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和谁he了? 第94章

“在徐家,徐耀祖差点将我弄死的时候,我求你€€能惩罚他......好€€多次,但是你€€好€€像看€€不€€见€€我受的苦。”

“他们要我向你€€忏悔,可是你€€从€€未帮过我,我为什么要忏悔?我不€€觉得我错了,我没€€错,我没€€有错......”

柳玉竹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眼底的神色执拗,手中的牌位有些冷又有些硬,他低下€€头看€€着徐耀祖的名字。

手指轻轻拂过徐耀祖的名字,柳玉竹低声喊了一句:“夫君啊。”

徐耀祖没€€办法€€回应他。

柳玉竹有些无助地对着牌位轻声说€€道:“如果不€€是王武逼我,我不€€会......我不€€会这样的。真的,我不€€想这样的。他很坏,我也很蠢。”

外面冷风呼啸,从€€门外直直吹进来,衣角被冷风吹了起来,柳玉竹眼眶泪珠在打转,他抱着徐耀祖的牌位,抱得紧紧的。

猛然€€回首,他开始害怕了。

他害怕死亡,也害怕徐耀祖做鬼也不€€放过他,那所谓的勇气,全€€数消失。

柳玉竹原本就不€€是什么果敢的人啊。

他胆战心惊地跪了一夜,脸色煞白,眼神恍惚,祠堂外涌进来几个大汉,将他拖了出去,雪停了,在洁白的雪地里放着一条突兀的长凳。

上面似乎还带着前人干涸的褐色血迹。

柳玉竹开始挣扎起来,他用力地想要掰开他们的钳制,嘴里低声说€€着:“不€€要绑我,不€€要绑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话,他被按在长凳上,手脚都被绑住,像一头任人宰割的牲畜。

然€€后雪地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声音叽叽喳喳的,他在中间趴着,肩膀被人死死按住,他听€€见€€李正风说€€话:“徐家柳氏不€€知廉耻,不€€守妇道......”

他被公开处刑,柳玉竹听€€见€€有熟悉的声音正在小声说€€着:“啊?真的假的,柳氏偷人啊,我一瞧便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原来男人也偷人啊!真是下€€贱咯......”

“活该啊!真给我们安溪村丢人啊......”

“买来的……能有什么好€€货色?”

柳玉竹头低着,眼泪从€€眼眶溢出来,他死死咬住毫无血色的唇,感觉自己在被凌迟,神情逐渐变得绝望枯萎。

然€€后每个女人拿着扁担或者别的木棍打在他身上。

柳玉竹崩溃哭出声来:“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呜呜呜呜,我不€€该偷人......”

那落在他身上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打完一下€€,还会对他进行唾弃地谩骂:“活该被打死。”

听€€见€€他呜咽的哭声,那拿着小木棍的小姑娘愣了一下€€。

她扎着两个羊角辫,看€€着柳玉竹沁出血迹的背部和臀部,她转头对着自己的娘亲说€€道:“娘,他流血了,还在哭......”

她的娘亲摸摸她的脑袋,对着柳玉竹露出嫌弃的神情:“妞妞,他犯了错,这是对他惩罚,以后妞妞可不€€能犯他这样的错,否则娘也会这么打你€€的,这些婶婶也会打你€€哦......”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木棍轻轻敲在柳玉竹背上,低声道:“哥哥,下€€次别犯错了哦。”

柳玉竹尝到了喉口的铁腥味,逐渐在齿间蔓延,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敲碎了,正在搅痛着,疼得青筋凸起,满脸涨红,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零丁的血迹落在雪地上,又逐渐汇成一小摊血洼,村里的其他男人们,便围在旁边看€€着她们对柳玉竹进行惩罚。

若是打得轻了,他们还会愤怒地质问那些女人:“你€€是不€€是也想像他一样偷人?给老子戴绿帽子?!”

柳玉竹意识逐渐模糊,他对着徐大根求饶:“公爹,我错了,饶了我吧,以后我一定好€€好€€守着夫君过日子的......”

