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看着她们:“你们之后要做什么呀?”
这样说着她看向四€€个女孩儿手€€中的药包,四€€个女孩儿都不约而同把装着药的口袋往身后藏了藏。
佩斯:“你们之后需要熬药吧?”
四€€个女孩儿的心都沉了下去€€,被人发现了,这样不同寻常的药,在不了解情况的人看来应该很奇怪吧,而这个世界上最多的就是不了解情况的人。
然后她们听€€到€€旅舍老板说:“这样的话,你们更应该住在我们佩斯旅舍了啊!”
四€€个女孩儿:“?”
佩斯直接带她们走到€€一个房间,打开€€房间门说:“看看,厨房、卫生间、卧室,样样齐全,别€€说是熬药,就算是你们想要自己在煮东西,那€€也€€完全没有问题!”
“对了,我这里还提供专门熬药的锅,谢瓦利埃先生跟你们说过吧,熬药不能€€用铁锅,得用陶瓷或者砂锅才行。”
“等等!”因为过于震惊,恩佐忍不住开€€口说话,用嘶哑的声音说:“可是,你难道不觉得我们的药很奇怪吗?”
“奇怪?能€€治病的药怎么会奇怪?”佩斯打开€€另一个房间的门,“你们看看这个房间怎么样?”
“对了,如果你们嫌熬药太浪费时间了,我们旅舍也€€提供代熬药的服务,跟理疗店的收费一样,一副药五玻纳,保证熬药的每个步骤和时间都完全符合理疗店的要求,熬好€€之后送到€€你们房间。”
四€€个女孩儿面面相觑,恩佐忍不住打字问:[为什么你的旅舍会有这些服务啊?]而且还是这样周到€€的服务。
佩斯:“当然是因为像你们这样的人太多了啊。”
只知道谢氏理疗馆老板不是骗子就来治病,完全不了解谢氏理疗馆的四€€个女孩儿:“?”人太多了?
见她们沉默,佩斯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笑€€道:“自从谢氏理疗馆开€€业,住在我们佩斯旅舍的病人就没有断过,大家都是来理疗馆看病的,很多人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回家,只能€€住在旅舍,既然大家有需求,我们佩斯旅舍当然要满足大家喽。”
这个时候,旁边一个房间的房门打开€€,一个眼€€睛蒙着纱布的男人冲着几人所€€在的方向说:“佩斯,今天的药怎么还没熬好€€?对了,我想要买一些水果,能€€让埃罗来一趟吗?”
佩斯:“没问题,我会告诉埃罗的。”
男人正打算回去€€,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对了,佩斯,我今天不想吃鸡肉,能€€让厨房给我去€€掉鸡肉吗?”
佩斯:“可以,厨房会用另一道肉菜补上鸡肉这道菜的。”
男人点头:“谢了,佩斯。”
男人重新关上门,四€€个女孩儿都惊奇地€€看着佩斯,佩斯表示:“这也€€是我们旅舍给患者们提供的服务,我们会按照理疗店的餐饮要求,每天给大家送餐,对于不方便出门的患者,我们还提供代买的服务。”
她看着四€€个女孩儿被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的脸:“只要住在我们佩斯旅舍,就能€€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养病,而且距离谢氏理疗馆不到€€一公里,随时随地€€都可以去€€理疗馆复诊哦。”
四€€个女孩儿:开€€始心动.jpg
但恩佐还是说:[我们先回房间考虑一下吧。]
佩斯:“没问题,房间里有我们酒店的内线,考虑好€€了随时可以通过内线告诉我们哦。”
四€€个女孩儿回到€€房间,维尔莉特说:[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或许我们可以选择留在这里。]
梅甘:[可是谁能€€知道老板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我们只看到€€一个患者不是吗?]
她继续打字:[就算老板说的是真的,老板不介意,其他人也€€不会介意吗?]
