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 第84章

他的毒粉能对付单纯的坏人€€,却阻止不了那些卑劣肮脏的手段。

这么漂亮纯白又热烈的花,谁看到€€会不喜欢呢?

可惜远远欣赏的人€€终究只是少数,更多的人€€会选择将他染色、将他碾碎。

程樾对云清拱了拱手,云清笑了笑,带着新得的礼物和两人€€告辞。

第85章 铃铛

屿县, 白马寨已€€是过去,可带来的€€影响却仍然残留。

山中闹鬼的€€传闻早就传得众人皆知,商队或是行人经过山下的€€时候都会特意加快速度, 久而久之, 山下的€€村民也觉得这里€€不吉利, 开始想往别处迁居。

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十€€分通情达理€€,里€€正上€€报之后,便允了他们的€€请求。

村民们陆续往别处迁,本来还有老顽固怎么也不愿走,谁知后来山里€€竟时不时地传出地动的€€声€€音,有人说那是白马寨的€€土匪成了山里€€的€€精怪, 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出来捉人吃。

留下来的€€人家也终于经受不住内心的€€恐惧,决定迁走。

……

被神秘色彩所笼罩的€€白马山中,却已€€经和之前的€€模样有了天壤之别。

群山之中平坦的€€腹地上€€,整齐地修建了房屋,演武场上€€,将士们卖力地操练,山上€€开垦了梯田, 田间有人劳作。

矿场也扩大了将近一倍, 更多的€€矿工和铁匠被招揽进来,俨然已€€是一处秘密的€€军营。

在薛棋等人的€€管理€€下,这拨私兵纪律严明€€,令行禁止,虽然训练的€€时间不长, 却比大部分州兵都更加像样。

而在一处山坳里€€, 却住了一群和所有将士矿工十€€分格格不入的€€人。

那是一伙道士,胡子飘飘仙风道骨, 每日不知在做什么。

他们所在的€€山坳不许任何人过去,众人偶尔能听到那边传来的€€“砰砰”声€€响,都在私下里€€猜测他们主子找了一伙半吊子道士来炼丹,三天两头炸炉子。

这日,众人正在吃饭,山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有人没€€防备,连手里€€的€€碗都被惊掉了。

薛棋站起身€€,厉声€€道:“肃静。”

他向€€手下示意,让手下管好这边不要起骚乱,自€€己则是快步往山那边走去。

这些人都是王妃特意叮嘱他关照的€€,他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索性€€运起轻功,很€€快便到了巨响传来的€€地方。

山间仍弥漫着烟雾,夹杂着尘土飞扬,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鼻尖,薛棋皱着眉,四处张望寻找道士们的€€身€€影。

突然,一块石头后面铺满碎石尘土的€€地上€€动了动,薛棋定睛看€€去,就见地上€€爬起来了好几个灰扑扑的€€人。

“呸呸呸。”

“咳咳咳。”

几人清了清口鼻里€€的€€灰,倏然高兴地喊叫起来:“成了成了!”

“终于成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得听我的€€,你们这下服不服?”

“得了吧,要不是老李把你拉回来,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薛棋见众人没€€事,松了口气,他出声€€道:“几位道长,发生了何事?”

几人看€€到他,当€€即便激动道:“大人,劳烦你传信给王妃,他让我们研制的€€火药,成了!”

……

云清在苏木答应下来的€€第二天就把他带去了庄子里€€,他把大蒜素的€€做法告诉了苏木,其中的€€原理€€也尽量以苏木能理€€解的€€方式讲了一遍。

苏木极为聪明€€,由于从小自€€由自€€在地在寨子里€€长大,思维不受束缚,让他能够很€€好地接受云清教给他的€€和这个时代的€€知识体系全然不同的€€新事物。

他听得很€€认真,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提出来问€€云清,云清只€€觉得他和那群老古板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使。

云清教完之后又鼓励了他一番,这才离开庄子。

苏木来到药房,看€€到角落里€€有空着的€€桌子,便兀自€€走了过去,开始摆弄桌上€€的€€东西。

其余的€€大夫见他年少却能被招进来,还得主人家如此看€€重,以为是师从名医,有人好奇地开口问€€道:“这位小大夫看€€来十€€分眼生,敢问€€师从何处?”

