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抬起头,看了张黑牛一眼。
张黑牛对上楚年清亮的双眸,心一慌,赶紧低下头,说:“我、我胡说的,你就当没听见好了,不用回答我!”
怎么就口不择言打听起人家能不能挣钱了呢!
楚年又笑了一下,说:“这有什么不能回答的,采药当然能赚钱呀,不过我采的药也不多,只勉强够跟我夫君吃的药抵消掉。”
张黑牛愣了一下,没想到楚年大大方方地跟自己说了。
张彩花惊叹道:“好厉害啊!药钱很贵很贵的吧?居然可以跟药钱抵消掉!”
楚年:“主要是罗老爷子心善人好,同意我帮忙干活抵消药钱。”
“这肯定是因为你帮忙干活采得这些药值这些钱呀,人家又不是冤大头。”
张彩花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楚年:
“你还不光采药,还会捕猎!那么多东西,拿到镇子上卖,加在一起少说也能卖个五六两银子吧?天呐,五六两!我累死累活种一年的地才刚能挣到,你才搬过来几天,就挣了比我一年还多的钱了!”
楚年:“...太夸张了彩花姐!我现在捕猎主要是为了能吃饱肚子。”
“呜呜呜我也想吃。”张彩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味儿。
楚年:“一会儿我送你条鱼带回去!”
张彩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赶紧拒绝:“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要找你要东西...哎呀,反正,就是想说你好厉害嘛!”
“是很厉害。”张黑牛跟在一旁点头。
他的视线还落在草药上,脸上带着点心事。
被楚年注意到了。
楚年心里萌生出一种猜测。
楚年直接就问了:“黑牛哥,你对上山采药感兴趣吗?”
听到楚年问这话,张黑牛身子一绷,霎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张彩花看向张黑牛:“啊?你居然对这个感兴趣吗?我怎么不知道呀?”
张黑牛虽然跟张彩花是姐弟,长得也是高大威武甚至凶悍的那一种,可接触下来就会发现,他不同于张彩花的直率外放,是个憨厚内敛的老实人。
不过姐弟俩有一点倒是一模一样,那就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特别好懂。
楚年说:“黑牛哥应该是想采草药挣钱吧。”
楚年话音落下,张黑牛紧绷得更厉害了,方方正正的一张脸上涨得通红,连忙跟楚年解释:“不、不是...我没、没有想跟你抢活干的意思......”
“你多虑了。”楚年看这大兄弟都要急眼了,笑着打断他:“咱们后山那么那么大,山上的草药采都采不完,哪里存在什么抢活干?”
“......”张黑牛顿住。
楚年问张黑牛:“你想采药吗?罗老爷子这边其实一直需要有人帮他采药,只要你能记住各种草药的样子,然后能记住不同的草药该怎么采回来,不要破坏它们,就可以帮老爷子干活。”
张黑牛嗫嚅了两下,说:“可是...我不是很聪明......”
楚年:“黑牛哥要是真心想干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你可以先跟在我后面看我是怎么找的,我也会教你什么样的草药该怎么采摘。”
说完,楚年又补了一句:“不过,至于能不能成,需要你花费时间尝试了之后才知道,当然,还要看老爷子满不满意。”
毕竟,在草药方面,老爷子的要求还是很严苛的,一点纰漏都不能容忍。
“你愿意向罗老爷子推荐我?还愿意教我?”张黑牛听完楚年说的,就跟做梦一样。
这真的不是抢活干吗?楚年真的愿意这么做吗?
张黑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切实感觉到肉在疼,才确信这不是做梦。
楚年看到张黑牛自己掐自己,有点好笑,说:“推荐和教你都简单,不是什么事儿,主要是我最后说的,这需要你自己花时间来尝试,只要能过了老爷子那关,就可以帮忙采药赚钱了。”
张黑牛连连点头:“尝试尝试,我愿意尝试,秋收都收完了,我有时间呢。”
楚年点头:“那就行。”
张黑牛感动得不行。
上山采药可是能抵看病吃药的钱啊,这得是多能赚钱的一个活儿啊......
“楚年,你真是个大好人。”
楚年看张黑牛这么单纯质朴,便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倒也没有,我也是存着自己的私心的。”
“什么私心?”张黑牛问。
楚年坦诚道:“我可能待会儿就要上深山里头挖药了,那药能治我夫君的病,但它长在在地底下,具体长在哪儿不知道,反正范围是方圆一里。我一个人挖的话...讲道理,以我的力气,还真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所以,我希望黑牛哥可以帮我一起挖。”
“就这?”张黑牛听完,一拍大腿:“能治你夫君的病的药,这都关系到人命了,我能帮上忙的话,肯定会帮啊!”
张彩花从他们两个讨论要干采药的活后就没再说话,现在听到楚年需要帮忙,才又开了口,说:“推不推荐的事先放到一边,不就是帮你一起挖白绿灵芝吗,这个忙我们肯定会帮的,就算你不给阿牛推荐什么的,我们也会帮的!”
“是的是的。”张黑牛跟着点头。
楚年:“彩花姐,黑牛哥......”
这对姐弟才真的是大好人!
“放心吧楚年,这个忙我们肯定会帮你的,你要去挖那个白绿灵芝的时候,就来我家里叫一声,我们跟你一块儿去。”
说完,张彩花拉起张黑牛。
“现在,我们先回家了。”
“哎?这就回家了吗?”楚年也站了起来。
这不是说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要回家了?
张彩花紧紧拉着张黑牛,没像平时那么活泼,说:“恩,我们先回去了,你坐下吧,不用送我们。”
张彩花就这么拉着张黑牛回家了。
留下楚年站在堂屋里,挠了挠自己的头。
实在是,张彩花的心情十分清晰地写在了脸上,她抓张黑牛回家的时候分明在不高兴。
楚年:“......难道,是不支持张黑牛干采药的活?”
不过没待楚年细想,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马志成给江自流施针结束,从房里出来了。
楚年的注意力便放到江自流身上了,忙拔腿往房门那走。
楚年:“马叔,阿流还好吧?”
马志成:“......”
马志成没说话,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复杂,和一言难尽。
楚年心脏顿时咯噔了一下,脸色有点变了,手指揪住衣角,小心翼翼地唤:“...马叔?”
马志成叹了口气。
楚年害怕了:“马叔你说话啊,别吓唬我啊......”
马志成:“我说什么话?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
“???”楚年:“说我什么?”
马志成嘴巴张开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开,反复了几次,最后心一横,眼一闭,说:
“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要禁欲!要把持住!你倒好!怎么能把他亲成那个样子!都亲的破皮了!”
楚年:“!!!”
楚年:“???”
什么玩意儿?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倚楼听雨,雪地小狐狸,布丁的浇水~
第69章 好狂野的吻.痕 “难道我其实是这样的人!?”
小小的屋子, 大大的沉默。
“什么?”楚年惊呆了,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马志成瞪他:“你问我??”
楚年懂。
马志成就差直接说:你自己干的好事,还好意思问我!
可是!
没干啊!
谁亲了啊!
楚年都麻了。
但还是挣扎着试图自证一下清白。
他说:“...我没有。”
三个字, 苍白无力, 毫无说服力。
马志成根本就不信。
看楚年的眼神还更复杂了。
楚年:“......”
被这种眼神看着,楚年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干了罪大恶极坏事还死不承认的无耻好色之徒!
楚年:冤呐!我太冤了!
“我先进去看看......”楚年想进屋。
好歹看看犯罪现场不是!
“看看可以。”马志成站在门口,如一堵高墙,