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 第94章

“……”

“又装哑巴?”

“……哦。”

第94章 后院

不出云清两€€人所料, 过了元宵之后,宫中便下令让平王和瑞王返回封地。

离京前,宫中又送来不少赏赐。

德如笑€€得一如既往地和气:“陛下说€€了, 王爷身份尊贵, 没人伺候怎么行?这几名侍妾侍君是陛下特意交代老奴挑选的, 都是身家清白性子温柔的好孩子,定能好好服侍王爷。”

贺池眼神扫过德如身后的几人,三男三女€€,都是十几岁的年€€纪,长相各有千秋,此时听德如介绍到他们, 低眉顺目地向€€贺池行了个礼。

贺池眼神冷淡,德如看向€€云清,笑€€着道:“王妃也劝劝王爷吧。”

之前拒绝赐婚时理由和场景都特殊,皇帝若硬是要将大臣的女€€儿赐给一个断袖,说€€出去实在不好听。

可€€现在皇帝遵循贺池的喜好赏下了侍君,他若是再€€找理由拒绝,便显得不尊亲长, 甚至可€€以说€€是不敬君上了。

云清显然也明白这些道理, 他脸色有些泛白,轻声开口€€道:“父皇一番好意,王爷切莫让父皇失望。”

德如也接着道:“陛下说€€了,王爷若实在不喜女€€子,这几人便留着做个使唤丫鬟也无碍的。”

德如把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 贺池若是再€€闹便显得太过得寸进尺了。

贺池却不管德如说€€了什€€么, 他转头€€看着云清,半晌才道:“好, 那€€便如你所愿。”

云清的面色更白了几分,像是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贺池面无表情地对德如点了点头€€:“劳烦公公替本王谢过父皇。”

德如手里掂着沉甸甸的钱袋,自然是满口€€笑€€着答应,又代皇帝嘱咐了几句之后,便笑€€呵呵地带着人离开了王府。

贺池冷声吩咐元福公公进行安置,便大步走出了正厅。

几名少年€€男女€€一直垂着头€€,余光注意到云清眼神向€€他们扫来,连忙敛目。

云清声音清冽,似是带着冷意:“王爷不喜陌生€€人近身,公公便将他们安排到悦华院吧。”

“是,王妃。”

几人心中一凛,知道他们是碍了王妃的眼,被针对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们马上跟着王爷离开京城,到时候在一个车队里,还怕没有见面的机会吗?

见云清要离开,几人都恭恭敬敬地行礼,王妃是读书人,论€€笼络男人的本事,怎么及得上他们?

云清走出正厅,贺池正在回廊下等他。

见他过来,连忙握住他的手,有些小心翼翼地确认道:“清清?”

他们两€€人进京后,承安帝也只在他们刚到京城时敲打了一次,百官宴上赐婚不成之后紧接着便是延国的消息传来,后面便一直相安无事到现在。

他们知道承安帝召他们进京的目的,如今他们即将离京,他定然不会就这么轻轻放过。

他们也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一出。

今天这出戏,便是专门演给几人看的。

只是云清演得太真,贺池看着他的模样便觉得心里发闷,仿佛自己犯了天大的罪一般,这会儿见云清出来,便迫不及待地上去确认云清的状态。

云清脸上本来还是在屋里时的表情,见贺池这样觉得有些心软,他伸手捏了捏贺池的脸颊,笑€€着夸道:“演得不错。”

贺池这才放下心来,他又仔细看了看云清的表情,脸上的神情才放松下来,牵着云清往院子里走,嘴里道:“你演得太好了,我都快当真了……”

云清勾着嘴角:“我们瑞王殿下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贺池捏了捏他的手指,突然放开手错身蹲在他面前,手掌握住他的膝弯,猛一发力便把他背到了背上。

云清吓了一跳,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贺池边往前走,得意地笑€€了笑€€:“清清的胆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小了?”

云清看着他嘴角的弧度,伸手戳了戳:“幼稚。”

贺池嘴角的弧度更大,云清也没再€€开口€€,安静地趴到了他的肩膀上。

两€€人便以这样的姿势走进了主院,等在院中的程樾一言难尽地看着贺池,看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

贺池面不改色地放下云清,云清笑€€着看向€€程樾:“阿樾等久了吗?”

程樾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戏谑地看向€€贺池:“难道王爷是怕我等太久才背着王妃跑过来的吗?”

贺池沉默地看过去,程樾立即退了两€€步,强调道:“有正事。”

贺池收回眼神,三人一起进了书房,程樾收起了调笑€€的神情,正色低声道:“边防图已经放回,没人发现不对。”

云清和贺池对视一眼,两€€人都松了口€€气,这一步计划的成功,意味着他们将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也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他们正在一步一步,将本来的死局扭转回来。

云清的脸上终于带上些轻松的表情,贺池看着程樾:“暗部的奖赏你看着安排,自去账上支取便是。”

程樾笑€€着应了。

云清又道:“这几日晏王府上可€€有异动?”

