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心想再尬尴他人也不在场,他望着安珩的下巴,轻声道,“辛苦师弟了。”
安珩眉眼含着笑,摸了摸他的脸后转身披上外衣离开了房间。
池瑜听到了秦风的问话,“他昨天不还是好好的 ,怎么突然生病了?”
“今天不要打扰他。”安珩的声音硬邦邦的。
之后的谈话声越来越远,池瑜听得不真切,侧过头盯着虚空,不一会儿睡着了。
池瑜刚睡没多久,耳边听到动静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安珩的身影后睁开了眼睛,“师弟在干什么?”
“刚想叫师兄起来吃饭。”安珩搬来张椅子,将手上端着的粥放在上面,俯身扶着池瑜坐起身。
池瑜看着面前的白粥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
安珩舀起一勺放嘴边吹了吹热气,而后递到池瑜嘴边,“师兄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一下我给师兄上药。”
池瑜嘴里含着粥,听到“上药”二字愣怔住,一想到那药粉撒在那儿上面,一股酸爽的感觉冲上心头,直摇头表示抗拒。
“不上药好得慢,师兄就得多受罪。”安珩苦口婆心地劝道。
池瑜眼眶蓄着泪水,“师弟知道那种痛吗?直冲脑门那种,痛到怀疑人生。”
安珩忍俊不禁,“长痛不如短痛。”
池瑜抬手挡住安珩递到嘴边的勺子,“那就来个痛快的吧。”
说完,池瑜咬着牙翻过身趴在床上,一脸英勇赴死的表情。
安珩噗嗤一笑,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只有掌心大小的盒子。
池瑜侧趴着脸,视线落在那盒子上,好奇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是之前就买了预备着的,只是一直没用上搁置着。”安珩缓缓打开盒子,一股清新的药香味扑鼻而来。
池瑜闻着香味,品着安珩刚才的那句话,恍然大悟道,“原来师弟早就准备了啊。”
“为了让师兄少受些‘苦’,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安珩坐在床边,掀开池瑜身上的被子,动作缓慢小心地褪去他的亵裤。
池瑜听了他暗含邀功的话内心五味交杂,最后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一股刺痛蓦地传来,池瑜眼睛瞪大,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叫喊出声。
痛,痛得他无法言语。
疼痛缓过去后一股冰凉冰凉的感觉蔓延开来,池瑜如获救的鱼儿般吐出一口气。
“师兄感觉怎么样?”安珩贴着他的耳边问道。
安珩呼出的热气挠得他脖子痒痒的,池瑜侧开头,嘴角一瘪,“生不如死,死而复生。”
“用上个两天就好了。”安珩安慰他。
池瑜一听脸色一白,越想越气,“师弟昨天不那么放纵的话,我今日就不必躺这儿哀嚎了。”
“师兄消消气,下次不会了。”安珩浅浅一笑。
池瑜翻翻眼皮,拆穿他,“师弟的‘下次不会’就是下次还会,只是会控制一点点。”
“哈哈哈知我者,师兄也。”安珩给他穿上亵裤,起身离开时亲了亲他的脸。
池瑜百般无聊地趴着,目光追随着安珩的身影,见他拿上了钱袋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忙喊住人,
“去哪儿?”
安珩回头看向他,微微一笑,“出去外面买点东西。”
池瑜莫名感到担忧,“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水灾,外面商铺大多关门了。”
“出去看看再做决定,实在找不到我就先回来。”安珩忽然返回来在他面前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池瑜挑眉,“你盯着我作甚?”
“喜欢师兄。”
“我知道。”
安珩倾身在池瑜额头上落下一吻,嗓音干涩,“不瞒师兄了,我要去把那些尾巴清理掉。”
池瑜心里一咯噔,微微睁大了眼睛,“他们……追到这儿了?”