看着三€€个队友,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梅甘眼€€里都是难过:[对不起,我知道我太敏感了,但我真的太害怕了,好€€不容易脱离了公司,我再也€€不想被人用看垃圾和怪物的眼€€神看着了。]
恩佐走上前抱住了她,维尔莉特和瑰拉也€€走了上去€€,四€€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在六年的时间里,她们一直都是这样互相拥抱、互相支持着过来的。
或许她们都不是幸运的小孩,也€€或许是公司有意地€€挑选,她们四€€个人都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不是父母双亡,就是父母离异,唯一一个父母还在且没有离婚的就是梅甘了,但有父母的梅甘比起没有父母保护的她们更加的胆小。
因为梅甘的父母似乎从来没有把梅甘当作一个完整的人看待,在进入公司之前,梅甘在家里需要干大量的家务,等到€€进了公司,梅甘就成了她父母的摇钱树,梅甘每个月的工资全部都落入了她父母的手€€里。
在后来公司抛弃她们,完全不给她们提供任何物资帮助的时候,如果不是队里其他三€€个人的帮助,梅甘或许真的会被饿死。
在很多人眼€€里看来,她们四€€个只是因为公司的组合才强行聚在一起的,可没有人知道她们四€€个人之间那€€种深深的羁绊,她们之间早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队友,她们更像是亲密无间的朋友,甚至家人。
恩佐说:“梅甘,别€€担心,我们不留在这里,我们出去€€租房子,在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的地€€方。”
四€€个女孩儿开€€始收拾行李,也€€就是这个时候,房间的内线响起来了,那€€头的工作人员说:“你们的房间包含了一次晚餐,现在旅舍的食堂已经开€€门了,可以前去€€用餐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四€€个女孩儿都决定去€€用晚餐,她们虽然红过,但奈何签约的时候年纪太小,根本不懂合同的弯弯绕绕,所€€以每年能€€得到€€的钱只是公司给发的工资。
其他人会觉得她们能€€上电视,能€€红一次,怎么都应该挣了不少钱,但事实就是她们四€€个穷得不得了,对于她们这样的穷人来说,一次赠送的晚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的。
她们来到€€了一楼的食堂,很震惊的是这样一家小小的旅舍竟然采用的是自助的形式,吃的喝的都摆在桌子上,想吃什么就拿什么,与此同时她们还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区域,那€€片区域立了个牌子,写着:理疗店客人专用餐。
相比起正常的用餐的人,特殊区域的人竟然多出了一倍多!
四€€个女孩儿拿好€€自己要吃的东西,特地€€挑了个位置,这个位置距离几个从特殊区域拿餐的人很近,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们听€€到€€其中一个人说:“我还有三€€天时间,谢瓦利埃先生说再吃三€€天药我就能€€可以不用吃药了,到€€时候我就去€€买些炸鸡,吃个爽!”
坐在他旁边的人说:“得了吧,吃炸鸡吃个爽,你怕不是还想吃药,你之前不是说谢瓦利埃先生说你的胃不好€€就是被你撑一顿饿一顿给搞出来的,你还敢这么吃啊?”
那€€人哼哼道:“有什么不敢的,我就吃一次,一次就好€€了。”
等到€€用完餐,恩佐走过问,鼓起勇气€€问:“请问你们都是在谢瓦利埃先生那€€里看过病吗?”
几个还在吃东西的人都转头看向了她,一个人说:“是啊,我胃不好€€,现在正吃药治疗我的胃呢。”
另一个人说:“我是腰痛,每天都得去€€理疗店扎针呢。”
第三€€个人:“我是左眼€€有白内障,在这里治了半个月了,昨天去€€了纱布,今天定做了眼€€镜,等眼€€镜到€€手€€,我的左眼€€就能€€重新看见了。”
有人问:“小姑娘,你嗓子怎么了?是嗓子不好€€吗?”
恩佐点头,那€€个人说:“那€€得马上去€€谢瓦利埃先生那€€里治疗啊,你相信我,谢瓦利埃先生很厉害的,你嗓子的问题他肯定能€€给你治好€€!”
