个宽阔的肩膀上。

池瑜盘腿坐在床上,让安珩脱了上衣后俯身专注地给他后背上的伤口擦药。

安珩背上的伤痕新旧叠加颇多,除了这些年练功受的伤外,还有打斗时挨的大大小小的伤。

绝大部分的伤是因他而受的。

想到这,池瑜更加愧疚自责。

安珩微阖双目,享受着池瑜手指在他后背游走时皮肤相贴的那种微妙感觉,直到擦药结束后仍意犹未尽。

有一瞬间,他兀地想多受几次伤,让心地善良的师兄为他注目。

师兄的视线里有他一人就足够了。

或许是触景生情,池瑜心一动,再一次问安珩那个问题,“当年你是怎么寻到青楼内那间柴房里的?我记得当时的我们素不相识。”

安珩转过身与池瑜面对面盘腿而坐,“师兄真的不记得那一天吗?我以为师兄是不想提及伤心事便没有过多解释。”

“对不起,我可能真的忘记了。”池瑜一脸歉意,原主十岁前的记忆中确实没有安珩的影子。

“那师兄愿不愿意听我讲述?”

“愿意。”

安珩双眸含笑,薄唇轻启,缓缓道出当年他们相遇的场景。

他自记事起就孤身一人流浪街头,久而久之他渐渐习惯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六岁那年,他因为无意中闯进了地痞流氓的地盘,因此得罪了他们挨了一顿毒打。

幸运的是他没有被打死还留有一口气,可他清楚知道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本以为会这么狼狈的死去,一个人突兀地闯进了他视野里,如同一道耀眼的光一样照进了他卑微的生命里,给了他生的希望。

彼时的池瑜一副富贵人家公子哥的打扮,救下生命垂危的他后更是亲自对他细心照料。

那几天里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一次偶然他听见了池瑜跟随身仆从的对话,

“少爷救他作甚,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怎么办?”

“救他是我心甘情愿的事,父亲知道了会理解我的。”

后来他想跟随池瑜做他的仆从以报答救命之恩,但池瑜拒绝了,没有说明缘由只是给了他一笔钱后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池瑜当时并没有告诉他的身份,他无从寻找。

直到后来他在宰相府附近乞讨时再次看到了池瑜的身影,与他一起的小乞丐告诉他,那容貌精致的贵公子是当朝宰相的嫡子,名唤池瑜。

自那以后他每天都会去宰相府附近溜达,只为了能够远远见上池瑜一眼,即使被府里的小厮多次驱赶仍不放弃。

那几年他一直在努力变强,熟透人心的同时建立属于自己的丐帮帮派。

帮派规模不大,但在那一片区域里他就是王,无人敢再欺到他头上。

他原本想等自己强大到有足够的底气时再坦坦荡荡出现在池瑜面前,可后来某天他外出回来后,手下急匆匆告知他宰相府被满门抄斩了,他急忙赶去却为时已晚,宰相府上上下下的人无一幸免。

那一刻他悲痛欲绝,明知无希望也不肯放弃寻找池瑜。

“还好师兄安然无恙。”安珩神情莫测,心道要不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取了当今天子的脑袋,再把所有参与者处决。

池瑜内心情感驳杂,沉默无言。

他终究不是原主,若哪天安珩发现他只是一个冒牌货肯定会很气愤,也许他会落得个被大卸八块的下场。

安珩见池瑜脸色差劲以为是唤起了他不好的记忆,让他伤心了,“师兄如果想报仇我会陪着你。”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为……父亲翻案。”池瑜微微垂下眼帘,“前提是我身边的人能够平平安安的。”

安珩将人揽入怀里,压低了声音道,“为师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池瑜噗嗤一声笑了,“师弟真好。”

安珩头靠在池瑜肩膀上,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恶劣的想法随之浮上心头,接下来的日子他会让师兄慢慢了解他更多的“好”。

多年过去,安珩当初一手办起的丐帮帮派早已解散了。没有他坐镇谁也不服谁,又谁都想当帮主,闹到最后只能彻底散了。

池瑜讶异,问眼前边吸鼻涕边侃侃而谈的小乞丐,“那时你多大了?”

“俺那时还没从娘胎里出来呢,这些都是我养父告诉我的,俺今年七岁!”

池瑜了然,拿了些银钱给他,“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小乞丐双手接过银钱,竟有些腼腆道,“谢谢,你是个大好人。”

池瑜唇角微扬,目送小乞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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