苏木抬起头,见众人都扭头看€€向€€他。

程樾招揽来的€€这些大夫,个个蓄着胡须端着脸,一脸严肃,长得便是一副医术高明€€的€€模样,此时都紧紧盯着苏木。

苏木不知他们在想什么,如实应道:“我是跟着婆婆学的€€。”

提问€€的€€那人一愣,紧接着问€€道:“那你之前在哪家医馆坐堂?”

苏木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应道:“我没€€去过医馆坐堂。”

寨子里€€没€€有医馆,有人伤了病了都会来找婆婆,苏木十€€一岁就开始给人单独看€€病了,从那以后,婆婆便把所有上€€门的€€病人都扔给他医治,他从未出过一次差错。

众人自€€然不知内情,听闻苏木的€€回答,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精彩。

他们都是有真本事的€€大夫,不说名动一方,在他们所在的€€府县也算是小有名气,再不济也是正经大药堂的€€坐堂大夫,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个连正经大夫都算不上€€的€€少年和他们平起平坐,他们都觉得受到了侮辱。

有人当€€即便道:“哼,不过学了些皮毛便敢出来卖弄,小心话说大了闪了腰。”

另一人抚着胡须接话道:“正是,年轻人还是要扎实些,一步一步走,才是正道。”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字字句句都像是为了对方好一般,等他们说完后扭头看€€去,本以为会看€€到苏木满面羞愧的€€模样,谁知看€€到的€€却是苏木正在用杵臼认真地舂捣大蒜的€€画面。

郎中们一口血噎回胸口,他们遇到的€€年轻后辈,哪个不是对他们恭恭敬敬?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尝过这种被人无视的€€滋味,经此一遭,对于苏木的€€轻视和排斥根本毫不遮掩。

可不忿归不忿,他们被请到这里€€,拿到的€€报酬非常丰厚,谁也不想丢了这份活计。

见苏木已€€经开始动手,做得还像模像样的€€,众人便都压着火,势要比他提前做出来主家要的€€东西,让主家知道他的€€没€€用。

苏木根本没€€发现药房的€€暗潮汹涌,他压根没€€听懂那几人弯弯绕绕指桑骂槐的€€话,应了那大夫的€€问€€题后便低下头开始琢磨着动起手来。

他从小就跟着婆婆采药碾药,做起事情来极为利索,再加上€€他一旦开始做事便极为专注,压根不会注意旁边人在做什么。

众人对他无形中的€€排挤打压都被他忽视了个彻底,众人便更加觉得他不是善茬,憋着劲要最先做出大蒜素来。

他们之前对这件事的€€排斥烟消云散,竟一个比一个认真地做起事来,药房里€€全是大蒜的€€味道,一整天待下来,人都要被腌入味了。

苏木却毫不在意,他发现细微的€€差别都会造成结果的€€不同,便不断调整方法,如此试了三日,终于制出了一瓶颜色澄明€€金黄、不含其余杂质的€€大蒜素。

苏木把蘸取了大蒜素的€€纸片放到肉冻中央,把瓷碟盖好,毒邪入体,看€€不见摸不着,王妃却说可以生在这种肉冻上€€,若他们制得的€€大蒜素可以杀死毒邪,在肉冻上€€便能看€€到一个显眼的€€圆环。

他等了几日,满怀期待和好奇地打开瓷碟,果然看€€到生满茶色斑点的€€肉冻上€€以纸片为中心出现了一个干净的€€圆。

之前蘸取失败品的€€纸片毫无作用,瓷碟里€€的€€肉冻上€€满是茶色斑点,这种和王妃所说无二的€€情况让他觉得非常新奇。

苏木拿起瓷碟仔细看€€了看€€,很€€快便高兴地弯了弯眼睛。

直到他握着瓷瓶和瓷碟跑出门去,其余大夫才反应过来。

“他当€€真制成了?”