恩佐哑着嗓子说:“谢谢,我已经去€€了。”
“去€€了就好€€,吃了药吗?我跟你说,谢瓦利埃先生的药虽然苦了点,看起来跟外面的药不一样,但千万别€€怀疑药的效果,别€€因为这样就不吃了,一定得吃,还必须要按照谢瓦利埃先生的嘱咐熬药吃药!”
这个话题似乎激起了其他人的共鸣,一个人说:“可不是,我儿子身体不好€€,我在谢瓦利埃先生这里买了药给他寄回去€€,结果他竟然不吃,可气€€死我了!”
“我女儿也€€是,说这种药很奇怪,奇怪什么呀奇怪,身体不舒服才是最奇怪的,有些人脑子跟被堵死了一样,一点都不听€€话。后来我逼着她吃了药,她还不是把药吃完了,现在身体好€€好€€的,前几天还想让我回去€€的时候给她带点谢瓦利埃先生这里的药呢!”
几个人热烈地€€讨论起来,恩佐回到€€自己队友身边,看着自己的队友们,她说:“我们留下来吧,我想这里是最适合我们的地€€方。”
同样听€€到€€了那€€些对话的队友们点头,梅甘说:“我愿意留下来。”
维尔莉特:“我也€€愿意。”
瑰拉:“我也€€是。”
……
这天晚些时候,佩斯旅舍的房间里,四€€个女孩儿端着透明塑料杯装的褐色药汁,看看自己的队友们,恩佐深吸一口气€€,一口喝下药汁,在她之后,维尔莉特、梅甘、瑰拉同样举杯喝药。
让很多人都难以忍受的苦味,对她们来说却仿佛感受不到€€一般,药喝完了,瑰拉打字:[希望我们都能€€好€€起来!]
四€€个女孩儿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第100章
夏季来临, 天亮得早了€€,天边微微泛白的时候,老克劳德推着自己€€的老伙计出门了€€, 他直接去了€€克里斯广场,他到的时候, 广场上€€已经有三十多个人了€€。
见他来了€€, 有人招呼他:“老克劳德,你来了€€, 快开始吧。”
把垃圾车在路边放好,老克劳德走到这些人面前,无一例外,这些人的年纪都不小了€€,有男有女, 穿着宽松的衣服和运动€€鞋, 他清清嗓子说:“好了€€好了€€, 我们今天的五禽戏马上€€就开始了€€!”
半个小时后,练完了€€五禽戏,一些人回家了€€, 一些人还在广场自行活动€€, 老克劳德则去推垃圾车, 他要开始今天的工作了€€, 这个时候一个老头€€走到他身边, 问:“老克劳德, 你看到谢瓦利埃先生了€€吗?”
老克劳德看了€€眼身边的老头€€,是老穆勒, 自从谢瓦利埃先生给他治好了€€腰腿,让他重新€€恢复行动€€能力之后, 这老小子就特爱在外面走动€€。要知道年轻时候的老穆勒可不这样,一天天沉默得很,干完活就回家,几乎看不到他出来闲聊喝酒。
可现在他天天都在外面,甚至走路还没那么利索的时候,他就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早上€€练五禽戏的事情,一天早上€€直接出现在克里斯广场,找到他说是要加入。
老克劳德能不同意吗?五禽戏本来就是谢瓦利埃先生教给他的,他没资格一个人占着不给其他人,更何况,老克劳德还挺喜欢教人的,早上€€练五禽戏的三十多个人其中一大€€部分€€可都不是主动€€来加入的,毕竟时间这么早,老克劳德和他的几个朋友不说,其他人怎么会知道呢?
说回现在,听到老穆勒的话,老克劳德抬起头€€一边看广场一边说:“你没看到吗?谢瓦利埃先生每天都会来广场跑步,现在肯定是在跑步啦。”
“没有。”老穆勒摇头€€,“我观察过,谢瓦利埃先生跑一圈公园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可是我们练了€€半个小时的五禽戏,我一次都没看到他出现。”
“以前除非下雨和月末,不然谢瓦利埃先生从来没有缺席过晨练。”
“今天天气€€这么好,又还是月中,难道谢瓦利埃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看到老穆勒忧心忡忡的脸,老克劳德只觉得牙疼,这个老穆勒,年纪一大€€把了€€,虽然谢瓦利埃先生是对他有恩,让他重新€€站起来了€€吧,可他也€€不至于把谢瓦利埃先生当儿€€子看吧?