那些想夺他命的人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安珩颔首。
“最近没碰见那帮人,我还以为放过我了呢。”池瑜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们未必是想要师兄的命。”
“他们想要那本名册!”池瑜想起了那本池宰相拿命换来的名册。
“可是为什么那天我们在宰相府拿到了名册后,他们没有赶上来抢夺?”明明要他的命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他们在怕什么?”池瑜思索道。
安珩安安静静的听着他的猜测,末了忽然说道,“他们忌惮师父。”
池瑜眉头紧锁,眸光复杂。
“师兄记住,我才是你最可信的人。”
安珩离开房间有一会儿了,池瑜的耳边还回荡着他最后的那句话,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迷茫的盯着虚空。
如果安珩的猜测是真的话,那他们以后该怎么面对师父?
池瑜顿觉头疼,脸埋进被子里想隔断脑海里胡乱的猜想。
“池周瑜?”
池瑜听到有人喊他,抬起脸看向房门处,“秦风吗?”
“我进来咯。”秦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捏着嗓子一样尖尖的。
池瑜抖了抖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对迎面走来的秦风嫌弃道,“说话就好好说话,你掐着嗓子干嘛?”
秦风挤眉弄眼,“试试看你能不能认出我来。”
池瑜打了个哈欠,“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老有什么事找我?”
秦风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干咳一声,“我听说你病了。”
“哦,然后呢?”池瑜单独和秦风共处一室时没了平日的拘谨,单手支着下巴睨着他。
秦风见他这样也不恼,反而轻笑道,“你在安珩面前若是硬气些,就不会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彼此彼此。”池瑜咧嘴一笑。
秦风笑容淡去,瞪了一眼池瑜,“我们不一样。”
“说说看,哪里不一样?”池瑜趴久了身体难受,换了个姿势侧躺着,身后那处动作间牵扯到了,但没有刚开始那么要命的疼了。
秦风认真解析,“你是被迫拿捏,我是主动的。”
池瑜以为他会说出个花来,没想到是这样的解释,乐得肩膀一直抖动。
“别笑,我是认真的。”秦风板起脸,严肃道。
池瑜双手捂住嘴,眼里的笑意快溢出来了。
“我这次来真的只是想看看你的情况。”秦风一脸无奈,叹道。
池瑜颔首,“我现在很好,多谢关心。”
“你伤到哪儿了?”秦风关心地问道,面上的关心不似作假。
池瑜目光躲闪,撒了个谎,“不小心磕到脚了。”
“我身上正好带着治跌打损伤的神药,我来给你上药。”
秦风说话间作势就要去掀池瑜的被子,池瑜吓了一跳,
“你别动!”€€
第56章 蔫巴
秦风捂着胸口瞪了他一眼,“你反应这么大作甚?”
池瑜闪开目光,小声说道,“我没有穿裤子。”
“为什么不穿……”秦风的话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忙刹住车。
池瑜面部抽搐,抓紧被角,一副生怕秦风再次掀他被子的样子。
秦风尬尴地摸了摸头,“那什么,我把药放这儿了,等安珩回来让他帮你上吧。”
池瑜侧过头没有应他的话,秦风说完后没有多留,径直离开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池瑜回过头看着紧闭的房门,轻叹气。
下午时分,安珩回来了。
池瑜看到他不悦的神色,不禁问道,“怎么了?”
“没逮到那些尾巴,让他们都跑了。”安珩将额前的碎发拨弄到一边去,拿过沾湿的帕子擦着脸。
池瑜一听是这事眉间的担忧之色淡了些,“人没事就好,其他的事暂时搁置一边吧。”
安珩“嗯”了声,“师兄那儿好点了吗?”
“好多了。”池瑜摸摸臀部,感慨道,“死而复生啊。”
“晚上我再给师兄上药。”安珩注意到旁边桌上的外观小巧的白瓷瓶,“谁送的?”
池瑜便把秦风过来看望他的事说了。
“他真相信师兄是磕到脚了?”安珩的声音带着笑。
池瑜已经不在乎脸面了,“他信与不信我都不在乎。”
安珩颔首,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随口道,“师兄这几天只能喝白粥了。”
池瑜一听顿时蔫巴了。
他这一躺整整躺了两天半,躺到他四肢退化动也不想动,只想和被褥亲密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