程樾道:“那€€日之后,晏王便开始命人暗中寻访名医,求解晚来青一毒,同时派了人去往南萸,除此之外,他也派了人监视郑鸿熙。”

那€€日连太医院判都没能诊出沈时予中了毒,贺澜并不相信郑鸿熙,却也知道这毒确实厉害。

他虽然交出边防图换了一时的解药,但是主动权仍然在郑鸿熙手上,毒一日不解,他和沈时予便一日不得安眠。

他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不会把希望寄托在郑鸿熙身上,自然会想€€尽办法自救。

云清点头€€道:“让我们的人务必小心,不能被贺澜的人察觉。”

程樾应道:“王妃放心,他们有数的。”

“嗯。”说€€完这件事,云清顺口€€问了一句,“对了,苏木的解药制得如何了?”

程樾的神情微不可€€查地一僵:“这……我也不知道。”

云清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你们不是就住在隔壁吗?”

不待程樾回答,云清接着道:“不知道便算了,我晚些时候去找他。”

程樾悄悄松了口€€气,告辞退下了。

贺池看着他的背影,眼里若有所思。

……

正月十八,瑞王离京。

车驾行过主街,百姓们都在好奇张望,有那€€新来京城的人不解询问这是哪门大户人家出行,立马便能收获一耳朵的京城往昔霸王的精彩事迹。

新来的年€€轻汉子总结道:“这么说€€,他离了京城,可€€算是好事一桩了?”

旁边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大娘插了嘴:“话不能这么说€€,瑞王殿下揍过的也都是京城里的二€€世祖,和别的纨绔还是不同的,就说€€那€€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前些日子还因€€为€€争花娘和别人大打出手,家丁打伤了不少人呢。”

“这么一说€€还真是,瑞王殿下虽然恶名在外,却没做过欺辱咱们普通百姓的事。”

年€€轻汉子迷惑了:“这……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大娘笑€€着道:“好人坏人哪里分得这么清,对我们来说€€,都是得罪不起的贵人。”

年€€轻汉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探头€€再€€次看向€€已经走远的车队。

车队走过的街道已经重新被人群填满,正月里的京城热闹非凡,平日里再€€省吃俭用的百姓过年€€时也会大方一回,到城里逛逛,买些平日里不舍得吃用的玩意儿。

寒冬未过,街角的布庄里,新到的棉花依然卖得火热。

€€€€

回去的一路比来时要好走许多。

越往南走,天气便越暖和。

早春时节,河岸两€€侧渐渐有了绿意,到了沃州境内,岸边更是杨柳依依,桃花盛开,衬着青碧的河水,分外好看。

大船顶层的舱室里,云清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打开了京中传来的暗报。

此次离京,程樾表面上和他们一起离开,却在半途暗中乔装折返京城,有他亲自坐镇,他们对京城情况的掌控便能更加全面及时。

京中,沈时予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回到了朝堂。他醒来后不久便知道了郑鸿熙用他来威胁贺澜的事,和郑鸿熙彻底决裂,只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郑鸿熙送出的边防图几经周折已经在暗中送到了骨索手里,延国的军队调动得十分频繁,入侵大瑜的意图越发明显,朝中却还在为€€了是否要增兵派粮的事争吵不休。

云清拿着暗报,眼神飘远,战事一起,朝中众臣定会谏言皇帝立储,皇帝属意贺泓,原书里便是召他入京立为€€储君,这一世想€€必也不会例外。

他们的打算便是在贺泓被立为€€太子后趁乱夺权,掌控局势后再€€由贺池亲自带兵出征。

毕竟有这样的朝廷拖后腿,再€€好的将领和军队恐怕也发挥不出作用,原书中贺池的结局便是佐证。

他们要改变结局,打败延军,一并要推翻的,还有这个腐坏的朝廷和昏聩的君主。

……

二€€月中旬,一行人终于回到封宁。

封宁城门口€€,白忱溪率领众官员在城门口€€迎接瑞王殿下和王妃回城。

此情此景,仿若又回到了五年€€前他们刚来封宁的时候,只是如今的封宁已与€€那€€时截然不同。

街边的铺子屋舍早就焕然一新,酒楼客栈林立,连迎来送往的小二€€都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裳。街上熙熙攘攘,来往的行商众多,当地的百姓也是肉眼可€€见的富足。

这几年€€来,两€€季稻的种植、灌溉工具和肥料的推广让宁州的粮食产量翻了好几倍,普通百姓也能年€€年€€有余粮,而月和布坊的成功,则是带动了整个封宁甚至是宁州的发展。

月和布坊的女€€工便是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后来月和布坊又在城外建了工坊,招了许多女€€工,封宁城内,一时之间都以家中有布坊的女€€工为€€荣。

而月和布坊带来的行商,则是让封宁的各种铺子都看到了机会,酒楼客栈纷纷发展起来,宁州其余的大商人也都努力借着这股风将生€€意扩展出去。

李老板眼光毒辣,早早就在月和布坊附近买下铺子,主动和行商合作,为€€他的瓷器打开销路。

几年€€下来,封宁便成了如今这样繁华热闹的模样。

宁州修建了水泥路,各处往来都十分便利,宁州其余的县城在封宁的带动下,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发展。

宁州的府库如今已是钱粮充足,而在众人不知道的白马山中,更是武器炮弹满仓,兵强将勇,只待出征。

贺池只在王府休息了一日便前往屿县,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是胜是败,便在这全力一搏。

云清也一头€€扎进了宁州的政务中,日日都和白忱溪等人商议到深夜。

而王府的一处小院中,几名少男少女€€像是被人遗忘了般,除了每日的饭食都有人送上,却是连院子都不许他们出。

几人再€€也沉不住气,聚到一起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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