徐大根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他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徐氏:“婆母,我能干活,救救我......我愿意过继大宝,您救救我啊......”

徐氏对着狠狠啐了一口,只€€吐出一句话:“去死吧,去求耀祖原谅你€€吧。”

柳玉竹脑袋垂了下€€去,他嘴角带着血丝,每说€€一句便有血沫喷出来,他呢喃着:“夫君......夫君对不€€起......”

他从€€始至终不€€敢说€€王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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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武被柳玉竹决绝拒绝之€€后,窝着一肚子火带着丫环小厮连夜离开了安溪村,一路上因为遇上大雪走得有些慢。

他瘫坐在马车上,茶几上放着几碟彩色的点心,桌上还放着那个青色的荷包。

王武视线有些呆滞,连桌上的茶水因为颠簸的山路晃倒了,也未曾察觉,直到水迹浸湿了他的裤子。

小厮在外面低声道:“主子,前面就是喜莲镇了,今晚我们在那儿过夜吧。”

他们连着走了两三天,安溪村和霄州路途遥远,若是以这种雪中缓行最少需要半个月,若是雪再大一些,山路难走些,一个月也是可能的。

但是若是骑马疾驰,则最快只€€需五日便能到霄州。

“好€€。”王武回神,伸手将荷包放在衣服里,看€€着喜莲镇上的繁华,远不€€是安溪村那种小村能比的。

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没€€在那个小村里了。

尽管已经€€入夜,街道上还有零星几个小摊,吃食还冒着热气,王武安排好€€住所,便躺在床上。

王武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有什么东西牵着他的心绪,那日柳玉竹走得决绝。他也赌气头也不€€回地出了安溪村。

他其实有些难受,那夜他说€€的话太狠,柳玉竹想必是再也不€€想理他了。

王武知道他的脾气,虽说€€没€€什么骨气,却气性€€不€€小,但若是他生€€气了,柳玉竹也能暂时耐着性€€子哄他......

柳玉竹......

王武越来越心焦了,他烦躁地骂出声:“操,你€€为什么那么倔呢!跟着爷走,我还能委屈了你€€!安溪村有什么好€€留恋的!”

“他娘的!总不€€能是还惦记着那个病秧子吧!?”

正巧走进来的晓春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柔声说€€道:“主子,您这样说€€柳公子,便有些不€€厚道了。”

她从€€小伺候王武,就算是王武去青楼楚馆喝花酒,她们也必须在外面候着,对他自然€€再了解不€€过。

而且她和初夏都是王夫人精心培养出来的,也是王武的心腹。

她将王武的反常看€€在眼里,如实说€€道:“主子在大雪那日丝毫不€€顾及旧情,将人赶出去,柳公子顶着风雪走了……其实不€€难猜到,主子临行前出门,应该是找柳公子了吧。”

王武看€€着不€€卑不€€亢的大丫环,冷着一张脸,道:“我是去找他又如何,那人不€€识好€€歹!白瞎了老子担心他!”

“主子真的关心他吗?”晓春垂着眼,面对王武犀利的眼神也丝毫不€€怵,她轻声说€€道:“那日您疏远柳公子,奴婢瞧得清楚柳公子的委屈,若是不€€曾动心,又何必委屈?”

“而且柳公子冒着大雪回家,连续发热了两日,您可知晓?”晓春声音轻柔,又继续说€€道:“王小柱那日来求见€€,便是为了这件事,但是您却见€€也不€€见€€他。奴婢还以为主子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断干净。”

“若这就是主子所谓的关心,这般无常,向来柳公子也是不€€稀罕的。”

“......你€€说€€柳玉竹生€€病了?”王武捕捉到关键信息,眼神有些迟疑。

“是,不€€过说€€再多也无益,主子以后还是忘记这段孽缘吧,对于王家来说€€,这样的男子要不€€得。对于主子来说€€,也不€€过是累赘而已。对于柳公子来说€€,则是解脱。”

“况且,主子不€€是一直将柳公子当成玩物吗?那何必为了一个穷乡僻壤的寡夫而茶不€€思饭不€€想呢?”