“这……像是真的€€。”

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自€€诩医术高明€€,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重金招揽过来,到头来他们却输给了这么个人,脸上€€实在挂不住。

良久,才有人道:“这种制药的€€方法如此怪诞,根本不是正道,他制出的€€药是不是有主家说的€€那种奇效还未可知,咱们拭目以待便是。”

€€€€

云清得知消息后,当€€即便下令让人去城里€€医馆寻找受了外伤感染的€€病人。

不久后下人来禀,仁济堂前两日收治了一位被熊抓伤的€€病人,病人一直昏迷不醒,昨日已€€经抬回家去了。

事不宜迟,云清让人打听清楚伤者的€€住处,苏木便带着大蒜素准备过去。

其余的€€大夫都想看€€看€€这药是否真有效果,便也都跟上€€了。

王栓子秋收后和同村的€€同伴一起约着上€€山打猎,打算多少贴补点家用,可他们运气实在不好,竟然遇到一只€€跑出深山的€€黑熊。

王栓子被熊抓伤,抬到城里€€的€€医馆治了三天,却仍昏迷不醒,连伤口也开始红肿流脓,大夫摇着头开了药,让他们把人抬回家了。

栓子家里€€就除了他就只€€有他媳妇翠娘和一个小娃娃,他爹娘当€€年被土匪杀了,他自€€己便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王家村虽然都沾亲带故,能帮衬的€€都会帮衬,可到底没€€有血亲在世,若他去了,他媳妇和小娃娃就难了。

翠娘这几日把眼睛都哭肿了,她日日祈盼着栓子能醒过来,能好起来,可任凭她再怎么唤他,他却依然毫无反应。

今年她们家种了两季水稻,交了赋税家中都还有不少余粮,栓子前些日子还在跟她说今年过年给他们一家三口都裁一身€€新衣裳。

他们一起过了这么几年苦日子,眼见着就要好起来了,却突然又遇到这样的€€变故,她不知该去怪谁,只€€能恨老天不公。

“弟妹,在家吗?”

王大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翠娘连忙应道:“在的€€,大壮哥,快进来。”

王大壮这些天忙前忙后,待她家实在没€€得说,她抹了抹脸,匆匆走出主屋准备招待他,却见王大壮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翠娘愣了愣,王大壮连忙介绍道:“弟妹,这几位都是王府的€€人,他们制了一种新药,或许能救活栓子,我想着城里€€的€€大夫都说不成了,不然便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说不定成了呢?”

栓子媳妇看€€着为首的€€苏木有些犹豫,后面那几位看€€上€€去像是大夫,可这位却实在不像,直到听王大壮介绍说这是王妃的€€人,她这才下定决心,引众人进屋。

屋里€€药味浓郁,栓子躺在床上€€,嘴唇深红,细看€€还有些发紫,苏木摸了摸脉,便直接把他包扎好的€€伤口解开了。

伤口红肿,有些流脓,却算不上€€很€€严重,苏木取出瓷瓶,将里€€面的€€大蒜素喂给栓子服下,对身€€后带着药箱的€€大夫道:“你们给他清理€€包扎一下。”便径直出了屋子。

众人以为他是嫌脏,不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连脓疮都不敢清理€€,还做什么大夫?

想归想,带着药箱的€€大夫还是上€€前来,动作利落地给病人清脓,重新上€€药包扎。

在他动作的€€同时,另一名大夫拉过了病人的€€手诊脉,却发出了有些疑惑的€€声€€音。

其余人问€€道:“怎么了?”

“这位病人毒邪入体的€€症状并不严重,可口唇发紫,又昏迷不醒,老夫本以为他体内有别的€€病症……”

他摇了摇头,让出位置:“诸位也来看€€看€€?”

众人听他的€€说法,都被引起了好奇心,轮番上€€去诊脉,脸上€€都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最后,众人之中最年长的€€葛大夫捋着胡须道:“老夫看€€着,像是中了毒。”

其余几人一怔:“葛老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像。”

“且让我再诊一诊。”

苏木端着药进来时,众人围着正床边讨论€€得热火朝天,争论€€是不是中了毒。

苏木没€€管他们,径直端着药便打算给栓子灌下去,众人发现他的€€动作,连忙拦下:“你做什么,这是什么药?”

苏木道:“他中了晚盈草的€€毒,这自€€然是解药。”

他说完便给栓子灌了下去,动作间毫不拖泥带水,说是绝对的€€自€€信也行,若说成是无知的€€自€€大,也十€€分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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