整天都关心谢瓦利埃先生的动€€向,要是听说有谁去谢氏理疗馆闹事了€€,他绝对第一个冲过去,有点什么好吃的,除了€€自家吃以外,他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谢瓦利埃先生。
老克劳德不知道多少次在谢氏理疗馆遇到他,真是想起来就觉得讨厌呢。
他说:“你说什么呢?谢瓦利埃先生能有什么事?说不定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时间,咋咋呼呼的,不知道还以为€€谢瓦利埃先生怎么了€€。”
说完,他就工作去了€€,没多久老穆勒离开了€€广场,朝着谢氏理疗馆的方€€向去了€€,老克劳德肯定他是去谢氏理疗馆了€€,他赶紧把广场靠里面的一小块区域扫了€€,然后转移到靠外的区域,一边扫一边注意着路边。
扫了€€半个小时,这一大€€片都被他扫得比自家的地都要干净,却还没有看到老穆勒的身影,老克劳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老穆勒干嘛呢?怎么还不回来,好歹说说谢瓦利埃先生的消息啊。
又扫了€€一会儿€€,老克劳德突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昏了€€头€€了€€,理疗馆一般都是七八点才开门,要是谢瓦利埃先生被什么事情耽搁了€€,现在店肯定都没开门呢。
老克劳德放下了€€心,安心扫地,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他推着垃圾车路过理疗馆,本想问问谢瓦利埃先生今天早上€€怎么没来晨练,结果还没走近就发现理疗馆竟然没开门!
怎么回事?这不是月末,谢瓦利埃先生不会回老家,怎么会关门呢?
不仅是他,店门口还站着几个人,走近了€€都能听到他们在说:“发生什么了€€?理疗馆怎么关门了€€?”
“我这两天有些流鼻血,还想找谢瓦利埃先生开点药呢。”
“我要出差了€€,接下来几天都是高€€温天气€€,我是想买些防中暑的药。”
“等等,门口贴了€€纸条,上€€面说谢瓦利埃先生老家有事,谢瓦利埃先生回老家了€€。”
“啊,怎么又回老家了€€呀,以前不都是月末回去吗?这才月中啊!”
“唉,不知道这次谢瓦利埃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明天能回来吗?”
老克劳德伸长了€€耳朵听,这时候朵拉从隔壁杂货铺出来,说:“别等了€€,谢瓦利埃先生这次回老家是真的有事,要耽搁好几天,具体回来的时间还没办法确定。”
有人说:“好几天,那我的防中暑的药岂不是买不成€€了€€!”
“天呐,好几天,朵拉,你能不能帮我们催催谢瓦利埃先生,让他早点回来啊!”
朵拉冷酷道:“别想了€€,这次是正事,不能不回去的,都散了€€吧。”
等到几个人都走了€€,老克劳德走到朵拉身边,问:“朵拉,谢瓦利埃先生是有什么事啊?严不严重?是受伤了€€吗?”
“不是的,”朵拉说,“其实白是回去制药了€€,店里的药快没了€€,他得回去制作一批才行。”
听到这句话,老克劳德放下了€€心:“那就好那就好。”
另一边,羊角镇,早上€€六点谢白术刚刚起床,昨晚睡得早,算是好好休息了€€一晚,他在院子里简单活动€€活动€€,贝尔从屋子里走出来,跟谢白术聊了€€几句,说:“白,其实你不用回来的,我们在镇上€€请了€€人,地里成€€熟的药材我们能收回来的。”
谢白术笑道:“我想回来,邦尼特叔叔,而且阿兰还没学过炮制药材,我这次也€€有让她学一学的目的在。”
贝尔点点头€€:“也€€是,当你的学生要学的东西可不少,但炮制药材这一步可是必须,不然会其他的,不会这个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