王武斜眼看€€她,有些苍白无力地反驳:“我什么时候茶不€€思饭不€€想了?”

晓春微微一笑:“那主子数一数,这两日吃了几口干粮?”

王武:“......”

“滚出去,爷回霄州便让娘发卖了你€€!”王武瞪眼,心绪更加乱了,心脏跳动得有些异常。

晓春将事实撕碎了摆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直视他对于柳玉竹的看€€重。

后半夜。

初夏从€€外面回来,看€€着正坐在床上看€€书的晓春,脸上带着笑:“姐姐为何要帮那位寡夫?”

晓春眉眼微挑:“我这是在帮我们自己,现在出安溪村不€€过两日路程,不€€算太远,想要回去不€€难。若是到了霄州之€€后,主子才改变主意,要将人带回来,那吃苦的还不€€是我们?”

“况且王家并不€€是养不€€起一个柳玉竹。”

“主子只€€带了许郎中?”晓春问道。

“是啊,牵着赤血便走了,就带走了许郎中,可怜许郎中年纪不€€小,还要陪着主子胡闹。”初夏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别笑了,明日我们也启程回安溪村,其他人留在这儿,带两个小厮过去便好€€。”晓春吩咐道,然€€后躺进了暖和的被褥里。

郎中骑术不€€精,又是雪地骑行、山路不€€平,摔了好€€几跤,发冠都乱了,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他无声怒吼着:若是再有下€€次,他必然€€不€€可能再跟着王武!

王武眼神有些嫌弃地看€€着那颤巍巍上马的身影,那匹赤红色的赤血,仿佛知道了主人心里的焦急,马蹄不€€断在地上踢踏着,鼻息沉重。

“主子,您先走吧。我随后就到,我认识去安溪村的路。”许郎中实在受不€€住那嫌弃督促的眼神,出声提议。

王武牵着缰绳,扬起一阵飞雪往前跑去,很快没€€了踪影,府医看€€着那道挺拔俊朗的身姿消失在他面前。

许郎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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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柳玉竹从€€昏迷中醒来,衣物都湿了,他被人照着脑袋泼了一盆冰水,他视线从€€朦胧间恢复正常。

他正趴伏在雪地里,身下€€的雪被他衣服上的水迹沁湿变成几个小坑,点缀着血迹。

柳玉竹看€€着熟悉的河,身边盯着他的人,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无数双眼睛正看€€着他。

柳玉竹身上传来的钝痛和冰冷让他清醒。

他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脸色比雪地还白,若不€€是他胸腔还在起伏,怕是让人误会,没€€了生€€机。

“好€€了,将柳氏装进笼子里。”随着李正风一声令下€€。

柳玉竹被人抓着肩膀,抬起来,往巨大的竹篓里塞去。

“别这样,别......”柳玉竹凭借本能在求饶,他无措、害怕、惊慌......

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跟着王武走呢,那点儿自尊值几个钱,那点儿喜欢又值几两银子?

面对死亡,柳玉竹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贪生€€怕死。

那些大汉面无表情像是在执行一个神圣的命令,他们将柳玉竹塞进竹篓里锁住,下€€面还系着巨大的石块。

柳玉竹本就虚弱,哭声有气无力的,他用求饶可怜的表情看€€着李正风。

李正风脸上表情颇为自满,他故作严肃地看€€着他:“柳玉竹你€€可知错了?”

“我知道了,知错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别杀我,我不€€想死啊......”柳玉竹抓着竹篓,哀求道。

“哼,那你€€可愿意招供谁是奸夫?”李正风因为他的求饶,心理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我愿意,我说€€。”柳玉竹像是被击垮了,他低声说€€道:“是王武,是他逼我的。”

这个名字让李正风表情瞬间凝固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柳玉竹,他道:“你€€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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